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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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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辛苦啦

大概兩周之後, 梁悠出院。

此時梅雨季節已到了尾端,空氣裏充斥著直白的悶熱,即使天陰。

梁悠加入了吃飯的隊伍。

五個人還挺壯觀的, 一起走進食堂拿不同的菜也是。

季薄雨負責熟食區,林知微負責涼菜區,江越負責甜品,曲竹單純負責肉, 梁悠負責拿點有的沒的,湯,或者醬汁。她是病號, 幾個人不讓她幹重活。

她在座位上坐下, 像前些天一樣把頭發紮在腦後, 不再用發夾了。

季薄雨:“悠悠怎麼不用發夾了?”

梁悠:“在家裏戴。我媽喜歡看。”

她對自己被叫悠悠這件事還是很不適應,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季薄雨:“以後周末我們可以換著地方寫作業, 下個周末去你家怎麼樣?”

你家兩個字讓梁悠又停頓了一下。

江越:“周六還是周末。”

季薄雨:“兩天都去?”

江越長嘆口氣。

曲竹:“怎麼?”

江越:“沒什麼……你們來之前我要大掃除了。”

林知微:“嗯, 讓掃地機器人大掃除。”

江越白眼翻她,把林知微一叉子沒動的流心提拉米蘇搶過來據為己有。

平時的學校生活沒怎麼發生變化, 學習, 寫作業, 互相講題, 做得頭昏腦脹時被曲竹逼著運動。

可能在學習上被其她人push太多了, 在運動上她用盡全力排擠另外四個……

呃,三個半吧,梁悠還不怎麼能劇烈運動。

“能不能行,三公斤的啞鈴飛鳥就飛不起來了?是不是女人?是不是大女人?是女人就不能說不行, 13、14,力竭組, 很好!”

江越尖叫:“再練下去我剛槍的手都會發抖!”

曲竹:“別惦記你的游戲了,大不了休息一天,死宅不運動,一天除了吃就是睡,繼續,換小重量吧。”

一旁埋頭吃飯但被攻擊到了的林知微:“……”

逐漸清爽的風裏,生活仍在繼續。

**

周五晚上,梁悠撿了一窩小貓,在群裏發了張照片,是一只貓媽媽帶著四只小貓。

曲竹:?

江越:?

季薄雨:問號什麼意思?

曲竹同時間回了一句:發貓不帶座標?

原來是這個意思。

梁悠發了個位置共用,季薄雨點開,看到曲竹從體育館向那邊走。

她和林知微已經到家,曲竹在學校多留了會兒,應該是看到了。

過了會兒傳過來一個視頻,是曲竹向紙箱子裏四只小貓伸出手,一只扒著她大拇指,另一只在手心裏,剩下兩只吱吱叫著想往她這邊爬,一群小老鼠似的。

視頻最後,她說:“家人們,這怎麼辦,我和梁悠一人一只也養不起。貓媽走了啊。”

攝像內,是貓媽毫不留戀鉆進學校綠化草叢裏的身影,尾巴尖的橘色一甩一甩,隱沒了。

林知微:“我和小雨養一只。”

江越:“……我要是說最後一只我不想養,就太見死不救了是嗎。”

曲竹:“真要說嗎?”

江越:“養。”

曲竹很滿意:“我把小貓給你倆送去,江越那個就梁悠送過去。”

明明梁悠和曲竹待在一起,這兩人還很不熟的模樣。

梁悠:“江越住哪?”

江越也發了個位置,是個杭州人盡皆知的社區:“33層。”

梁悠:“……”

江越很好說話:“懶得送?懶得送我自己去拿。”

梁悠:“我在34層。”

江越:“?”

季薄雨、林知微、曲竹:“?”

梁悠:“總之……不用送了,剛好輪到明天來我家,我拿給你們。曲竹那只她自己先帶走了,她拿了個最橘的。”

江越:“明早我去挑個好看的。”

林知微很佛系:“好,剩下的給我們。”

季薄雨不是佛系,只是不介意。

在她看貓醜也沒什麼,反而很多樂子,只要是自己的貓,就會很喜歡。

她關掉手機,止停自己的秋千:“姐姐,我們去給她買貓砂吧?”

林知微:“現在嗎?下雨了。快十一點了。”

季薄雨看向她,眼睛裏映著別墅裏的光。

林知微總是很喜歡這麼看著她。

角膜透下亮光,在虹膜外折射,常常在眼中閃出出乎意料的亮色,看得林知微很想親她一下。



季薄雨輕捏住她的手,不知道捏住她的指尖還是哪了,她沒在意,光顧著認真地盯著她姐姐的眼睛去了,說:“去吧?我們穿上雨衣。便利店很近的。”

林知微:“好。”

她們穿上透明雨衣,在午夜。

閃亮的雨絲落在她們頭頂,雨衣下,兩只手牽在一起,沿著人行道向便利店走。

杭州綠化太好了,她們住的附近更是一絕,法桐沈默可靠的身影下,腳步聲清晰得踩在心臟上一般。

雨落大了。

法桐樹葉為她們過濾了猛烈的雨絲,落下來時,只有溫和的滴落聲,滴在她們的帽子上,滴在林知微仰起頭的鼻尖。

她停下接住這點潮濕,很快發絲也泛起潮,在仿佛巢穴般的層層綠意中說,季薄雨,我想親你。

自從確定關系到現在,她們沒有接過吻。

這善解人意的詢問換來的當然是個點頭,季薄雨閉上眼,有點緊張。

她閉著眼,又閉著眼,仍然沒等到這個吻。

就在睜眼想說話的那一刻,她被人輕柔地吻住了。

吻她的人閉著眼,濃密的睫毛幾乎和她的相互接觸,趁她不再緊咬齒關時入侵,帶著水光的唇接觸時除了柔軟,一股讓人想吸吮的水意。

細密的,潮濕的吻。

雨衣兜帽掉落下來,盛不住頭發,指節按在後腦接住,一點點滑進帶著點濕的發間。

燙熱的口腔占據了全部感官,季薄雨顫唞著閉上眼,不是嚇的,只是第一次,像心臟帶著身體在震動。

直到震動在一下又一下的舔舐中和另一人同頻。

初始有些生澀和激烈,慢慢沈浸,漸漸緩和。

細雨中,樹葉颯颯,風從密林中穿入,帶來一陣涼爽。

許久,道路盡頭的岔路口才出現兩個等紅燈的人。

她們手牽得緊緊的,扣在一起的姿勢有點奇怪,像是牽在一起時沒人準備好,但互相抓住了,也就不在意了。

對面行車開了霧燈,照亮兩張微紅的、仍在微喘的臉。

**

第二天到梁悠家裏,林知微拿到了一只幾乎純白的貓,只有右眼一片橘色。

季薄雨一看見它就笑了:“海盜船長。”有個橘色眼罩。

小母貓咪咪嗚嗚,不知道是聽懂了,還是對養過貓的人就是有感應,從林知微那邊爬走,爬向季薄雨。

不被貓待見的林知微早已習慣這種待遇,自我安慰說:“挺好的,沒咬我也沒抓我,是個好貓。”

好貓走出兩步走不動了,發現自己的尾巴末端被林知微的腿壓住,轉過頭就是吭哧一口。

灰色運動短褲一點兒也沒覆蓋到膝蓋的皮膚,頓時一個印子,小貓創業未半中道崩殂的唯一原因是沒長牙。

林知微把貓揪下來,和季薄雨相對無言。

曲竹在一邊笑得想死,咣咣捶桌子,差點把桌子上的牛奶震灑了。

江越把可樂解救下來,防止潑賤。

季薄雨盤了盤腿,把貓放在自己膝蓋上。

海盜船長找到了合適的埋寶藏之處,趴下來把自己團成一個球,睡下了。

梁悠自己的那只在這家裏滿地亂爬,是只標準的三花,黑橘白三色毫無邏輯沒有理由地分布在身體每一處,肚子下面全是黑的。

曲竹笑夠了,把它放在桌上,沒一會兒,這貓把她卷子尿了。

幾個人一頓收拾,只有曲竹拿著自己的卷子,說:“要不你跟著我吧,到家第一天就這麼不熱愛學習,跟我如出一轍。”

梁悠強調說:“它是我的。”

曲竹:“好好好,你的你的。”

之後就再也沒出過事故。

林知微沒什麼好寫的,她主要承擔給諸位講題的責任,但不是看到就說出來,而是等曲竹一道大題寫都寫完了,才點在她第一問,說參數算錯了,重寫吧。

曲竹原本自信滿滿,被點出來之後抓著卷子難以置信,難以置信自己竟然犯了個這麼簡單的錯誤,一時間懷疑人生。

但沒辦法,如果是考試,她從這裏就沒分了,只好重寫。

梁悠從剛才到現在只寫了一兩道題,在旁邊看了她們很久,像在觀察,也像在適應。

直到自己也寫錯了一道,被林知微準確地點在卷子上,這下一點兒沒有觀察別人的心思了,滿腦子把自己的題做對。

筆尖摩攃書紙,沙沙作響。

林知微看完其她人的,撐著頭,看向季薄雨的卷子。

季薄雨沒看她,在寫題,但卷子最邊上寫名字和班級的位置多了什麼東西。

一只貓頭,貓頭上面一只撫摸的手,和三個字。

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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