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撤回了一條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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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撤回了一條黑化
趕到爆炸地時，事故現場已經拉起了黃色警戒線。周邊建築的外墻斑駁著脫落，廣告牌搖搖欲墜，只剩幾根電線連接著掛在空中搖晃。
熱浪撲面而來，卷起滿地殘骸向外滾動幾圈。虞夏扯起袖子掩住口鼻，暴露在外的眼睛被空氣中彌散的煙霧和化學物質刺激得難以睜開。他嗅到難聞的爆炸物氣味，以及無數人體燒焦後的味道。
食物在胃裏翻滾，腹部痙攣得難受。他靠在路邊一輛車旁，難耐地彎腰蜷起身子，試圖緩解胸中的惡心和恐懼。
車窗已經完全被震碎了，只剩下一茬參差不齊的玻璃豎在車門上。金屬的車殼滾燙，他感到一陣眩暈，刺耳的警哨聲又將他從失神中拉扯出來。
“梁聽玉呢？他在不在裏面？”虞夏抓住攔在身前的警戒線，武警立刻揮舞著電棍呵斥他後退。
“內部還沒有排查結束，無關人員請遠離事故地。”高大的alpha胸前端著一把槍，“退後！”
“我不是無關人員，我是家屬。”虞夏一把扯掉警戒線，抓住對方的衣領，“我問你梁聽玉是不是在裏面，他在不在？！”
身形比他大了足足一圈的alpha反手按住他的肩，虞夏只覺得肩胛骨都快被捏碎了，隨後被用力推出了禁戒區。同時，不遠處的養老院發生了第二次爆炸，轟鳴聲中，一團飛速膨脹的火球朝四周擴散開，強力熱浪將他一把掀倒在地上。
他被熱浪推著向後翻滾數圈，灼熱的刺痛在四肢上迅速地蔓延生長。他感到自己的雙手在融化，發燒一點點被燒成灰。
長期食用人類食物的後遺癥經過多日的積攢後，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他試圖爬起來，卻發現雙腿已經失去了控制，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在地上扭曲著。
無數細小的建築物殘骸被燒成沙粒，從他面上刮過去，深深地埋進頭發裏。白魚區實驗室爆炸的場景重新浮現在眼前，同樣濃重的蘑菇雲從地面升起來，他熟悉這樣的場景，這意味著沒有人能從爆炸中逃生。
從他皮膚上滾過的每一顆沙粒，都可能是一個人被毀滅後的屍骸。
如果梁聽玉真的在裏面，在剛才的數秒時間裏，他們可能已經在咫尺距離裏打過了最後一次照面。
從四處調來的志願者將他扶到家屬區休息，年輕的小o遞過來一杯溫水。他抓住他的手腕，“你看見梁聽玉了嗎？他今天來過沒有？”
“我……我也不清楚。”小o有些慌張，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擡手搭上的虞夏不斷收緊的手指，“電視上說議長先生今天會拜訪這裏，警察們推測這也是本次爆炸的主要原因。其他的事情還沒有消息，請您等一等，節哀順變。”
裝滿水的紙杯摔落在地，虞夏推開他，重新奔向了爆炸現場。
武警們依舊將他攔在警戒線外，並且警告他如果再妨礙公務就賞他吃槍子兒。兩廂爭執間，幾個身穿防護服的救災人員推著小車奔出來，虞夏掃了一眼，車內陳列著的是焦黑的人體殘骸。
一截、一塊、一片。幾乎看不出原本模樣的人肉和骨頭被堆放在一起，被匆匆地送去檢驗DNA。
虞夏的神經在瞬間崩緊後被一根根扯斷，他用力地呼吸，卻仿佛有一把刀從眼眶插進去，將姣好的皮囊從骨骼上一點點剝離。
梁聽玉死了，被炸成那種黑乎乎的東西。
他站直身子，扭頭看向警戒線內的武警和救災員。
而有的人還活著。
似乎有東西要從皮下鉆出來，他慢慢地靠過去，擡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臂。
梁聽玉那種人死掉了，憑什麽有些人還可以活著？他突然覺得不公，無法接受這樣一場災難降臨在世間最好的人身上，而其他人卻還可以安然無恙地繼續他們的生活。梁徵夜裏樂得睡不著覺，只有他一個人會傷心。
“真該死啊。”他說著，沖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
汽車的急剎聲在這一刻劃破天際，虞夏機械地轉過頭，幾乎將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他睜著雙眼看向那輛車，腦袋緩緩向一側歪過去，直到車內下來一個人。
“小夏，過來！”
剛剛被扯斷的皮肉飛速長合，虞夏的眸子閃爍一下，腳步瞬間剎住。身前的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好伸出手去扶他一把，卻見這孩子以奇怪的方式旋轉自己的身子，隨即沖著來人的方向飛了過去。
像一顆粉紅色的炮彈，眨眼間將那人撞回了車裏。
-
梁聽玉頭暈眼花地被撲倒在後座，他努力眨眨眼，將瘋狂旋轉的視野調整過來。
“你怎麽不在裏面？你去哪裏了？”男孩壓在他身上，扯著他的衣領大吼大叫，“你為什麽不說話？梁聽玉，你沒被炸死不知道說一聲嗎？啊？”
虞夏捧住他的臉晃來晃去，隨後再次扯住他的衣領。他像一頭發了瘋的小獸，眸子裏早已染上血色。梁聽玉喘不上一口氣，只能艱難地抽出左手，碰了碰男孩的臉頰。
剛才還機關槍似的男孩突然安靜下來，大顆滾燙的淚珠直直地掉在他的胸口。襯衫已經報廢了，扣子不知道飛去了哪裏，淚珠就順著他的胸膛亂淌，一部分匯聚在鎖骨處，另一部分游走向了腹部。
“好啦，不哭不哭。”梁聽玉溫聲哄著，手指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
虞夏的眼淚止住，眸子裏帶著水光看向毫發未傷的男人。他像個被拋棄的小孩，眉宇間露出無盡的哀傷和無望。
下一秒，他環住enigma的脖子，放聲大哭。
無數滾燙的溪流就這樣在身體上流竄，梁聽玉用力地撫過男孩的頭，一直游走到背脊。溫熱的身體伏在他胸口，潮濕、悶熱，像熱帶的雨林。
車外部有安保人員上前查看情況，他沖人擺擺手，鞋尖一勾將車門帶上。
不知過了多久，男孩終於吸著鼻子從他身上爬起來，白凈的臉蛋因為情緒激動而發了紅，發絲被淚水胡亂粘在了臉上。
羞恥心後知後覺地爬進虞夏的腦子，他意識到兩人還在分手環節，飛快地擦一擦臉頰，低著頭小聲抽泣。
“不哭啦。”梁聽玉抽了幾張紙巾幫他擦掉眼淚，觸碰到對方的皮膚時，他發覺男孩的身體依舊在細微卻快速地顫抖著。
“你是來找我的嗎？”他問。
虞夏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似的，煥發出雨後樹葉那樣新鮮濃艷的綠色。他重新抹了一下眼睛，“沒有。”
“那你是、是路過？”
“我……我來找你的頭，我能拿去換錢。”虞夏氣呼呼地，“換我的三千萬，不、六千萬，你的頭在黑市值六千萬。”
難道他們當初談的三千萬是……梁聽玉眼皮跳了一下，隨後又被自己高昂的身價震驚。
“所以你這次損失了六千萬，對嗎？”他用紙巾的一角吸掉了男孩眼尾掛著的淚珠，“不好意思。”
“誰說我要那六千萬了？”虞夏又扭過頭嚷了一聲。他被自己的無厘頭卡了一下，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不時波動出一絲水光。他小聲嘟噥著，“煩死了，討厭你。”
梁聽玉望著他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早已柔軟得像一片羽毛。他小心地攬住男孩的肩讓他靠過來，“不哭啦，不然一會兒缺水了怎麽辦？”
“那你就別說這種話。”虞夏吸了吸鼻子，雙手把眼睛撐得大大的，以免再產生淚水。
梁聽玉說得對，再哭下去他真的會缺水。
“你今天不是要來這個養老院的嗎？”半晌，虞夏從他懷裏挪開，往車門處靠了靠。他們正在分手期，不適合靠得這麽近，“你剛才去哪了？你是不是遲到了？”
“是啊，來的路上耽擱了一下，正好碰上堵車了。堵著堵著，就遲到了。”梁聽玉說。
失而覆得的喜悅逐漸被控制住，虞夏摸摸自己腫脹發熱的眼皮，突然臉一紅。
剛才哭成那個樣子，丟死人了！
“所以你到底幹什麽去了嘛，我還以為你被炸死了。”他深呼吸，但說到“炸死”兩個字的時候再次哽咽了一下，連忙扭過頭掩飾。車外的風景正在飛速倒退，司機將車駛離了爆炸地，氣溫降下來，他的手腳也慢慢地回歸正常狀態。
梁聽玉沒有說話，只是從座位邊取出一只小盒子，放在虞夏手裏。
男孩猶豫地接過去，不知所措地捧在手心裏。按理說分手之後就不應該接受別人的禮物的，但一想到這是梁聽玉給的，他就又想拿了。
理論上他也不該拆開這個盒子，但是梁聽玉都送到他手上了，他就想看看裏面是什麽，大不了原封不動地還回去就是了。於是虞夏用手指撥了撥盒子上的絲帶，不由自主地扯開。精美包裝被打開，露出一塊鋪滿各類莓果的粉紅小蛋糕，酸甜可口的香氣鉆進鼻子裏。
“訂了小蛋糕想去找你賠禮道歉，今天去蛋糕店取的時候沒算好時間，”梁聽玉說，“所以就耽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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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物在胃裏翻滾，腹部痙攣得難受。他靠在路邊一輛車旁，難耐地彎腰蜷起身子，試圖緩解胸中的惡心和恐懼。
車窗已經完全被震碎了，只剩下一茬參差不齊的玻璃豎在車門上。金屬的車殼滾燙，他感到一陣眩暈，刺耳的警哨聲又將他從失神中拉扯出來。
“梁聽玉呢？他在不在裏面？”虞夏抓住攔在身前的警戒線，武警立刻揮舞著電棍呵斥他後退。
“內部還沒有排查結束，無關人員請遠離事故地。”高大的alpha胸前端著一把槍，“退後！”
“我不是無關人員，我是家屬。”虞夏一把扯掉警戒線，抓住對方的衣領，“我問你梁聽玉是不是在裏面，他在不在？！”
身形比他大了足足一圈的alpha反手按住他的肩，虞夏只覺得肩胛骨都快被捏碎了，隨後被用力推出了禁戒區。同時，不遠處的養老院發生了第二次爆炸，轟鳴聲中，一團飛速膨脹的火球朝四周擴散開，強力熱浪將他一把掀倒在地上。
他被熱浪推著向後翻滾數圈，灼熱的刺痛在四肢上迅速地蔓延生長。他感到自己的雙手在融化，發燒一點點被燒成灰。
長期食用人類食物的後遺癥經過多日的積攢後，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他試圖爬起來，卻發現雙腿已經失去了控制，以一種奇怪的姿態在地上扭曲著。
無數細小的建築物殘骸被燒成沙粒，從他面上刮過去，深深地埋進頭發裏。白魚區實驗室爆炸的場景重新浮現在眼前，同樣濃重的蘑菇雲從地面升起來，他熟悉這樣的場景，這意味著沒有人能從爆炸中逃生。
從他皮膚上滾過的每一顆沙粒，都可能是一個人被毀滅後的屍骸。
如果梁聽玉真的在裏面，在剛才的數秒時間裏，他們可能已經在咫尺距離裏打過了最後一次照面。
從四處調來的志願者將他扶到家屬區休息，年輕的小o遞過來一杯溫水。他抓住他的手腕，“你看見梁聽玉了嗎？他今天來過沒有？”
“我……我也不清楚。”小o有些慌張，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擡手搭上的虞夏不斷收緊的手指，“電視上說議長先生今天會拜訪這裏，警察們推測這也是本次爆炸的主要原因。其他的事情還沒有消息，請您等一等，節哀順變。”
裝滿水的紙杯摔落在地，虞夏推開他，重新奔向了爆炸現場。
武警們依舊將他攔在警戒線外，並且警告他如果再妨礙公務就賞他吃槍子兒。兩廂爭執間，幾個身穿防護服的救災人員推著小車奔出來，虞夏掃了一眼，車內陳列著的是焦黑的人體殘骸。
一截、一塊、一片。幾乎看不出原本模樣的人肉和骨頭被堆放在一起，被匆匆地送去檢驗DNA。
虞夏的神經在瞬間崩緊後被一根根扯斷，他用力地呼吸，卻仿佛有一把刀從眼眶插進去，將姣好的皮囊從骨骼上一點點剝離。
梁聽玉死了，被炸成那種黑乎乎的東西。
他站直身子，扭頭看向警戒線內的武警和救災員。
而有的人還活著。
似乎有東西要從皮下鉆出來，他慢慢地靠過去，擡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臂。
梁聽玉那種人死掉了，憑什麽有些人還可以活著？他突然覺得不公，無法接受這樣一場災難降臨在世間最好的人身上，而其他人卻還可以安然無恙地繼續他們的生活。梁徵夜裏樂得睡不著覺，只有他一個人會傷心。
“真該死啊。”他說著，沖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人。
汽車的急剎聲在這一刻劃破天際，虞夏機械地轉過頭，幾乎將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他睜著雙眼看向那輛車，腦袋緩緩向一側歪過去，直到車內下來一個人。
“小夏，過來！”
剛剛被扯斷的皮肉飛速長合，虞夏的眸子閃爍一下，腳步瞬間剎住。身前的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好伸出手去扶他一把，卻見這孩子以奇怪的方式旋轉自己的身子，隨即沖著來人的方向飛了過去。
像一顆粉紅色的炮彈，眨眼間將那人撞回了車裏。
-
梁聽玉頭暈眼花地被撲倒在後座，他努力眨眨眼，將瘋狂旋轉的視野調整過來。
“你怎麽不在裏面？你去哪裏了？”男孩壓在他身上，扯著他的衣領大吼大叫，“你為什麽不說話？梁聽玉，你沒被炸死不知道說一聲嗎？啊？”
虞夏捧住他的臉晃來晃去，隨後再次扯住他的衣領。他像一頭發了瘋的小獸，眸子裏早已染上血色。梁聽玉喘不上一口氣，只能艱難地抽出左手，碰了碰男孩的臉頰。
剛才還機關槍似的男孩突然安靜下來，大顆滾燙的淚珠直直地掉在他的胸口。襯衫已經報廢了，扣子不知道飛去了哪裏，淚珠就順著他的胸膛亂淌，一部分匯聚在鎖骨處，另一部分游走向了腹部。
“好啦，不哭不哭。”梁聽玉溫聲哄著，手指輕輕捏了捏他的臉頰。
虞夏的眼淚止住，眸子裏帶著水光看向毫發未傷的男人。他像個被拋棄的小孩，眉宇間露出無盡的哀傷和無望。
下一秒，他環住enigma的脖子，放聲大哭。
無數滾燙的溪流就這樣在身體上流竄，梁聽玉用力地撫過男孩的頭，一直游走到背脊。溫熱的身體伏在他胸口，潮濕、悶熱，像熱帶的雨林。
車外部有安保人員上前查看情況，他沖人擺擺手，鞋尖一勾將車門帶上。
不知過了多久，男孩終於吸著鼻子從他身上爬起來，白凈的臉蛋因為情緒激動而發了紅，發絲被淚水胡亂粘在了臉上。
羞恥心後知後覺地爬進虞夏的腦子，他意識到兩人還在分手環節，飛快地擦一擦臉頰，低著頭小聲抽泣。
“不哭啦。”梁聽玉抽了幾張紙巾幫他擦掉眼淚，觸碰到對方的皮膚時，他發覺男孩的身體依舊在細微卻快速地顫抖著。
“你是來找我的嗎？”他問。
虞夏的眼睛像是被水洗過似的，煥發出雨後樹葉那樣新鮮濃艷的綠色。他重新抹了一下眼睛，“沒有。”
“那你是、是路過？”
“我……我來找你的頭，我能拿去換錢。”虞夏氣呼呼地，“換我的三千萬，不、六千萬，你的頭在黑市值六千萬。”
難道他們當初談的三千萬是……梁聽玉眼皮跳了一下，隨後又被自己高昂的身價震驚。
“所以你這次損失了六千萬，對嗎？”他用紙巾的一角吸掉了男孩眼尾掛著的淚珠，“不好意思。”
“誰說我要那六千萬了？”虞夏又扭過頭嚷了一聲。他被自己的無厘頭卡了一下，淚水在眼眶裏打著轉，不時波動出一絲水光。他小聲嘟噥著，“煩死了，討厭你。”
梁聽玉望著他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裏早已柔軟得像一片羽毛。他小心地攬住男孩的肩讓他靠過來，“不哭啦，不然一會兒缺水了怎麽辦？”
“那你就別說這種話。”虞夏吸了吸鼻子，雙手把眼睛撐得大大的，以免再產生淚水。
梁聽玉說得對，再哭下去他真的會缺水。
“你今天不是要來這個養老院的嗎？”半晌，虞夏從他懷裏挪開，往車門處靠了靠。他們正在分手期，不適合靠得這麽近，“你剛才去哪了？你是不是遲到了？”
“是啊，來的路上耽擱了一下，正好碰上堵車了。堵著堵著，就遲到了。”梁聽玉說。
失而覆得的喜悅逐漸被控制住，虞夏摸摸自己腫脹發熱的眼皮，突然臉一紅。
剛才哭成那個樣子，丟死人了！
“所以你到底幹什麽去了嘛，我還以為你被炸死了。”他深呼吸，但說到“炸死”兩個字的時候再次哽咽了一下，連忙扭過頭掩飾。車外的風景正在飛速倒退，司機將車駛離了爆炸地，氣溫降下來，他的手腳也慢慢地回歸正常狀態。
梁聽玉沒有說話，只是從座位邊取出一只小盒子，放在虞夏手裏。
男孩猶豫地接過去，不知所措地捧在手心裏。按理說分手之後就不應該接受別人的禮物的，但一想到這是梁聽玉給的，他就又想拿了。
理論上他也不該拆開這個盒子，但是梁聽玉都送到他手上了，他就想看看裏面是什麽，大不了原封不動地還回去就是了。於是虞夏用手指撥了撥盒子上的絲帶，不由自主地扯開。精美包裝被打開，露出一塊鋪滿各類莓果的粉紅小蛋糕，酸甜可口的香氣鉆進鼻子裏。
“訂了小蛋糕想去找你賠禮道歉，今天去蛋糕店取的時候沒算好時間，”梁聽玉說，“所以就耽擱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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