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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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是夜, 夜深人靜，只屋中一盞燭燈微微亮著，照的滿室昏黃。
不過很快, 那支蠟燭也燃到了尾端, 最後豆大的燭火也漸漸小了下去, 直至熄滅。
“叮——”
熟悉的聲響在沅寧的腦海中響起, 隨之而來的還有書靈有些機械的聲音。
“宿主，我們該走了。”
沅寧的視線落在旁側熟睡的宋霽聲面上, 男人的睡顏很是賞心悅目，叫人挪不開眸子。
似乎是見沅寧依舊沒有要起身的打算, 書靈在其識海中準備再次出聲催促。
不過還不等書靈出聲，沅寧便率先在識海中給了其回應。
“知曉了，馬上就好。”
得到了沅寧的回答，書靈也不再多言，默默退到了一邊。
沅寧從枕頭底下拿出了先前趁宋寄生不註意時寫下的信件, 擱在了自己所睡的枕頭之上，這才取了放在床腳的外衣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彎下身穿鞋襪時，掛在脖頸中的玉墜子也從衣領中滑了出來, 似乎是知曉她的意圖想要進行挽留一般。
只是沅寧此次, 不可不走。
她伸手撫上那塊玉墜子, 那天宋霽聲給自己戴上時的光景似乎還在眼前。
沅寧輕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選擇伸手將其摘了下來。
這是他母親留給他，讓他給相伴一生之人的，故自己現下再留下已是不合適了。
不管自己留下的信件寫得有多好, 但是沅寧卻知道, 自己以後同宋霽聲應是無什麽轉圜的餘地了。
但是，她必須要離開, 她要完成任務。
這樣她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之中，才能阻止話本中的世界走向崩塌的結局，而這樣，宋霽聲和這個世界中的其他人才能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她都明白的。
沅寧彎下身子，半個身子從宋霽聲身前掠過，將自己手中的那枚玉墜子同自己方才留下的信件放到了一塊兒。
回身時，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宋霽聲的睡顏之上。
她想再碰碰他，但是她知曉他覺淺，所以只得忍下心中的念頭，收回想要伸出的手。
“走吧。”
沅寧在識海中，同書靈說道，而後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走出裏間，小黃狗正蜷在廳中的墊子上睡得正熟，許是聽到聲響，小黃狗睜開眼擡起頭，往沅寧這處看了過來。
沅寧見狀忙將手指放到了唇前，示意小黃狗莫要出聲，而小黃狗也十分配合。
不過它似乎也知曉沅寧今夜會離開，不會再回來的那種。
眼眶中不由泛出了些晶亮，趴在原處小聲嗚咽著，想要起身往沅寧處走，卻又怕被沅寧制止，只得支起上半身，看向沅寧所在的方向。
沅寧笑著走向前，無聲地伸手摸了摸小黃狗，小黃狗也乖巧地趴回了墊子上，任由沅寧動作。
許是知曉自己已耽擱了太久，沅寧也不再多留，收回手，便推門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小院。
走出院門，沅寧深呼了口氣，似乎是想要平覆心間那股酸澀又潮濕的情緒。
不過現任，並沒有什麽用處。
但沅寧還是很快調整了狀態，抿唇撐出了點笑意，在識海中問道：“書靈，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找那個孩童？”
沅寧的話語聲方落，書靈便出聲給出了答案。
“宿主，這裏往洛水城方向去，莫約五六裏的地方，有一間破廟，我們要找的人就在哪裏。”
印象裏，上次上元節同宋霽聲一道去城中看花燈時，自己好像確實在路邊瞧見過一間有些破敗的寺廟。
“我知曉了。”
沅寧熟練地走出了洛雲村，又循著那條主路，往洛水城的方向行去。
天上的月亮外頭暈著大片的月暈，想來明天應是有一場大雨。
沅寧借著月色繼續往前走，月頭還未偏落時，沅寧便瞧見了路旁的那座破廟。
似乎是間已經被廢棄的寺廟，裏頭毫無香火氣。走得近些了，更是能看到殘破的檐壁，以及上頭纏著的蛛網。
沅寧方才走進破敗的廟門，空氣裏漂浮的灰塵便一道朝著沅寧的鼻腔裏鉆，嗆得人直想咳嗽。
沅寧不由伸手捂住了口鼻處，往裏頭走去。
“這裏真的會有人嗎？”
沅寧走近廟中，四下打量著周圍，但是卻依舊沒有看到本應該在這處的那個孩童。
正當沅寧想要轉過身往另一邊去的時候，方才動作便驚覺自己的身後不知什麽時候抵上了一把尖銳的鐵器，隔著衣衫散發著涼意。
應當是一把匕首。
沅寧微挪了下步子想要轉看向身後之人，但是還不等沅寧轉身，那匕首就往她的脊背上又靠近了些。
“別動！”
稚氣未脫的童聲自沅寧身後傳來，似乎是想要震懾住這個不速之客，孩童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恐嚇之意。
“我不動。”
沅寧知曉身後的孩童對自己應該很是戒備，也不勉強，甚至將雙手都伸了出來，以表示自己對他並無什麽惡意，身後孩童手中的匕首也未再貼近。
廟外小蟲的鳴叫聲也像是因著那場將至的大雨而愈發嘹亮了起來，天邊懸著的那彎月亮也被厚重的雲層遮去了身影。
半晌，那孩童似乎也放下了些戒備，再此出聲道：“你，轉過來。”
言語中仍刻意帶著冷硬。
聞聲，沅寧也依著孩童的意思轉過了身。
只是沅寧方才轉過身，那孩童方才看清她的臉，手中的匕首便又松了幾分。
“怎麽是你？”
顯然，他對沅寧還有些印象。
沅寧有些慶幸於自己之前的善意，興許會給自己帶來一個不錯的開局。
興許是因為營養不足，孩童的身高才剛剛到沅寧的胸口位置，雖面上神色也又些唬人，但仔細觀察便能瞧見他握著匕首的手正輕顫著。
沅寧腦中忽然閃過幻境中少年手持匕首，面無表情的刺入他人血肉之間的情景，一時間有點難以將這個勉力生出獠牙只為了自保的孩童聯系在一道。
也許是以前過得太苦了吧，後來才會因為愛而不得才更加瘋魔。
“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沅寧直直對上孩童向她投來的打量的視線，毫不躲閃地看著他的眼睛道。
許是沅寧話語溫和又誠摯，又或許是先前便感受過來自於她的善意，謝之舟目光往門後處輕掃了一眼，將手中的匕首挪開了。
沅寧順著他的視線往門後看去，一抹白色被破敗的木門掩去了大半，只是從露出的那角來看，應是先前自己給他用來禦寒的那頂鬥篷。
雖書中的匕首已經挪開了，但是謝之舟語氣裏的防備依舊未消減。
“你想做什麽？”
/
窗外的雨聲越發清晰了起來，像是落了一場大雨。
宋霽聲眼睫輕動了兩下，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昨夜睡前沅寧讓自己服下的那枚丹藥似乎已經起了藥效，他很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周身的靈脈似乎都被泡進了一彎溫泉之中，原先破碎得厲害的靈脈就在這彎溫泉中神奇地被一點點修覆了起來。
這才一晚上的功夫，他身上的靈脈好像便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甚至原先開始潰散的靈力，眼下也都一點點開始重新凝聚了起來。
這枚丹藥這般有效用，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也有些驚喜。
宋霽聲忙轉過頭想要同自己的身側之人分享這一喜訊，他想同沅寧說，他的靈脈很快就能好了，他們也馬上可以成親了。
只是這喜悅還未來得及被分享出去，宋霽聲方才轉頭便瞧見了自己身側已經空了的床鋪，以及沅寧枕頭上整整齊齊擺放著的那封信箋，還有他先前送出的那枚玉墜子。
莫名的不安感浮上了心頭，宋霽聲伸手摸了摸旁邊空了的位置，卻已經絲毫尋不到屬於沅寧的溫度了。
他又伸手摸向那枚躺在信箋旁邊的玉墜子，似乎想要從玉墜上尋找一點屬於沅寧的溫度。
只是這希冀依舊落空了。
宋霽聲收回手，沈默了半晌，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起身穿衣穿鞋，出了裏屋。
他推開門，看著屋子裏再熟悉t不過的陳設，睡在外屋中的小黃狗也醒了，搖著尾巴，低聲嗚咽著蹭到了宋霽聲的衣擺處，像是在向宋霽聲訴說沅寧離去一事，嗚咽聲不舍中又帶了點擔心。
宋霽聲垂下眼，看著自己腳邊的小黃狗，彎下身將其抱進了自己的懷中，伸手有些木然地一下又一下地輕拂著它的頭。
“你說，她會回來的對不對。”
男人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我詰問，又像是在祈願。
“師兄，你也起了？只是今天這雨太大了，估計要耽擱了。”
鶴知意伸了伸懶腰，從偏房中走出，掃了眼正都抱著小黃狗的宋霽聲，又看向窗外的瓢潑大雨道。
興許是見對方長久未給予回應，鶴知意這才收回了視線往宋霽聲那處看去。看著沈默抱著小黃狗的宋霽聲，相識良久而生出的默契讓鶴知意直覺出此時宋霽聲的情緒不太對。
為了確證，鶴知意往宋霽聲那處又走近了些，拍了拍他的肩。
“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這下宋霽聲才註意到了鶴知意，慢悠悠地轉過了頭：“她好像，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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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夜深人靜，只屋中一盞燭燈微微亮著，照的滿室昏黃。
不過很快, 那支蠟燭也燃到了尾端, 最後豆大的燭火也漸漸小了下去, 直至熄滅。
“叮——”
熟悉的聲響在沅寧的腦海中響起, 隨之而來的還有書靈有些機械的聲音。
“宿主，我們該走了。”
沅寧的視線落在旁側熟睡的宋霽聲面上, 男人的睡顏很是賞心悅目，叫人挪不開眸子。
似乎是見沅寧依舊沒有要起身的打算, 書靈在其識海中準備再次出聲催促。
不過還不等書靈出聲，沅寧便率先在識海中給了其回應。
“知曉了，馬上就好。”
得到了沅寧的回答，書靈也不再多言，默默退到了一邊。
沅寧從枕頭底下拿出了先前趁宋寄生不註意時寫下的信件, 擱在了自己所睡的枕頭之上，這才取了放在床腳的外衣躡手躡腳地下了床。
彎下身穿鞋襪時，掛在脖頸中的玉墜子也從衣領中滑了出來, 似乎是知曉她的意圖想要進行挽留一般。
只是沅寧此次, 不可不走。
她伸手撫上那塊玉墜子, 那天宋霽聲給自己戴上時的光景似乎還在眼前。
沅寧輕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選擇伸手將其摘了下來。
這是他母親留給他，讓他給相伴一生之人的，故自己現下再留下已是不合適了。
不管自己留下的信件寫得有多好, 但是沅寧卻知道, 自己以後同宋霽聲應是無什麽轉圜的餘地了。
但是，她必須要離開, 她要完成任務。
這樣她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之中，才能阻止話本中的世界走向崩塌的結局，而這樣，宋霽聲和這個世界中的其他人才能安然無恙地活下去。
她都明白的。
沅寧彎下身子，半個身子從宋霽聲身前掠過，將自己手中的那枚玉墜子同自己方才留下的信件放到了一塊兒。
回身時，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宋霽聲的睡顏之上。
她想再碰碰他，但是她知曉他覺淺，所以只得忍下心中的念頭，收回想要伸出的手。
“走吧。”
沅寧在識海中，同書靈說道，而後便轉身走出了房間。
走出裏間，小黃狗正蜷在廳中的墊子上睡得正熟，許是聽到聲響，小黃狗睜開眼擡起頭，往沅寧這處看了過來。
沅寧見狀忙將手指放到了唇前，示意小黃狗莫要出聲，而小黃狗也十分配合。
不過它似乎也知曉沅寧今夜會離開，不會再回來的那種。
眼眶中不由泛出了些晶亮，趴在原處小聲嗚咽著，想要起身往沅寧處走，卻又怕被沅寧制止，只得支起上半身，看向沅寧所在的方向。
沅寧笑著走向前，無聲地伸手摸了摸小黃狗，小黃狗也乖巧地趴回了墊子上，任由沅寧動作。
許是知曉自己已耽擱了太久，沅寧也不再多留，收回手，便推門離開了自己熟悉的小院。
走出院門，沅寧深呼了口氣，似乎是想要平覆心間那股酸澀又潮濕的情緒。
不過現任，並沒有什麽用處。
但沅寧還是很快調整了狀態，抿唇撐出了點笑意，在識海中問道：“書靈，接下來我們要去哪裏找那個孩童？”
沅寧的話語聲方落，書靈便出聲給出了答案。
“宿主，這裏往洛水城方向去，莫約五六裏的地方，有一間破廟，我們要找的人就在哪裏。”
印象裏，上次上元節同宋霽聲一道去城中看花燈時，自己好像確實在路邊瞧見過一間有些破敗的寺廟。
“我知曉了。”
沅寧熟練地走出了洛雲村，又循著那條主路，往洛水城的方向行去。
天上的月亮外頭暈著大片的月暈，想來明天應是有一場大雨。
沅寧借著月色繼續往前走，月頭還未偏落時，沅寧便瞧見了路旁的那座破廟。
似乎是間已經被廢棄的寺廟，裏頭毫無香火氣。走得近些了，更是能看到殘破的檐壁，以及上頭纏著的蛛網。
沅寧方才走進破敗的廟門，空氣裏漂浮的灰塵便一道朝著沅寧的鼻腔裏鉆，嗆得人直想咳嗽。
沅寧不由伸手捂住了口鼻處，往裏頭走去。
“這裏真的會有人嗎？”
沅寧走近廟中，四下打量著周圍，但是卻依舊沒有看到本應該在這處的那個孩童。
正當沅寧想要轉過身往另一邊去的時候，方才動作便驚覺自己的身後不知什麽時候抵上了一把尖銳的鐵器，隔著衣衫散發著涼意。
應當是一把匕首。
沅寧微挪了下步子想要轉看向身後之人，但是還不等沅寧轉身，那匕首就往她的脊背上又靠近了些。
“別動！”
稚氣未脫的童聲自沅寧身後傳來，似乎是想要震懾住這個不速之客，孩童的聲音裏多了幾分恐嚇之意。
“我不動。”
沅寧知曉身後的孩童對自己應該很是戒備，也不勉強，甚至將雙手都伸了出來，以表示自己對他並無什麽惡意，身後孩童手中的匕首也未再貼近。
廟外小蟲的鳴叫聲也像是因著那場將至的大雨而愈發嘹亮了起來，天邊懸著的那彎月亮也被厚重的雲層遮去了身影。
半晌，那孩童似乎也放下了些戒備，再此出聲道：“你，轉過來。”
言語中仍刻意帶著冷硬。
聞聲，沅寧也依著孩童的意思轉過了身。
只是沅寧方才轉過身，那孩童方才看清她的臉，手中的匕首便又松了幾分。
“怎麽是你？”
顯然，他對沅寧還有些印象。
沅寧有些慶幸於自己之前的善意，興許會給自己帶來一個不錯的開局。
興許是因為營養不足，孩童的身高才剛剛到沅寧的胸口位置，雖面上神色也又些唬人，但仔細觀察便能瞧見他握著匕首的手正輕顫著。
沅寧腦中忽然閃過幻境中少年手持匕首，面無表情的刺入他人血肉之間的情景，一時間有點難以將這個勉力生出獠牙只為了自保的孩童聯系在一道。
也許是以前過得太苦了吧，後來才會因為愛而不得才更加瘋魔。
“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
沅寧直直對上孩童向她投來的打量的視線，毫不躲閃地看著他的眼睛道。
許是沅寧話語溫和又誠摯，又或許是先前便感受過來自於她的善意，謝之舟目光往門後處輕掃了一眼，將手中的匕首挪開了。
沅寧順著他的視線往門後看去，一抹白色被破敗的木門掩去了大半，只是從露出的那角來看，應是先前自己給他用來禦寒的那頂鬥篷。
雖書中的匕首已經挪開了，但是謝之舟語氣裏的防備依舊未消減。
“你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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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聲越發清晰了起來，像是落了一場大雨。
宋霽聲眼睫輕動了兩下，有些茫然地睜開了眼睛。
昨夜睡前沅寧讓自己服下的那枚丹藥似乎已經起了藥效，他很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周身的靈脈似乎都被泡進了一彎溫泉之中，原先破碎得厲害的靈脈就在這彎溫泉中神奇地被一點點修覆了起來。
這才一晚上的功夫，他身上的靈脈好像便已經好了個七七八八，甚至原先開始潰散的靈力，眼下也都一點點開始重新凝聚了起來。
這枚丹藥這般有效用，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也有些驚喜。
宋霽聲忙轉過頭想要同自己的身側之人分享這一喜訊，他想同沅寧說，他的靈脈很快就能好了，他們也馬上可以成親了。
只是這喜悅還未來得及被分享出去，宋霽聲方才轉頭便瞧見了自己身側已經空了的床鋪，以及沅寧枕頭上整整齊齊擺放著的那封信箋，還有他先前送出的那枚玉墜子。
莫名的不安感浮上了心頭，宋霽聲伸手摸了摸旁邊空了的位置，卻已經絲毫尋不到屬於沅寧的溫度了。
他又伸手摸向那枚躺在信箋旁邊的玉墜子，似乎想要從玉墜上尋找一點屬於沅寧的溫度。
只是這希冀依舊落空了。
宋霽聲收回手，沈默了半晌，又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起身穿衣穿鞋，出了裏屋。
他推開門，看著屋子裏再熟悉t不過的陳設，睡在外屋中的小黃狗也醒了，搖著尾巴，低聲嗚咽著蹭到了宋霽聲的衣擺處，像是在向宋霽聲訴說沅寧離去一事，嗚咽聲不舍中又帶了點擔心。
宋霽聲垂下眼，看著自己腳邊的小黃狗，彎下身將其抱進了自己的懷中，伸手有些木然地一下又一下地輕拂著它的頭。
“你說，她會回來的對不對。”
男人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我詰問，又像是在祈願。
“師兄，你也起了？只是今天這雨太大了，估計要耽擱了。”
鶴知意伸了伸懶腰，從偏房中走出，掃了眼正都抱著小黃狗的宋霽聲，又看向窗外的瓢潑大雨道。
興許是見對方長久未給予回應，鶴知意這才收回了視線往宋霽聲那處看去。看著沈默抱著小黃狗的宋霽聲，相識良久而生出的默契讓鶴知意直覺出此時宋霽聲的情緒不太對。
為了確證，鶴知意往宋霽聲那處又走近了些，拍了拍他的肩。
“師兄，你這是怎麽了？”
這下宋霽聲才註意到了鶴知意，慢悠悠地轉過了頭：“她好像，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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