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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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0 章
第49章
無慘背著產屋敷耀哉，直到看不見竈門家才稍微放慢了腳步。
產屋敷耀哉的重量不算什麽，比竈門葵枝晚了將近半個月還沒動靜，掛在身前存在感明顯的肚子才是真正的麻煩。
大概是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過這種程度的活動，肚子裏的東西變得十分活潑，那種不安分感讓無慘覺得肚子可能會隨時掉到地上。
他還在生悶氣，但是現在的局面卻非常奇怪。
該逃跑的人沒跑，該追逐的人追不動。
無慘堅決不肯承認，有某種東西在潛移默化中被改變了。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我們……交換過禦守。”
產屋敷耀哉慢吞吞地開口，分明是用盡手段坑蒙拐騙，卻被他說的纏纏綿綿，兩廂情願。
無慘驀然想到自己行為退化的那段時間，被產屋敷耀哉糊弄著送出手，帶著自己發絲的禦守。
鬼的再生能力極強，根本原因在於超強的細胞活性，斷肢之類的大塊斷裂通過拼合就可以再生，而脫離身體的毛發之類的碎屑活性低，如果是普通的鬼，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要化為齏粉。
但是無慘作為細胞活性的源頭，他的頭發就算脫離身體，也會變成活性次一級的鬼血，以極慢的速度尋找本體試圖回歸。
產屋敷耀哉就是在派出鎹鴉無果後，憑借禦守確定了大概的方向，重新用鎹鴉圈定範圍，再多番派人打聽，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才找到無慘。
無慘被這個答案哽住了，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但是全歸到產屋敷耀哉頭上一定沒有錯。
“禦守還給我。”
他驀然開口。
“已經是我的了。”
產屋敷耀哉摟著無慘的脖子，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禦守是他的，人也是他的。
“你戴在身上了。”
無慘肯定地說道。
他能感覺到那一絲沒有融入青色彼岸花的血液此刻和自己離得極近。
這一絲缺陷沒有得到修覆的血液要回來其實對無慘沒有什麽用處，但是他不想讓產屋敷耀哉時時掌握他的動向。
“給我。”
“不給。”
無慘被氣笑了，他停下腳步把產屋敷耀哉放在地上，一手扶著他，一只手探進他的領口。
“你燒糊塗了嗎產屋敷？我想要就可以自己拿，根本不需要你同意。”
無慘摸到了系在產屋敷耀哉脖子上的繩子，入手的鎖骨處的骨節凸顯而硌手，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橫貫鎖骨的粗糙傷疤。
再向上會割斷脖子，向下會劃過心臟。
無慘松開繩子，心裏徒然升起一種不同於之前的情緒。
產屋敷耀哉找過來很煩躁，在離開前無慘也想過黑死牟可能會給鬼殺隊弄出一些麻煩，但產屋敷耀哉變成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他卻感到了驚怒，同產被繃帶纏起來的那只眼睛疊加起來，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後怕。
明明他已經在夢裏親眼見過產屋敷耀哉粉身碎骨的模樣。
無慘瞳孔微顫，把這種情緒歸結於，產屋敷耀哉是他的東西，其他人沒有資格碰，就算要毀掉，也只能是他親自動手。
產屋敷耀哉把手覆在無慘的手上，按在自己的胸口，獨只的紫色眼睛看起來清醒又混沌。
“無慘，回家吧。”
他似乎已經看透了無慘在想什麽，又從無慘的態度裏汲取到了自己想要的變化，神情柔和。
無慘被產屋敷耀哉避而不談的態度弄得更加煩躁，但是他主動選擇離開，產屋敷耀哉選擇不說，也的確沒有什麽不應該。
然而那種說不出口的憋悶像沈甸甸的石頭，壓得無慘肚子隱隱作痛。
每次都是這樣，他的什麽事情產屋敷耀哉都清楚得很，然而他去問產屋敷耀哉的時候，他不想回答的卻從來都不說。
“對不起……等到回去。”
產屋敷耀哉像一只示弱的小貓，握著無慘的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
無慘指尖顫了一下，手下的皮膚滾燙。
發熱的人是產屋敷耀哉，但是不清醒的人卻是他。
為什麽要等到回去？這個時候管產屋敷耀哉說什麽，直接搶走禦守，丟下他就好。然而從見面開始，無慘的一舉一動就被產屋敷耀哉牽制了。
聽到蝴蝶香奈惠的聲音時他明明想要逃跑，現在卻一路把產屋敷耀哉背到了這裏。
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裏，不應該如此被動。
想通了這一點的無慘心情好了一些，“你可以不說，我也可以把你丟在這裏。”
“你變得關心我的事了。”
“我沒有。”
無慘被踩到了痛腳，倔強地跟產屋敷耀哉站在原地對峙。
他並不是非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那麽迫切，只是不想順著產屋敷耀哉來。
產屋敷耀哉一定快要燒傻了，最好燒傻，就不能再算計他了。
產屋敷耀哉被山路上的風吹過，其實狀態已經好了一些，額頭也沒有開始時那樣燙了。
他仔細打量著無慘有些發白的臉色，還有扶在肚子上的手，在就近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你已經決定在這裏等蝴蝶香奈惠過來了嗎。”
無慘冷聲開口。
“來這裏，你想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產屋敷耀哉轉換快的讓無慘猝不及防，他看了好幾眼，才確定產屋敷耀哉應該是走不動，也不想被丟在這裏，所以妥協了。
無慘走到相近的石頭上坐下來，這種休息的姿勢讓他腹部的疼痛慢慢消失，“脖子下面的傷和眼睛是怎麽回事？”
“脖子的傷是你被鬼擄走的那一天，宅邸被一批鬼入侵，不小心傷到。眼睛是因為最近總是發熱，燒的有些看不清。”
被鬼擄走？一批鬼？
無慘攥緊拳頭，這種時候也不忘了掩蓋他逃跑的理由？一批鬼又是什麽？黑死牟的話應該只有一個人，童磨難道也選擇在那一天動手了？
至於發熱，一個人要發熱多久，才會把眼睛都燒壞？
無慘緊緊抿著唇，腦海裏矛盾的想法互相沖突。
產屋敷耀哉這段時間過得很慘，慘到連命都差點丟了。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他的舉止和行動又處處體現出了另一種東西。
無慘在他心裏真的很重要，重要到經歷了這麽多事，依然拖著病軀跋山涉水來找他。
“無慘，我們重新開始吧。”
產屋敷耀哉打破了久久的沈默，紫藤色的獨眼深深凝視著無慘。
“這一次我不會隱瞞任何事，也不會用任何你不喜歡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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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無慘背著產屋敷耀哉，直到看不見竈門家才稍微放慢了腳步。
產屋敷耀哉的重量不算什麽，比竈門葵枝晚了將近半個月還沒動靜，掛在身前存在感明顯的肚子才是真正的麻煩。
大概是很長時間沒有經歷過這種程度的活動，肚子裏的東西變得十分活潑，那種不安分感讓無慘覺得肚子可能會隨時掉到地上。
他還在生悶氣，但是現在的局面卻非常奇怪。
該逃跑的人沒跑，該追逐的人追不動。
無慘堅決不肯承認，有某種東西在潛移默化中被改變了。
“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我們……交換過禦守。”
產屋敷耀哉慢吞吞地開口，分明是用盡手段坑蒙拐騙，卻被他說的纏纏綿綿，兩廂情願。
無慘驀然想到自己行為退化的那段時間，被產屋敷耀哉糊弄著送出手，帶著自己發絲的禦守。
鬼的再生能力極強，根本原因在於超強的細胞活性，斷肢之類的大塊斷裂通過拼合就可以再生，而脫離身體的毛發之類的碎屑活性低，如果是普通的鬼，大概要不了多久就要化為齏粉。
但是無慘作為細胞活性的源頭，他的頭發就算脫離身體，也會變成活性次一級的鬼血，以極慢的速度尋找本體試圖回歸。
產屋敷耀哉就是在派出鎹鴉無果後，憑借禦守確定了大概的方向，重新用鎹鴉圈定範圍，再多番派人打聽，花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才找到無慘。
無慘被這個答案哽住了，雖然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但是全歸到產屋敷耀哉頭上一定沒有錯。
“禦守還給我。”
他驀然開口。
“已經是我的了。”
產屋敷耀哉摟著無慘的脖子，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禦守是他的，人也是他的。
“你戴在身上了。”
無慘肯定地說道。
他能感覺到那一絲沒有融入青色彼岸花的血液此刻和自己離得極近。
這一絲缺陷沒有得到修覆的血液要回來其實對無慘沒有什麽用處，但是他不想讓產屋敷耀哉時時掌握他的動向。
“給我。”
“不給。”
無慘被氣笑了，他停下腳步把產屋敷耀哉放在地上，一手扶著他，一只手探進他的領口。
“你燒糊塗了嗎產屋敷？我想要就可以自己拿，根本不需要你同意。”
無慘摸到了系在產屋敷耀哉脖子上的繩子，入手的鎖骨處的骨節凸顯而硌手，上面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條橫貫鎖骨的粗糙傷疤。
再向上會割斷脖子，向下會劃過心臟。
無慘松開繩子，心裏徒然升起一種不同於之前的情緒。
產屋敷耀哉找過來很煩躁，在離開前無慘也想過黑死牟可能會給鬼殺隊弄出一些麻煩，但產屋敷耀哉變成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他卻感到了驚怒，同產被繃帶纏起來的那只眼睛疊加起來，甚至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後怕。
明明他已經在夢裏親眼見過產屋敷耀哉粉身碎骨的模樣。
無慘瞳孔微顫，把這種情緒歸結於，產屋敷耀哉是他的東西，其他人沒有資格碰，就算要毀掉，也只能是他親自動手。
產屋敷耀哉把手覆在無慘的手上，按在自己的胸口，獨只的紫色眼睛看起來清醒又混沌。
“無慘，回家吧。”
他似乎已經看透了無慘在想什麽，又從無慘的態度裏汲取到了自己想要的變化，神情柔和。
無慘被產屋敷耀哉避而不談的態度弄得更加煩躁，但是他主動選擇離開，產屋敷耀哉選擇不說，也的確沒有什麽不應該。
然而那種說不出口的憋悶像沈甸甸的石頭，壓得無慘肚子隱隱作痛。
每次都是這樣，他的什麽事情產屋敷耀哉都清楚得很，然而他去問產屋敷耀哉的時候，他不想回答的卻從來都不說。
“對不起……等到回去。”
產屋敷耀哉像一只示弱的小貓，握著無慘的手，貼在了自己的額頭。
無慘指尖顫了一下，手下的皮膚滾燙。
發熱的人是產屋敷耀哉，但是不清醒的人卻是他。
為什麽要等到回去？這個時候管產屋敷耀哉說什麽，直接搶走禦守，丟下他就好。然而從見面開始，無慘的一舉一動就被產屋敷耀哉牽制了。
聽到蝴蝶香奈惠的聲音時他明明想要逃跑，現在卻一路把產屋敷耀哉背到了這裏。
主動權掌握在他的手裏，不應該如此被動。
想通了這一點的無慘心情好了一些，“你可以不說，我也可以把你丟在這裏。”
“你變得關心我的事了。”
“我沒有。”
無慘被踩到了痛腳，倔強地跟產屋敷耀哉站在原地對峙。
他並不是非要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沒有那麽迫切，只是不想順著產屋敷耀哉來。
產屋敷耀哉一定快要燒傻了，最好燒傻，就不能再算計他了。
產屋敷耀哉被山路上的風吹過，其實狀態已經好了一些，額頭也沒有開始時那樣燙了。
他仔細打量著無慘有些發白的臉色，還有扶在肚子上的手，在就近的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
“你已經決定在這裏等蝴蝶香奈惠過來了嗎。”
無慘冷聲開口。
“來這裏，你想問什麽，我都告訴你。”
產屋敷耀哉轉換快的讓無慘猝不及防，他看了好幾眼，才確定產屋敷耀哉應該是走不動，也不想被丟在這裏，所以妥協了。
無慘走到相近的石頭上坐下來，這種休息的姿勢讓他腹部的疼痛慢慢消失，“脖子下面的傷和眼睛是怎麽回事？”
“脖子的傷是你被鬼擄走的那一天，宅邸被一批鬼入侵，不小心傷到。眼睛是因為最近總是發熱，燒的有些看不清。”
被鬼擄走？一批鬼？
無慘攥緊拳頭，這種時候也不忘了掩蓋他逃跑的理由？一批鬼又是什麽？黑死牟的話應該只有一個人，童磨難道也選擇在那一天動手了？
至於發熱，一個人要發熱多久，才會把眼睛都燒壞？
無慘緊緊抿著唇，腦海裏矛盾的想法互相沖突。
產屋敷耀哉這段時間過得很慘，慘到連命都差點丟了。
但是從另一方面來說，他的舉止和行動又處處體現出了另一種東西。
無慘在他心裏真的很重要，重要到經歷了這麽多事，依然拖著病軀跋山涉水來找他。
“無慘，我們重新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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