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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南星君是個黑心肝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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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南星君是個黑心肝兒的

誰料這一招,落霽根本沒躲,瞬間身首異處,圓滾滾的頭顱在地上四處亂滾,血液濺的到處都是。

蜀山眾弟子目光都被地上的頭顱所吸,片刻後,所有人才發現不對勁,早就聽聞莫驚春大弟子落霽修為已是上乘,同輩之中幾乎是無人能敵,怎麽會連秦淮一招都接不下呢?

很快,屍體便給出了答案一一

滿地的鮮血逐漸消失不見,倒地不起的“屍身”也變得薄如紙片。

“咱們都被他耍了!這是個紙片人!!”

秦淮的臉色黑得能刮下兩斤鍋灰,他又被人耍了!

落霽早已摸索到了水牢,推開門,目光四處搜尋著,渴望能見到心中念過千百遍的身影。

當他看到那抹身影時,心臟咯噔一下抽痛。

水牢的臟水浸過半身,一身白衣為鮮血盡數染紅,肩頭的鎖骨裸露在外,整個左肩已是一副骨架。

十跟手指尖早已血肉模糊,被人拔掉指甲又用刀子反覆磨挲,指尖骨頭森白,琵琶骨也被兩個巨大的圓環穿透,使得他稍有動作,便會牽扯到貫穿身體的傷口。

身後還有一團黑影緊緊貼著,壓得他背脊佝僂,再也直不起身來,蒼蒼白發淩亂地貼在臉上。

一時之間,落霽竟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那不容任何人染指的高嶺之花,莫驚春那麽高傲一個人,怎麽會變成這樣?

怔在原地許久落霽才回過神來,“師尊……”

莫驚春此刻早已昏迷不醒,什麽也不知道了,若非是那微乎其微的呼吸,落霽甚至都以為他懷裏抱著的是一具屍體……

而那鬼王,早在落霽靠近時,嗅到了焚焱劍的氣息,被嚇得倉皇而逃。

焚焱劍是太荒時期鬼將軍的神劍,鬼界之中,誰見了不生畏懼?

更何況曾經它還被困在鬼哭淵時,就已經嘗過焚焱劍的滋味了,那時的落霽還被人封住了靈力都能傷得了它,更莫說現在這個法力高強的落霽了。

落霽連傷過莫驚春的凡人一個都不曾放過,哪裏還能放過它一個害人無數的鬼王?

焚焱劍在主人的驅使下,飛速而出,只需一招,便將鬼王打得魂飛魄散。

沒了鬼氣的維護,莫驚春的脈搏瞬間弱了許多,好似下一刻便會停止 。

落霽不敢耽擱,咬破舌尖,俯下身撬開莫驚春的唇,將自己送了進去。

舌尖血蘊含著人大半的精氣,從前都是以此用來壓制莫驚春陰煞,現在用它來續命也未嘗不可。

只是莫驚春傷得實在太重,又沒有靈力護體,在這腌臜牢獄中傷口早已惡化。

況且那紙人也撐不了多久,落霽顧不了太多,一個縮地千裏陣回到了雲深小築。

不過是半月未見,莫驚春的身子單薄的和紙一樣,面色蒼白毫無血色,以前只要喝了舌尖血立馬就會恢覆如初,可現在僅僅只是將性命保住了,發絲蒼白如雪,沒有半分褪去的意思。

莫驚春完全沒有生氣身體泛著無盡悲涼,像是在狂風暴雨中被淋濕的宣紙,像是墳頭的魂幡。

落霽垂下頭,讓自己的臉貼上莫驚春冰冷的臉,緊緊的將人抱在懷中,妄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他。

“師尊,我帶你回雲深小築了,你睜開眼看看,不要再睡了。”

“你是不喜歡我叫你師尊嗎?”

“夫君,我以後都叫你夫君了,再睡下去會出事的,你睜開眼睛看一看我,好不好?”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讓我留在雲深小築陪你嗎?我答應你,我不走了,你也不要走,好不好?”

滾燙的淚水如破冰之泉再也抑制不住,滾落到莫驚春臉上,他好像感應到落落的期盼。

艱難地擡起瘦骨嶙峋手,撫在落霽面上,替他拭去滿臉淚水。

口中不斷呢喃著什麽。

落霽湊近了才聽清。

“落落,莫哭,落落…”

得到了回應,落霽這才放下心來。

“夫君,我們到家了。”

卻是在踏入雲深小築時,腳步再也挪動不了半分。

周圍的玉蝶木像是成了精,每棵樹都能將枝椏伸出觸須來,腳下的泥土中也不斷伸出數根,將落霽整個人包裹住。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按理說雲深小築的玉蝶木,即便是成了精,也不該對他動手。

直到屋裏走出一個藍色身影,仰天大笑,笑得肆意且猖狂。

“落霽,你還真把師兄找回來了。”

呵呵了。

落霽真想抽自己倆大耳刮子,斬草不除根,這不是給自己留禍害嗎?要不是看在莫驚春的份上,早在南星君想將他練成丹藥的那日就絕了後患了。

“煞筆玩意兒,我早該殺了你的。”

南星君毫無怒色,反而是笑吟吟上前,自然而然地從落霽手中接過莫驚春。

落霽手腳都被縛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莫驚春被搶走,不過,莫驚春在南星君手中落霽倒不擔心他的安危。

畢竟南星狗賊,誰都不放在眼裏,唯獨對莫驚春不一樣,南星狗賊定會竭盡全力救治莫驚春的。

這也不枉他費盡心思將莫驚春尋回。

只是,如今這架勢,自己怕是走不了了。

“本座早就說過了,你是他的生死劫,你們二人之間是個死局,要麽你死,他便能活,你要是活著,師兄就只能死。所以,本座怎麽可能讓你活著?”

落霽冷嘲道:“你是要殺我嗎?你可別忘了,我身體裏有我師尊留下的神息,你若是殺了我,他也會隨我而去。”

他要救莫驚春不假,只是他不至於將自己的性命拱手與人。

南星君聞言,笑道:“你想多了,本座自是不會殺你的。你師尊的無情道破了,才落到如今這個地步,他這一輩子行善積德,若是重新入道也未嘗不可。

你是他的摯愛,無論如何你都會是他日後的阻礙,他要是能夠狠下心來親手殺了你,他便會勘破塵世,得道飛升。”

呵!

這南星狗賊是想讓他做莫驚春飛升的墊腳石,殺內心最在意的人,則人間再無羈絆。

修道之人,尤其是修為高深的人,哪有不瘋的。

南星狗賊這會兒就跟莫驚春之前一樣,偏執狂,否認一切,以自己為中心,不顧別人的死活。

落霽對著南星君直接就是一頓文化輸出:“煞筆玩意兒,你他m&#+&⊕:-##(鳥語花香)”

打不了他,還不能罵幾句了嗎?反正氣勢上不能輸!

南星君不再理會落霽,抱起莫驚春離開了,只留他一人風中淩亂。

夜風微涼,春夜微寒,還殘餘著冬天的寒冷,落霽渾身冰涼,卻又被困在林中動不了。

以他的修為怎麽會吹吹風就冷呢?

原來是這纏繞渾身的樹杈樹根,無時不刻都在汲取著他的真氣他的生命。

不用想也知道,這定是那南星狗賊搞的鬼,不知是設了什麽陣法,要置他於死地。

彎月如勾,厚重的雲層為之加上一層霜雪,使其更加朦朧,空中依稀可見幾顆星星忽明忽暗,在墨盤之中是那麽的渺小,烏雲悄然經過,輕而易舉地蓋過了這點渺小。

凍得不斷發抖的落霽擡眸向屋內亮著光的方向看了一眼。

“莫驚春還好嗎……”

隨後又垂下眼眸。

“南星君是不可能讓莫驚春死的,莫驚春尚有南星君無微不至的照料著,老子就活該被困在這林中受凍!”

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落霽整個人都被凍僵了,有好多次,寒風呼嘯從身邊刮過,他都以為自己快要死了。

心中忿忿不平:“勞資這個年紀,這個修為,就他這樣式兒的弟子,別的門派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舜華宗好歹也是名門正派啊,憑什麽讓勞資受這苦?”

“南星狗賊,瞎了狗眼!良心也被狗吃了!屮,南星狗賊是草木,本來就沒有心!就是塊爛木頭,善惡不分為虎作倀的煞筆玩意兒……”

就像在丹爐中那樣,難受得了就罵兩句,雖不說能減輕痛苦,至少心裏要舒坦點了。

太陽升起又落下,來來回回了好幾次,南星君估計是忙著給莫驚春療傷,竟是連續好幾日都不曾出來看過落霽一眼。

落霽慶幸自己如今的修為早已辟谷,不然這些天寒風凜冽,風吹雨打的,南星狗賊啥吃的都沒給過他一口,不冷死也要被餓死了。

身體裏的精氣與生氣被日日夜夜汲取,哪怕是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住,落霽睡著的時間越來越長。

瑪德,再這麽下去,遲早要被吸成幹兒。

這一日,落霽是被疼醒的,手腕上尖利的疼痛直沖天靈蓋,“臥屮,什麽東西敢咬勞資!”

“聒噪!”

南星君眉眼間的寒霜未曾褪去半分,怒目圓瞪,擡手點了落霽啞穴。

落霽是有口無聲,呵呵了,之前心裏不舒坦了還能罵罵人,現在好了,手腳被人縛住,連嘴也說不了話。

南星君割破落霽手腕,鮮血帶著體溫源源不斷的流逝。

南星君手中的大碗才接了小半碗,不對什麽碗?就這體格子,應該是盆才對!

手不能動,口不能言,落霽只能在心裏罵罵咧咧:南星狗賊生兒子沒得小(只因)兒,我這是發什麽瘋,要把莫驚春帶回舜華。

早知道南星君這狗賊是個黑心肝兒的,他就是帶著莫驚春一起死在蜀山也比現在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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