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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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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來乍到

“這是什麽鬼地方?”

菩音睜開雙眼的瞬間,便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大跳。

只見自己處在一個類似於礦洞的地方,四周陰暗潮濕,有著像磷光一樣綠瑩瑩的詭異光線。

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來的陣陣怪叫聲,令人毛骨悚然。還有看不清是什麽東西的透明物質,在她四周飛來飛去,場面十分恐怖。

怎麽看都像是在做夢,夢中誤闖了某間鬼屋,或是某個恐怖劇組布置的陰間場景!

更可怕的是,菩音發現,自己的身體變透明了,走起路來整個人輕飄飄的,沒有半點重量,跟那些透明物質並沒有什麽區別。

“我明明記得,剛才我還在給一位游戲up主一鍵三連,就是胸口忽然有些疼,可能是熬夜太晚了,身體在示警。可是,之後呢?”

菩音眉頭開始皺起,她竟然想不起來之後發生了什麽。

“按照邏輯推斷,那種情況下,我應該是趴在電腦前休息了,以前也不是沒幹過這種事,並不奇怪。”

菩音一邊小心避開周圍的透明物質,一邊皺著眉頭思索目前的情況。

“這樣的話,那我現在肯定是在做夢。沒錯,只有在夢裏,才會出現這種匪夷所思的恐怖畫面。”

想到這裏,菩音立馬閉上雙眼,嘴裏開始念叨:“快醒醒!快醒醒!醒來就沒事了!”

隨後睜開眼,看向自己,然而,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透明輕飄飄的身體。再看四周,依舊是陰森森毫無人氣的陰間場景。

她想起胸痛發作前,她正在瘋狂地刷某站,渴了喝飲料,餓了吃零食。

“難不成我是一不小心把自己整猝死,然後靈魂出竅穿越了?可是沒聽說過人可以穿成鬼啊!也沒看到過類似的小說和網劇啊!”

菩音這下有些慌了。

若真是如此,那她在現實世界裏,就是已經死在了出租屋。她是個社畜,平時除了上班加班,基本不怎麽與人來往,她該不會要爛在出租屋裏吧?

還有她爸媽,一直呆在鄉下老家,與她所在的城市離得有些遠,除了三不五時打個視頻電話,一年裏很少能見面。如果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噩耗,會不會傷心過度?

種種思緒在腦子裏飛快閃過,菩音頓時懊惱起來。

沒事熬什麽夜?

即便是生日,也不應該以此為借口,放縱過度。

菩音看著四周恐怖異常的景象,小臉一垮,哀嘆出聲:“這下好了,芭比q了。”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雙眼中迸發出希望的神采,顧不上會招來什麽鬼怪,當場仰天大喊。

“系統,你在嗎?在的話,吱一聲!快點告訴我,這鬼地方要怎麽出去?”

然而,除了嚇人的怪叫聲,四周一片死寂。

停頓片刻後,菩音不死心地再次喊道:“系統!系統?求求你,別玩了,快出來吧!”

直到她喊破喉嚨了,也沒有聽見系統出場時,那標志性的“嘀嘀嘀”聲。

“完了,沒有系統,接下來該怎麽辦?”

正在菩音絞盡腦汁也理不出頭緒時,另一個半透明實體朝她快速飄來,嚇得她趕緊避開,直到對方在距離她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下,她才看清來人,哦不,來鬼。

對方一身綠長袍,可能也是紅色的,總之這地方光線奇特,紅的綠的叫人傻傻分不清,頭戴黑色官帽,五官端正。

除了身體看起來較正常人類透明些外,別的與一般的中年大叔沒什麽不同,只是臉上沒什麽笑意,有些當官當久了的威嚴,看著應該是個不大好相處的大叔。

他左手拿著一個本子,右手拿著一支筆,在菩音身前停下後,翻了幾頁本子,隨後拿筆在某處點了點。

做完這些,他才看向菩音,言簡意賅道:“隨我來!”

說完也不給菩音反應的時間,徑自飄身而去,速度和來時一樣快。

菩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也沒別的辦法,只能跟上。好在眼下這副半透明軀體行動便利,輕易就能跟上對方。

菩音跟著對方左拐右繞,不一會兒便記不清方向了。憑感覺這裏像是某種大型地下建築,她醒來的地方應該是外層,如今這七拐八繞的,漸漸往裏深入。

起先經過的幾處,環境布置毫無變化,都是涼颼颼叫人起一身雞皮疙瘩,越往裏深入,光線越強,綠瑩瑩的感覺也越淡。

在一個拐角後,菩音終於看清了大叔身上的長袍顏色——拉風的紅色。

看樣子,有點像唐朝五品以上三品以下官員穿的緋色官服。看來,這威嚴大叔在這裏的官職還不低。

所以,這到底是個什麽地方?

若說是陰曹地府,也該有小說裏常提的孟婆湯奈何橋吧,可這麽久了,連個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都沒見著。

想什麽就來什麽,這不,剛拐入一個怪石倒掛,類似於野獸洞府卻要比那大上數百倍的地方,菩音便見到了小說和影視作品中經常出現的場景,只是略有不同。

菩音身前不遠處橫臥著三座橋。

最左邊那座金光閃閃,橋面嶄新,橋上隱約能聽見鶴鳴聲,橋上幾乎無人行走。

中間那座銀光錚亮,此時恰好有幾個半透明實體正在過橋,橋那邊有旌旗接引他們。仔細看去,行人大都給人一種賢良公正的感覺。

菩音看向最右邊那座橋,登時嚇了一跳。

迥異於前兩座,此橋由腐朽破敗的木頭串連而成,長數裏,寬不過一步,高有百尺,縱深卻萬丈。且橋上沒有扶手繩索可攀附,橋下血浪滔滔,惡鬼野怪長號不斷。

偏偏是這座最令人膽寒的橋,上面堵了不少人,個個哀嚎哭泣,艱難過橋。時不時就有惡鬼伸出枯爪來將他們扯下橋去,跌落血水中萬劫不覆。

這場景,比菩音活著時看過的最恐怖的驚悚片還叫人膽顫心驚。

就在菩音害怕腿軟時,威嚴大叔飄了回來,指著三座橋開口介紹:“左首名金橋,專為皇族貴人等有大福運在身之人所設;中間為銀橋,只有仁義良善之人方可通行;右首名奈何橋,橋上諸人活著的時候,無不是作奸犯科狡黠奸猾的惡人。”

“橋下之河為忘川。人死後,過黃泉,憑生前所行惡善分走三橋,或跌落忘川洗盡前世罪孽,或過橋後飲孟婆湯轉世投胎,極少數窮兇極惡之人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聽了威嚴大叔的話,菩音更加斷定,自己作死後,魂魄來到了陰曹地府。如此看來,威嚴大叔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地府判官了。

想到這裏,她趕緊回想自己生前做過的事。

頭二十年在各所學校受盡分數的折磨,大學畢業後的四五年則是一頭紮進社會的大卷筒裏,為了幾個小錢和別人一起卷。以至於到死前,她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一心只想搞錢娛樂的超級佛系宅女,對她來說,談戀愛啥的,皆是浮雲。

她都爭分奪秒地來娛樂了,哪有時間和精力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

倒是偶爾在網上看到沒錢治病的小朋友,深受病痛折磨時,碰巧手機賬號裏還有餘錢的話,會多少意思下捐點。

這麽一想,菩音頓時呼出一口氣。還好還好,不用過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奈何橋。不過,在判官判定前,她還是有些不放心。

就在她盯著奈何橋,臉上神色幾次變化的時候,判官轉身朝遠離三橋的另一個方向飄去,提醒她跟上:“閻君還在森羅殿等著,快走吧!”

聞言,菩音趕緊跟上。

走走繞繞,又穿過了幾個洞府一般的地方,判官才領著她來到了森羅殿。

森羅殿的建築外形,和古裝劇中的古代佛門寺廟別無二致,忽略掉同樣陰森的氛圍和殿外門楣上掛著的同鬼屋毫無差別的匾額,森羅殿可以算是菩音這一路來見到的最正常的屋子。

菩音跟在判官身後,進入森羅殿。殿內空間較大,相比外面,也更加莊嚴敞亮。

殿兩邊的墻壁上繪滿了壁畫,這些畫雖然線條粗曠,但寓意明確,一眼便能明白宣揚的是“因果報應”的理念。

壁畫下面有長條供桌,供桌上擺滿了塑像,不僅有人間的三皇五帝,百姓祈禱時常拜的各路神仙,還有地府以閻王為首的鬼差,黑白無常牛頭馬面判官小鬼均在其中。

判官口中的閻君正肅然端坐在殿前的君座上,長得極為“偉岸”,具體樣貌可參照過年時民間百姓粘在門前的守門神,實在是基因突變得叫人沒法描述。

菩音也只是飛快瞄了眼就嚇得趕緊低下頭,不敢再造次。

判官手執勾魂筆和生死簿,上前朝閻王行禮後,呈上生死簿,翻到他剛接上菩音時翻過的那頁,指著上頭的某處,示意給閻王看,隨後一臉肅然地站到君座左下方看著菩音不動了。

閻王看了眼生死簿,又轉向菩音。

好半晌,直到菩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生前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錯事,一會兒還得去過那奈何橋時,終於等來了閻王開口。

“菩音,女,年二十八,因熬夜娛樂……猝死?”

雖說閻王說的是事實,菩音生前也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只是現在聽閻王用毫無起伏的威嚴口吻說出來,她頓時臉上一熱,感覺十分羞恥,好一會兒才訕訕應道:“是!”

聲音低不可聞。

又過了一會兒,只聽閻王“咦”了一聲後,問判官:“二十一世紀?如今人間仍是龍族皇帝治理百姓,本君印象中未曾出現過二十一世紀這般的年號。判官,可是哪裏出錯了?”

判官上前,俯身湊到閻王耳畔,嘴皮子動了動,說完話又重新站回原位。

菩音一個字也沒聽到,十分好奇判官說了什麽。

閻王為什麽會不知道二十一世紀?難道說她還真是穿越到了地府成了鬼,只是不是原來那個世界的地府,而是古時候某個朝代的地府?

菩音回想了下這一路見到的,不論是三橋上正在過橋的人還是閻王判官他們,穿著打扮都是古裝劇裏的模樣,連這裏的建築都是古代的樣子。

一路走來,還真沒看到任何與她原來生活的世界相關聯的東西。

果然,閻王聽了判官一席話後,對菩音道:“天地倫常,因果循環,你陽壽已盡,回去是不可能了。既然來了這裏,便要遵循這裏的規矩,念你生前雖身有小過,然無大錯,還偶有行善,本君給你兩個選擇。”

“什麽選擇?”菩音立馬擡頭,目光灼灼,看向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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