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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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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身後緊貼的男子挽著她的腰, 永寧頃刻間炸紅了臉,莫大的羞恥感漫天襲來,她掌根撐著褥子, 掙脫開他, 張惶地逃離,哪知腰間落了力, 又被男人給撈了回去。

劉胤長臂挽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纖白的腳踝,將她按在跪在床榻。

嗅一抹危險的氣息, 永寧驚怯地回頭, 一雙杏眼盈滿淚水,視線惶惶不安地避開那物, 喊啞的聲音發顫著告饒, “哥哥, 別這樣, 還是軟枕吧。”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著纖白腳踝,劉胤眸色沈沈地看著她, 她不知這副梨花帶雨的哀求模樣, 最是撩人心旌。

劉胤眼底熱了幾分, 沈聲偏執道:“哥哥早跟你說過,逃一次,捉一次。方才哥哥允你離開了麽?”

他驀地低頭,濕熱的唇落在她的肩上。

永寧害怕地顫了顫, 渾身緊繃,那脊背似張拉滿的弓, 纖白手指抓緊淩亂的褥子,一顆惶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劉胤的大掌按著細腰, 沒有給她任何反抗的餘地,握著她腳踝的手指用力,在拉拽中固定住她跪趴的位置,精準地對齊他,不允許有任何偏差。

劉胤又嫌她披散的烏發礙眼,起來簪子,隨手綰了一個發髻。

永寧哭得氣不成聲,又被男人扣住脖頸,吻著她的唇,將嗚咽的聲音堵在喉嚨裏。

隨便綰著的發髻松松散散,斜斜插著的簪子都快要掉下來了,汗珠沿著脖頸滴落,永寧撐著床榻的纖臂逐漸沒了力,就在跪倒下去的時候,腰間的手又將她撈了回去。

那哭泣的嬌/吟奏出一首曲調,是他聽過最美妙的聲音。

他微微瞇著眼,眼尾染了一抹紅,遒勁的手臂放在永寧肩膀兩邊的褥子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不允許她離開分毫。

到處都是濕漉漉的,兩人雙雙汗如雨下,彼此灼.熱的氣息交纏在一起,就正如現在一樣。

淩亂的褥子都快被永寧揪出花來了,男人熱汗滾滾的大掌覆住她嬌小的手,長指摩挲著,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不容有片刻的分離。

他的唇吻盡柔軟香腮的淚水,永寧偏頭頭去看他,杏眼濕漉漉的,性子經次一番變了不少,眼神又乖又嬌,不經意間撩人心旌。

“膝蓋痛。”她一開口,嗓音嬌得好似能滴出水來,央求著,希望能換來他的憐惜,“哥哥,膝蓋疼。”

劉胤凸起的喉結滑動,帶著她的手挽著微/隆的小腹,撈著她起身,將軟枕拿去給她墊膝蓋。

永寧的膝蓋觸到軟墊的濕涼,炸紅了臉。

這一跪,被打濕的軟墊甚是都能壓出一泓水來。

永寧掙紮著推開這軟墊,劉胤到底是察覺到她心中所想,驀地按住側腰,霸道地阻止她。

“哥哥順了你,你又不樂意,”劉胤輕輕撫摸寶貝珍藏的地方,無人境地只有他可探t尋,“念念怎還嫌棄自己?”

更闌人靜,難抵夜風侵襲,綿長不斷的雨突至,卻只在逼仄的空間滴滴答答落下,蓄了滿池春水。

永寧趴在柔軟的錦被上,皓白手腕赫然留著一圈五指紅痕,耳畔只餘下肩頭男人的氣息聲,她眼前一黑,倏地暈了過去。

便是這樣,劉胤也沒有松開的意思,還留著,從背後將她攬入懷中,大掌覆在隆起的小腹上,於一片淩亂中擁她入眠。

===

不知睡了多久,永寧感覺胸.脯癢癢的,像是有蟲子爬到了身上,她閉著眼伸手去撓,沒想到指腹碰到了一塊奇怪的東西。

永寧嚇得睜開迷糊的眼,映入眼簾的是男人低垂的腦袋。

惺忪的眼在剎那間瞪大,嚇得睡意全無,羞赧地推他的頭。

劉胤不為所動,也不允許她有任何拒絕的舉動,手掌捉住她的腕子,按在枕邊。

不是黑夜,明亮的光線照入羅帳中,視線便這麽清晰地看著,永寧受到巨大的沖擊,又羞又怕。

永寧閉著眼睛,央求他,“哥哥,不要這樣。”

劉胤輕咬,永寧吃痛驚呼,纖白長指緊緊抓著枕頭。

濕熱的唇始終沒有離開,品鑒著一直用綢布包藏起來的盈盈佳肴。

明是想忍住,但還是讓聲音從喉嚨裏溢了出來,永寧羞臊,面紅耳熱。

回想昨夜種種,他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樣,發瘋地扣留住她,一遍又一遍重覆著那事。

哪次不是她翌日醒來,他就已經不在床榻了,可偏偏是這次不同。

一身使不完的勁,竟在白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來!

男人的齒冷不丁用力一咬,永寧猝不及防地叫出生來,推搡他的頭。

劉胤擡頭看她,漆黑的眼眸帶著濃郁的占有欲,沈聲道:“專心些。”

他說著抱她起身,永寧的後背靠著雕花床頭,柔順的烏發垂落,遮蓋住雪肌,也蓋住了一圈水痕。

劉胤在她的兩/腿間跪坐,健碩的胸膛赫然有五指細長的抓痕,暧昧繾綣。

他沒有避諱,直白白地垂眸看著,似乎在欣賞烏發下的傑作。

太過直白的眼神帶著危險的氣息,永寧的喉嚨頓時發緊,料到避不開的那事,懸起的心跳得飛快。

男人長指撩開垂落的烏發,永寧呼吸一緊,後怕地咽了咽發幹的嗓子,驀地抓住他的手。

男人垂眸看她,那份心照不宣的危險,更濃了。

永寧沒有松開手,怯怯地跟他講起了條件,“哥哥允我一件事吧。”

左右逃不過的,不如向他討一道口諭。

劉胤輕笑,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態看她,久久沒有說話,久到好似洞察到了她的心思,冷聲道:“朕若是不允呢?”

他不允,她縱使想攔,也攔不住。

永寧看著抓著的手腕,他力氣大,她確實攔不住的。

她抿著唇,硬的不行,若是服一服軟呢?

永寧赤紅著臉,探身貼著男人的胸膛,緊張的心跳毫無章法,她拋下了廉恥和矜持,小聲說道:“我就、就不給哥哥。”

劉胤眼眸微微瞇起,女子柔軟的身段與男子不同,此時在懷間體現的淋漓盡致。

劉胤撫摸,掌心染了他渡上去的濡意,“允你什麽?哥哥先聽聽。”

永寧的呼吸亂了,驀地攀住他的肩,額上出了細汗,盡量讓聲音正常些,“我還沒想好,等想好時再想哥哥討。”

劉胤嗤笑,長指一壓,永寧低頭咬住他的肩,將嬌/吟吞回喉間。

“允你離開?哥哥不傻。”

就知道他時刻看緊著她,永寧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緒,找回她的聲音,搖頭看著他道:“不是這個。除了這個,哥哥都可以答應我嗎?”

永寧的唇碰了碰他的下頜,乖順道:“哥哥,我不逃。”

劉胤垂眸看她,溫香軟玉貼於身懷,他做不到無動於衷。

她懂得服軟,他給她嘗些甜頭又何妨?

“朕允了。”

劉胤拉開懷裏的人,放她背靠著雕花床頭,垂眸看著緊張的她,沈聲道:“伸手斂走長發,低頭看著哥哥。”

永寧臉熱了起來,顫抖的指尖慢慢斂走披散的長發,羞赧不已。

犧牲一下,就能換來爹爹的平安。

值得。

密密麻麻的癢意自心口傳來,永寧僅看了一眼,便羞得別開視線,纖指揪著被褥,只盼著能早些將他送走。

然而越是期盼,越是不隨她意。男人見她避開,故意鬧了一下,永寧又不得不按照他的吩咐,將目光放回。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珣哥的聲音,永寧嚇了一跳,本能地推搡男人。

劉胤望了眼垂落的羅帳,劍眉輕蹙,隱隱不悅,拉著永寧躺回床上,捧著親吻,對外面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

“阿姐怎麽還沒醒啊,太陽都屁股了。”

夕嵐小聲勸道:“信陵王,您先回去吧,長公主有些不舒服,在休息。”

永寧緊著一顆心,雖然知道外面的宮婢不會讓弟弟進來,但還是特別不安心,緊繃著一根弦,偏偏劉胤還沒有松開她。

她頭快要炸開了。

劉珣小聲地關心道:“尋太醫看過沒?”

夕嵐:“找了的,殿下需要休息,您回去吧。”

“那我下午時來,給阿姐送個東西。”劉珣要親手送給阿姐,才不假手於人。

殿外終於恢覆寧靜,永寧長舒一口氣,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

躺下後,便沒有再起來的道理,永寧被劉胤拉著,重覆方才之事。

很久很久劉胤才放了永寧,抱她去了凈室。

屋子裏徹底沒了動靜,宮婢們才入殿整理床榻,看著那淩亂不堪的狼藉,不禁紅了臉,連碰過被褥的手指,都燙了起來。

===

劉胤在玉芙殿吃罷午膳,看著永寧喝完補身子的藥,這才放心地回了宣政殿處理政務。

劉胤走了不過半個時辰,珣哥便來了。

“阿姐身子好些沒?還有哪裏不適?”

永寧有些疲憊,腰酸酸/脹./脹,可都不敢與他講,強打起精神,柔聲道:“睡了一覺起來,好多了。聽宮婢說你上午時來找過阿姐,什麽事呀?”

珣哥笑了笑,在永寧面前站著,賣了一個關子,道:“阿姐看我今日有什麽不一樣。”

永寧凝眸,仔細看了看,“珣哥長高了。”

他搖搖頭,永寧又仔細看了看,聞到一股特別的熏香味道。

清冽的冷香。

她這才註意到弟弟腰間佩戴的一個青藍色繡花香囊。

“何時配的香囊啊?”

“就是它!”

珣哥歡悅一笑,取下香囊,“我今日在長樂宮遇到了越太妃在花園摘花,被她請去了殿中。越太妃會制香調香,香味都很特別,她讓我挑一個喜歡的味道,送了香囊給我。”

“越太妃贈了阿姐一個,托我給阿姐送來。”劉珣從袖中拿出藕色繡花梔子香饢。

花色和圖案都是永寧喜歡的,她聞了聞味道,不似沈香檀香那般冷冽靜謐,反而是香雪般純凈、柔和的花香,前調是梔子花的清甜,夾著絲絲果香,中調有橙花的清新溫暖,花香果香交織在一起,餘韻帶著淡淡的奶/香。

香味清新淡雅,很是獨特。

越太妃在制香調香這一方面,讓人望其項背,也正是因此,牢牢抓著先帝的心,恩寵穩固。

永寧喜歡這香囊,便收下了系在腰間,明兒去長樂宮好好謝謝越太妃。

“哀家閑來無事就配配香,修修花,恰好研制出了款清新花香,聞香便想起了你,便贈給了你,你喜歡便好。”

越太妃看著永寧腰間的香囊,眼底映著笑意,“若是香味淡了,來哀家這兒來換一個。”

永寧回以一笑,應了下來,但往後還是不想來麻煩越太妃。

閑聊片刻,越太妃送走永寧,屋子還餘下一抹那香囊味道,她皺了皺眉,厭惡地掩唇去了外面透氣,差嬤嬤拿扇子趕緊將那味兒扇走。

越太妃擅調香,自然是對各種香味異常敏感,她不止一次聞到永寧身上有一股極淡的龍涎香味道。

永寧和天子的關系,怕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這樣。

兩人肯定藏著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要防患於未然,將一切苗頭都扼殺掉。



宣政殿。

謝梟奉命註意著肅王的動向,“肅王果然是有些按耐不住了,蠢蠢欲動,這兩日陸續約見了世家門閥。”

天子立在窗邊,眸色淡淡,看著窗外飛鳥掠過,任那話說完,也不曾回頭,長指不疾不徐轉動白玉扳指。

謝梟望向窗邊那道威嚴的身影,說道:“肅王今日去了一趟元姝大長公主府。”

天子劍眉一折,眸光幽暗深沈,面龐籠罩了一層駭人的冰霜。

氣氛凝至冰點,香爐中升起的裊裊輕煙懸空不散,好似被這肅冷,凝結凍住。

元姝大長公主輕笑t,倏地起身,大掌一揮直接扇了對方一記響亮的耳光,又因打疼手掌頻頻蹙眉。

“長庚是本宮的男人,怎麽了?只管大肆傳出去,本宮都嫁過兩次了,還在乎這些閑言碎語?真是可笑。”

元姝冷眼看著肅王,“戎夏那點破事,本宮知道得比你都多,還輪不到你這晚輩來威脅本宮,挑唆本宮與天子的關系!”

“來人,送客!”

元姝帶著一股怒氣,拂袖離開。

扇巴掌的力太大,手掌至今還疼。

肅王冷冷一笑,陰翳這一張半腫的臉,憤憤離開大長公主府。

===

太皇太後的六十五歲壽辰如期而至,各國使臣前來賀壽,夜幕降臨之際,百官齊聚太和殿,熱鬧非凡。

深居簡出的越太妃也來了,獨獨不見鄭太後的身影,引得數名大臣疑惑。

太皇太後今日的精神極好,壽宴未開始前,與多年不見的小輩們相談甚歡,笑得合不攏嘴。

永寧一早就去長壽殿請了安,如今與嘉和各自坐在席位上,等著壽宴的開始。

皇嗣子弟與百官的席位分隔開來,過道的對面,便是各國使臣的席位,位於太極殿的東邊。

席間,司焱的目光頻頻朝嘉和投來,她只當沒看見,直接忽視了,與永寧說著小話。

“據說這次來了戎夏、南詔國、姜國、北朝、虞國。”嘉和說一個,就扳起指頭數了一個,“周邊交好的諸國,都派遣使臣來賀壽。”

永寧順眼望去,恰與一名男子的目光相撞。

男人皮膚是谷麥色的,頭纏白色包頭將黑發盤在裏面,特有的白色脖披垂了一邊在胸前,手臂掛了圈圈金釧。

永寧有印象,那身裝扮是南詔國的使臣,她在數年前的宮宴上見過。

哪會兒南詔來京賀先帝壽辰。

永寧斂了目光,低頭輕呷一口茶。

在悠揚的絲竹聲中,壽宴正式開始,殿中眾人齊齊起身,共賀太皇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隨後太皇太後發話,眾人坐回席位上。

天子擡手擊掌,教坊司舞姬魚貫而入,踏著鼓點翩翩起舞。

麻姑獻壽,仙桃配美酒。

酒過三巡,晚輩們陸續起身,單獨去太皇太後那兒賀壽。

驀地,一外朝男子起身,正是方才與永寧對視片刻的南詔來使。

此乃南詔王的第三子,他對高臺上位居主位的太皇太後道,“大黎與南詔素來交好,兩邦友好往來,今日太皇太後娘娘壽宴,有幸見那一舞,一飽眼福,我南詔也準備了一舞,獻給太皇太後,祝太皇太後萬壽無疆。”

太皇太後慈祥一笑,眼尾的皺紋都減淡了幾分,“三皇子有心了。”

南詔三皇子微微低頭,單手至於左肩上,行禮之後站直身子,“啪啪”兩聲擊掌,南詔樂人拿著樂器魚貫而入,在殿中高臺下紛紛坐好。

兩名南詔舞姬頭戴璀璨繁瑣的銀制發冠,赤足而來,腰間皆系覆雜的鈴鐺,手臂是銀制的臂釧,二人於陣陣清脆的鈴鐺聲中,並肩緩緩走上高臺。

鼓樂漸響,舞姬赤足踩在軟毯上,輕盈的舞步踏著鼓點,手臂上套的銀臂釧隨著她們的動作清脆作響。

兩名舞姬配合默契隨著樂聲漸入佳境,越來越急,二人攜手,舞步逐漸合為一體,仿佛是懸崖上蕩氣回腸的瀑布飛流直下,和那兩岸叢山中平緩而進的河水相融。

好似一幅山水畫卷,緩緩展開。

鼓聲戛然而止,而那清脆的鈴鐺聲,久久才終歸寧靜。

殿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兩名舞姬氣喘籲籲伏在地上,等候發話。

太皇太後還沈浸在其中,過了許久,方才回過神來。

“好,甚好,這一舞精彩絕倫。賞!”

“多謝太皇太後。”

南詔三皇子起身拜謝,道:“看見太皇太後,我便想起了祖母,同為大黎人,祖母若是能看見故鄉的舞,必定感懷頗多,病情不準能好起來。”

他口中的祖母,便是五十年前和親到南詔國的平陽公主,是劉胤曾祖父的嫡次女,也是當時年歲最小的公主,與太皇太後是妯娌關系。

這一提,太皇太後憶起往事,想起曾經救過她一命的小姑子,感觸良多,不禁紅了眼。

太皇太後擔心,問道:“她病了?”

南詔三皇子回道:“祖母她臥病了大半年了,身子孱弱,卻常望著大黎的方向,一看便是好一兩個時辰,都知祖母她是思家了。”

太皇太後傷懷。

南詔三皇子又道:“晚輩有一個不情之請,聽聞宮中尚有幾名未婚配的長公主,請太皇太後、天子賜一名長公主和親南詔,兩國聯姻,共締秦晉之好。願大黎與南詔,兩邦友誼長久。”

一石激起千層浪,高位上的天子沈臉沒發話,薄唇緊抿,眼底暗得如淵谷寒潭。

太皇太後亦沈默了,似在思量這一番請求。

太和殿內一片死寂,眾臣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目光下意識看向嘉和、永寧二位長公主。

司焱沈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握著酒杯,如刀般冰寒的目光落到提出這一請求的南詔皇子身上。

第一次在他眼神中,看到了隱隱鋒芒。

只是來慶賀壽辰的戎夏皇子輕輕晃著酒杯,饒有興致地品酒,目光幽幽間,與對面的元姝打了個照面。

元姝面色難看,誠然她也沒有想到好好的一場壽宴,會生出和親一事,滿是厭惡之色。

她生平最厭的,便是害人不淺的和親。

戎夏皇子挑了挑眉,作壁上觀,他聳了聳肩,仿佛在與元姝講:“這次和親,是南詔提出來的,與我戎夏沒有半分關系,我也很震驚呢。”

戎夏皇子呷了一口酒,唇上揚起一抹笑,靜靜看戲。

殿中陷入了長久的靜默,南詔三皇子除了賀壽,最終目的還是要達成與大黎的和親,“祖母從大黎遠嫁南詔,這五十年來,大黎與我南詔的百姓往來友好,邊境穩定,互不侵犯。祖母若是見了故鄉親人,可謂是喜不自勝,這也是她老人家的心願,懇請太皇太後、天子賜婚與我。”

南詔三皇子說著,單手至於左肩上,誠懇一拜。

兩國和親,利大於弊,那份即將斷了的關系,需要續上。

太皇太後似乎有了動容之色,逐一看了一眼臺下的嘉和、永寧,最後停留在永寧身上。

而天子臉上的神色沒有任何起伏,指腹摩挲著白玉扳指,一言不發,凜冽的目光掃過臺下每一個人,直到看見有無數目光凝在永寧身上。

永寧陷入無窮無盡的混亂,腦中一片空白,好似有無數雙手在背後推著她,將她推向深淵。

她惶惶不安,搖著頭,朝天子投去求助的目光,她不要去和親。

然而她不想去,便不會去嗎?

只有她和嘉和到了適婚的年紀,且還沒嫁人,嘉和是天子的親妹妹,他必不可能將嘉和嫁去千萬裏外的南詔國。

在兩國利益面前,天子對她的兒女情長,便顯得微不足道了。

他必不會舍棄與南詔國的這份關系。

永寧慢慢斂了目光,心頓時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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