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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八零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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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八零年代

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系統投入到了一個80年代的家庭,成為了這個家庭的一份子。

“老兄,說句話吧。”高甜在腦海中調動系統。反正現在只剩最後1%的進度要攻克了,她說話也隨意了起來。

“宿主,在這個世界你需要拯救的是你自己。”

“什麽意思?”

“你現在處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你作為這個家庭的女孩子,勢必要吃一些苦,你要拯救的是你自己,還有那個叫馬達的男人,這是你最後的機會,在這個世界裏,你必須弄清楚,他心理問題的根源,解決它。如果你不能在這個世界完成任務,那麽馬達就會走向徹底毀滅。”

“什麽是徹底毀滅?”

“需要宿主您自己發現。”

叮咚,這是系統即將下線的聲音。

高甜在腦海中搶道,“等等!”

“宿主?”

“既然在上個世界我的任務進度一次性滿足了99%,應該給我一些獎勵!”

“這……”系統似乎也沈默了一下,頗有些無奈,“宿主您果然已經打開了大腦中獨立思考的區域。好吧,只要宿主要的獎勵物品不是一次性把任務進度調到100%,不惡意傷害他人,本系統會酌情答應。怎麽樣宿主?之前的天使之眼你覺得如何?要不要再給你一個天使之眼。”

“需要什麽到時候我自己會跟你說。”

叮咚——這一回系統真的下線了。

求人不如求己,高甜環顧四周。這是80年代的雙職工家庭,房子是單位分的,家裏條件說好不好說壞不壞,只是養兩個孩子多少吃力。高甜環顧四周,屋內陳設充滿了覆古的氣息。墻壁上掛著淡黃色的塗料,客廳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套深紅色的沙發,在80年代算是洋氣,但從21世界穿過來的高甜來看,可太土了。

順著目光前移,一臺老式的電視擺放在沙發前方。電視旁邊的櫃子上擺放著一些家庭照片,記錄著歲月的點滴。高甜看到了馬達成長記錄,在那個年代,每年都去拍照,屬實是舍得了,大概擺了十四張馬達的照片,而自己的照片只有一張,在一張全家福上。

突然聽到一個女人喊,“馬達,兒子哎,來吃飯咯。”

一個胖乎乎的男孩出現了,正是馬達,也就十四五的樣子。高甜楞了一下,剛剛看照片,以為是櫃子位置不夠,就擺了十幾張馬達的照片,怎麽其實在這個世界,馬達竟然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嗎?那些照片就記錄到他現在的年齡?突然肚子一陣咕嘟咕嘟,穿到這個世界她也餓了,也就跟著走了過去,卻遭到了責罵,“誰讓你來了?滾回去,等你弟弟吃完的!”

高甜打量了一下這位略顯蒼老的中年女性,也就是這個世界裏她的母親。只見她留著一頭幹枯的中分發型,發絲梳理得整整齊齊,但能看到鬢角略有些斑白。她的臉上已經悄悄爬上了幾絲皺紋,尤其是眼角處。她的眼睛雖然沒有失去光芒,但卻透露出一種冷漠與嚴厲。此時罵完了高甜,嘴唇緊閉,仿佛從不輕易流露笑容。

高甜抱著手,“為什麽他一定要先吃?我就合該吃他的剩飯?”

媽媽聽到高甜的話,表情變得有些錯愕,仿佛沒有想到高甜會如此直接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死丫頭,還會頂嘴了!”

“怎麽呢?是我不配吃飯了?”

“啥事啊?”門外有鄰居探頭進來,“大早上的吵啥啊?”

媽媽忙換了一副笑臉,“老張家的啊,咱家能有啥事啊?瞧給你忙活的,你趕緊回家吃飯吧,別再上班遲到了,”邊說邊瞪了高甜一眼,看著鄰居走遠,媽媽緩緩地開口說道:“你是姐姐,你要理解,馬達還是個孩子,需要更多的照顧。”

高甜雙手環抱,似笑非笑,“媽,你總是偏袒弟弟,這很不公平!我也有權利被尊重和被照顧!”

媽媽不解地看著高甜,今天這個女兒怎麽好像變了,變得強勢有主見了,不再是從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傻女孩了。

這時馬達不悅地瞪了姐姐一眼,給了她一個白眼,“嘮嘮叨叨,煩不煩?”

“那我先吃,你滾去旁邊等著去,我保證不嘮叨。”高甜也白了他一眼。

馬達生氣地喊,“媽媽你看她。”

“行了行了,你去吃吧。”媽媽對著馬達安撫。

高甜還是似笑非笑,沒有說話。她不指望一天就能改變這母子兩個,但也要先表個態,她不是什麽軟弱可欺的人。

等到媽媽走開去忙別的事了,高甜走過去,準備盛一些粥。然而就在這時,馬達突然趁人不註意,偷偷地往鍋裏吐了一口口水。

這一幕讓高甜楞住了。她看著鍋裏泛黃的粥,心裏充滿了惡心和失望。以往的世界裏,困難再怎麽多,馬達對自己也是沒有什麽惡意的,即使是穿到皇宮那個世界,馬達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也沒這樣侮辱過她。

“媽!”高甜高聲叫道,“你過來看看你兒子!”

“又怎麽了?一天天的一刻也不得閑,”媽媽走過來看到這一切,有些錯愕,“這稀飯怎麽成這樣了?”

“你兒子幹的好事唄!”

媽媽一時像是哽住了,情緒覆雜地看了馬達一眼,終於慢慢地道,“馬達你也太不懂事了,行了,”她又轉向高甜,“弟弟小孩不懂事你也不看著點,真的是,這麽大個人,看個小孩也看不住!”

高甜被氣笑了。

這時馬達抱著自己早已盛滿粥的碗吸溜著,他得意地看向高甜,目光中充滿了挑釁。

“我靠!”高甜一聲怒罵,沖過去就把桌子掀了,“都別吃了!他媽的!”

馬達退後一步,眼神中滿是驚恐和不解,而媽媽也驚訝地張大了嘴,無法置信高甜會做出如此激烈的舉動。整個場面陷入了一片凝固的沈默。

“女兒,你這是怎麽了呀?”還是媽媽先反應過來。

高甜冷笑,這一頓發火,顯然把母子兩個鎮住了。“你說我怎麽了?你兒子往稀飯鍋裏吐口水,你裝看不到是吧?我告訴你!從今天起,家裏做飯,大家一起吃,你,”高甜指向媽媽,“你不願意你就去餓著,”說著又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馬達,“誰還有不同意見?”

兩個人都沈默著沒敢說話。

“現在!”高甜又指著馬達,“去把這鍋稀飯倒了,鍋碗都刷了,這一頓都給我餓著!”

馬達哼哼著,“媽媽……哎喲喲……”

原來是高甜已經搶上一步擰住他的耳朵,他痛呼著,“我去,我去!放手啊姐姐……”

監督著馬達打掃完家裏,高甜大手一揮,“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去!”

這時候馬達上的是初中,高甜上的是高中,兩個人上的是同一所中學,只是分了初高中部,走在路上兩人沈默不語。

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佻的笑聲,馬達轉過頭,看見自己的同學們在一旁竊竊私語,似乎在議論著什麽。

其中一個同學突然開口調侃道:“馬達,你昨天把家裏翻天覆地,今天連早飯都吃不上咯!”其他同學跟著笑了起來,氣氛瞬間變得尷尬和不友好。

馬達的臉色瞬間漲紅,眼神中閃爍著無奈和委屈。

高甜輕呵了一聲,心想在家裏作威作福的,到外頭還是個慫包。這時候馬達已經不自覺地靠近了她,高甜更是想笑,也沒點破他,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

走到一條大河前,幾個孩子嘰嘰喳喳議論起來,“怎麽蔡叔叔沒來啊,這怎麽過去啊?”

高甜問了馬達才知,他們每天都要靠著蔡叔叔一趟一趟劃船帶他們渡河以後才能上學,這會兒蔡叔叔不在,孩子們都懵了。

河水波濤洶湧,風聲呼嘯,有調皮的男生已經提議,“咱們回家吧?一塊回家!咱們一塊跟爹媽說蔡叔叔沒來,今天上不了學咯!”

“能上!我來劃船!”高甜的聲音充滿了力量。

“你?”一個男生質疑。

“滾上去!”

隨著高甜一聲喝,馬達第一個爬上船。

幾個孩子陸陸續續都上了船,高甜劃動著槳,一會兒功夫,孩子們已經嘰嘰喳喳聊上了。她註意到馬達似乎並不能融入這個小集體,她默不作聲地聽孩子們聊了一會,當木船被劃到河中央,她停住了。

“咋啦,馬達姐姐?快劃呀,要遲到啦!”

高甜走向其中一個男孩,突然擰住他衣領,“就你剛剛在路上嘲笑我弟啊?小男生嘴那麽賤呢?”

“你你你……你要咋樣?”

“推你下去餵魚。”

“媽呀,姐姐我不敢了,我道歉我道歉!”男生的臉被高甜往下壓了幾分,立刻哭嚎起來。

“以後還欺負人不?”

“再也不了。”

高甜放開那男孩,重新拿起船槳劃起來,這回一路無語。

趕到學校後,高甜要與那些孩子分成兩路,往高中部去了。馬達突然叫道,“姐姐……”

“嗯?”

只見他紅了臉,輕輕地道,“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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