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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巨星的戀愛通告5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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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從21世紀過來的,我們那邊科技比這邊發達。”

長老點點頭,問了一句:“21世紀是什麽?發達是什麽?科技又是什麽?”

楚茴:……

沒等楚茴回話,長老擺了擺手:“算了算了,不想知道那都是什麽。”

……

不想知道還問。

“你這個小姑娘,真不禮貌!不想知道就不能問了?”長老微惱,突然開口道。

被一個只活了二十年的小屁孩看不起,他不要面子的?

“你們是不是樂忠於偷聽別人的心裏話?”楚茴扶額,每次心裏想的東西一下子全被別人知道了,她不要面子的?

“你想東西的聲音那麽大,你是怕別人聽不見的?”長老毫不留情地回擊。

楚茴表示自己超委屈,她也不想這樣,她已經很難過了。

長老吹胡子瞪眼的,瞪了一會兒見楚茴不再說什麽便暗搓搓湊到她跟前,問:“小姑娘,你還想知道你的前世今生嗎?”

楚茴眼睛一亮,期待地問:“行嗎?”

“我可以試試。”長老摩拳擦掌,就等著一展拳腳了。

端坐在長老身前,楚茴被要求閉上眼,莫玉也被長老從房間裏趕了出去。

沒過多久,楚茴便失去了意識。

一個時辰之後,楚茴醒了。

入眼的是莫玉那張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臉。

“我在哪兒?”楚茴驚著了,下意識卷起被子往後縮。

莫玉拉住被楚茴拽著的小被子,笑瞇瞇地說:“你別怕,你現在躺在長老家的一個木頭床上。”

撓了撓頭,莫玉才繼續陳述:“不過,長老說,讓你醒了就直接離開。”

怔楞了兩秒,楚茴想起之前自己是來查一查自己前世今生的,怎麽都沒個結果了?

“長老說,你的身世觸碰到天機,最後的結果只能你自己去了解。”莫玉回憶著長老跟她講過的話,“對了,他說遭到天機的反噬,需要休養九九八十一天。”

楚茴有點緊張,忙問:“嚴重嗎?”

莫玉毫不在意地揮手否定:“別理他,他日常裝病騙吃騙喝。”

☆、睚眥必報3

回到雲西在肆靈大陸的家,楚茴在院子裏看到正坐在花架下藤椅上坐著看書的祁越。

從空隙裏散落下來的陽光星星點點打在祁越周身,微風拂過,斑駁閃爍著。歲月靜好。

祁越翻了一頁,翻書的聲音清脆可聞。

慢慢合上書,祁越擡眼看向楚茴:“怎麽了?”

還沒從剛剛宛如畫卷般的場景裏回過神來,楚茴聲調微揚,啊了一聲。

“你一直站在這裏有什麽事嗎?”祁越站起身,朝著楚茴的方向走過來。

站定,望著呆楞在原地的楚茴。

“傻了?”說完低頭輕笑。

祁越的笑容很有感染力,更讓楚茴移不開眼。

本身,她就是一個十足十的顏控,更不要說帥哥笑起來的樣子,對她來說,簡直就是□□。

“真傻了?”

笑意盎然,祁越擡手在楚茴眼前晃了晃。

這次楚茴終於有了反應,發覺剛剛自己的失態,臉直接從頭頂紅到了脖頸。

“那個……”

挖草!她是來幹嘛的來著?

“忘了?”祁越笑意更甚。

對!

“我聽莫玉說,你法力高強,為了不被這裏的‘人’時時刻刻識破心理活動,能不能幫我弄一個結界?”楚茴在又一次被人猜中心事之後,終於想起自己的目的。

祁越眼皮輕挑,悠悠開口:“我有什麽好處嗎?”

“嗯?”楚茴以為自己聽錯了,擡頭看向祁越的眼睛,“你不是月老嗎?還缺什麽東西嗎?”

眼睛帶笑,祁越裝作不經意般擡手:“忘了。”

???

自己是神仙這種事也能忘?

“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月老的。”祁越的話更像陳述。

“今天莫玉告訴我的。”楚茴挑眉看向祁越,“你是不是非常習慣瞞著我?”

“我怕你讓我給你簽亂七八糟的姻緣。”說出來這話的時候,祁越的表情非常欠扁,仿佛他表明自己月老的身份,楚茴便真的會讓他幫自己簽姻緣線似的。

楚茴對祁越的做法嗤之以鼻,顯然,像她這樣的女孩子——

怎麽可能簽亂七八糟的姻緣,當然要簽全世界最好的姻緣!

祁越:……

“你真的是因為這個才瞞著我的嗎?”

在跟祁越相處了這麽久之後,楚茴更了解他的為人,顯然剛剛的話不是原因,更不是借口。

“今天你去找這裏的長老占蔔你的身世了吧?”祁越就像跟著她們一起去過一般,什麽都了解,“他對你說了什麽?”

楚茴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試探著開口:“天機不可洩露?”

讚許般點頭,祁越悠悠開口:“你可以猜到我的身份,也可以被告知我的身份,但是,我不能主動示意你我的身份。再說,你自己認為月老就是胡子頭發全都斑白的老頭,也不能怪我。”

“……”楚茴擡眼瞅了瞅祁越,又低下頭,“一個幾萬歲的老古董,跟我一個妙齡美女計較。”

反正想的內容也能被祁越一字不差地全聽了去,還不如直接說出口。

祁越拿著書本,在楚茴的胳膊上輕戳:“你知道我是住在天宮的吧?”

不情不願嗯了一聲,楚茴也沒擡頭。

祁越繼續說:“你看電視劇、電影的時候,上面演仙女的人長得大都好看吧?”

楚茴倏然擡頭,審視的目光直勾勾盯著祁越:“你什麽意思?”

“天宮的仙女們,和你們這邊假裝出來的仙女相比,有過之無不及。”祁越說出口,鎮定異常。

“你不就是想說我不是美女嗎?拐彎抹角有意思嗎?”楚茴陰陽怪氣地說,“祁越,你在凡間待得損人的功力見長啊!”

微微頷首示意,祁越回答:“是師傅教的好。”

朝祁越翻了一個白眼,楚茴壓著聲音說了句:“所以,你要不要給師傅搞一個結界來玩一玩?”

“原本我也是想給你封一道結界的,偷偷罵我的時候總被我聽得完完全全的,我也挺無奈。”祁越說完,伸出食指指頭在楚茴胸口處輕輕一點。

剛想開口,被一道刺耳的喊聲打斷。

“啊!”楚茴像觸電般雙手抱胸,連忙後退,“祁越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耍流氓啊!”

祁越:……

“誰啊!大白天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花架上開得正艷麗的大紅花輕顫了一下。

“噓,那個男人能聽見我們的講話。”紅花邊上的小黃花也跟著顫了顫,“我看到全貌了,等我跟你講一講……”

“我也聽我也聽!”被楚茴的叫喊聲吵醒的精怪此時都叫喊著豎起耳朵,準備迎接小黃花對案情經過的描述。

“就是這個男人正在下面看書,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了。所以沒有再睡。”小黃花見這麽多精怪都註視著自己,差點昂首挺胸闊步向前,如果它有形體的話。

“後來這個女人過來,說要什麽結界封印的,對對對,這個男人還是天宮的月老!”

花精們都看向祁越,異口同聲地讚嘆:“哇!好帥!”

“繼續聽我講!”小黃花抖了抖它那小拇指般大小的花瓣,“月老點了一下女人的胸,然後她就叫了。”

“哇!”花精1號感嘆。

“好羨慕。”花精2號跟著感嘆。

“希望我也有胸。”花精3號抖了抖自己花瓣,剛好友誼瓣落在祁越肩膀上。

“我還有三百年就能修成人形了,我會有很大的胸!”那朵妖艷的大紅花花瓣交替飛揚像是在炫耀。

能聽到花精們講話的祁越:……

“我們去別的地方吧。”祁越有點招架不住這群花精的戲精樣子。

“去別的地方幹嘛?”楚茴依然保持護著自己胸口的姿勢,一臉防備。

“你們看,月老還害羞了呢!”大紅花咯咯直笑。

“……”祁越回頭瞅了一眼大紅花的方向。

“他看我了呢!”大紅花又抖了抖花瓣,“帥哥我美嗎?”

其餘的花精聽到大紅花這麽問,都笑得肆意又癲狂。

“人家的對象在這兒站著呢,你就敢打情罵俏。”小黃花看不下去,提醒大紅花。

“反正那個凡人又聽不見我們講話。”大紅花嘚瑟地不行,“有這麽好的一個男人站在自己身邊都不知道珍惜,真是白瞎了她那雙眼睛!”

一呼百應。

☆、睚眥必報4

回去的小路上,楚茴考慮了好久,關於剛剛祁越點她胸的舉動,貌似怎麽想都好像是她占了便宜?

更別說祁越解釋這是在給她落封印。

想到這裏,楚茴快走兩步,跑到祁越正前方,面對著祁越倒退著走。

“既然,你早就能給我下封印,為什麽之前在我家那邊和在奶奶那裏的時候你沒有下?”

祁越腳步絲毫都沒有淩亂,連回答的話都理直氣壯:“因為你的內心活動比你平時的話更有意思。”

“……”楚茴邊倒退,視線斜向旁邊,無意識地快速眨了好幾下眼睛。

“嗯,”楚茴思考著,問祁越,“那現在你為什麽又要給我封印?”

“第一,因為你問我要了;第二,你現在說話跟你內心活動一樣有意思;第三,這裏的精怪太吵。”

嘟著嘴,楚茴細細品味剛剛祁越的話,好像,沒有不好的意思吧?

算了,就算有她也聽不出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妙齡女青年怎麽可能比得上一個活了好幾萬年的活化石。

啊!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

祁越盯著後退著邊內心活躍的楚茴,眼睛微瞇,他是不是該告訴她,結界正在形成,還沒有完全,她現在想的事情他都聽到了?

算了,活化石報仇,幾千年也不晚。

沈浸在自己世界的楚茴,在得知自己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地在心裏吐槽之後,樂開了花,直接結果就是機械性的倒退,終於被她後方攔路的花壇阻斷。

從剛觸碰到花壇邊緣時候的吃驚,到摔倒在花叢中的整個過程在祁越的眼前一幀一幀慢放。

被壓著的花精本來在懶洋洋地曬太陽,頓時花壇裏又變得吵鬧起來。

“誰啊!不長眼睛的!不知道花花草草不能亂碰的?”只被碰到葉子的花精在叫嚷,“我的天,這麽一個龐然大物!殘害花花草草的人來了!”

而被楚茴壓在身下的花精已經無力吐槽,幾乎靈魂出竅的狀態。

“完了。阿紫這幾百年白修煉了,你看看這花瓣上的折痕,得修覆多少年才能好起來啊!”目睹親友小夥伴慘狀的花精瑟瑟發抖,“幸好沒有壓到我,折壽了折壽了。”

聽著鬧騰地花精的嗓音,入眼的是依舊在發楞的楚茴的臉。

忍不住笑出聲,祁越伸手,楚茴傻楞楞將自己的手放進祁越手心,被他拽起來。

故意忽略身後跳腳的聲音,祁越拉著楚茴往前走,意在遠離那個吵鬧的地方:“長老的院子裏有一個金色的水缸裏面有水,你沒事的時候去他那裏偷些過來,澆一澆剛剛被你砸到的花壇裏頭的花吧。”

“為什麽?”楚茴依舊沈浸在自己摔倒的世界裏無法自拔,似乎,從她踏上這個肆靈大陸開始,她好像變得遲鈍了不少。

怎麽總覺得這裏人說得有些話她有些聽不懂呢?

祁越嘆了口氣:“你把剛剛花壇裏的花的枝條都壓斷了。長老院子裏的水平時是不許別人用的,所以讓你在他閉關的時候過去借來用用,金色水缸裏面的水的修覆能力比較強。”

木然點頭,楚茴倒是記下了祁越的話,雖然剛剛摔倒的時候只顧得上懵逼了,還是知道自己“嬌小”的身軀,肯定壓到了一兩朵漂亮的小花花。

驀然回頭,楚茴問祁越:“你笑什麽?”

祁越還是忍住笑意,搖了搖頭,回答:“沒什麽,就是覺得被你壓到的那一兩朵花有點可憐。”

可不是嘛!所以她得好好走路,不能再倒退了。

祁越:憋住不能笑,再堅持一下,半柱香的時間就要到了。

在肆靈大陸,楚茴算是體會到不用自己做飯是個多麽美好的體驗。之前和奶奶姑姑一起生活的時候,她和白秀芝經常換著做飯,白秀芝也是厲害,硬生生把她這個連火都生不好的人教會了做好幾種飯菜。

雲西在屋子裏頭像大爺似的坐著,見祁越進門也只是擡了擡眼皮便又閉上了雙眼。

楚茴好奇心比較強,連屋子都沒有回,直接跑去廚房觀摩。

肆靈大陸精怪就是多,還有竈臺精,聽祁越說,這些竈臺精專門靠做飯來提升自己的修煉值。

蹲在門口觀摩這些肉眼可見的精怪忙上忙下,腿有些酸,楚茴索性坐在門檻。

“你們天天重覆這一件事難道不累不煩嗎?”

雖然聽不到竈臺精們的回應,但是楚茴依舊對它們的配合覺得神奇。

竈臺精的大小與成人將手指打開,手掌相對,比劃出來的圓形差不多。

相比於吃飯用的鍋碗瓢盆來說,它們還是太小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只見一個長得比其他竈臺精大了一倍左右的一只竈臺精背著手站在楚茴的屁股後面。

楚茴:“?”

“我聽竈臺精們反映,在雲西家做飯的時候總有一個女人在一邊看熱鬧,還老愛問問題,說的就是你吧?”大個兒竈臺精絲毫不認生,直接蹦到楚茴腿上。正好能跟她對視。

“你會講話啊?”楚茴覺得新奇,用食指戳了戳大竈臺精的頭。

大竈臺精扒拉開楚茴在他頭上作亂的手:“你不要分散他們的註意力,他們都是靠這個修煉成精的。”

楚茴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大球,又看了看不遠處忙來忙去的一群小球:“你怎麽不跟他們一起做飯?”

大竈臺精,頭一扭,表現地頗為臭屁:“我都快修成人形了,為什麽還要做這個。更何況我是監工,只要監督他們便可以促進我的修為。”

楚茴了解似的點點頭:“說白了你就是不勞而獲唄。”

“……”聽到自己被人汙蔑不勞而獲,大竈臺精明顯不悅,“你飯可以亂吃,但是話不能亂講!我也是從他們這個時候修煉過來的,只不過每個竈臺精修煉的進度不同,變大的時機也不同,變大之後就不用做飯了,吸收油煙氣便能增進修為,這是我們這個團體約定俗成的東西,怎麽到了你這個門外漢的口中便成了我不勞而獲了!”

別說,大竈臺精跳腳的模樣還挺萌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胡說八道。”楚茴認錯的態度誠懇,大竈臺精便冷靜了不少,楚茴繼續問他,“你在肆靈大陸多久了?”

“五百年吧。”大竈臺精還想了想,“確切地講是四百九十九年,因為明年五百年的時候,我就可以修成人形了,雖然只是一個小孩子,也還是人形。”

“那你跟雲西和莫玉是不是很熟?”楚茴已經知道姻緣箋上的秘密,關於雲西和莫玉的姻緣,索性直接問這裏的精怪可能還有些用。

大竈臺精想了一會兒:“我們不太熟,莫玉出生在狐族,從出生開始便能幻化成人形,雲西也是從出生開始便是人形,我們卻需要修煉,所以相比於他們,我們的出身不好。所以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也因此,莫玉和雲西是好朋友。”

“那你們在各處跑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關於他們兩個會不會成親的消息啊?”楚茴繼續八卦,似乎這些精怪平時無聊能聽到的八卦更多。

果然,大竈臺精猶豫了僅僅幾秒,便對楚茴說:“已經化成人形的前輩說過,雲西想娶莫玉,莫玉也想等她成年之後嫁給他,但是最後還是拒絕了,他們沒敢過去聽細節,不然會被狐族的長老削去修為的。”

楚茴默默感嘆,可憐的雲西。不過睚眥這種神獸,似乎在她的年代來講,代表的也不是什麽積極意義的東西。

☆、睚眥必報5

每個地方都有屬於自己的規則,楚茴就算再關心這裏的人,也不可能什麽都能了解,更不可能被告知細節。因為,無論怎麽講,她都是外人,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外人。

楚茴上到街上去玩的時候,突然聽到旁邊的人似乎在講莫玉的名字。

在肆靈大陸待了這麽久,楚茴早就和莫玉混熟了,更是好奇心突起,暗搓搓靠近兩個大嬸。

之前她剛到肆靈大陸的時候,曾經有個嗓門高的孫大嬸,這次也是托了她的福,拔高的嗓音讓她完全能將她們講話聲聽得清清楚楚。

“哎!我跟你們講啊!莫玉那個小狐貍不是要成年了嗎?聽說她的父母要在她成年之前便把她嫁出去。”

楚茴聽到這裏,略微有些震驚,忙又靠近了幾分。

“可不是,我聽說她家裏人現在已經把她關起來了,門上都設了結界,現在她出來都難了。”

怪不得,最近這段時間,莫玉都沒有來找她,原來是被家裏人關起來了。

議論聲突然停下,其中一個大嬸眼神示意其餘的大嬸們,讓她們往楚茴這邊看。

所有人看過來,馬上意會,立馬四散開來,買菜的買菜,賣菜的賣菜,裝作剛剛什麽都沒有說一般。

這裏的人們都知道楚茴和莫玉的關系好,更知道雲西早早就想娶了莫玉,奈何狐族的長老不許,莫玉的父母也不許。

回到雲西的院子,楚茴湊到花架下的祁越身邊,輕聲問他:“你知道莫玉要被嫁給別人了嗎?”

“嗯。”祁越沒有擡頭。

這裏的事情還沒到能瞞過他眼睛的地步。

“那你為什麽不阻止?”楚茴順勢坐在旁邊的石凳上,瞬間又跳起來,“燙。”

自從楚茴被告知這個院子裏頭有花精,而且白天都會睡覺之後,楚茴說話的時候聲音輕了不少。

祁越破天荒沒有嘲笑楚茴,而是非常正經地回楚茴的話:“因為本來她的姻緣線就是兩條,不過孰輕孰重而已。”

“兩條?”楚茴還是第一次聽說姻緣線可以牽成兩條。

“嗯。”祁越合上面前的書,擡起頭看向楚茴,“這也是為什麽雲西會來天宮偷姻緣箋的主要原因。”

楚茴想起之前莫玉告訴過她的關於睚眥的預言,問祁越是不是真的。

祁越這次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換了一句話:“所有的結局都是提前註定好的,就算拼盡全力去改變,能撼動的也不過是汪洋大海裏的一線漣漪而已。”

手肘拄在桌子上,楚茴猶豫幾分,還是問他:“莫玉的另一條線是誰?”

“曲殤。”

“曲殤……”楚茴默念著這個名字,倒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不論從這裏的人誰的口中。

“他掩飾的很好,自從雲西滿大街找他之後,他便再也不用真姓名示人。”祁越似乎知道所有的內情,緩緩道,“想必你也知道,睚眥必報的典故,雲西現在還沒有經歷過什麽,這麽多年以來,幾乎所有的事情都順遂心意,唯獨莫玉。”

祁越站起身,揮著衣袖,在他和楚茴周身下了一個結界。

“現在愛八卦的精怪怎麽如此之多。”像是解釋剛才自己的行為,祁越又坐回石凳上,“雲西都敢為了莫玉擅自跑到天宮偷姻緣箋,你覺得他難道不敢殺了曲殤嗎?曲殤一死,莫玉的姻緣線便只剩他一人。”

細思極恐,楚茴印象中的雲西一直都是軟萌的形象,很難將祁越口中那個視人命為草芥的形象落在他的身上。更何況,現在幻化成人形的雲西明明是一個書生氣的男孩子,雖不至於看上去柔弱,卻分毫不帶任何戾氣。

“不要小看了雲西的能力,否則我也不會在姻緣箋丟失之後才知道他的身份。”祁越似乎在懊惱自己的失職,“怪不得有段時間,文昌一直在提醒我,小心姻緣箋,有異動。”

楚茴盯著之前從來沒有表露過情緒的祁越,臉上居然有了悔意。

“自從姻緣箋掉進忘川後,占星者曾經講過,說肆靈大陸的星象變得詭異,似乎有要消失的意思,怕是難以補救了吧。”

“如果當初我們第一個姻緣就來肆靈大陸的話,會不會能改變現狀呢?”楚茴急急問道。

“不會,”祁越說得堅定,“姻緣箋對整個大陸的滅亡只有蚍蜉撼樹的作用,我說過,很多事情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你現在看到的只是表面,更多的還是隱藏著。就像落在肆靈大陸的那塊寫了預言的石頭,那塊石頭,在之前消亡的大陸上也有過一模一樣的一塊。”

楚茴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也明白這裏的命運根本不能被自己改變,凡胎肉體,說不準還會在肆靈大陸毀滅的時候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可是,她和祁越過來的目的是什麽呢?既然改變不了現狀。

“我們來這裏的作用呢?是什麽?既然沒有用,那麽為什麽還要過來這麽久?”楚茴更習慣不被人聽到心聲,她也學會了有疑惑便問的好行為。

“讓他們在最後的關頭能開心一點吧。雖然只能激起一道漣漪,也得讓這道漣漪發揮一點點的作用,也許可以媲美蝴蝶效應吧。”祁越閉著眼靠在桌子的邊緣。

楚茴想了想,可能,肆靈大陸是那一只蝴蝶,而天宮就是被效應波及到的地方,他們的努力可能會影響到天宮吧?

就像本該在地府的忘川居然出現在天宮一般,或許這是上次的蝴蝶效應留下的“戰利品”。

而且,天帝該不會傻到天宮的月老星君消失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吧?就算知道也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因為祁越現在做的事,還是有益於天宮的發展。

“現在最要緊的事,應該便是找到莫玉姻緣箋上的另二分之一半——曲殤。”楚茴這次想做點什麽,而不是無所事事,什麽忙都幫不上。

祁越睜眼看向楚茴,眼裏帶著探尋:“二分之一半?”

楚茴略微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是都說另一半嗎?但是莫玉有兩段姻緣嘛,說起來,曲殤和雲西都算她的另一半。”

“……”

看來,還是他老了,思維跟不上年輕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雲西情敵要出場了~~~~捂臉逃走~~~~

☆、睚眥必報6

“曲殤是一只千面狐貍。”祁越善意提醒楚茴。

楚茴搜索大腦裏對這個名詞的儲存:搜索失敗。

“千面狐貍是什麽?”不懂就問才是新青年的精神。

“你知道莫玉是一只玉面狐貍嗎?”祁越問楚茴。

“我知道,聽說,玉面狐貍是狐族長得最好看的狐貍,好像一萬年才可能有一只。”楚茴對肆靈大陸的了解越來越多了,她都為自己自豪。

“那千年狐貍就是長得最難看的狐貍,一百萬年才可能有一只。”祁越為自豪的楚茴科普。

楚茴算是聽明白了,拔高了嗓音:“所以祁越,你把狐族裏長得最好看的狐貍和長得最難看的狐貍牽了姻緣線!”

他怎麽從她的話裏聽出來質問的意思來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千面狐貍,讓他知難而退。莫玉長得那麽好看,怎麽可以跟一個醜八怪在一起。”楚茴說話的時候還咬牙切齒的,“不行!我必須加快腳步,沒準兒莫玉家人要她嫁的男人就是那只醜八怪!”

“她家人讓她嫁的人就是曲殤。”祁越回答道。

“我就知道!姻緣箋都已經被忘川洗過了,為什麽莫玉和那只長得醜的狐貍的姻緣還在!”自從楚茴了解到曲殤是千百萬年來長相最難看的狐貍之後,更是充滿了對他的嫌棄,再加上他和雲西的競爭關系。

楚茴是個幫親不幫理的主兒,心總是向著雲西的。

“忘川洗掉的姻緣,雲西和莫玉的更近,之所以現在有了那兩只狐貍的婚約,大概就是因為忘川發揮了作用吧,把他們兩個的線扯得更近了。”

“頭疼。”楚茴聽著姻緣上這些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道算得上算不上規則的規則,頭都大了。

也不嚷嚷著出去找曲殤了,楚茴心平氣和地坐回原位,問祁越:“那你說怎麽辦?”

“靜觀其變。”祁越不緊不慢地回答,心裏捏了一個訣,便從廚房的方向飛出來一壺茶水,穩穩當當落在二人中間。

可是楚茴坐不住了,之前都是祁越幹一些畫龍點睛之筆,她也相信他的能力,從之前的事件中拿捏得當,只要是他出手,姻緣完成的便八|九不離十。

她就像一個廢人,跟在他的身邊,最有用的可能就是她的血了吧?每次都是采取指尖的一滴血才能使姻緣箋顯形。

那麽,她跟著來這裏幹嘛?難道不該等祁越將所有的錯誤全都挽回之後再拿著姻緣箋到她的面前取四滴血就夠了嗎?

“我……”楚茴張張嘴,原本想抱怨的話在看到祁越那溫柔的眼神的剎那便全都消散不見,“我還能做些什麽?”

祁越幫楚茴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的面前,微微一笑:“你要是想過去找莫玉便去吧,可以盡你最大的努力去改變現狀。因為我雖然有法力,對他們的影響也最深遠,卻不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幹涉的。”

她可以認為,祁越這是在暗示她去搞事嗎?

好的,她答應了。

莫玉的家布置的很雅致,走進門之後還要從一個池塘上方的木橋搭建的路上左轉右轉幾次才能到她家的院子裏。

帶路的小姑娘悄聲告訴她,今天莫玉的父母全都不在家,所以才能放她進來,平時都是謝客的。

楚茴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小姑娘,估計是跟莫玉一條心的小狐貍吧。

來到莫玉住的房間門外,楚茴伸著脖子往裏打量,隱約能看到床上有一坨暗影。

“莫玉!”楚茴朝著裏面輕聲叫喊。

床上的暗影動了動,緊接著跳下來,跑到床前扒著窗口,一臉驚異的莫玉問楚茴:“楚茴你怎麽來了?是不是雲西讓你過來的?”

面前是一只雪白的狐貍,額間那一朵火紅的彼岸花和身上不含一絲雜質的純白相比,更妖艷。

怪不得,說莫玉是幾萬年來最好看的狐貍,果真好看。

“能不能把封印解除,我想出去找雲西。”莫玉已經被關在這裏好幾天了,期間雲西也來過,但是被莫玉的父母關在門外,不許他靠近莫玉,連面都沒有見到,雲西便回去了。

這段時間,楚茴也不清楚雲西去了哪裏。

“雲西已經離家出走好些天了。”楚茴說道,“所以我來看看你這裏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你沒有法力,很多你都幫不上,算了。等雲西回來吧,你讓他來偷偷找我。”莫玉原本豎起來的耳朵也耷拉下來,“祁越不幫忙吧?”

說到祁越,楚茴突然想起來,一拍腦門:“他教我一套解除封印的咒語,我試一試。”

從懷裏掏出裝著從長老那裏金色水缸裏偷出來的水,撒了些在窗上。

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大喝一聲:“開!”

莫玉迫不及待地推推窗戶,紋絲未動,封印依舊存在。

“小玉姑娘,你快讓小楚姑娘把我的封印解開,我現在動不了了!”之前引楚茴過來的小姑娘杵在原地,只有眼睛能滴溜溜轉。

“不好意思!”楚茴又試著念了一遍咒語,在小姑娘身上撒了水,才將她解開。

解開之後,楚茴靈光一閃,似乎想清楚咒語的內容了,連忙用在窗戶上。

窗戶動了,吱呀一聲,莫玉從窗戶中鉆出來,應聲落地,化成少女的模樣。

“不錯嘛!居然會解封印了!”莫玉拍拍楚茴的肩膀致謝,“我現在出去找雲西,楚茴你就自己回去吧。等我回來之後再去找你。”

還不等楚茴回話,莫玉的身影便消失在視線之外。

“小玉姑娘怎麽逃走了,萬一大家長回來見不到小玉姑娘,該怪罪下來了。”小姑娘哭喪著臉看著莫玉消失的方向。

幾乎沒有過多久,莫玉便又出現在眼前,笑意盈盈地說:“楚茴你回去吧,我不出去了。小蝶你也去吧,不用管我,我不走了,沒人會怪罪你。”

楚茴一時鬧不清莫玉的心思,直到被轟出了莫府,楚茴也還是沒有弄懂,莫玉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還是說,她真的打算嫁給那只千面狐貍了。

對,她還沒見那只千面狐貍。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打算九點半發的,剛剛存稿手抖點錯了,點成了直接發表嚶,九點半沒有更新了小可愛們,繼續捂臉逃走~~~~~~~

☆、睚眥必報7

夜深時分,雲西回來了,帶著滿面的喜氣急沖沖跑回來。

他說:“小玉答應嫁給我了!”

楚茴楞了一下,把熟栗子剝了殼,放在面前的小碟子裏:“真的假的?”

“你覺得,我會用這種事騙你?”

想了想,還真不會。

祁越也將手裏剝好的完整的栗子放入碟子裏面:“那她家裏給她安排的婚事怎麽辦?”

雲西的表情一下子全都垮掉,嘆了口氣,坐到榻上:“這也是她給我出的難題,只要能推了這門親事,她就願意跟我在一起,就算族裏所有人都反對也不管,她會和我私奔。”

楚茴的理智告訴她,一切都沒有雲西口中說得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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