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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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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凈室熱氣氤氳, 白色的紗幔上映著兩道親昵的身影。

浴池中撒了新鮮花瓣,隨著水波蕩漾,一晃一晃, 泛起漣漪, 因這浴池格外大,水波如何蕩漾, 也不會溢出來。

劉胤修長的指拂過,溫熱的水波穿梭在指縫,他掬了一捧水, 澆在那線條柔美的鎖骨上。

水珠從雪肌上滑落, 流經一對盈盈,姜月如心頭微顫, 被熱氣染紅的臉頰越發紅了, 那一抹紅暈好似夏日成熟的蜜桃。

男人的手挽著她纖細的腰, 姜月如便是想離他遠些, 也無處可去,被他遒勁的手臂圈在身前,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兩人緊緊相貼。

因前陣子鬧了別扭, 兩人未曾這般親近, 如今將話說開,在這繾綣的氛圍中,難掩最內心最原始的情愫,滿眼都是彼此的模樣。

劉胤擡手斂去纖白玉頸的濕發, 水聲嘩啦,濺起的水花泛著一圈圈漣漪, 逐漸往遠處擴散。

修長的指在她頸間雪肌逡巡,姜月如只覺他的指腹好似火苗, 灼熱和酥/癢不由讓心臟跳動得極快,她咬著唇瓣,抑制住輕呼,一雙水霧朦朦的杏眼看著他,似在讓他將手拿開。

劉胤含眸淺笑,眼前的女子面若桃花,一剪秋瞳盈盈生波,幾縷濕發沾在額前、鬢角,分外嬌嬈。

他喉結滑動,眼眸熱了幾分,垂眸看著淺居於水波下的玉酥。

姜月如面紅耳赤,嗅到一絲危險的味道,伸手遮住他的眼,羞赧道:“我不洗了。”

劉胤捉住雪白的纖細手腕,挪開擋住視線的手掌,額頭貼著她微微出汗的額,“不急,這才剛剛開始洗,念念這麽就慌著離去?”

劉胤將手反剪至身後,抵著她的後腰,低頭吻住她的眉眼,姜月如鴉睫輕顫,心跳如擂,一時間分不清這燙起來的臉頰是否是浴水熱氣熏的。

男人/灼./熱的唇離了眉眼,吻過她的鼻,輕啄嬌艷柔軟的唇,將他的氣息渡到她的唇腔裏,姜月如腦中空空蕩蕩,發髻松散,後頸被他大手托著,仰頭與擁吻。

周遭安靜下來,耳畔漸漸傳來熱烈的聲音。

劉胤慢慢松開她,眼底蘊出的熱意蒙上濃濃的情/.欲,攬著她的細腰往後去,姜月如後背貼著玉雕池壁,冷涼的觸感讓她驀地清醒,濕漉漉的眼睫有些害怕地顫動,水霧瀲灩的杏眼迷蒙地望著眼前的男人。

她有些找不到北了,呆呆地看著他的臉,唇瓣翕動,呼吸逐漸平緩。

這副模樣落在劉胤眼中,越發勾得心癢,手指斂去頸間的烏發,捧起藏在水波中的

他銜走沾上的一片紅艷花瓣,唇輕輕碰了碰,姜月如的呼吸頓時凝窒,怦怦跳動的心險些要躍出了嗓子眼,纖指下意識抓住他的手臂。

劉胤微微一頓,雖並未擡頭,卻能想象她此刻含羞的模樣。

齒輕咬。

姜月如唇間倏地溢出嬌./吟,纖白玉頸揚起一抹柔美的弧度,腦中好似有什麽東西炸開了,心臟跳動得越來越快。

不僅咬了她,最後竟還……竟還……

姜月如快哭出來了,纖指抓著他的發,本是想推開他的,然而卻情不自禁地想讓他撫慰孤零零的另一個。

劉胤洞察到她難以言說的心思,啞聲說道:“是哥哥冷落了。”

浮動的花瓣隨著漣漪飄散,姜月如的呼吸逐漸紊/亂,仰靠著玉雕池壁,有些失神的眼垂下,明是不想看的,可偏偏架不住好奇心。

心口狂跳,她一時間分不清是浴池裏濺起的水花,還是他的口津。

劉胤倏地擡眸,沒想到不偏不倚迎上了她的目光,姜月如楞了一下,有種被抓包的驚慌,難為情地偏過頭。

男人的唇追上來,吻她,在濺起的無數水花中,姜月如的手腕被他攥著,按在浴池邊,後背抵著玉雕池壁,他的氣息越來越濃,將她緊緊籠罩。

水花四濺,花瓣被沖到池壁,又隨著水波往回,一圈圈漣漪波及浴池中心。

大掌忽然托起她,姜月如心頭一顫,忙按住劉胤的肩膀,“別,哥哥。”

姜月如水霧朦朦的杏眼看著他,皺了皺眉,往後縮,搖頭阻止道:“有些不舒服。”

是真的不舒服,甫一碰到,便有不適的感覺,她內心忽然害怕起來。

箭在弦上,劉胤一時難收,脖頸青筋迸/起,伏在她的肩頭,閉上眼睛,用了莫大的意力,才將那股念頭壓下。

終究還是體諒了她。

劉胤揉揉姜月如的發頂,抱著她起身去榻邊坐下,拿來幹凈的帕子擦拭水珠。

擦著擦著,目光逐漸落在那繁茂之處。

姜月如臉上一熱,拿過一件衣裳蓋住,推了推他的手,“哥哥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

劉胤喉結滑動,渾身的血液仿佛又湧動了起來,姜月如瞥見,急急挪開眼,耳朵登時發燙,纖指緊緊攥緊衣裳,“哥哥,真的不行。”

劉胤沒說什麽,將那帕子塞到她手中,便離了榻,去了屏風另一邊。

在待下去,他怕失控。

姜月如看了眼屏風映著的身影,急忙拿帕子擦拭幹凈水珠,連香膏都沒有擦,就匆匆穿上中衣,溜似得離開凈室。

人雖離開了,可空氣中仍有她的氣息,劉胤傳了一桶涼水,這才將那股澡意退去。

他出去的時候,寢殿裏已經沒了嬌小的身影,羅帳放了一半下來,另一邊還掛在床頭,她裹著被子側躺在床上。

劉胤走了過去,發現她閉著眼睛,好似是睡著了。

然而緊攥被角的手卻出賣了她。

劉胤也沒揭穿,掀開被子的一角,躺在她的身後,長臂一伸,從後面抱住她。

姜月如身子緊繃,心驀地緊張起來,後背貼著男人緊實的胸膛,他身上還帶著一股寒氣。

姜月如剎那間便明白了他在凈室待久的原因。

他重/欲,被打斷定是不好受。

她擰了擰眉,可是她確實不行嘛,有些害怕,試了兩次還是不能克服內心的懼意,總感覺這段時間不行。

到了後期,他實在可怕,說不準前半夜都耗在了浴池裏。

男人低沈沙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別僵著,安心睡吧,哥哥今夜不碰你。”

姜月如心裏一緊,原來他知道是裝睡。

劉胤握住她放在小腹前的手,此後便沒有動作了,姜月如緊繃的一根弦逐漸松弛。

困意慢慢襲來,姜月如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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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綿綿,那陰沈的雲團好似積攢了很多雨水,一上午了都還沒停歇,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那掛著的雨鏈集滿了雨水,滴答往下落。

姜月如躺在美人榻上,纖臂靠著引枕,手裏拿著一疊圖紙,正一張一張細看,給父親挑著入京後住的宅子。

她在兩座宅子之間猶豫不定,將圖紙放到小幾上,纖指拿了一塊酸棗糕,掩唇咬了一小口。

劉胤斂了斂眉,從案前起身。

今日他沒去宣政殿,命人將折子拿到了含章殿,看著她,心情都好了起來。

劉胤坐在榻邊,見那碟酸棗糕被她吃了大半,臉色有些不佳,“午膳時就吃了兩三口,凈吃這酸棗糕了,怎麽跟個孩童一樣,喜歡吃零嘴了。”

他伸手就要將那碟僅剩不多的酸棗糕拿走,姜月如擡手擋了一下,有些委屈道:“午膳沒胃口,吃不下也不能怪我。”

劉胤輕輕捏了捏她的雪腮,“怎麽不吃芙蓉酥了?哥哥記得你最喜歡吃的便是芙蓉酥。”

他一提,姜月如忽然感覺奇怪,垂眸看了眼手中咬了一小口的軟糯糕點,半晌後說道:“芙蓉酥甜膩,這酸棗糕就合適,酸酸甜甜的。胃口不好,就要吃些酸的開胃。”

姜月如擡眸看向他,眨了眨眼睛,問道:“哥哥要嘗嘗嗎?”

她正欲將手裏咬過的放下,從碟子裏拿一塊酸棗糕,誰知卻被男人按住手,將手裏的酸棗糕餵到他的嘴巴裏,正好咬了月牙形的小缺口。

姜月如臉頰一熱,他怎麽都不知避諱t。

“哥哥一起吃了吧。”

她羞赧地縮手,脖子泛起薄紅。

劉胤慢條斯理吃著剩下的酸棗糕,看了眼案上的圖紙,問道:“念念選定哪座宅子了?”

“還沒拿定註意,”姜月如拿過糾結的兩張圖紙,兩眉輕蹙,“兩座都可以,還是要去實地看看才知道哪處合適。”

劉胤看了眼她糾結的兩處,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覺得讓她自己做決定比較好,“等哪日天情,哥哥陪你出宮一趟。”

姜月如擡眸看著他,神情恍惚,久久沒有說話。

劉胤揉揉她的頭,“怎麽突然這般看哥哥?哥哥臉上沾了墨汁?”

姜月如:“我有些意外,哥哥有一日竟也如此好說話。”

劉胤收了兩張圖紙,輕輕捏了捏她的雪腮,“哥哥一直很好說話。”

哪次不是將最好的留給她。

姜月如低頭揉揉微微發燙的臉頰,抿著唇,腹誹一陣,他若是一直好說話,早前便不會將她囚在寢殿了。

劉胤垂眸看她,“在心裏亂說哥哥什麽壞話呢?”

姜月如心裏一緊,搖了搖頭。

看他湊過來的面容,她心頭小鹿亂撞。

細細想來,他確實很好說話,每每她想要的東西,他總是會給她,也會備著她喜歡的吃食。

姜月如忽然很想問一個問題,緊張地看著他,“哥哥是什麽時候動心的?”

劉胤微微楞怔,他曾經也問過自己。

究竟是何時呢?

大抵是怯生的她在宮裏總跟在他身後,也可能是被滾滾春雷嚇得躲入他懷裏時,或許更早……

是初見時,她被欺負後躲在樹後怯生生看著他時。

“大抵就是初見吧。”

劉胤將所有美好都歸於初見,若是沒有初見的搭救,不管她入宮如何,他恐怕對這便宜妹妹沒有太多情感,正如嘉和待她那般。

姜月如輕輕蹙眉,說道:“可別騙我,那會兒我才幾歲。”

劉胤笑了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反問道:“念念何時心動的?是在蜀地再遇,還是回宮後?”

姜月如楞怔片刻,推了推他,將話題揭了過去,揉了揉眼睛,“突然有些困了,哥哥我想睡覺了。”

劉胤真是拿她沒辦法,知這是她的借口,但沒有揭穿,將她抱起,放到床榻上。

不管何時,已經不重要了,至少眼下她心裏有他,便已足矣。

羅帳垂落,遮住光線,姜月如側身躺在最裏面,手掌壓住跳動的心口。

她可不想讓他知曉,她在少時的相處中,已經慢慢心動了,只是那會兒不知而已。

寢殿安靜下來,淅淅瀝瀝的雨聲傳入耳中,姜月如很快就有了倦意。

這倦意比往日都濃,她好似剛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最近也不知怎麽的,總是困,睡很久也沒睡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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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劉胤在宣政殿詢問幾日後的春獵,張金貴急急進入殿中,似乎有什麽十萬火急的事情。

劉胤斂眉,沈聲問道:“何事如此驚慌?”

張金貴來到天子身邊,掩唇在他耳畔稟告道:“陛下,姜娘子突然暈倒了。”

劉胤驀地起身,大步流星離開,焦急問道:“傳太醫沒?怎會突然暈倒?”

張金貴大步跟上,即刻回道:“已經讓宮人去請了,估計已經到了含章殿。說是姜娘子在禦花園賞花,蹲下後再起身,暈倒了。”

禦攆在含章殿尚未停穩,劉胤急忙下來,三步並兩步入了寢殿。

床榻邊,陳耀之已經診了脈,正收診墊,見天子面色焦急而來,躬身參拜。

“平身,”劉胤沒等參拜的聲音發出來,便揮了揮手,焦急地看著還是昏迷的女子,“她怎麽樣了?”

陳耀之恭賀道:“恭喜陛下,賀喜陛下,姜娘子有喜了,已經足月了。”

他沒想到還能在宮中見到這位“已故”的長公主,宮人們卻稱她為姜姓的娘子。

他自然明白了天子的用意。

劉胤有些恍惚,“你確定?”

陳耀之:“微臣不敢欺君,娘子確有了身孕,不過娘子身體虛弱,需好生調理。”

劉胤喜笑顏開,賞了太醫和寢殿裏伺候的宮人,又命陳耀之負責她的安胎藥。

一直到屏退所有人後,劉胤還沈浸在莫大的喜悅中。

他在床邊坐下,女子呼吸綿長,睡著的樣子格外乖順。

劉胤看著她平坦的腹部,很難想象腹中已經有了兩人的第一個孩子。

這份喜悅難以言表,他好似做夢一樣。

他伸手,掌心有些顫抖,輕輕覆在她的小腹上,感受著生命的跳動,又害怕傷到她腹中剛足月的孩子,很快便將手收了回來。

劉胤緩緩低頭,在姜月如的額上落下一吻,低喃道:“念念,我們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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