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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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飛船穩穩停下, 艙門打開，穿上了防護服的哨兵沖出去圍剿汙染物。
牧青烈沒有出手，他們的實習在踏入這艘飛船的時候就已經正式開始。
這次出來實習的學生裏有好幾個A.級哨兵, 其餘的都是B級哨兵，向導都是A.級以上, 實力並不差，只是缺乏和汙染物對戰的經驗。
這種事情發生過不是一次兩次，但在航線上出現汙染物還是少見一些，這支小隊的隊長是A.級哨兵, 他振臂高呼：“A.級哨兵跟我沖, 搗毀汙染物的老巢！”
裴弦歌看著已經成型了的汙染黑洞, 心思一動。
一條巨大的白龍出現在虛空。
靈犀也是第一次來到虛空, 它很喜歡這裏的美景，還有這濃郁的汙染能量。
它忽視那些汙染物, 看向汙染黑洞，蠢蠢欲動。
小隊隊長想起什麽，一個急停，扯著嗓子道：“退！！”
他可是看到過這條白龍吃汙染黑洞的視頻，裴向導放白龍出來, 分明就是想讓白龍把汙染黑洞吃了。
他可不想在白龍肚子裏走一遭。
可憐的大皇子和三皇子, 到現在接受采訪的時候都還會被問在白龍肚子裏是什麽感覺。
不僅是他想起來靈犀會吃汙染黑洞，其他人也想了起來，紛紛後退, 給靈犀留了足夠的發揮空間。
果不其然, 靈犀龍嘴一張, 將剛剛成型、只來得及噴出一些汙染物的汙染黑洞吃了，連帶著剛剛出來的兩個汙染物也一起進了它的嘴裏。
好久都沒吃這麽滿足了。
靈犀歡快擺擺尾巴, 飛到了裴弦歌的精神域裏。
“兄弟們沖啊！裴向導替我們殺死了一個汙染黑洞，剩下的汙染物讓我們來解決！！”
“我不是孬種！我要殺汙染物！！”
“殺它個片甲不留！！”
裴弦歌覺得耳朵有些吵，原來在前線廝殺的時候會這麽熱鬧，鬧得他心暖暖的。
這些畫面在模擬戰場的訓練中根本就看不到。
剩下的汙染物都還沒哨兵數量多，幾個哨兵圍殺一個汙染物，輕松解決。
“我還沒打過這麽輕松的仗，那些汙染黑洞一個個竄稀一樣，汙染物就那樣被吐了出來。”
裴弦歌乍一聽到這話，臉色有些難看。
倒也不用這麽形容吧……他有點想吐。
裴弦歌忍了忍，努力忘記這句話。
“你出手太早了。”牧青烈道。
裴弦歌訕笑：“靈犀太餓了，沒辦法，先讓它墊墊肚子。”
牧青烈雖然不認同裴弦歌出手這麽早，讓其他人沒了什麽鍛煉機會，但既然是靈犀太餓了，那就算了。
剩下的時間還有足夠的鍛煉機會。
“牧教官，下個月的期中測試還會測嗎？”裴弦歌小聲問。在學校裏，牧青烈不讓裴弦歌叫他哥哥，所以他就跟著其他同學一起叫牧青烈“老師”或者“牧教官”。
下個月還有期中測試的話，他是不是可以再帶著靈犀過來吃東西了？
牧青烈笑罵：“你真當這兒是靈犀的飯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壓低了聲音，說：“你這次表現優秀的話，不用再測驗，也能拿到實習名額。”
裴弦歌笑道：“好。”
“行了，準備疏導。”牧青烈看著戰局已定，先進了飛船裏。
裴弦歌還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看著哨兵勝利歸來，他主動迎上去，笑著說：“需要疏導嗎？”
幾個哨兵圍毆一只汙染物，他們體內都沒積蓄多少汙染能量，根本用不著疏導。
但若是問他們需不需要疏導的人是一位S級向導，這位S級向導的精神體還能吃汙染黑洞。
一群小夥子眼睛一亮，連忙道：“要要要。”
“我先來，我快受不住了，汙染能量占據了我的身體，再不接受疏導我就要變成汙染物了。”
“屁，你自個兒看看你有幾滴汙染能量，明明我更嚴重。”
更有甚者：“裴向導，可不可以讓靈犀給我疏導。我絕不是饞靈犀的身子，我想和它合照。”
裴弦歌被簇擁著一起上了飛船。
經過這次戰役後，一群人熟悉了不少。
裴弦歌和其他向導開始給哨兵們疏導。
向導在疏導之前會用一點疏導能量測試一下自己和哨兵的匹配度，匹配度合適就能成功疏導，匹配度不合適兩個人都會覺得難受。
裴弦歌有著99.99%的親和度，來一個他疏導一個。
本來就沒多少汙染能量，疏導完後一群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去食堂開了個party，吃飽喝足後才回到座位上聊天。
裴弦歌成了中心人物。
“裴向導，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你和大皇子進展到哪兒了？”
裴弦歌下意識看向很安靜的白澤，白澤聽到這話也擡起了頭看向說話的人，然後又乖巧趴在裴弦歌腿上。
“什麽進展到哪兒了？”裴弦歌疑惑。
“前段時間大皇子不是還和你一起夜跑嗎？大皇子求婚了沒？平時是你更主動還是大皇子更主動。”
“這一看就是大皇子更主動好吧！裴向導這麽內向。”
裴弦歌：？
什麽情況？什麽時候他和司楚年的緋聞又滿天飛了？司楚年也沒跟他說這件事啊。
“你們誤會了，司楚年那天是來找靈犀的。”
他們視線落在白澤身上，然後又看向裴弦歌。
裴弦歌敷衍的話他們一點都不信，大皇子把白澤都叫過來陪裴弦歌實習了，這還叫沒什麽。
白澤現在就在裴弦歌身邊，裴弦歌也意識到自己說什麽他們都不會相信，即使他和司楚年真的是清白的。
裴弦歌疲憊嘆了口氣，渾身無力。
見裴弦歌似乎是累了，他們沒繼續纏著裴弦歌聊天，自己組了個局去一旁嘮嗑，還特地壓低了聲音，避免打擾到裴弦歌。
裴弦歌很想說自己並沒有睡著，但看現在的情況，還不如裝睡吧。
腿上的白澤站了起來，蹭蹭裴弦歌的衣服，動作越發大膽。
那兩只腳將裴弦歌衣服下擺都掀開了，腦袋都快鉆進了裴弦歌的衣服裏。
裴弦歌驚呼一聲，連忙將白澤抱起來，佯怒道：“你這是做什麽？怎麽以前不見你這麽流.氓？”
白澤無辜歪頭。
看到白澤這麽可愛又故意賣萌的樣子，裴弦歌也生不起氣來，他在白澤屁.股上拍了幾下，教訓：“以後不可以這樣了，哪兒有往人衣服裏鉆的啊！”
以前白澤對他撒嬌時偶爾會掀起他的衣服，那都是不小心的，現在這樣明顯就是故意的！
裴弦歌教訓了白澤一會兒，自己也冷靜下來。
他最近似乎有些過於關註這方面的事情了，自從上次司楚年讓他換了身衣服後……
白澤只是個毛茸茸的精神體，又能知道什麽呢？這樣的肢體接觸再正常不過。
裴弦歌想著，又抱著白澤狠狠吸了一頓。
“喲，光是摸都滿足不了你了，還非得做更親密的事，怎麽也不見你對小可愛做這些事？”牧青烈聲音涼涼的。
裴弦歌擡頭，對牧青烈嘿嘿一笑：“小可愛我也經常摸的，沒有偏心。”
小騙子，明明更偏心白澤一點。
牧青烈在心裏說著。
裴弦歌擡頭時，白龍耳環在右耳垂上閃著璀璨的光，在耳垂上晃了一下，牧青烈緊緊盯著他的耳垂，聲音沈了一些：“司楚年送你的禮物，你實習的時候都要戴上？”
“他說我遇到危險的時候用手指碰兩下耳環就可以發送求救信號了，這不是單純的飾品。”他為司楚年辯解。
這群人，一個個的，怎麽看什麽都這麽臟？
牧青烈明白這個耳環是個什麽東西了，但他還是不滿，約是最近逛星網看到那些東西讓他太敏.感了一些，加上司楚年的心思真的不純。
他排斥司楚年的任何東西出現在他弟弟身上。
包括那只白龍耳環，還有躺在他弟弟腿上的白澤。
牧青烈這樣想著的時候，同時告訴自己要大度一點。裴弦歌到現在還沒表現出對司楚年有什麽特殊的情緒，明顯就是司楚年自己單相思……
萬一真把他弟弟拐走了怎麽辦？
如果裴弦歌執意要和司楚年談戀愛，他也攔不住吧？
大度？大度個屁！
牧青烈冷笑一聲，放出小可愛。
小可愛順勢甩尾巴，把白澤拍走，自己占據了裴弦歌腿的位置。
裴弦歌連忙道：“司正一只精神體獨自來的，你怎麽能聯合小可愛欺負它！”
他弟弟的魂怕是都被白澤給勾走了吧！
“和司楚年保持距離，他不安好心。”牧青烈已經不記得自己第幾次和裴弦歌說這話了。
裴弦歌剛想反駁，想起和司楚年一起夜跑的那天，司楚年微微低頭，從自己寬大的睡衣裏看到了身體……
他臉忍不住紅了一些，說話的聲音更小了：“司楚年是個好人……”
牧青烈看到裴弦歌這個樣子，氣急，轉身就跑。
他要給司楚年打通訊！再把這個混蛋狠狠罵一頓！
他就這麽一個寶貝弟弟，司楚年這個混蛋！！
牧青烈離開得突然，裴弦歌沒反應過來，連忙看向牧青烈離開的方向，問小可愛：“他怎麽走了？”
小可愛對著白澤：“吼~”
裴弦歌：“聽不懂。”
他將白澤抱到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教訓小可愛：“以後不許欺負司正了，它自己過來的，不像你，你的主人還在飛船裏可以為你撐腰，你們這是以多欺少。”
小可愛拍拍翅膀，擺擺尾巴，它就是不聽。
裴弦歌也沒打算讓這只調皮的黑龍聽話，只要不搗亂就行了。
他一會兒摸白澤，一會兒摸小可愛，忙得很。
中途有人想過來找裴弦歌交談，是穿著白色軍裝所屬第三艦隊的哨兵，他一看到小可愛，打了個寒顫，腳步一轉，自動走了回去。
裴弦歌猜測這個哨兵在學校裏也是牧青烈的學生，對小可愛有些ptsd。
飛船穩定行駛，後面沒有再遇到汙染物和汙染黑洞。
飛船按照航線朝軍艦飛去，裴弦歌趴在窗戶上看著，遠遠就看到了那艘十分巨大的軍艦，比他們乘坐的飛船要大許多，飛船在在軍艦面前宛若螞蟻一般渺小。
“哇，我之前只在星網看過，軍艦比星網上看上去要大多了。”有人感嘆。
裴弦歌點頭，他也覺得軍艦很大。
這艘飛船他都覺得很大，軍艦比飛船大了又不知道多少。
飛船在靠近軍艦時停了下來，艙門打開，牧青烈走了出去。
軍艦裏也出來了人，和牧青烈交談了幾聲，又回了軍艦中，牧青烈也回了飛船。
“身份校核通過，飛船可以上軍艦了。”牧青烈道。
飛船又緩慢行駛。
裴弦歌看到軍艦開了一個門，飛船飛進了那扇門裏，徹底停了下來。
“排好隊，一個個下來接受檢查。”牧青烈道。
就連牧青烈，進入軍艦的時候也要接受檢查。
只有完全的防備，才能避免意外發生。
仔細檢查過後，裴弦歌他們才徹底進入這艘軍艦內部。
他們的宿舍早就安排好，兩人一間，和司楚年說的一樣。
裴弦歌的室友是和他一起被牧青烈狠狠訓練的小倒黴蛋顏桂森，顏桂森也順利通過了期中考試，成為十個來這裏實習的向導之一。
“沒時間休息，把東西放回宿舍後過來集合。”牧青烈冷淡說了一句。
裴弦歌和顏桂森一起去宿舍。
顏桂森松了口氣：“嚇死我了，你哥好兇啊。”
他說完後立刻看向身後，按照慣例，他在說牧青烈壞話的時候，總會有一個牧青烈隨機刷新，將他嚇個半死。
每次都會被牧青烈抓個正著，顏桂森的心理陰影已經是牧青烈的形狀了。
他左右看看，沒看到牧青烈，松了口氣。
裴弦歌失笑：“趕緊收拾東西吧，待會兒說他壞話又得被發現了。”
顏桂森想想也是，連忙將東西放好後，前往集合的地方。
光腦給他們導航，他們到的時候來了不少人。
又等了兩分鐘，所有人到齊。
裴弦歌又拿到了一把粒子槍，飛船上的粒子槍在戰鬥結束後就已經上交了。
“只有在你們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我們才會出手相救。”牧青烈說，“裴弦歌，不許用精神體吃汙染物。”
頓時，訓練場裏起了一陣哄笑聲。
裴弦歌輕咳一聲，臉有些熱：“知道了。”
靈犀在飛船上就差不多吃飽了，不會再吃汙染物的！
這次集結的人不多，一個小隊加上他們這群實習生。一群人上了飛船，前往最近的實習場地。
在虛空裏，總會有數不盡的汙染物。或許前兩天才將這片區域的汙染物清理幹凈，過兩天後又會出現新的汙染物。
有不少軍艦駐紮在貝塔星系各處，軍艦裏至少有三隊人。
和汙染物的戰鬥一直在持續，人類在成長，汙染物數量不見減少，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這是前兩天監測出來的一處汙染物聚集地，兩天前有兩個汙染黑洞，兩天時間又增加了三個，現在是五個汙染黑洞。”牧青烈看著掃描儀，笑著，“好好表現。”
裴弦歌遠遠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汙染物，兩個汙染黑洞增長成五個，只花了兩天的時間。沒有人為幹預這些汙染黑洞，沒有清除這些汙染物，以至於眼前密密麻麻都是汙染物。
這也太多了吧……
如果給靈犀吃，那能吃多久啊，靈犀可以好久都不用吃飯了！
裴弦歌看得眼饞，他又想起牧青烈說不能讓靈犀吃這些汙染物，他又覺得有些可惜。
“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新的汙染物，這是戰場，不是玩鬧的地方。”牧青烈又警告了一句。
裴弦歌做好萬分準備，他穿著防護服進入虛空中，第一時間將靈犀放了出來。
靈犀不能吃這些汙染物，但靈犀可以疏導，靈犀和他本來就是一體的。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哨兵精神體沖向汙染物，向導只有他們十個一年級的向導。
戰鬥開始的一瞬間，沒有經驗的向導們還有些慌亂，但他們都是在實戰模擬測試中拿到了高分的人，很快就適應了這裏的戰鬥。
向導隨時觀察哨兵的狀態，他們和哨兵的匹配度在飛船裏用疏導的方式簡單測過一下。
向導們知道自己可以疏導的哨兵是哪幾位，仔細觀察他們的情況，方便自己可以第一時間為他們疏導。
真正的前線和學校裏模擬出來的完全不一樣，身體更加沈重，明明處於無重力漂浮的狀態，身體所有的行動都由身上的防護服支持。
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看到密密麻麻身體扭曲的汙染物，還有那五個源源不斷吐出汙染物的汙染黑洞。漂亮的虛空被它們汙染，讓人看了心裏壓抑。
精神體的異能朝汙染物砸過去，各種各樣的異能撕破黑暗，才得以讓虛空看上去美麗一點。
靈犀看著那些汙染物蠢蠢欲動，但裴弦歌告訴它不能吃，只能給別人疏導，它有些不滿，但也沒生出什麽拒絕的心思。
它剛剛才吃過一個汙染黑洞呢。
裴弦歌註意著自己周圍哨兵的狀態，沒有儀器輔助，他無法判定哨兵體內的汙染能量累積到什麽程度，只能根據哨兵的戰鬥狀態、精神力使用情況來判斷。
眼看著面前有個哨兵使用武器攻擊汙染物，精神力將汙染物摧毀。而他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又被防護服撐著漂浮在虛空內。
裴弦歌連忙過去，抓著他的手給他疏導。
“時機很好，謝謝。”他深吸一口氣，臉色緩和了許多。
汙染物在精神體的狂轟亂炸以及哨兵精神力的摧殘下，少了許多。
通往汙染黑洞的路徑顯露出來。
裴弦歌只來得及將他疏導成身體還能參加戰鬥的狀態，又立刻朝另一個哨兵撲過去。
“來幾個A.級的兄弟，我們一起殺進汙染黑洞！”有人振臂高呼。
立刻幾個A.級哨兵跟著他朝汙染黑洞殺過去，其他哨兵將這條路上的汙染物清理幹凈，讓他們暢通無阻，節省力量。
他們的身形消失在汙染黑洞裏，被汙染黑洞吞沒。
來參加實習的大多都是A.級哨兵，有軍隊裏的A.級哨兵帶領，一個個都進入汙染黑洞，從裏面消滅汙染黑洞的核。
戰鬥很順利，裴弦歌又給幾個哨兵疏導後，放松了一些。
靈犀也想幫上忙，但它體型太大，一進入戰圈就是汙染物的靶子，偏偏還不讓它吃汙染物。
它從裴弦歌的精神域出來之後，就只能在外圍飄著，最後飛到了飛船那邊，和白澤隔著玻璃對視。
它體型太大，飛船也進不去。
早知道它就不出來湊熱鬧了，直接待在裴弦歌的精神域裏不好嗎？
戰鬥開始後，白澤一直在飛船裏等著，隔著玻璃看著外面的場景。
牧青烈和其他幾位高級哨兵雖然沒有參加戰鬥，他們在一旁時時刻刻關註戰局。
牧青烈隨手將戰場裏受了重傷的哨兵和向導撈出來，又隨手將沒有得到及時疏導的哨兵撈出來，扔給靈犀。
第一個汙染黑洞消失，哨兵出現在原來汙染黑洞的位置。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汙染黑洞接連消失，五個汙染黑洞的核都被哨兵消滅了，只剩下外面一大片的汙染物。
裴弦歌松了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片刻放松，相對的，他給哨兵疏導的效率也提高不少。
探測儀突然發出警告，所有人精神緊繃，迅速逃離汙染能量爆發的中心。
裴弦歌正處於這個中心。
為了給哨兵更好的疏導，他一直在汙染能量最濃郁的地方游走。
他時刻註意著探測儀的狀態。
牧青烈早就說過，隨時都有可能會形成新的汙染黑洞，如此多的汙染物，和五個汙染黑洞，下一秒出現新的汙染黑洞都不為過。
在五個汙染黑洞被清除後，眾人最放松的時候，第六個汙染黑洞出現了。
裴弦歌早有準備，立刻控制防護服逃離，他離得最近，看著汙染黑洞在自己眼前成型。
還有立刻從汙染黑洞裏爬出來，朝他沖過來的汙染物。
大腦從未如此清醒過，訓練成果早就變成了肌肉記憶，裴弦歌下意識躲避，擡手，對著汙染物扣動扳機。
粒子槍擊穿汙染物，在它醜陋的身體上擊打出兩個洞，隨後迅速被汙染能量包裹，愈合。
在汙染物愈合傷口停頓的剎那，裴弦歌成功逃離。
哨兵們一擁而上，幾個A.級哨兵直接鉆進了第六個汙染黑洞。
牧青烈慢悠悠回到原來的位置，他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的白澤，責怪：“怎麽不早告訴我？”
司正：？
靈犀將拋過來給它的哨兵都疏導完了，又晃悠悠飛到裴弦歌身邊，和他貼了一下，安慰裴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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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穩穩停下, 艙門打開，穿上了防護服的哨兵沖出去圍剿汙染物。
牧青烈沒有出手，他們的實習在踏入這艘飛船的時候就已經正式開始。
這次出來實習的學生裏有好幾個A.級哨兵, 其餘的都是B級哨兵，向導都是A.級以上, 實力並不差，只是缺乏和汙染物對戰的經驗。
這種事情發生過不是一次兩次，但在航線上出現汙染物還是少見一些，這支小隊的隊長是A.級哨兵, 他振臂高呼：“A.級哨兵跟我沖, 搗毀汙染物的老巢！”
裴弦歌看著已經成型了的汙染黑洞, 心思一動。
一條巨大的白龍出現在虛空。
靈犀也是第一次來到虛空, 它很喜歡這裏的美景，還有這濃郁的汙染能量。
它忽視那些汙染物, 看向汙染黑洞，蠢蠢欲動。
小隊隊長想起什麽，一個急停，扯著嗓子道：“退！！”
他可是看到過這條白龍吃汙染黑洞的視頻，裴向導放白龍出來, 分明就是想讓白龍把汙染黑洞吃了。
他可不想在白龍肚子裏走一遭。
可憐的大皇子和三皇子, 到現在接受采訪的時候都還會被問在白龍肚子裏是什麽感覺。
不僅是他想起來靈犀會吃汙染黑洞，其他人也想了起來，紛紛後退, 給靈犀留了足夠的發揮空間。
果不其然, 靈犀龍嘴一張, 將剛剛成型、只來得及噴出一些汙染物的汙染黑洞吃了，連帶著剛剛出來的兩個汙染物也一起進了它的嘴裏。
好久都沒吃這麽滿足了。
靈犀歡快擺擺尾巴, 飛到了裴弦歌的精神域裏。
“兄弟們沖啊！裴向導替我們殺死了一個汙染黑洞，剩下的汙染物讓我們來解決！！”
“我不是孬種！我要殺汙染物！！”
“殺它個片甲不留！！”
裴弦歌覺得耳朵有些吵，原來在前線廝殺的時候會這麽熱鬧，鬧得他心暖暖的。
這些畫面在模擬戰場的訓練中根本就看不到。
剩下的汙染物都還沒哨兵數量多，幾個哨兵圍殺一個汙染物，輕松解決。
“我還沒打過這麽輕松的仗，那些汙染黑洞一個個竄稀一樣，汙染物就那樣被吐了出來。”
裴弦歌乍一聽到這話，臉色有些難看。
倒也不用這麽形容吧……他有點想吐。
裴弦歌忍了忍，努力忘記這句話。
“你出手太早了。”牧青烈道。
裴弦歌訕笑：“靈犀太餓了，沒辦法，先讓它墊墊肚子。”
牧青烈雖然不認同裴弦歌出手這麽早，讓其他人沒了什麽鍛煉機會，但既然是靈犀太餓了，那就算了。
剩下的時間還有足夠的鍛煉機會。
“牧教官，下個月的期中測試還會測嗎？”裴弦歌小聲問。在學校裏，牧青烈不讓裴弦歌叫他哥哥，所以他就跟著其他同學一起叫牧青烈“老師”或者“牧教官”。
下個月還有期中測試的話，他是不是可以再帶著靈犀過來吃東西了？
牧青烈笑罵：“你真當這兒是靈犀的飯堂，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壓低了聲音，說：“你這次表現優秀的話，不用再測驗，也能拿到實習名額。”
裴弦歌笑道：“好。”
“行了，準備疏導。”牧青烈看著戰局已定，先進了飛船裏。
裴弦歌還在外面看了一會兒，看著哨兵勝利歸來，他主動迎上去，笑著說：“需要疏導嗎？”
幾個哨兵圍毆一只汙染物，他們體內都沒積蓄多少汙染能量，根本用不著疏導。
但若是問他們需不需要疏導的人是一位S級向導，這位S級向導的精神體還能吃汙染黑洞。
一群小夥子眼睛一亮，連忙道：“要要要。”
“我先來，我快受不住了，汙染能量占據了我的身體，再不接受疏導我就要變成汙染物了。”
“屁，你自個兒看看你有幾滴汙染能量，明明我更嚴重。”
更有甚者：“裴向導，可不可以讓靈犀給我疏導。我絕不是饞靈犀的身子，我想和它合照。”
裴弦歌被簇擁著一起上了飛船。
經過這次戰役後，一群人熟悉了不少。
裴弦歌和其他向導開始給哨兵們疏導。
向導在疏導之前會用一點疏導能量測試一下自己和哨兵的匹配度，匹配度合適就能成功疏導，匹配度不合適兩個人都會覺得難受。
裴弦歌有著99.99%的親和度，來一個他疏導一個。
本來就沒多少汙染能量，疏導完後一群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去食堂開了個party，吃飽喝足後才回到座位上聊天。
裴弦歌成了中心人物。
“裴向導，有一件事情我很好奇，你和大皇子進展到哪兒了？”
裴弦歌下意識看向很安靜的白澤，白澤聽到這話也擡起了頭看向說話的人，然後又乖巧趴在裴弦歌腿上。
“什麽進展到哪兒了？”裴弦歌疑惑。
“前段時間大皇子不是還和你一起夜跑嗎？大皇子求婚了沒？平時是你更主動還是大皇子更主動。”
“這一看就是大皇子更主動好吧！裴向導這麽內向。”
裴弦歌：？
什麽情況？什麽時候他和司楚年的緋聞又滿天飛了？司楚年也沒跟他說這件事啊。
“你們誤會了，司楚年那天是來找靈犀的。”
他們視線落在白澤身上，然後又看向裴弦歌。
裴弦歌敷衍的話他們一點都不信，大皇子把白澤都叫過來陪裴弦歌實習了，這還叫沒什麽。
白澤現在就在裴弦歌身邊，裴弦歌也意識到自己說什麽他們都不會相信，即使他和司楚年真的是清白的。
裴弦歌疲憊嘆了口氣，渾身無力。
見裴弦歌似乎是累了，他們沒繼續纏著裴弦歌聊天，自己組了個局去一旁嘮嗑，還特地壓低了聲音，避免打擾到裴弦歌。
裴弦歌很想說自己並沒有睡著，但看現在的情況，還不如裝睡吧。
腿上的白澤站了起來，蹭蹭裴弦歌的衣服，動作越發大膽。
那兩只腳將裴弦歌衣服下擺都掀開了，腦袋都快鉆進了裴弦歌的衣服裏。
裴弦歌驚呼一聲，連忙將白澤抱起來，佯怒道：“你這是做什麽？怎麽以前不見你這麽流.氓？”
白澤無辜歪頭。
看到白澤這麽可愛又故意賣萌的樣子，裴弦歌也生不起氣來，他在白澤屁.股上拍了幾下，教訓：“以後不可以這樣了，哪兒有往人衣服裏鉆的啊！”
以前白澤對他撒嬌時偶爾會掀起他的衣服，那都是不小心的，現在這樣明顯就是故意的！
裴弦歌教訓了白澤一會兒，自己也冷靜下來。
他最近似乎有些過於關註這方面的事情了，自從上次司楚年讓他換了身衣服後……
白澤只是個毛茸茸的精神體，又能知道什麽呢？這樣的肢體接觸再正常不過。
裴弦歌想著，又抱著白澤狠狠吸了一頓。
“喲，光是摸都滿足不了你了，還非得做更親密的事，怎麽也不見你對小可愛做這些事？”牧青烈聲音涼涼的。
裴弦歌擡頭，對牧青烈嘿嘿一笑：“小可愛我也經常摸的，沒有偏心。”
小騙子，明明更偏心白澤一點。
牧青烈在心裏說著。
裴弦歌擡頭時，白龍耳環在右耳垂上閃著璀璨的光，在耳垂上晃了一下，牧青烈緊緊盯著他的耳垂，聲音沈了一些：“司楚年送你的禮物，你實習的時候都要戴上？”
“他說我遇到危險的時候用手指碰兩下耳環就可以發送求救信號了，這不是單純的飾品。”他為司楚年辯解。
這群人，一個個的，怎麽看什麽都這麽臟？
牧青烈明白這個耳環是個什麽東西了，但他還是不滿，約是最近逛星網看到那些東西讓他太敏.感了一些，加上司楚年的心思真的不純。
他排斥司楚年的任何東西出現在他弟弟身上。
包括那只白龍耳環，還有躺在他弟弟腿上的白澤。
牧青烈這樣想著的時候，同時告訴自己要大度一點。裴弦歌到現在還沒表現出對司楚年有什麽特殊的情緒，明顯就是司楚年自己單相思……
萬一真把他弟弟拐走了怎麽辦？
如果裴弦歌執意要和司楚年談戀愛，他也攔不住吧？
大度？大度個屁！
牧青烈冷笑一聲，放出小可愛。
小可愛順勢甩尾巴，把白澤拍走，自己占據了裴弦歌腿的位置。
裴弦歌連忙道：“司正一只精神體獨自來的，你怎麽能聯合小可愛欺負它！”
他弟弟的魂怕是都被白澤給勾走了吧！
“和司楚年保持距離，他不安好心。”牧青烈已經不記得自己第幾次和裴弦歌說這話了。
裴弦歌剛想反駁，想起和司楚年一起夜跑的那天，司楚年微微低頭，從自己寬大的睡衣裏看到了身體……
他臉忍不住紅了一些，說話的聲音更小了：“司楚年是個好人……”
牧青烈看到裴弦歌這個樣子，氣急，轉身就跑。
他要給司楚年打通訊！再把這個混蛋狠狠罵一頓！
他就這麽一個寶貝弟弟，司楚年這個混蛋！！
牧青烈離開得突然，裴弦歌沒反應過來，連忙看向牧青烈離開的方向，問小可愛：“他怎麽走了？”
小可愛對著白澤：“吼~”
裴弦歌：“聽不懂。”
他將白澤抱到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教訓小可愛：“以後不許欺負司正了，它自己過來的，不像你，你的主人還在飛船裏可以為你撐腰，你們這是以多欺少。”
小可愛拍拍翅膀，擺擺尾巴，它就是不聽。
裴弦歌也沒打算讓這只調皮的黑龍聽話，只要不搗亂就行了。
他一會兒摸白澤，一會兒摸小可愛，忙得很。
中途有人想過來找裴弦歌交談，是穿著白色軍裝所屬第三艦隊的哨兵，他一看到小可愛，打了個寒顫，腳步一轉，自動走了回去。
裴弦歌猜測這個哨兵在學校裏也是牧青烈的學生，對小可愛有些ptsd。
飛船穩定行駛，後面沒有再遇到汙染物和汙染黑洞。
飛船按照航線朝軍艦飛去，裴弦歌趴在窗戶上看著，遠遠就看到了那艘十分巨大的軍艦，比他們乘坐的飛船要大許多，飛船在在軍艦面前宛若螞蟻一般渺小。
“哇，我之前只在星網看過，軍艦比星網上看上去要大多了。”有人感嘆。
裴弦歌點頭，他也覺得軍艦很大。
這艘飛船他都覺得很大，軍艦比飛船大了又不知道多少。
飛船在靠近軍艦時停了下來，艙門打開，牧青烈走了出去。
軍艦裏也出來了人，和牧青烈交談了幾聲，又回了軍艦中，牧青烈也回了飛船。
“身份校核通過，飛船可以上軍艦了。”牧青烈道。
飛船又緩慢行駛。
裴弦歌看到軍艦開了一個門，飛船飛進了那扇門裏，徹底停了下來。
“排好隊，一個個下來接受檢查。”牧青烈道。
就連牧青烈，進入軍艦的時候也要接受檢查。
只有完全的防備，才能避免意外發生。
仔細檢查過後，裴弦歌他們才徹底進入這艘軍艦內部。
他們的宿舍早就安排好，兩人一間，和司楚年說的一樣。
裴弦歌的室友是和他一起被牧青烈狠狠訓練的小倒黴蛋顏桂森，顏桂森也順利通過了期中考試，成為十個來這裏實習的向導之一。
“沒時間休息，把東西放回宿舍後過來集合。”牧青烈冷淡說了一句。
裴弦歌和顏桂森一起去宿舍。
顏桂森松了口氣：“嚇死我了，你哥好兇啊。”
他說完後立刻看向身後，按照慣例，他在說牧青烈壞話的時候，總會有一個牧青烈隨機刷新，將他嚇個半死。
每次都會被牧青烈抓個正著，顏桂森的心理陰影已經是牧青烈的形狀了。
他左右看看，沒看到牧青烈，松了口氣。
裴弦歌失笑：“趕緊收拾東西吧，待會兒說他壞話又得被發現了。”
顏桂森想想也是，連忙將東西放好後，前往集合的地方。
光腦給他們導航，他們到的時候來了不少人。
又等了兩分鐘，所有人到齊。
裴弦歌又拿到了一把粒子槍，飛船上的粒子槍在戰鬥結束後就已經上交了。
“只有在你們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我們才會出手相救。”牧青烈說，“裴弦歌，不許用精神體吃汙染物。”
頓時，訓練場裏起了一陣哄笑聲。
裴弦歌輕咳一聲，臉有些熱：“知道了。”
靈犀在飛船上就差不多吃飽了，不會再吃汙染物的！
這次集結的人不多，一個小隊加上他們這群實習生。一群人上了飛船，前往最近的實習場地。
在虛空裏，總會有數不盡的汙染物。或許前兩天才將這片區域的汙染物清理幹凈，過兩天後又會出現新的汙染物。
有不少軍艦駐紮在貝塔星系各處，軍艦裏至少有三隊人。
和汙染物的戰鬥一直在持續，人類在成長，汙染物數量不見減少，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
“這是前兩天監測出來的一處汙染物聚集地，兩天前有兩個汙染黑洞，兩天時間又增加了三個，現在是五個汙染黑洞。”牧青烈看著掃描儀，笑著，“好好表現。”
裴弦歌遠遠就看到了鋪天蓋地的汙染物，兩個汙染黑洞增長成五個，只花了兩天的時間。沒有人為幹預這些汙染黑洞，沒有清除這些汙染物，以至於眼前密密麻麻都是汙染物。
這也太多了吧……
如果給靈犀吃，那能吃多久啊，靈犀可以好久都不用吃飯了！
裴弦歌看得眼饞，他又想起牧青烈說不能讓靈犀吃這些汙染物，他又覺得有些可惜。
“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新的汙染物，這是戰場，不是玩鬧的地方。”牧青烈又警告了一句。
裴弦歌做好萬分準備，他穿著防護服進入虛空中，第一時間將靈犀放了出來。
靈犀不能吃這些汙染物，但靈犀可以疏導，靈犀和他本來就是一體的。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哨兵精神體沖向汙染物，向導只有他們十個一年級的向導。
戰鬥開始的一瞬間，沒有經驗的向導們還有些慌亂，但他們都是在實戰模擬測試中拿到了高分的人，很快就適應了這裏的戰鬥。
向導隨時觀察哨兵的狀態，他們和哨兵的匹配度在飛船裏用疏導的方式簡單測過一下。
向導們知道自己可以疏導的哨兵是哪幾位，仔細觀察他們的情況，方便自己可以第一時間為他們疏導。
真正的前線和學校裏模擬出來的完全不一樣，身體更加沈重，明明處於無重力漂浮的狀態，身體所有的行動都由身上的防護服支持。
眼前一片黑暗，只能看到密密麻麻身體扭曲的汙染物，還有那五個源源不斷吐出汙染物的汙染黑洞。漂亮的虛空被它們汙染，讓人看了心裏壓抑。
精神體的異能朝汙染物砸過去，各種各樣的異能撕破黑暗，才得以讓虛空看上去美麗一點。
靈犀看著那些汙染物蠢蠢欲動，但裴弦歌告訴它不能吃，只能給別人疏導，它有些不滿，但也沒生出什麽拒絕的心思。
它剛剛才吃過一個汙染黑洞呢。
裴弦歌註意著自己周圍哨兵的狀態，沒有儀器輔助，他無法判定哨兵體內的汙染能量累積到什麽程度，只能根據哨兵的戰鬥狀態、精神力使用情況來判斷。
眼看著面前有個哨兵使用武器攻擊汙染物，精神力將汙染物摧毀。而他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又被防護服撐著漂浮在虛空內。
裴弦歌連忙過去，抓著他的手給他疏導。
“時機很好，謝謝。”他深吸一口氣，臉色緩和了許多。
汙染物在精神體的狂轟亂炸以及哨兵精神力的摧殘下，少了許多。
通往汙染黑洞的路徑顯露出來。
裴弦歌只來得及將他疏導成身體還能參加戰鬥的狀態，又立刻朝另一個哨兵撲過去。
“來幾個A.級的兄弟，我們一起殺進汙染黑洞！”有人振臂高呼。
立刻幾個A.級哨兵跟著他朝汙染黑洞殺過去，其他哨兵將這條路上的汙染物清理幹凈，讓他們暢通無阻，節省力量。
他們的身形消失在汙染黑洞裏，被汙染黑洞吞沒。
來參加實習的大多都是A.級哨兵，有軍隊裏的A.級哨兵帶領，一個個都進入汙染黑洞，從裏面消滅汙染黑洞的核。
戰鬥很順利，裴弦歌又給幾個哨兵疏導後，放松了一些。
靈犀也想幫上忙，但它體型太大，一進入戰圈就是汙染物的靶子，偏偏還不讓它吃汙染物。
它從裴弦歌的精神域出來之後，就只能在外圍飄著，最後飛到了飛船那邊，和白澤隔著玻璃對視。
它體型太大，飛船也進不去。
早知道它就不出來湊熱鬧了，直接待在裴弦歌的精神域裏不好嗎？
戰鬥開始後，白澤一直在飛船裏等著，隔著玻璃看著外面的場景。
牧青烈和其他幾位高級哨兵雖然沒有參加戰鬥，他們在一旁時時刻刻關註戰局。
牧青烈隨手將戰場裏受了重傷的哨兵和向導撈出來，又隨手將沒有得到及時疏導的哨兵撈出來，扔給靈犀。
第一個汙染黑洞消失，哨兵出現在原來汙染黑洞的位置。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汙染黑洞接連消失，五個汙染黑洞的核都被哨兵消滅了，只剩下外面一大片的汙染物。
裴弦歌松了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得到了片刻放松，相對的，他給哨兵疏導的效率也提高不少。
探測儀突然發出警告，所有人精神緊繃，迅速逃離汙染能量爆發的中心。
裴弦歌正處於這個中心。
為了給哨兵更好的疏導，他一直在汙染能量最濃郁的地方游走。
他時刻註意著探測儀的狀態。
牧青烈早就說過，隨時都有可能會形成新的汙染黑洞，如此多的汙染物，和五個汙染黑洞，下一秒出現新的汙染黑洞都不為過。
在五個汙染黑洞被清除後，眾人最放松的時候，第六個汙染黑洞出現了。
裴弦歌早有準備，立刻控制防護服逃離，他離得最近，看著汙染黑洞在自己眼前成型。
還有立刻從汙染黑洞裏爬出來，朝他沖過來的汙染物。
大腦從未如此清醒過，訓練成果早就變成了肌肉記憶，裴弦歌下意識躲避，擡手，對著汙染物扣動扳機。
粒子槍擊穿汙染物，在它醜陋的身體上擊打出兩個洞，隨後迅速被汙染能量包裹，愈合。
在汙染物愈合傷口停頓的剎那，裴弦歌成功逃離。
哨兵們一擁而上，幾個A.級哨兵直接鉆進了第六個汙染黑洞。
牧青烈慢悠悠回到原來的位置，他看了一眼不為所動的白澤，責怪：“怎麽不早告訴我？”
司正：？
靈犀將拋過來給它的哨兵都疏導完了，又晃悠悠飛到裴弦歌身邊，和他貼了一下，安慰裴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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