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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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在許言枝的想象中，青山縣應該是個比較混亂的地方，要不然領導也不會說這邊情況覆雜。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吳建洪這事兒就難辦了。
“那個副廠長是不是來頭很大，他們會不會官官相護啊？”許言枝有點擔心。
翠華嬸卻搖搖頭，“不會，這事兒已經跟我家老大說了，我家老大雖不是什麽大官，但他可以去求他領導，總是能為我們老百姓做主的，我就是氣啊，瞧給我兒打的。”
聞言許言枝松了一口氣，“您說得對，那些人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既然吳大哥能把事情給解決了，您就別傷心了。”
翠華嬸有些委屈地冷哼一聲，“你是不知道，今天這事兒要不是被聞主任遇到，他又幫忙通知了老大的戰友，建洪那蠢小子肯定還自己扛著呢！”
“許知青，小傅知青，你們一定得幫幫我。”
“啊？”許言枝疑惑，不是說都解決了嗎？但是她不敢這問，只道，“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您盡管說，只要我們能幫得上忙，肯定不會推辭的。”
“今天聞主任要在家吃晚飯，還得勞你們費點心。”
“聞主任要在這兒吃飯？”許言枝有些驚訝，不是說要保持距離嗎，這三天兩頭見面，還怎麽保持距離？
“是啊，所以我特意讓二小子殺了只雞，你們幫忙做得好吃些，在這聞主任面前露個臉，以後要是去公社辦事什麽的也方便點。”
能在自家領導面前掙面子，許言枝當然要好好表現，“行，您就放心吧，這事兒您就交給我和珊珊姐，那個吳建洪同志的事兒怎麽解決的，廠裏能把錢和工作都還回來嗎？”
說起這事兒翠華嬸就激動，“還，必須得還，他們要是敢不還，我就躺他們廠門口去，喪盡天良的東西！”
“而且那麽多個公社主任都看著呢，這事兒小不了。”
按她家男人的意思，這事揭過去就算了，就當拿錢買個平安，這總好過得罪縣城裏的大人物。
但翠華嬸可不這麽覺得，那些人見他們好欺負還不可勁兒地欺負？
大隊裏這麽多人，不比他們廠子裏人多？
翠華嬸看得明白，村裏人平常吵吵鬧鬧得兇，但真到了需要大家一致對外幫忙的時候絕不會不管，她就不信他們打不過那群工人。
可這話她也不好在小知青面前說。
好在有她家大兒子幫忙撐腰，這口氣怎麽也能出了。
“嬸子說的也是，事情能解決就好。”
許言枝打聽兩句沒打聽到跟聞欽相關的事情她也就不多問了，大不了到時候直接問聞欽。
而此時聞欽一行已經準備往回走了，如同吳德兵所說，上山的路並不怎麽好走，四處都是密林，靠近山腳下還好，常有人來，路也多，安全系數高點，但往深了走，那就太危險了。
他估計找不到那礦的所在之處，看來還得再想辦法，也得跟許言枝說一聲，下次沒事不能到深山裏來。
想到許言枝他微微抿了抿唇，看她在村裏過得挺風生水起的，虧得他還那麽擔心她。
一行人下山，天色也漸漸暗了，許言枝是鉚足了勁兒爭取每道菜都做到最好，是以今天做的飯菜格外豐盛。
“哎呀，可真香啊，大隊長，早聽說許知青和小傅知青廚藝好，咱們今天是不是也有這個口福了？”
這些平日裏愛上山打獵的本就是膽子大的，而且相處下來他們發現聞欽並沒有什麽架子，所以也就隨意了很多。他們想今天要是能吃到那兩位知青做的飯那可就圓滿了。
吳德兵瞪了這群得寸進尺的人一眼，當著聞欽的面也沒好意思拒絕，“走吧走吧，今天耽誤了大家上工，吃頓飯也是應該的，今天這頓飯我請。”
“大隊長大氣！”
幾個漢子一起哄，周圍幾家人都能聽得清，許言枝自然也猜到聞欽他們回來了，忙把湯也從鍋裏盛起來。
“翠華嬸，快看看是不是他們回來了？招呼他們坐下吃飯吧。”
這一行加上幫許言枝蓋房子的一群人委實熱鬧，吳德兵讓自家兒子去隔壁借了一個桌子回來拼上，眾人才堪堪坐下。
看到滿桌子的好菜，一群漢子都看直了眼，當領導就是好啊，不過是來鄉下一趟，居然吃到這麽多好菜。
聞欽看到菜時也楞了一下，但什麽也沒說按吳德兵說的坐了。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公社新來的聞主任，大家歡迎，請聞主任說兩句。”
這話一出口，許言枝感覺自己領導的嘴角抽了抽，她這替人尷尬的毛病也跟著犯了。
然而聞欽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笑道：“大家客氣了，今天這桌子上的菜著實不錯，看到老百姓家裏能吃得這麽好，我也算是放心了。”
“大家帶我上山考察，幫新知青立房子，都是大事，都是辛苦活，今天這頓我肯定是不能白吃大家的，這頓算是我犒勞大家。”聞欽說著從兜裏掏出錢票遞給吳德兵。
“勞煩大隊長把飯菜錢收著，也辛苦做飯的兩位知青和嬸子了。”
“誒，這哪行？”吳德兵都被他這操作給弄懵了，手裏拿著錢票完全不知所措，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這錢票自己肯定是不能拿的。
但他不要，聞欽肯定也不能同意，兩人竟是推拒起來。
然而聞欽到底不可能跟吳德兵動手，最後實在推拒不過，說道：“大隊長你先聽我說，這錢票你就先拿著，你要不拿我肯定動不了筷子，你要是不好意思拿，就去供銷社買些茶葉紅糖，泡點水給幹活的社員們喝，讓大家都知道大家辛苦勞作公社是知道的。”
這話一出，在場人紛紛在心裏暗讚，不愧是領導，心思就是細，還能這樣做。
既不留把柄，還拉攏了人心，實在是高明。
他都這麽說了，吳德兵肯定不能再拒絕，便當著所有人的面收了下來並保證一定會讓村民們知道上頭的心思。
這頓飯是許言枝見過的這些村民吃過的最斯文的一頓，即便在吃飯時大家也說說笑笑的，但聲音都低了不少，許言枝不由得失笑。
她家領導就是有這樣的魔力，總能讓一切熱絡場子冷場。
許言枝餘光一直瞥向他，他雖然沒有狼吞虎咽，但是也每道菜都品嘗了個遍，動作也挺快，想來對菜色還算滿意。
天色漸暗，眾人沒喝酒，這頓飯到底也沒吃太久，聞欽下桌便提出告辭，眾人一齊將他送出去。
“諸位留步吧。”聞欽說話時，視線瞥過許言枝，兩人對視一瞬，聞欽便上車離開了。
汽車緩緩遠離，眾人說話的聲音才大了起來。
“我瞧著這領導跟咱是不一樣，咱們這年紀的時候還混日子呢。”
這話說得誇張，在場的眾人都是這松林大隊的，從懂事起就會幹活，大多在二十多歲時就已經結婚生子成為家中頂梁柱了。
但卻沒有人反對這人說的話，反而都是附和。
“誰說不是呢，你瞧瞧人家那樣，還得多讀書啊。”
“大隊長，你說領導今天下來是不是專門為農資社的事兒來的，咱們大隊是不能立起來了？”說話的漢子叫裴國勝，家裏條件不怎麽好，現如今媳婦懷孕了就更加拮據，成天盤算著怎麽賺錢。
吳德兵自然不可能把吳建洪身上發生的事都告訴他們，只道：“有可能，大家好好表現，領導既然下來了，那就是關心咱大隊，要是咱們做得好了，那上頭有什麽好事肯定能想著咱們。”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都散了吧，明兒還得幹活呢。”今天的事讓這個在大隊裏一向沈穩的大隊長也盡顯疲憊，只能趕人。
眾人紛紛打個招呼散去，許言枝也跟傅珊珊一起回了知青點。
“你們果然打的是那個主意啊。”剛到知青點，於倩倩就像那陰魂不散的惡鬼，突然出現說話還陰惻惻的，嚇人一跳。
許言枝本還在心中可惜今天沒能單獨和領導說上話，被她這麽一打岔，心裏的火莫名就燒了起來。
“你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她不客氣道。
屋子裏的燈還亮著，谷媛兩人還沒睡，聽到動靜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於倩倩卻恍若未覺，她坐在她們屋的房門前拿了一把蒲扇，一邊搖一邊道：“難道不是嗎，成天男人堆裏打轉，難道不是想讓男人對你們刮目相看，幫你們幹活嗎？”
聞言許言枝眉頭蹙了蹙，是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有些人就真是招人厭，不理她吧，她非得上趕著。
要不是擔心影響了傅珊珊的名聲，她真想讓傅珊珊揍對方一頓。
“你是不是沒打聽過知青們幹活的情況，明天還是打聽打聽吧，要不然說出去讓人笑話。”
於倩倩大概也是聽說了的，並不搭她這話，只冷哼一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有些男人只會打著幫你的幌子占你的便宜，還當他們多喜歡你呢。”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奇怪的，但是在這個年代就顯得有些離經叛道了。
不過就算她是好意許言枝也並不樂意聽，沒人會喜歡以傷害人的方式所表達出來的自以為是的好意。
許言枝跟傅珊珊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理她回了屋。
“你們別生氣，她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我幫你們留了熱水，快去洗洗吧。”谷媛把水壺遞給許言枝。
許言枝頷首，“多謝。以前她身上是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嗎？”
“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了，總是喜歡對新知青指手畫腳的。”
“對男女知青都這樣？”
谷媛搖頭，“只對女知青，她不怎麽搭理男知青的。”
許言枝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們先睡吧。”
農村沒有什麽夜生活，一點點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許言枝出門後下意識往知青點旁邊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
她問系統，“現在那邊有人嗎？”
“沒有。”
“怎麽了？”見她停下，傅珊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自然也什麽都沒看到。
“沒事，我懷疑有人偷我們的磚。”
“偷磚？”傅珊珊一臉詫異，像是完全不知道那些磚頭拿來有什麽用，好一會兒才道，“現在那邊沒人。”
許言枝點頭，“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有系統在許言枝覺得自己一定能找到那個偷磚賊，所以也不用說出來讓傅珊珊擔心。
傅珊珊還是同之前一樣沒多話，兩人無言洗漱好躺上了炕。
“要是一會兒那邊有動靜提醒我一聲。”許言枝囑咐黑兔。
黑兔有些可憐巴巴，“宿主已經好久沒打理空間了。”
“這不是沒有合適的獨處空間嗎？”當著別人的面哪怕是意念進空間許言枝也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等我有了單獨的房間我就能天天幹活了。”
然而，一整個晚上都無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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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吳建洪這事兒就難辦了。
“那個副廠長是不是來頭很大，他們會不會官官相護啊？”許言枝有點擔心。
翠華嬸卻搖搖頭，“不會，這事兒已經跟我家老大說了，我家老大雖不是什麽大官，但他可以去求他領導，總是能為我們老百姓做主的，我就是氣啊，瞧給我兒打的。”
聞言許言枝松了一口氣，“您說得對，那些人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既然吳大哥能把事情給解決了，您就別傷心了。”
翠華嬸有些委屈地冷哼一聲，“你是不知道，今天這事兒要不是被聞主任遇到，他又幫忙通知了老大的戰友，建洪那蠢小子肯定還自己扛著呢！”
“許知青，小傅知青，你們一定得幫幫我。”
“啊？”許言枝疑惑，不是說都解決了嗎？但是她不敢這問，只道，“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您盡管說，只要我們能幫得上忙，肯定不會推辭的。”
“今天聞主任要在家吃晚飯，還得勞你們費點心。”
“聞主任要在這兒吃飯？”許言枝有些驚訝，不是說要保持距離嗎，這三天兩頭見面，還怎麽保持距離？
“是啊，所以我特意讓二小子殺了只雞，你們幫忙做得好吃些，在這聞主任面前露個臉，以後要是去公社辦事什麽的也方便點。”
能在自家領導面前掙面子，許言枝當然要好好表現，“行，您就放心吧，這事兒您就交給我和珊珊姐，那個吳建洪同志的事兒怎麽解決的，廠裏能把錢和工作都還回來嗎？”
說起這事兒翠華嬸就激動，“還，必須得還，他們要是敢不還，我就躺他們廠門口去，喪盡天良的東西！”
“而且那麽多個公社主任都看著呢，這事兒小不了。”
按她家男人的意思，這事揭過去就算了，就當拿錢買個平安，這總好過得罪縣城裏的大人物。
但翠華嬸可不這麽覺得，那些人見他們好欺負還不可勁兒地欺負？
大隊裏這麽多人，不比他們廠子裏人多？
翠華嬸看得明白，村裏人平常吵吵鬧鬧得兇，但真到了需要大家一致對外幫忙的時候絕不會不管，她就不信他們打不過那群工人。
可這話她也不好在小知青面前說。
好在有她家大兒子幫忙撐腰，這口氣怎麽也能出了。
“嬸子說的也是，事情能解決就好。”
許言枝打聽兩句沒打聽到跟聞欽相關的事情她也就不多問了，大不了到時候直接問聞欽。
而此時聞欽一行已經準備往回走了，如同吳德兵所說，上山的路並不怎麽好走，四處都是密林，靠近山腳下還好，常有人來，路也多，安全系數高點，但往深了走，那就太危險了。
他估計找不到那礦的所在之處，看來還得再想辦法，也得跟許言枝說一聲，下次沒事不能到深山裏來。
想到許言枝他微微抿了抿唇，看她在村裏過得挺風生水起的，虧得他還那麽擔心她。
一行人下山，天色也漸漸暗了，許言枝是鉚足了勁兒爭取每道菜都做到最好，是以今天做的飯菜格外豐盛。
“哎呀，可真香啊，大隊長，早聽說許知青和小傅知青廚藝好，咱們今天是不是也有這個口福了？”
這些平日裏愛上山打獵的本就是膽子大的，而且相處下來他們發現聞欽並沒有什麽架子，所以也就隨意了很多。他們想今天要是能吃到那兩位知青做的飯那可就圓滿了。
吳德兵瞪了這群得寸進尺的人一眼，當著聞欽的面也沒好意思拒絕，“走吧走吧，今天耽誤了大家上工，吃頓飯也是應該的，今天這頓飯我請。”
“大隊長大氣！”
幾個漢子一起哄，周圍幾家人都能聽得清，許言枝自然也猜到聞欽他們回來了，忙把湯也從鍋裏盛起來。
“翠華嬸，快看看是不是他們回來了？招呼他們坐下吃飯吧。”
這一行加上幫許言枝蓋房子的一群人委實熱鬧，吳德兵讓自家兒子去隔壁借了一個桌子回來拼上，眾人才堪堪坐下。
看到滿桌子的好菜，一群漢子都看直了眼，當領導就是好啊，不過是來鄉下一趟，居然吃到這麽多好菜。
聞欽看到菜時也楞了一下，但什麽也沒說按吳德兵說的坐了。
“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們公社新來的聞主任，大家歡迎，請聞主任說兩句。”
這話一出口，許言枝感覺自己領導的嘴角抽了抽，她這替人尷尬的毛病也跟著犯了。
然而聞欽卻似乎一點也不在意，他笑道：“大家客氣了，今天這桌子上的菜著實不錯，看到老百姓家裏能吃得這麽好，我也算是放心了。”
“大家帶我上山考察，幫新知青立房子，都是大事，都是辛苦活，今天這頓我肯定是不能白吃大家的，這頓算是我犒勞大家。”聞欽說著從兜裏掏出錢票遞給吳德兵。
“勞煩大隊長把飯菜錢收著，也辛苦做飯的兩位知青和嬸子了。”
“誒，這哪行？”吳德兵都被他這操作給弄懵了，手裏拿著錢票完全不知所措，但有一點他很清楚，這錢票自己肯定是不能拿的。
但他不要，聞欽肯定也不能同意，兩人竟是推拒起來。
然而聞欽到底不可能跟吳德兵動手，最後實在推拒不過，說道：“大隊長你先聽我說，這錢票你就先拿著，你要不拿我肯定動不了筷子，你要是不好意思拿，就去供銷社買些茶葉紅糖，泡點水給幹活的社員們喝，讓大家都知道大家辛苦勞作公社是知道的。”
這話一出，在場人紛紛在心裏暗讚，不愧是領導，心思就是細，還能這樣做。
既不留把柄，還拉攏了人心，實在是高明。
他都這麽說了，吳德兵肯定不能再拒絕，便當著所有人的面收了下來並保證一定會讓村民們知道上頭的心思。
這頓飯是許言枝見過的這些村民吃過的最斯文的一頓，即便在吃飯時大家也說說笑笑的，但聲音都低了不少，許言枝不由得失笑。
她家領導就是有這樣的魔力，總能讓一切熱絡場子冷場。
許言枝餘光一直瞥向他，他雖然沒有狼吞虎咽，但是也每道菜都品嘗了個遍，動作也挺快，想來對菜色還算滿意。
天色漸暗，眾人沒喝酒，這頓飯到底也沒吃太久，聞欽下桌便提出告辭，眾人一齊將他送出去。
“諸位留步吧。”聞欽說話時，視線瞥過許言枝，兩人對視一瞬，聞欽便上車離開了。
汽車緩緩遠離，眾人說話的聲音才大了起來。
“我瞧著這領導跟咱是不一樣，咱們這年紀的時候還混日子呢。”
這話說得誇張，在場的眾人都是這松林大隊的，從懂事起就會幹活，大多在二十多歲時就已經結婚生子成為家中頂梁柱了。
但卻沒有人反對這人說的話，反而都是附和。
“誰說不是呢，你瞧瞧人家那樣，還得多讀書啊。”
“大隊長，你說領導今天下來是不是專門為農資社的事兒來的，咱們大隊是不能立起來了？”說話的漢子叫裴國勝，家裏條件不怎麽好，現如今媳婦懷孕了就更加拮據，成天盤算著怎麽賺錢。
吳德兵自然不可能把吳建洪身上發生的事都告訴他們，只道：“有可能，大家好好表現，領導既然下來了，那就是關心咱大隊，要是咱們做得好了，那上頭有什麽好事肯定能想著咱們。”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都散了吧，明兒還得幹活呢。”今天的事讓這個在大隊裏一向沈穩的大隊長也盡顯疲憊，只能趕人。
眾人紛紛打個招呼散去，許言枝也跟傅珊珊一起回了知青點。
“你們果然打的是那個主意啊。”剛到知青點，於倩倩就像那陰魂不散的惡鬼，突然出現說話還陰惻惻的，嚇人一跳。
許言枝本還在心中可惜今天沒能單獨和領導說上話，被她這麽一打岔，心裏的火莫名就燒了起來。
“你腦子是不是有點問題？”她不客氣道。
屋子裏的燈還亮著，谷媛兩人還沒睡，聽到動靜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於倩倩卻恍若未覺，她坐在她們屋的房門前拿了一把蒲扇，一邊搖一邊道：“難道不是嗎，成天男人堆裏打轉，難道不是想讓男人對你們刮目相看，幫你們幹活嗎？”
聞言許言枝眉頭蹙了蹙，是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
有些人就真是招人厭，不理她吧，她非得上趕著。
要不是擔心影響了傅珊珊的名聲，她真想讓傅珊珊揍對方一頓。
“你是不是沒打聽過知青們幹活的情況，明天還是打聽打聽吧，要不然說出去讓人笑話。”
於倩倩大概也是聽說了的，並不搭她這話，只冷哼一聲道：“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有些男人只會打著幫你的幌子占你的便宜，還當他們多喜歡你呢。”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奇怪的，但是在這個年代就顯得有些離經叛道了。
不過就算她是好意許言枝也並不樂意聽，沒人會喜歡以傷害人的方式所表達出來的自以為是的好意。
許言枝跟傅珊珊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理她回了屋。
“你們別生氣，她就是這樣，莫名其妙的，我幫你們留了熱水，快去洗洗吧。”谷媛把水壺遞給許言枝。
許言枝頷首，“多謝。以前她身上是發生過什麽奇怪的事嗎？”
“不知道，我們來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了，總是喜歡對新知青指手畫腳的。”
“對男女知青都這樣？”
谷媛搖頭，“只對女知青，她不怎麽搭理男知青的。”
許言枝哦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們先睡吧。”
農村沒有什麽夜生活，一點點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許言枝出門後下意識往知青點旁邊看了一眼，只能看到黑壓壓的一片。
她問系統，“現在那邊有人嗎？”
“沒有。”
“怎麽了？”見她停下，傅珊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自然也什麽都沒看到。
“沒事，我懷疑有人偷我們的磚。”
“偷磚？”傅珊珊一臉詫異，像是完全不知道那些磚頭拿來有什麽用，好一會兒才道，“現在那邊沒人。”
許言枝點頭，“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有系統在許言枝覺得自己一定能找到那個偷磚賊，所以也不用說出來讓傅珊珊擔心。
傅珊珊還是同之前一樣沒多話，兩人無言洗漱好躺上了炕。
“要是一會兒那邊有動靜提醒我一聲。”許言枝囑咐黑兔。
黑兔有些可憐巴巴，“宿主已經好久沒打理空間了。”
“這不是沒有合適的獨處空間嗎？”當著別人的面哪怕是意念進空間許言枝也還是覺得沒有安全感，“等我有了單獨的房間我就能天天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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