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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真名梁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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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把包落在這房間了。”她兩只手絞在小腹前,顯得很是局促。

出於女人的直覺和危機感,我覺得她在撒謊。會把包落在主人家臥室的女人只有一種:自以為是女主人的女人。

我挑眉看向赫羽錫:“真的不要介紹介紹?”

“成可。”赫羽錫轉頭看向這個叫成可的女人,平靜得可怕:“你的包為什麽會在這屋。”

我偷笑了聲,沒想到這女人目的不單純,但赫羽錫好像並不領意。

成可眼神有瞬間慌亂,赫羽錫接著就說:“你住這屋也行。”

“憑什麽!”我一激動,沖赫羽錫就吼:“我睡的這屋。”

成可說:“沒事,我睡客房就成。對了,飯做好了,快來吃吧。”

赫羽錫瞪了我一眼,我不服氣瞪回去,他嘆了口氣,不容拒絕把我抱起,抱到了客房。

那一刻心涼得跟三九天又被潑了一桶冰水似的。說白了,在赫羽錫心裏,我這個掛名的妻子是越舉了。

飯是成可送到我面前的,她終於把真絲睡衣換成了家居休閑服,衣服準備得這麽齊全,看樣子是常住。

“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羽錫他挺喜歡吃的。”

菜色不錯,起碼我自認為做不到這麽好。

“你們認識多久了?”

成可楞了一下,估計沒想到我會問得這麽直接:“也沒多久,十來年而已。”

她說得風輕雲淡,我卻咋舌。認識了十來年的女人和一個半年都不到的女人,傻子都知道偏著誰。

“聽說……”成可若有所思的瞧著我,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麽?”

她笑了下,眉眼彎起時美得跟桃花似的:“沒什麽,我先出去了。”

於是這段飯是我一個人蹲在客房吃,赫羽錫和成可共進的。

第二天我強烈要求帶著拐杖去公司上班,從赫羽錫口中得知成可要暫住在這棟別墅裏,我就平不下心和她待在一個房間。

赫羽錫什麽都不解釋,我心裏越著急。狗都知道撒泡尿標記自己的領地,一旦領地被侵犯必定卯足了勁兒撲上去和來犯者撕咬一番。

但是我連撒泡尿標記的資格都沒有。

這房子不是我的,唯一的優勢也不過是頂著赫羽錫妻子的頭銜。偏偏知道我兩是夫妻的,恐怕全天下就我和赫羽錫兩個。

赫羽錫沒阻止我,他親自給我買來了拐杖,開車送我到辦公室,於東就在對面帶著火光看我。

“我有點事,你先看看,會做的就做,不會做的等我回來。”

“你去哪兒?”我楞神了,把已經擡腳的赫羽錫抓住,可憐得像是被拋棄的小貓。還是爪子被主人絞掉的那種。

赫羽錫有些不耐煩把我推開:“有點事。”他沒多解釋,然後真走了。

我苦笑不得,待辦公室裏一會兒翻翻這,一會兒翻翻那,最後發現會做的沒幾樣,幹脆從赫羽錫桌子上抽了本書看。

書名叫《要有一顆進取的心》,邊角泛黃又帶了卷,很顯然赫羽錫經常翻開這本書。

我隨手一翻,就看著這樣一句話:自信心比金錢、勢力、家世、親友更有意義。它是人生最可靠的資本。

於東就是在我打算深究這句話是否具有參考意義時闖進來的。

我蹙眉:“於經理,有事嗎?”把書放回原位,我帶著不滿看他。

於東幾個快步走到我面前,眼神隱晦不定:“田燃,你……”

“於東!”他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

而打斷於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次又一次以上位者的姿態,強大的自信心將我的臉面碾成渣的凱瑟琳。

她素著一張臉,眼帶下垂得厲害,頭發也一擢是一擢,至少有半個月沒打理過。

“於東,你就是為了這個老女人才跟我吵架的,是不是,是不是!”凱瑟琳眼淚鼻涕全蹭在於東襯衣上,帶著汙垢的十指緊扣在於東純白的領口。

於東眉頭皺出深壑,語氣嚴厲:“梁翠花,放開!”

我“噗”的一聲沒忍住笑,梁翠花?凱瑟琳的真名?

“誰準你笑了!”凱瑟琳把怒氣集在我身上,然後火速放開於東可憐的領帶,跟只瘋狗似的撲到我身上。

我沒那麽傻,一手扶著桌子,一手掄起拐杖冷著眼拼了命的砸過去。惹不起於東,凱瑟琳我還是惹得起的。

後來想想,那一拐杖可能不是為我自己砸,畢竟當拐杖落在凱瑟琳身上時,我腦子裏浮現出的是赫羽錫那張落寞的臉。

凱瑟琳倒在地上,沒到三秒,竟然爬起來直接就撲到我身上。

我瞬間失去了平衡,隨著她壓過來的力氣“砰咚”一聲倒在地上,後腦勺疼得跟有只蠍子在裏面瘋狂啃噬我的血肉,釋放它的毒液一般。

凱瑟琳放狠話說:“臭女人,我掐死你,掐死你。”

她的手勁比我想象中的大多了,腦子開始發黑呼吸也跟不上的那瞬間,我竟平生出幾分絕望來。

我想我可能還不想死,我又沒做過什麽天理難容的壞事,憑什麽要比凱瑟琳和於東這樣的人渣先死?

但是沒有人過來幫我,看戲的看戲,於東嚷嚷著要凱瑟琳放手,他每說一句話,凱瑟琳招呼在我脖子上的力氣就重上一分。

我向於東求助,攫著淚花希望他好歹能顧忌人命一條,幫幫我:“於……於東……”

於東眼神一慌,別開臉。

我的心狠狠墜入冰窖,擡起受傷的腳拼著後半輩子殘廢的力氣,硬生生把凱瑟琳從我身上踹開。

腿上的疼直鉆心底。

“於東,你真他媽的狠。”我沖於東及其平靜說了句。

凱瑟琳罵我:“臭女人,敢踢我。”

我冷笑一聲,搬起赫羽錫桌上的電腦直接就往凱瑟琳臉上砸。

不就是比誰更不要臉誰更狠嗎?

然後我覺得剛剛在書上看到的那句話不對,更可怕的不是自信心,而是亡命之心。

“凱瑟琳,你想死嗎?”我無比冷靜的沖她說,她捂著腦袋,血從她額頭上流下,劃過頹廢的臉頰,意外的呈現出一股病態美。

然後看戲的人們終於活躍起來,忙著勸架的,忙著給找備用紗布綁帶的。

於東對凱瑟琳終究有幾分情誼,可笑的是我這個又當保姆又當妻子的女人在他心裏連半顆米的地方都沒有占到。

“田燃,你一個成年人,怎麽還跟她個小姑娘計較!”於東擺著一副公平正義臉責備我。

我仰天哈哈一笑,問他:“難不成你搞了未成年?”

於東說不出話了,凱瑟琳罵我:“老女人,信不信老子把你嘴撕爛。”

“那你得問問你身邊這位同不同意。”我瘸著腿走到沙發上,坐下,因為疼痛而生出的冷汗不要命似的往額頭上擠。

於東責備凱瑟琳:“說什麽瘋話。”

我看凱瑟琳楞在於東懷裏,滿臉的不可置信,笑意更深:“小姑娘,我勸你在撕爛我嘴之前,先好好打聽打聽你身邊這位是個什麽性子。”

於東這種人,背後弄死人他都不會眨眼,可在人前,他會小心翼翼到連一個臟字都盡量控制自己不蹦出來。

病態的偽裝者。

於東把凱瑟琳的嘴捂得死緊,強制性把人帶走後給我來了個電話,說是希望共進一場晚餐。

我尋思著把電話號碼換掉的麻煩性,最後當他放了個屁。

身上的傳來的疼痛也告訴我,要是不想下半生真的當個殘廢,就得趕緊上醫院覆診。

講真,我挺想給自己一巴掌的。挑的什麽鬼日子上班,連凱瑟琳這個瘋女人都趕上了。

原本想給赫羽錫去個電話,讓他帶我去醫院,號碼都找到,要撥出去時,他倒是先給我飛了個短信來。

赫羽錫:有事,不用等我吃晚飯。

自已一個人打車去醫院,說實話,這感覺真淒涼。當依賴成習慣後,這種習慣比毒癮還可怕。

醫生把我罵得狗血淋頭,還勒令我住院。我不願意,總覺得把赫羽錫和成可放一起不安心。

拒絕的話已經到嘴邊,就聽到赫羽錫那無比熟悉的低沈嗓音。

盯著醫生憤怒得目光蹦到門口一看,說曹操曹操就到,還一次來兩。赫羽錫曾抱過我無數次的手此刻明晃晃地搭在成可腰間。

成可微微昂頭對赫羽錫說了什麽,赫羽錫頭微點了下,然後成可就笑了。特明媚的那種笑。

那一刻我生出一種現世安穩他們真配的狗屁嘆息。

飛快拿出手機給赫羽錫飛了條短信:你在哪裏。

我親眼看到赫羽錫停下腳步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然後又若無其事把手機放回了褲兜。

過了足足有五分鐘,他回了我,說自己在忙正事兒。

我順著赫羽錫和成可剛走過的路走過去,沒看到赫羽錫和成可,倒是聽到幾個護士特花癡的說剛剛的男人好帥氣,對妻子好溫柔。

這話刺激得我眼前發懵,回了好半天的神才晃晃蕩蕩跛腳挪到我的主治醫院辦公室,告訴他我要住院。

我這一臉生無可戀,倒是把醫生嚇了個心驚膽戰。

住院要交錢,然後我不得不腆著臉給赫羽錫去了個電話,告訴他我腳傷覆發,需要住院,請他把我放在家裏的銀行卡帶來。

赫羽錫說得很直接:“一會兒我找人給你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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