第6章 1-7. 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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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7. 007
“不分。”王鉦堯冷冷地拒絕。
“我不把你當小孩子，咱們就當都是成年人了，結婚都可以離婚，談戀愛也可以分手，甚至分手都不需要當面說，直接移情別戀就夠了，你拒絕也改變不了什麽，我們不會再繼續下去了，一切都結束了。”蘇弈寧說著，嗓子感覺有點哽咽，“不論如何，我絕對不會跟自己的學生談戀愛，這不但是道德上的問題，也是實際上會影響到我的工作，我的生活的問題，請原諒我這麽現實，但是成年人的世界就是現實的，你現在還小，還不能明白我現在的處境，但是倘若你對我還有一點心軟，我希望你放過我，也放過彼此，在一切還沒有變得更糟糕之前，體面地說再見。你不會後悔這樣的選擇的，我以虛長你幾歲的長輩身份真心地建議你，如果一件事情做了全世界都會反對你，那麽其實是全世界都想拯救你，道理可以長大以後再懂，但是錯誤的事情小時候能不做就不要做。”
蘇弈寧說完這番話，才發現王鉦堯的眼睛都紅了，他用手背抹掉了正準備掉下來的眼淚，拽著書包轉頭就走。
蘇弈寧恍惚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渾身無力地坐了下來。
買完單，蘇弈寧一時間不是很想回出租屋，明明是他提出的分手，他卻有一種強烈的失戀的感覺，腦海裏總是不斷閃回王鉦堯的畫面，他笑的模樣，他認真看著自己的模樣，還有他被激怒後的表情，他最後落淚傷心的樣子。
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蘇弈寧心想，這是分手成功了嗎？為什麽解決了一件麻煩事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心裏還空落落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作為一個成年人，難道不應該感到慶幸嗎？避免了一次巨大的危機。如果順利的話，以後他會回老家找個學校安心教書，生活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再遇到一個可以結婚的對象……
想到結婚對象，他的腦海裏又冒出王鉦堯的臉來。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不成熟，都分手了，還念念不忘。明明上一次分手他可以半點都不留戀，為什麽這一次不行？
“叮咚，叮咚。”手機響起接收到訊息的提示音。
蘇弈寧拿起來一看，是微信消息，頭像是剛剛加上好友的王鉦堯。
他猶豫了一秒鐘，還是點開看了。
“我知道你是做老師的，我怎麽都說不過你，你講道理確實很有一套，可是我不想跟你講道理。你是先成為我男朋友，後才成為我的老師的，凡事講個先來後到，憑什麽我的男朋友要被我的老師擠掉？”
下面還有一條。
“還有，我已經高三了，你最多當我一年的老師，但是我還要當你很多年的男朋友，甚至我還有可能跟你過一輩子，孰輕孰重，我分得清楚，我不可能為了一年的師生關系，放棄我一輩子的幸福的，分手的話我當沒聽過，以後你也不要再說了，我這次真的很傷心，被你傷得不輕，短期內不想理你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我準備這一整年都生你的氣不理你，不過等這一年結束了，我希望你能哄哄我把我哄回來。”
“艹……”蘇弈寧收起手機，捂住臉蹲在馬路邊上，很想哭也很想笑，感覺自己像個精神分裂癥患者。
如果網上開始聊天只是因為見色起意，那麽見了面滾到一起去只是因為動物本能，但是現在，蘇弈寧完全可以肯定的是，王鉦堯不但在色相上把他吃得死死的，性格上也把他吃得死死的。
第三次交鋒，他潰不成軍，一瀉千裏。
接下來的整個星期，蘇弈寧每天正常上班，王鉦堯每天正常上課，他們除了在教室裏面產生交集，別的時候都沒有在一起過，蘇弈寧甚至發現王鉦堯還會刻意回避他的視線，兩個人的目光每次只要對視上就會迅速移開，弄出了幾分諜戰片的感覺。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蘇弈寧整理好要帶回家處理的工作，準備踏出辦公室的時候收到一條信息。
“你住哪兒？”王鉦堯問。
蘇弈寧怎麽可能回覆他。
“別怕，找你補習英語而已，早戀害我無心學習成績下降，眼看著就要考不上大學了，蘇老師不會這麽小氣吧？怕我占便宜的話可以按小時收費。”
蘇弈寧捏著手機差點把手機捏碎。
王鉦堯又發了張照片過來，是今天發的周末測試卷。
“沒跟你開玩笑，真的不會做，雖然暫時跟你生氣斷交了，可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蘇弈寧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看他同桌不靠譜的樣子，以及這個班糟糕的平均分，想來這小鬼成績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家附近有沒有咖啡館，我們約在公共場所吧。”蘇弈寧心軟退了一步。
“我家附近沒有，你家附近有嗎？我是小孩子不喝咖啡哦！（＾ｖ＾）”
看到王鉦堯做作的發了個可愛的顏文字，蘇弈寧又開始頭疼了，這麽高大威猛的小孩子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請自帶涼白開！”發完後蘇弈寧搖搖頭走去開車，學校教師停車場出入證辦下來了，以後自己開車也能上下班，不用等公交，自然也不用在校門口跟王鉦堯狹路相逢了。
回到出租屋，蘇弈寧打開地圖搜索附近的咖啡店，找到一家周末能團購九塊九冰美式的咖啡店，把定位發給王鉦堯就沒再理他了。
周六的早上蘇弈寧小小賴了個床，再爬起來洗漱幹凈以後，換上休閑款的T恤和工裝短褲，去廚房叮熱兩片方包，煎了個雞蛋夾進去當早餐吃，一邊吃一邊玩手機看看昨晚沒空看的信息。
王鉦堯的頭像赫然在最上面，還有個未讀。
“我到了，你人呢？”
蘇弈寧噎了一下，看時間是早上八點發的，而現在已經是九點半了。
他趕緊把剩下的面包囫圇塞進去，抓起手機和鑰匙出門去。
到了咖啡店門口，蘇弈寧就看到王鉦堯坐在門前的露營椅上，旁邊的桌子上放了一個巨大的隨行杯，目測有兩升多。
王鉦堯看見他的瞬間眼睛都亮了，站起來朝他笑，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所說的很生氣很受傷的樣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蘇弈寧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下次別來這麽早，你下午來也行，其他科目你也要做作業的吧？”蘇弈寧問道。
“其他科目都做完了。”王鉦堯輕松地說。
“做完了？真的假的，周一我問你們班主任。”蘇弈寧想想每科主科就四套卷子，他用的什麽時間做完的？
“嗯，想到跟你的約會睡不著覺，昨晚通宵寫掉了。”
“……”蘇弈寧仔細看王鉦堯確實有點黑眼圈的樣子：“小孩子別老熬夜了，對身體不好，而且這樣學習效率也差，沒精神做題錯誤率會增加。”
“我熬夜照樣身體好，我身體好不好你還不知道？”
“……”蘇弈寧想，我就不該來，我也不該跟他說話，這孩子蔫壞！
王鉦堯也不敢逗太過分，怕蘇弈寧拂袖而去，趕緊打開練習冊讓蘇弈寧教他怎麽做。
蘇弈寧也是沒想到，為什麽分手沒分成功不說，他還要給地下男友當免費家教。
教半天了，王鉦堯一副左耳進右耳出很呆萌的樣子，蘇弈寧感到很無語。
“要不蘇老師再給我唱首英文歌，說不定我就學會多幾個單詞。”王鉦堯說。
“呵呵。”蘇弈寧看透了他的小伎倆，“月考考上九十分就唱。”
“九十分！”王鉦堯咋咋呼呼，“考這麽好我要更好的獎勵！”
“九十分及格而已算什麽好的。”蘇弈寧懶得理他，“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我想要一個親親。”王鉦堯直勾勾地盯著蘇弈寧的嘴唇。
蘇弈寧咬牙切齒地把練習本卷起來敲打他的腦袋想幫他控控腦子裏的水。
“記賬！記賬可以吧？等高考後再兌現！”王鉦堯邊躲邊說。
蘇弈寧放下練習冊，別扭地“嗯”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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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分。”王鉦堯冷冷地拒絕。
“我不把你當小孩子，咱們就當都是成年人了，結婚都可以離婚，談戀愛也可以分手，甚至分手都不需要當面說，直接移情別戀就夠了，你拒絕也改變不了什麽，我們不會再繼續下去了，一切都結束了。”蘇弈寧說著，嗓子感覺有點哽咽，“不論如何，我絕對不會跟自己的學生談戀愛，這不但是道德上的問題，也是實際上會影響到我的工作，我的生活的問題，請原諒我這麽現實，但是成年人的世界就是現實的，你現在還小，還不能明白我現在的處境，但是倘若你對我還有一點心軟，我希望你放過我，也放過彼此，在一切還沒有變得更糟糕之前，體面地說再見。你不會後悔這樣的選擇的，我以虛長你幾歲的長輩身份真心地建議你，如果一件事情做了全世界都會反對你，那麽其實是全世界都想拯救你，道理可以長大以後再懂，但是錯誤的事情小時候能不做就不要做。”
蘇弈寧說完這番話，才發現王鉦堯的眼睛都紅了，他用手背抹掉了正準備掉下來的眼淚，拽著書包轉頭就走。
蘇弈寧恍惚地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渾身無力地坐了下來。
買完單，蘇弈寧一時間不是很想回出租屋，明明是他提出的分手，他卻有一種強烈的失戀的感覺，腦海裏總是不斷閃回王鉦堯的畫面，他笑的模樣，他認真看著自己的模樣，還有他被激怒後的表情，他最後落淚傷心的樣子。
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蘇弈寧心想，這是分手成功了嗎？為什麽解決了一件麻煩事他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心裏還空落落的，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作為一個成年人，難道不應該感到慶幸嗎？避免了一次巨大的危機。如果順利的話，以後他會回老家找個學校安心教書，生活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再遇到一個可以結婚的對象……
想到結婚對象，他的腦海裏又冒出王鉦堯的臉來。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不成熟，都分手了，還念念不忘。明明上一次分手他可以半點都不留戀，為什麽這一次不行？
“叮咚，叮咚。”手機響起接收到訊息的提示音。
蘇弈寧拿起來一看，是微信消息，頭像是剛剛加上好友的王鉦堯。
他猶豫了一秒鐘，還是點開看了。
“我知道你是做老師的，我怎麽都說不過你，你講道理確實很有一套，可是我不想跟你講道理。你是先成為我男朋友，後才成為我的老師的，凡事講個先來後到，憑什麽我的男朋友要被我的老師擠掉？”
下面還有一條。
“還有，我已經高三了，你最多當我一年的老師，但是我還要當你很多年的男朋友，甚至我還有可能跟你過一輩子，孰輕孰重，我分得清楚，我不可能為了一年的師生關系，放棄我一輩子的幸福的，分手的話我當沒聽過，以後你也不要再說了，我這次真的很傷心，被你傷得不輕，短期內不想理你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我準備這一整年都生你的氣不理你，不過等這一年結束了，我希望你能哄哄我把我哄回來。”
“艹……”蘇弈寧收起手機，捂住臉蹲在馬路邊上，很想哭也很想笑，感覺自己像個精神分裂癥患者。
如果網上開始聊天只是因為見色起意，那麽見了面滾到一起去只是因為動物本能，但是現在，蘇弈寧完全可以肯定的是，王鉦堯不但在色相上把他吃得死死的，性格上也把他吃得死死的。
第三次交鋒，他潰不成軍，一瀉千裏。
接下來的整個星期，蘇弈寧每天正常上班，王鉦堯每天正常上課，他們除了在教室裏面產生交集，別的時候都沒有在一起過，蘇弈寧甚至發現王鉦堯還會刻意回避他的視線，兩個人的目光每次只要對視上就會迅速移開，弄出了幾分諜戰片的感覺。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蘇弈寧整理好要帶回家處理的工作，準備踏出辦公室的時候收到一條信息。
“你住哪兒？”王鉦堯問。
蘇弈寧怎麽可能回覆他。
“別怕，找你補習英語而已，早戀害我無心學習成績下降，眼看著就要考不上大學了，蘇老師不會這麽小氣吧？怕我占便宜的話可以按小時收費。”
蘇弈寧捏著手機差點把手機捏碎。
王鉦堯又發了張照片過來，是今天發的周末測試卷。
“沒跟你開玩笑，真的不會做，雖然暫時跟你生氣斷交了，可是你也不能見死不救吧？！”
蘇弈寧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是看他同桌不靠譜的樣子，以及這個班糟糕的平均分，想來這小鬼成績也好不到哪裏去。
“你家附近有沒有咖啡館，我們約在公共場所吧。”蘇弈寧心軟退了一步。
“我家附近沒有，你家附近有嗎？我是小孩子不喝咖啡哦！（＾ｖ＾）”
看到王鉦堯做作的發了個可愛的顏文字，蘇弈寧又開始頭疼了，這麽高大威猛的小孩子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請自帶涼白開！”發完後蘇弈寧搖搖頭走去開車，學校教師停車場出入證辦下來了，以後自己開車也能上下班，不用等公交，自然也不用在校門口跟王鉦堯狹路相逢了。
回到出租屋，蘇弈寧打開地圖搜索附近的咖啡店，找到一家周末能團購九塊九冰美式的咖啡店，把定位發給王鉦堯就沒再理他了。
周六的早上蘇弈寧小小賴了個床，再爬起來洗漱幹凈以後，換上休閑款的T恤和工裝短褲，去廚房叮熱兩片方包，煎了個雞蛋夾進去當早餐吃，一邊吃一邊玩手機看看昨晚沒空看的信息。
王鉦堯的頭像赫然在最上面，還有個未讀。
“我到了，你人呢？”
蘇弈寧噎了一下，看時間是早上八點發的，而現在已經是九點半了。
他趕緊把剩下的面包囫圇塞進去，抓起手機和鑰匙出門去。
到了咖啡店門口，蘇弈寧就看到王鉦堯坐在門前的露營椅上，旁邊的桌子上放了一個巨大的隨行杯，目測有兩升多。
王鉦堯看見他的瞬間眼睛都亮了，站起來朝他笑，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所說的很生氣很受傷的樣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蘇弈寧嘆了口氣走了過去。
“下次別來這麽早，你下午來也行，其他科目你也要做作業的吧？”蘇弈寧問道。
“其他科目都做完了。”王鉦堯輕松地說。
“做完了？真的假的，周一我問你們班主任。”蘇弈寧想想每科主科就四套卷子，他用的什麽時間做完的？
“嗯，想到跟你的約會睡不著覺，昨晚通宵寫掉了。”
“……”蘇弈寧仔細看王鉦堯確實有點黑眼圈的樣子：“小孩子別老熬夜了，對身體不好，而且這樣學習效率也差，沒精神做題錯誤率會增加。”
“我熬夜照樣身體好，我身體好不好你還不知道？”
“……”蘇弈寧想，我就不該來，我也不該跟他說話，這孩子蔫壞！
王鉦堯也不敢逗太過分，怕蘇弈寧拂袖而去，趕緊打開練習冊讓蘇弈寧教他怎麽做。
蘇弈寧也是沒想到，為什麽分手沒分成功不說，他還要給地下男友當免費家教。
教半天了，王鉦堯一副左耳進右耳出很呆萌的樣子，蘇弈寧感到很無語。
“要不蘇老師再給我唱首英文歌，說不定我就學會多幾個單詞。”王鉦堯說。
“呵呵。”蘇弈寧看透了他的小伎倆，“月考考上九十分就唱。”
“九十分！”王鉦堯咋咋呼呼，“考這麽好我要更好的獎勵！”
“九十分及格而已算什麽好的。”蘇弈寧懶得理他，“愛要不要，不要拉倒。”
“我想要一個親親。”王鉦堯直勾勾地盯著蘇弈寧的嘴唇。
蘇弈寧咬牙切齒地把練習本卷起來敲打他的腦袋想幫他控控腦子裏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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