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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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麽呢
日向陽葵在覆興省占據的混凝土屋舍旁邊等著稻崎露敏，她想和他一起回去。
當她等得無聊地晃動身體，再一偏頭，稻崎露敏從裏面出來了。
他同身後的幾個制服人士告別，大家臉上都戴著笑與尊重。
“露敏——”
她隱隱雀躍又害羞地喚他。
稻崎露敏聞聲，望過去。
日向陽葵看見他註視向自己的表情，如鬼一樣森冷，非人一般的駭異。
這令日向陽葵感到恐懼，她不理解為什麽人身上會展現出截然不同的兩面來，但她還是主動走過去，輕輕拉住他的手。
“你怎麽啦？”
她試探著，被那群人欺負了？打了自己不說，他們怎麽這麽壞啊！
稻崎露敏垂眸，說：“沒什麽。”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牽連的手上，日向陽葵是用手背拇、食指扣住了自己的掌中，輪廓比自己小上一圈，也沒那麽多因常年累月修理電動車而磨出的硬繭。
垂落的視線緩慢移動，最後落在她的小腹處，表面薄而平坦，只有摸上去才能感到那裹著的一層極其柔軟的肉。
燈泡的細鎢絲跳耀，光線在房間中四面搖曳，連生銹的門鎖縫裏都透出亮光。
一只手捏住通紅的耳垂細膩摩挲，另一只手略微擡起下頜。
不需要用力，日向陽葵便揚起粉紅的臉凝望向稻崎露敏，水亮的眼瞼，泛紅的眼眶，濕潤的眼珠像玻璃球般折射光亮。瞳底不僅亮晶晶，還含著對他不知道哪裏來的信任。
稻崎露敏不禁勾唇：“乖孩子。”
接下來，深且密的親吻開始攪動大腦思緒，感官全面後退，精神卻亢奮起來，任感受變得模糊而黏膩。
日向陽葵感覺自己的身體軟得無法支撐時，手掌把她的頭頂按住，重重地下壓，直到臉頰被迫刮到了牛仔褲的拉鏈頭。
而她還是睜著那樣一雙眼，擡起眼皮，仰視他。
稻崎露敏笑著說：“真可愛呢。”
“陽葵，”他又出聲，手掌強壓住她的頭顱，以同樣強硬的語氣，“按我說的那樣去做。”
……
攀上了覆興省代表的早川愛麗莎可謂是雞犬升天！
沒辦法，她在所有人都沒覺察浪潮到來的時機，伸手抓住了風口。
所有人包括早川愛麗莎自己都相信：這就是努力和時機互相作用的結果。
雖然她攀上那位臉看起來臭，脾氣看起來更臭！
“什麽？”竹塚未千佳揚眉，語氣不客氣道，“吃。”
她把烤得焦香的麂子肉遞給與環境格格不入的早川愛麗莎。
周圍荒無人煙，陰森僻靜，樹木綠得發黑，不知道變異動物會從深山老林的哪竄出來，十分恐怖。
而早川愛麗莎卻是長大了的洋娃娃，只適合擺在城市的櫥窗裏觀賞……只有竹塚未千佳適合野外，反正她也長得像獅子，單眼皮貓眼睛的那種。
篝火的光暈照在竹塚未千佳臉上，映紅那一頭淺金色的蓬松頭發。
早川愛麗莎接過竹塚未千佳遞來的熱騰騰麂子肉，一邊害怕一邊啃。
麂子肉很嫩。
麂子也很好騎，長得有些類似鹿，臉黑黑的，可能是鹿中挖煤工。在被烤之前竹塚未千佳還拉起麂子，讓早川愛麗莎坐在上面，溜著繞山頭走了一圈。
“明天我們再深入，去打變異野豬吃。”
早川愛麗莎冷不丁抽氣：不對吧，什麽野豬，怎麽自己攀上有權有勢公務員了卻天天游蕩野外打野豬？
“愛麗莎，”身份只是臭臉打手的竹塚未千佳開口，“你太瘦弱了，得鍛煉，連爬樹都不行。”
早川愛麗莎要瘋了：“爬樹要幹嘛啦！”
竹塚未千佳感覺對方笨笨的，皺著眉，再次解釋：“躲野豬。”
早川愛麗莎就是不想和野豬躲貓貓……
“可是會不會太浪費了，”她絞盡腦汁，示意對方看一旁剩下的大坨麂子肉，“帶回去大家都可以吃。”
竹塚未千佳想了想，說：“那明天喊上陽葵一起，她有力氣可以把野豬扛回去。”
早川愛麗莎：“……”
為啥是她啊？
她只好讓步：“明天我們早點回去吧，後天大家都要拍照。”
覆興省接掌了茨城的這片新生城鎮，他們的人才帶來了更完善的電力設備與食物技術，醫生以及守衛。
居民編號加上照片一起輸入電腦存檔，就能成為茨城覆興省的正式居民，這代表他們的安全能夠保障。
大家都為此高興，再也不會發生身邊人突然消失，卻沒人在意也沒人尋找的事了。
早川愛麗莎同居的女孩裏就消失了一個。
至少覆興省會在意……吧？
“啊，麻煩死了。”竹塚未千佳頭背著手肘，向後倒去，躺在落葉鋪成的軟墊上。
他們從奈良來的人的一部分也要，不拍的另一部分則會回去奈良。
山林裏的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令早川愛麗莎意想不到的是，日向陽葵的爬樹技能很好，毫不迅速於竹塚未千佳。
她還以為有力氣扛野豬是竹塚未千佳亂說的……差點產生了危機感。
等竹塚未千佳盤坐在遙遠高度的樹頭，喊話讓樹底下面的早川愛麗莎努力向上，在她倍感無助之時。
日向陽葵從樹枝上蕩了下來——
“我來托著你吧，”日向陽葵說，“我會保護愛麗莎的。”
比竹塚未千佳像可靠大姐姐多了。
日向陽葵在教早川愛麗莎爬樹，竹塚未千佳無聊地倒吊在樹丫上，反著視野看她倆。
早川愛麗莎和奧瑪一樣笨手笨腳。
竹塚未千佳從前和九九、奧瑪一起探險的時候，她和九九總是在等待奧瑪。
等愛哭、幼稚、常常被人欺負的小女孩慢吞吞又努力地跑到她們身邊。
“現在有多高了啊——”早川愛麗莎抱住樹身不敢動，她覺得自己已經爬很高了。
“唔……”日向陽葵看那一小段跳下來連風都不會帶起的距離，還是附和說：“好高了。”
在日向陽葵的連哄帶托舉的幫助下，早川愛麗莎終於爬到了竹塚未千佳的旁邊。
竹塚未千佳回正身體，偏頭，態度很平常地說：“好慢啊。”
早川愛麗莎：“……”
付出了太多努力的她差點氣死。
藍天廣闊，雲朵無聲，光芒於四面八方攏聚過來。
視野陡然開闊，心境隨之改變，早川愛麗莎故而也不與不靠譜大人計較了。
“我是世界之王！”
早川愛麗莎沖著世界宣布新的真理誕生。
她回過頭來，沖竹塚未千佳和日向陽葵笑起來，神情張揚性靈，姿態舒展。
日向陽葵十九，竹塚未千佳二十三，早川愛麗莎便讓她倆猜自己的年齡。
兩個出生不明，一個外國血統，故而她們三個看起來像是一般大，沒多少區別。
日向陽葵思考：“我覺得愛麗莎很小，可能十五六七八九十一……”
早川愛麗莎被大串數字噎住，緩了半天反問：“你怎麽不從一歲開始數呢？”
自覺很不好意思的日向陽葵捧起雙手捂臉。
竹塚未千佳：“十三、四吧。”
“咦？”
或許是發覺了早川愛麗莎的驚訝，竹塚未千佳說：“太小孩子氣了。”
早川愛麗莎覺得被猜不中被猜中都很不爽：這兩大人怎麽都這麽煩人。
“才不是呢。”她反駁。
被反駁的竹塚未千佳也不和小孩子生氣，她在仔細偵查山林裏那頭變異野豬的位置。
打野豬比猜小孩年齡有趣多了。
打野豬不有趣的是小孩被捕獸夾捉住了。
可能是以前人放在這裏的，捕獸夾都銹蝕透了，還好早川愛麗莎穿的鞋子夠厚，沒傷到，但也足夠疼，發出的慘叫足夠讓變異野豬捕捉到方位。
野獸向她沖來。
可她沒怕多久。
竹塚未千佳回頭扛起早川愛麗莎就跑。
也算是個可靠的大人吧……早川愛麗莎想著，把眼淚糊在對方的制服上。
追著他們咆哮的變異野豬沒囂張多久，便迎面一塊從天而降的巨大石頭。
日向陽葵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日向陽葵成功捕獵野豬。
竹塚未千佳認為她只要克服了反胃的身體缺點，會成為個很好的對手。
可日向陽葵克服不了。
她現在還多了個吃不下去東西的毛病，瘦得形銷骨立，又因為吐會水腫，所以達到了奇妙的平衡。
這倒不是勻稱的意思，而是又胖又瘦。
一般人搞不懂她是胖了還是瘦了，胖，但看起來又瘦得過分，跟行走的骨頭一樣，說瘦，身上的皮肉又像泡泡的棉花糖。
雖然如此，她依舊能擡野豬下山。
趴在竹塚未千佳背上的早川愛麗莎忽然又提起拍照的事。
“明天拍照，露敏會是第一個。”日向陽葵說，按照居民編號拍照，稻崎露敏是001。
數字排在很後面的早川愛麗莎憤世嫉俗：“特權份子真有夠討厭的。”
“他是第一個來的人。”日向陽葵解釋。
“那你為什麽不是002？”早川愛麗莎反問。
日向陽葵也搞不懂，居民編號002是覆興省來的人。
早川愛麗莎戳了戳竹塚未千佳，問：“你拍嗎？”
這才是她突兀地提起拍照的原委。
早川愛麗莎不希望竹塚未千佳回去奈良。
雖然和同性的對方不是那種關系，但只是“像”，她的日子就很好過了。吃飯去覆興省職員的食堂吃，生活用品也從人家那裏拿……而且剛剛竹塚未千佳扛起自己的動作迅速又穩固。
竹塚未千佳點頭，“奈良太無聊了。”
不準打架不準違紀，她被青島老師管得極煩。
“日向小姐啊，回來了。”
橋前守衛的椎田原作造等人同日向陽葵打招呼道。
日向陽葵抿嘴，點點頭，安靜地從他們中間穿過，踏上路程迢遙的橋。
日落月升，潮起潮落。
形單影只的她走在橋上，透明的河風拂過身體，頭發被吹得很亂。
日向陽葵慢慢地走向亮起夜燈的建築，走廊，稻崎露敏在與覆興省的人交談。
不，他也算是茨城覆興省的領導者了，如同他的居民編號一樣靠前。
走過橋，那群人還在交談，日向陽葵略微感到尷尬，她無言地靠邊，挨著角落的墻壁默不作聲地經過了他們。
好笑的是，那裏面最讓日向陽葵尷尬的人是稻崎露敏。
她又不是純傻，當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化，心裏便有了猜測。
可越是證實，日向陽葵對稻崎露敏的心情越是迷茫。
命運是這樣的嗎？莫名其妙又輕飄飄的？這算什麽呢？
真古怪。
可日向陽葵還是會偷偷瞄著稻崎露敏。
從地面層層疊疊的人影裏分辨出他的影子，從反光的玻璃上端詳他的模樣。
“陽葵。”
稻崎露敏叫住了她，神色泰然自若。
“嗯？”日向陽葵微微歪頭。
他橫穿過人群，跨步而來，擡起手掌放在她的額上，指尖輕而溫柔地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來。
“怎麽啦？感覺不太高興的樣子。”稻崎露敏問。
日向陽葵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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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陽葵在覆興省占據的混凝土屋舍旁邊等著稻崎露敏，她想和他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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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敏——”
她隱隱雀躍又害羞地喚他。
稻崎露敏聞聲，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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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日向陽葵感到恐懼，她不理解為什麽人身上會展現出截然不同的兩面來，但她還是主動走過去，輕輕拉住他的手。
“你怎麽啦？”
她試探著，被那群人欺負了？打了自己不說，他們怎麽這麽壞啊！
稻崎露敏垂眸，說：“沒什麽。”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牽連的手上，日向陽葵是用手背拇、食指扣住了自己的掌中，輪廓比自己小上一圈，也沒那麽多因常年累月修理電動車而磨出的硬繭。
垂落的視線緩慢移動，最後落在她的小腹處，表面薄而平坦，只有摸上去才能感到那裹著的一層極其柔軟的肉。
燈泡的細鎢絲跳耀，光線在房間中四面搖曳，連生銹的門鎖縫裏都透出亮光。
一只手捏住通紅的耳垂細膩摩挲，另一只手略微擡起下頜。
不需要用力，日向陽葵便揚起粉紅的臉凝望向稻崎露敏，水亮的眼瞼，泛紅的眼眶，濕潤的眼珠像玻璃球般折射光亮。瞳底不僅亮晶晶，還含著對他不知道哪裏來的信任。
稻崎露敏不禁勾唇：“乖孩子。”
接下來，深且密的親吻開始攪動大腦思緒，感官全面後退，精神卻亢奮起來，任感受變得模糊而黏膩。
日向陽葵感覺自己的身體軟得無法支撐時，手掌把她的頭頂按住，重重地下壓，直到臉頰被迫刮到了牛仔褲的拉鏈頭。
而她還是睜著那樣一雙眼，擡起眼皮，仰視他。
稻崎露敏笑著說：“真可愛呢。”
“陽葵，”他又出聲，手掌強壓住她的頭顱，以同樣強硬的語氣，“按我說的那樣去做。”
……
攀上了覆興省代表的早川愛麗莎可謂是雞犬升天！
沒辦法，她在所有人都沒覺察浪潮到來的時機，伸手抓住了風口。
所有人包括早川愛麗莎自己都相信：這就是努力和時機互相作用的結果。
雖然她攀上那位臉看起來臭，脾氣看起來更臭！
“什麽？”竹塚未千佳揚眉，語氣不客氣道，“吃。”
她把烤得焦香的麂子肉遞給與環境格格不入的早川愛麗莎。
周圍荒無人煙，陰森僻靜，樹木綠得發黑，不知道變異動物會從深山老林的哪竄出來，十分恐怖。
而早川愛麗莎卻是長大了的洋娃娃，只適合擺在城市的櫥窗裏觀賞……只有竹塚未千佳適合野外，反正她也長得像獅子，單眼皮貓眼睛的那種。
篝火的光暈照在竹塚未千佳臉上，映紅那一頭淺金色的蓬松頭發。
早川愛麗莎接過竹塚未千佳遞來的熱騰騰麂子肉，一邊害怕一邊啃。
麂子肉很嫩。
麂子也很好騎，長得有些類似鹿，臉黑黑的，可能是鹿中挖煤工。在被烤之前竹塚未千佳還拉起麂子，讓早川愛麗莎坐在上面，溜著繞山頭走了一圈。
“明天我們再深入，去打變異野豬吃。”
早川愛麗莎冷不丁抽氣：不對吧，什麽野豬，怎麽自己攀上有權有勢公務員了卻天天游蕩野外打野豬？
“愛麗莎，”身份只是臭臉打手的竹塚未千佳開口，“你太瘦弱了，得鍛煉，連爬樹都不行。”
早川愛麗莎要瘋了：“爬樹要幹嘛啦！”
竹塚未千佳感覺對方笨笨的，皺著眉，再次解釋：“躲野豬。”
早川愛麗莎就是不想和野豬躲貓貓……
“可是會不會太浪費了，”她絞盡腦汁，示意對方看一旁剩下的大坨麂子肉，“帶回去大家都可以吃。”
竹塚未千佳想了想，說：“那明天喊上陽葵一起，她有力氣可以把野豬扛回去。”
早川愛麗莎：“……”
為啥是她啊？
她只好讓步：“明天我們早點回去吧，後天大家都要拍照。”
覆興省接掌了茨城的這片新生城鎮，他們的人才帶來了更完善的電力設備與食物技術，醫生以及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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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為此高興，再也不會發生身邊人突然消失，卻沒人在意也沒人尋找的事了。
早川愛麗莎同居的女孩裏就消失了一個。
至少覆興省會在意……吧？
“啊，麻煩死了。”竹塚未千佳頭背著手肘，向後倒去，躺在落葉鋪成的軟墊上。
他們從奈良來的人的一部分也要，不拍的另一部分則會回去奈良。
山林裏的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令早川愛麗莎意想不到的是，日向陽葵的爬樹技能很好，毫不迅速於竹塚未千佳。
她還以為有力氣扛野豬是竹塚未千佳亂說的……差點產生了危機感。
等竹塚未千佳盤坐在遙遠高度的樹頭，喊話讓樹底下面的早川愛麗莎努力向上，在她倍感無助之時。
日向陽葵從樹枝上蕩了下來——
“我來托著你吧，”日向陽葵說，“我會保護愛麗莎的。”
比竹塚未千佳像可靠大姐姐多了。
日向陽葵在教早川愛麗莎爬樹，竹塚未千佳無聊地倒吊在樹丫上，反著視野看她倆。
早川愛麗莎和奧瑪一樣笨手笨腳。
竹塚未千佳從前和九九、奧瑪一起探險的時候，她和九九總是在等待奧瑪。
等愛哭、幼稚、常常被人欺負的小女孩慢吞吞又努力地跑到她們身邊。
“現在有多高了啊——”早川愛麗莎抱住樹身不敢動，她覺得自己已經爬很高了。
“唔……”日向陽葵看那一小段跳下來連風都不會帶起的距離，還是附和說：“好高了。”
在日向陽葵的連哄帶托舉的幫助下，早川愛麗莎終於爬到了竹塚未千佳的旁邊。
竹塚未千佳回正身體，偏頭，態度很平常地說：“好慢啊。”
早川愛麗莎：“……”
付出了太多努力的她差點氣死。
藍天廣闊，雲朵無聲，光芒於四面八方攏聚過來。
視野陡然開闊，心境隨之改變，早川愛麗莎故而也不與不靠譜大人計較了。
“我是世界之王！”
早川愛麗莎沖著世界宣布新的真理誕生。
她回過頭來，沖竹塚未千佳和日向陽葵笑起來，神情張揚性靈，姿態舒展。
日向陽葵十九，竹塚未千佳二十三，早川愛麗莎便讓她倆猜自己的年齡。
兩個出生不明，一個外國血統，故而她們三個看起來像是一般大，沒多少區別。
日向陽葵思考：“我覺得愛麗莎很小，可能十五六七八九十一……”
早川愛麗莎被大串數字噎住，緩了半天反問：“你怎麽不從一歲開始數呢？”
自覺很不好意思的日向陽葵捧起雙手捂臉。
竹塚未千佳：“十三、四吧。”
“咦？”
或許是發覺了早川愛麗莎的驚訝，竹塚未千佳說：“太小孩子氣了。”
早川愛麗莎覺得被猜不中被猜中都很不爽：這兩大人怎麽都這麽煩人。
“才不是呢。”她反駁。
被反駁的竹塚未千佳也不和小孩子生氣，她在仔細偵查山林裏那頭變異野豬的位置。
打野豬比猜小孩年齡有趣多了。
打野豬不有趣的是小孩被捕獸夾捉住了。
可能是以前人放在這裏的，捕獸夾都銹蝕透了，還好早川愛麗莎穿的鞋子夠厚，沒傷到，但也足夠疼，發出的慘叫足夠讓變異野豬捕捉到方位。
野獸向她沖來。
可她沒怕多久。
竹塚未千佳回頭扛起早川愛麗莎就跑。
也算是個可靠的大人吧……早川愛麗莎想著，把眼淚糊在對方的制服上。
追著他們咆哮的變異野豬沒囂張多久，便迎面一塊從天而降的巨大石頭。
日向陽葵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日向陽葵成功捕獵野豬。
竹塚未千佳認為她只要克服了反胃的身體缺點，會成為個很好的對手。
可日向陽葵克服不了。
她現在還多了個吃不下去東西的毛病，瘦得形銷骨立，又因為吐會水腫，所以達到了奇妙的平衡。
這倒不是勻稱的意思，而是又胖又瘦。
一般人搞不懂她是胖了還是瘦了，胖，但看起來又瘦得過分，跟行走的骨頭一樣，說瘦，身上的皮肉又像泡泡的棉花糖。
雖然如此，她依舊能擡野豬下山。
趴在竹塚未千佳背上的早川愛麗莎忽然又提起拍照的事。
“明天拍照，露敏會是第一個。”日向陽葵說，按照居民編號拍照，稻崎露敏是001。
數字排在很後面的早川愛麗莎憤世嫉俗：“特權份子真有夠討厭的。”
“他是第一個來的人。”日向陽葵解釋。
“那你為什麽不是002？”早川愛麗莎反問。
日向陽葵也搞不懂，居民編號002是覆興省來的人。
早川愛麗莎戳了戳竹塚未千佳，問：“你拍嗎？”
這才是她突兀地提起拍照的原委。
早川愛麗莎不希望竹塚未千佳回去奈良。
雖然和同性的對方不是那種關系，但只是“像”，她的日子就很好過了。吃飯去覆興省職員的食堂吃，生活用品也從人家那裏拿……而且剛剛竹塚未千佳扛起自己的動作迅速又穩固。
竹塚未千佳點頭，“奈良太無聊了。”
不準打架不準違紀，她被青島老師管得極煩。
“日向小姐啊，回來了。”
橋前守衛的椎田原作造等人同日向陽葵打招呼道。
日向陽葵抿嘴，點點頭，安靜地從他們中間穿過，踏上路程迢遙的橋。
日落月升，潮起潮落。
形單影只的她走在橋上，透明的河風拂過身體，頭發被吹得很亂。
日向陽葵慢慢地走向亮起夜燈的建築，走廊，稻崎露敏在與覆興省的人交談。
不，他也算是茨城覆興省的領導者了，如同他的居民編號一樣靠前。
走過橋，那群人還在交談，日向陽葵略微感到尷尬，她無言地靠邊，挨著角落的墻壁默不作聲地經過了他們。
好笑的是，那裏面最讓日向陽葵尷尬的人是稻崎露敏。
她又不是純傻，當然感受到了自己的身體變化，心裏便有了猜測。
可越是證實，日向陽葵對稻崎露敏的心情越是迷茫。
命運是這樣的嗎？莫名其妙又輕飄飄的？這算什麽呢？
真古怪。
可日向陽葵還是會偷偷瞄著稻崎露敏。
從地面層層疊疊的人影裏分辨出他的影子，從反光的玻璃上端詳他的模樣。
“陽葵。”
稻崎露敏叫住了她，神色泰然自若。
“嗯？”日向陽葵微微歪頭。
他橫穿過人群，跨步而來，擡起手掌放在她的額上，指尖輕而溫柔地整理被風吹亂的劉海來。
“怎麽啦？感覺不太高興的樣子。”稻崎露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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