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孤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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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孤墳
高甜將指難針向墳墓遞過去，一瞬間指難針發出了奪目的綠光，嘶鳴不已，好像在責備她所托非人。
高甜雙眼為這強光所灼痛，潛意識裏便有些後悔，縮了下手。
那老者怒道：“交換罷了，你這娃娃這樣反覆戲耍於我是何意？罷了！你既無信，我來替你決斷！”
強風忽起，將高甜甩入半空中，她驚叫著下意識要在半空裏抓住什麽，便如溺水的人想要抓住身邊的一切。可惜，半空中除了空氣什麽也沒有。尖叫聲中，指難針從她手中滑落，乒的一聲，仿佛是玻璃掉地破碎了。
“該死！”那老者高聲咒罵道：“我要弄死你！”
這一下變故突然，高甜被卷入空中，沒有一點反抗餘力。隨著指難針破碎，馬達仿佛清醒了幾分，叫道：“高甜，下來！”
驚懼中，高甜在心裏罵了一句，“靠！”
這是她想下來就能下來的嗎？
“勿要傷人。”一道清和女音傳來，下一秒空中立刻亮如白晝。
“神鳥……”馬達喃喃了一聲。
一只大鳥馱著一清貴非常的女人飛來，它雙翅一展，那女子腳下輕點，便憑空立在空中，下一秒，分|身出來的大鳥就裹住了高甜，穩穩放到地下。
“阿顏，你也來壞我的事？”老者冷哼了一聲。
這當兒，馬達已想通了一切，曾聽說這游戲通關以後會有神鳥載著人離開游戲回到現實世界，那在空中馭著神鳥的女子當是神鳥的主人神女了。只是聽這老者的聲音，似乎與神女熟識，不知會怎樣對付他們。
神女淡淡一笑，道：“你何時見我管過閑事？游戲自有游戲的規則，你與這女孩既定了交換的買賣，哪怕東西毀損，也不能壞了規矩。”
默了一會，老者的聲音已恢覆平靜，道：“也罷，就讓這小女子去罷。”
金墳像流水一般忽然向前方蔓延，一下子便將高甜包裹在其中。老者冷冷道，“既是做生意，也沒毀約的道理，這千裏孤墳，你這女娃娃還得走一遭。”
高甜落地，心神略定，見這金墳蔓延到一定地步不再向前，只是封了她出去的路罷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回頭盯著馬達。
神女開口道，“他的約定是與你定的，跟這男子無關，”她看向馬達，道，“你是去是留，做個選擇吧。”
馬達道：“我跟她一起。”
“好。”
伴隨神女話落，神鳥撲棱著翅將二人一起卷入金墳。
轟的一聲，墓門閉合，天地又陷入一片黑寂，仿佛這一夜什麽事都不曾發生。
“阿顏，你在幫她。”密林裏，老者的聲音覆起。
“小女孩罷了，與獸村無關，你又何必意氣用事？”
老者嘆了口氣，道，“不知我還能不能活到離開獸村那一日。”
天地間默了。
於此同時，墳墓裏。
“你沒事吧？”馬達摟住高甜，黑暗中給了她一些力量。
高甜心有餘悸，但好在馬達選擇跟她下墳，有些後怕地嘟囔了一聲道，“你現在能看清這是墳墓了？”
“嗯，指難針一掉地我就看清了面前是一座墳墓。”
原來還是指難針的力量。
高甜被他圈在懷裏，時間一長，便有些羞澀，紅著臉道：“你有火嗎？”
“啊？”馬達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道，“不能點火，地下恐怕有些易燃氣體，點了火爆炸就完了。”
一縷月光從地面傾瀉而下，在墳墓裏形成一個小小的光圈。馬達振奮精神道：“這裏透光，有出口，別慌。”
高甜因在馬達不清醒時與老者交談甚多，得到的信息也比馬達多了許多，心下並不像他一般樂觀，她看著那淡淡的光圈，心道千裏孤墳便是有出口，如真要走一千裏地，人也會餓死悶死在墳墓裏。
她不忍打擊馬達的信心，低低地嗯了一聲，道，“之前白天我們拿錢跟別人買的東西你帶了嗎？”
馬達看著她眨眨眼。
高甜這才反應過來馬達的長衫早已因擔心她受寒，脫下來披到了她身上，她除下長衫去摸，只摸到一瓶治療水，心中略有些惋惜，其實今天白天她們買到的道具不止於此，只是那時被幻象迷了眼，兩個人都沒裝太多道具到兜裏。
高甜又摸自己衣兜，只零星摸出來一點吃食。她臉色沈下來，擺在面前的問題很嚴峻，他們沒帶水下來，沒有水，他們最多能堅持三天。三天，千裏孤墳，靠腳力是不可能走出去的。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直到馬達提議，“我們先跟著月光走吧，等白天到了，說不定這裏能照進陽光。”
“好……吧。”
也不知走了多久，高甜只覺饑渴難耐，忍不住問馬達餓不餓。馬達搖頭，拆了一個小面包遞過去，“餓了就吃吧。”
高甜見他神色，知他已經想到他們帶下來的食物有限，想要多堅持堅持，少點對食物的消耗，一時間有些喪氣，略略咬了一小口面包，竟吃不下了。
月光逐漸黯淡，光圈在漸漸縮小，直到最後，完全看不見了，但陽光卻沒有如馬達所希望的一般透進墳墓。
很快墳墓中又陷入一片漆黑，因著兩人走這一段路的適應，倒也能在黑暗裏勉強走路，高甜猶豫了一下，快走兩步，牽住了馬達手，馬達楞了一下，停了半秒，一下子被高甜撞上，背後柔軟一片。
黑暗中，馬達的耳朵紅了，高甜楞了一秒，沒有說話。
兩人便這麽自然而然地停下了。
“我們歇歇吧。”高甜提議。
“好。”馬達言簡意賅。
二人席地而坐，相互偎依。馬達一夜沒有吃東西，多少有點疲累，強打精神道，“你有什麽願望嗎？假如出不去。”
高甜靜默一會，道，“實在不行，你就把那份治療水給我吧，保我出去。”
馬達：……
饒是在黑暗裏，高甜也感受到了馬達不解和憤怒的目光，他冷聲道：“會給你的，放心好了。”
高甜心想這便好，好歹保自己先出了這個鬼游戲，至於馬達，可以下一個世界再去救，不就攻克一個進度條嘛，她勤快點終歸能把馬達救了。要是她自己搭在了游戲世界，可沒人救她啊。
“治療水，我喜歡。”
二人倚靠的墻壁忽然震動，一個蒼老的聲音仿佛要破墻而出，嚇了二人一跳。
“姑娘，留下治療水，我便送你一程。”
高甜因著半夜都在跟孤墳外的老者對話，很快穩下心神，試著跟墻縫裏的老人交談，“你是誰？要治療水做什麽？”
老人並不回答她話，急切道：“給我吧，姑娘，你們沒糧沒水，不出三天就要死在這裏，還不如把治療水給了我，讓我送你們一程，這交換於你很劃算。”
高甜聽到交換二字，心中一動，想到進墳墓前神女所說，游戲有游戲的規則，只要定下了交換的契約，就不能反悔。此腦中急速轉動，思量著如何跟這老人討價還價。
“這治療水於我也不算什麽，便給你吧。”
“甚好甚好，小姑娘是個聰明人。”墻縫裏的聲音喜不自勝。
下一秒高甜道，“你需得送我們二人出了這墳墓。”
墻縫的震動可疑地停止了，老者的聲音也消失了，任二人如何呼喊，也不再有人搭理。高甜因著前半夜跟管墳墓的老者討價還價了半日，實沒想到墳墓裏的老人脾氣這樣倔強，說不理人就不理人了，一時棘手。
她想了想咬咬牙道：“治療水給你，送我們500裏，再回答我三個問題，成就成，不成拉倒！”
“好吧。”那老人聲又從墻縫裏透出，這一回整面墻都顫動起來，墻皮簌簌噗噗地往下掉，一只手從墻縫裏伸出來，“給我。”
高甜在密林裏聽過神女的話，並不擔心這老人反悔，將治療水遞過去。
“你要問我什麽？”
“為什麽只送我們500裏，不直接送我們出去，我需要知道真實原因。”
高甜判斷剛剛墻縫的老者一點討價餘地都不給直接消失，大約是因為他壓根沒有那麽大的權力，不像樹林裏的老者，連神女都認識，大約手握大權。
果然聽墻縫裏的老者嘆了口氣，“我的管轄範圍最多就只有500裏，你再多要1裏路，我都不帶搭理你。”
“好，第二個問題，下面500裏路是誰在管，有幾個人在管？他喜好是什麽？”
墻縫裏的聲音道：“超出三個問題了。”
“好，那你只要告訴我後面的路是誰在管，他的喜歡是什麽就好。”
墻縫裏的聲音道，“後面的路是我妹妹在管，你們可要當心了，”說到這裏，他笑了起來，笑聲中似乎有一絲玩味，道，“我與我妹妹在這游戲裏呆了一百年了，這一百年來我都沒有弄清她的喜好，她那關，哼哼，不會好過。”
老者答完這話，墻皮便不再脫落，一陣風起，高甜與馬達被卷起，耳邊是呼呼的聲音，很快二人落回地面，路牌上寫著“500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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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甜將指難針向墳墓遞過去，一瞬間指難針發出了奪目的綠光，嘶鳴不已，好像在責備她所托非人。
高甜雙眼為這強光所灼痛，潛意識裏便有些後悔，縮了下手。
那老者怒道：“交換罷了，你這娃娃這樣反覆戲耍於我是何意？罷了！你既無信，我來替你決斷！”
強風忽起，將高甜甩入半空中，她驚叫著下意識要在半空裏抓住什麽，便如溺水的人想要抓住身邊的一切。可惜，半空中除了空氣什麽也沒有。尖叫聲中，指難針從她手中滑落，乒的一聲，仿佛是玻璃掉地破碎了。
“該死！”那老者高聲咒罵道：“我要弄死你！”
這一下變故突然，高甜被卷入空中，沒有一點反抗餘力。隨著指難針破碎，馬達仿佛清醒了幾分，叫道：“高甜，下來！”
驚懼中，高甜在心裏罵了一句，“靠！”
這是她想下來就能下來的嗎？
“勿要傷人。”一道清和女音傳來，下一秒空中立刻亮如白晝。
“神鳥……”馬達喃喃了一聲。
一只大鳥馱著一清貴非常的女人飛來，它雙翅一展，那女子腳下輕點，便憑空立在空中，下一秒，分|身出來的大鳥就裹住了高甜，穩穩放到地下。
“阿顏，你也來壞我的事？”老者冷哼了一聲。
這當兒，馬達已想通了一切，曾聽說這游戲通關以後會有神鳥載著人離開游戲回到現實世界，那在空中馭著神鳥的女子當是神鳥的主人神女了。只是聽這老者的聲音，似乎與神女熟識，不知會怎樣對付他們。
神女淡淡一笑，道：“你何時見我管過閑事？游戲自有游戲的規則，你與這女孩既定了交換的買賣，哪怕東西毀損，也不能壞了規矩。”
默了一會，老者的聲音已恢覆平靜，道：“也罷，就讓這小女子去罷。”
金墳像流水一般忽然向前方蔓延，一下子便將高甜包裹在其中。老者冷冷道，“既是做生意，也沒毀約的道理，這千裏孤墳，你這女娃娃還得走一遭。”
高甜落地，心神略定，見這金墳蔓延到一定地步不再向前，只是封了她出去的路罷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回頭盯著馬達。
神女開口道，“他的約定是與你定的，跟這男子無關，”她看向馬達，道，“你是去是留，做個選擇吧。”
馬達道：“我跟她一起。”
“好。”
伴隨神女話落，神鳥撲棱著翅將二人一起卷入金墳。
轟的一聲，墓門閉合，天地又陷入一片黑寂，仿佛這一夜什麽事都不曾發生。
“阿顏，你在幫她。”密林裏，老者的聲音覆起。
“小女孩罷了，與獸村無關，你又何必意氣用事？”
老者嘆了口氣，道，“不知我還能不能活到離開獸村那一日。”
天地間默了。
於此同時，墳墓裏。
“你沒事吧？”馬達摟住高甜，黑暗中給了她一些力量。
高甜心有餘悸，但好在馬達選擇跟她下墳，有些後怕地嘟囔了一聲道，“你現在能看清這是墳墓了？”
“嗯，指難針一掉地我就看清了面前是一座墳墓。”
原來還是指難針的力量。
高甜被他圈在懷裏，時間一長，便有些羞澀，紅著臉道：“你有火嗎？”
“啊？”馬達一楞，隨即反應過來她的意思，道，“不能點火，地下恐怕有些易燃氣體，點了火爆炸就完了。”
一縷月光從地面傾瀉而下，在墳墓裏形成一個小小的光圈。馬達振奮精神道：“這裏透光，有出口，別慌。”
高甜因在馬達不清醒時與老者交談甚多，得到的信息也比馬達多了許多，心下並不像他一般樂觀，她看著那淡淡的光圈，心道千裏孤墳便是有出口，如真要走一千裏地，人也會餓死悶死在墳墓裏。
她不忍打擊馬達的信心，低低地嗯了一聲，道，“之前白天我們拿錢跟別人買的東西你帶了嗎？”
馬達看著她眨眨眼。
高甜這才反應過來馬達的長衫早已因擔心她受寒，脫下來披到了她身上，她除下長衫去摸，只摸到一瓶治療水，心中略有些惋惜，其實今天白天她們買到的道具不止於此，只是那時被幻象迷了眼，兩個人都沒裝太多道具到兜裏。
高甜又摸自己衣兜，只零星摸出來一點吃食。她臉色沈下來，擺在面前的問題很嚴峻，他們沒帶水下來，沒有水，他們最多能堅持三天。三天，千裏孤墳，靠腳力是不可能走出去的。
她長長地嘆了口氣。直到馬達提議，“我們先跟著月光走吧，等白天到了，說不定這裏能照進陽光。”
“好……吧。”
也不知走了多久，高甜只覺饑渴難耐，忍不住問馬達餓不餓。馬達搖頭，拆了一個小面包遞過去，“餓了就吃吧。”
高甜見他神色，知他已經想到他們帶下來的食物有限，想要多堅持堅持，少點對食物的消耗，一時間有些喪氣，略略咬了一小口面包，竟吃不下了。
月光逐漸黯淡，光圈在漸漸縮小，直到最後，完全看不見了，但陽光卻沒有如馬達所希望的一般透進墳墓。
很快墳墓中又陷入一片漆黑，因著兩人走這一段路的適應，倒也能在黑暗裏勉強走路，高甜猶豫了一下，快走兩步，牽住了馬達手，馬達楞了一下，停了半秒，一下子被高甜撞上，背後柔軟一片。
黑暗中，馬達的耳朵紅了，高甜楞了一秒，沒有說話。
兩人便這麽自然而然地停下了。
“我們歇歇吧。”高甜提議。
“好。”馬達言簡意賅。
二人席地而坐，相互偎依。馬達一夜沒有吃東西，多少有點疲累，強打精神道，“你有什麽願望嗎？假如出不去。”
高甜靜默一會，道，“實在不行，你就把那份治療水給我吧，保我出去。”
馬達：……
饒是在黑暗裏，高甜也感受到了馬達不解和憤怒的目光，他冷聲道：“會給你的，放心好了。”
高甜心想這便好，好歹保自己先出了這個鬼游戲，至於馬達，可以下一個世界再去救，不就攻克一個進度條嘛，她勤快點終歸能把馬達救了。要是她自己搭在了游戲世界，可沒人救她啊。
“治療水，我喜歡。”
二人倚靠的墻壁忽然震動，一個蒼老的聲音仿佛要破墻而出，嚇了二人一跳。
“姑娘，留下治療水，我便送你一程。”
高甜因著半夜都在跟孤墳外的老者對話，很快穩下心神，試著跟墻縫裏的老人交談，“你是誰？要治療水做什麽？”
老人並不回答她話，急切道：“給我吧，姑娘，你們沒糧沒水，不出三天就要死在這裏，還不如把治療水給了我，讓我送你們一程，這交換於你很劃算。”
高甜聽到交換二字，心中一動，想到進墳墓前神女所說，游戲有游戲的規則，只要定下了交換的契約，就不能反悔。此腦中急速轉動，思量著如何跟這老人討價還價。
“這治療水於我也不算什麽，便給你吧。”
“甚好甚好，小姑娘是個聰明人。”墻縫裏的聲音喜不自勝。
下一秒高甜道，“你需得送我們二人出了這墳墓。”
墻縫的震動可疑地停止了，老者的聲音也消失了，任二人如何呼喊，也不再有人搭理。高甜因著前半夜跟管墳墓的老者討價還價了半日，實沒想到墳墓裏的老人脾氣這樣倔強，說不理人就不理人了，一時棘手。
她想了想咬咬牙道：“治療水給你，送我們500裏，再回答我三個問題，成就成，不成拉倒！”
“好吧。”那老人聲又從墻縫裏透出，這一回整面墻都顫動起來，墻皮簌簌噗噗地往下掉，一只手從墻縫裏伸出來，“給我。”
高甜在密林裏聽過神女的話，並不擔心這老人反悔，將治療水遞過去。
“你要問我什麽？”
“為什麽只送我們500裏，不直接送我們出去，我需要知道真實原因。”
高甜判斷剛剛墻縫的老者一點討價餘地都不給直接消失，大約是因為他壓根沒有那麽大的權力，不像樹林裏的老者，連神女都認識，大約手握大權。
果然聽墻縫裏的老者嘆了口氣，“我的管轄範圍最多就只有500裏，你再多要1裏路，我都不帶搭理你。”
“好，第二個問題，下面500裏路是誰在管，有幾個人在管？他喜好是什麽？”
墻縫裏的聲音道：“超出三個問題了。”
“好，那你只要告訴我後面的路是誰在管，他的喜歡是什麽就好。”
墻縫裏的聲音道，“後面的路是我妹妹在管，你們可要當心了，”說到這裏，他笑了起來，笑聲中似乎有一絲玩味，道，“我與我妹妹在這游戲裏呆了一百年了，這一百年來我都沒有弄清她的喜好，她那關，哼哼，不會好過。”
老者答完這話，墻皮便不再脫落，一陣風起，高甜與馬達被卷起，耳邊是呼呼的聲音，很快二人落回地面，路牌上寫著“500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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