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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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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安,你回來了……”

除了楚易,顯然還有一個人在掐點等著季晨安。

在這個時候被打擾,是個聖人恐怕也會生氣,楚易更不在聖人的範疇中,只不過聽這聲音,裏面的喜歡都要藏不住了,沒想到在他不在的時候,他家寶貝還是這般的招蜂引蝶啊。

懲罰式的在季晨安的唇上咬了一口,隨後就放開了他,長臂攬過季晨安的腰身,楚易轉身朝聲音方向看去,只見從鄰居家裏走出來一個白人小夥,金發碧眼,眉眼間有幾分青澀,卻也難掩英俊。

楚易內心不爽,但面上不顯,只是搭在季晨安腰間的手不輕不重的抓了一把,緊接著耳邊就傳來一聲輕笑。

“這是我鄰居,麥斯丹。”

安撫似的拍了拍楚易的後背,季晨安側頭在楚易臉上落下一吻,用他們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道:“一個剛成年的小孩,易哥放心,我只喜歡你。”

雖然看楚易為他吃醋季晨安很高興,但是他可舍不得讓他千裏迢迢過來的易哥誤會。

眼尖身邊人情緒放松下來,季晨安這才看向麥斯丹,親昵的依靠在楚易懷裏:“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愛人,楚易,學習中文的事情,你還是找別人吧,我以後估計沒有時間。”

無情的轉身,讓少年懵懂的愛戀也化作虛影,不過這對於兩個好不容易見面的情侶來說,只是一個簡短的小插曲。

因為,連飯都顧不得吃,楚易就被季晨安拉著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狹小空間中的溫度瞬間激增,像是饑餓許久的野獸終於抓住獵物一般,要住對方的後脖頸,迫切尋找著突破口,發洩著積壓已久情緒。

英倫襯衣被暴力扯開,白皙處被烙印下一個個炙熱的紅痕,然後一寸寸,不斷向下,宣布這自己的主權領地,哢噠一聲,有什麽東西被解開,抽出,隨後悄然落在地上。

“嗯!易哥~”

被抓住命脈的小可憐眼角泛紅,修長的天鵝頸高高揚起,想要尋覓稀薄的氧氣。

可惜刺激的歡/愉一波接著一波沖擊著他的大腦,滅頂的愉悅讓他下意識想要躲閃,但陷入混沌中的他完全找不到清醒的方向,只能無助的攀附上唯一的支撐體。

“寶貝乖,別亂動。”

炙熱的大手無情的按住發顫的纖細腰身,那雙擡起的黑眸晦暗幽深,帶著翻湧的浪潮,裹挾著滿滿的情欲,似要將眼前人拆吞入腹,嘴角勾著危險的笑,楚易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直到一聲悶哼在耳畔響起,他將自己的獵物送向高潮,那麽,也是時候享用他的盛宴。

時間還早,他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跟寶貝講,他真的,非常非常想念寶貝啊。

傾身/覆上,攻占,侵入,無限糾纏……

“晨安,我愛你。”

男人,在床上的情話簡直多到可怕,季晨安都不知道,原來他家易哥還是個隱形話癆。

墻上的鐘表轉一圈,季晨安覺得也該結束了,但他胸膛裏的那口氣還沒緩均,就又被拖進情/欲的漩渦中,沈溺在易哥動聽的情話裏。

對上楚易那張潮紅性感的臉,他想著,再來一次也不是不行。

但可惜,他還是忽視掉饑餓許久的可怕,時針堪堪轉過半圈,季晨安就已經累的哭著求饒了,惹得楚易一陣心疼,上前吻了吻他泛紅的眼角。

然後,然後……

滴答的時針慢吞吞的又走了半圈,此刻季晨安連動個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整個人汗津津的被楚易抱在懷裏,一時分不清是他的體溫熱,還是身後人的體溫更熱。

季晨安的胸膛劇烈起伏著,他控訴的怒瞪著罪魁禍首,卻沒想到那人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耳垂處貼上炙熱的呼吸:“寶貝別這麽看我,不然我又要硬/了。”

“易哥,你個禽獸。”感受到身下的尺寸,季晨安身體微僵,想要起身,卻又舍不得楚易的懷抱,只能恨恨道。

胸膛發顫,楚易抱緊季晨安,把臉埋在季晨安的肩頭,笑了半天,側頭親了親寶貝發燙的臉頰,聲音沙啞卻充滿柔情:“我也沒辦法,誰讓你總是勾我,我定力差你又不是不知道。”

倒打一耙大概說的就是楚易,季晨安牙癢癢,卻又沒力氣報覆回去,只是還不等他緩過來,他就被楚易攔腰抱起,嚇得他趕忙抓住楚易的胳膊,下意識求饒:“別,易哥,真的不能再來了。”

他會廢了的。

聽到季晨安的話,楚易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怎麽可以這麽可愛,簡直讓他欲罷不能,抱緊季晨安,楚易還向上掂了掂,下床後才稍稍斂住笑:“帶你去洗澡,放心,今天晚上不動你了。”

改天繼續,寶貝太迷人,真的不能怪他。

下一秒,鎖骨處傳來一陣刺痛:“禽獸啊。”

聲音含笑,帶著無盡的包容和寵溺,還有一絲絲的無賴:“嗯,我就是,你喜歡嗎?”

浴室的門推開又關上,淅瀝溫熱的水噴灑在兩具年輕的身體上,他們相擁在一起,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都仿佛夾雜著無盡的情誼。

不知過了多久,透過水聲,隱隱傳出兩個字。

“喜歡。”

.

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對在留學生圈裏蠻出名的情侶終於要畢業了,經過兩年的沈澱,楚易再也沒有了從前那種隱藏起的自卑,現在的他,由內而外散發的沈穩魅力,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相比較楚易,季晨安倒顯得變化不大,一直被楚易偏寵著,他的性格還是依舊的肆意。

這兩位超高顏值的情侶,可是沒少被人騷擾,更是有一次楚易差點被人下藥,好在除了季晨安,誰都不能讓楚易放下戒備,這才沒讓那人得逞,這事被季晨安知道後,差點沒把人打死。

自此之後,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即便有些不同的課程,他們也會在對方下課時,等在對方門口。

這麽恩愛的行徑,也是他們出名的一個原因,一個瘋一個狠,不管哪一個都不是外人能招惹的,也只有讓他們彼此相處時,才會徹底收起爪牙,甘願順從聽話。

謠言嘛,就是越傳越誇張,楚易都不知道自己是在那個槍/口救下岌岌可危的季晨安的,更不知道,季晨安為了自己又是輸血又是捐腎的,仿佛他倆之間沒個曲折波瀾,就不符合他們生死相隨的愛情。

說實話,更離譜的版本楚易都聽過,也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不過不影響他跟季晨安的生活,他倆也就當樂子聽了。

要說他倆之間沒有過爭吵那自然也不可能,季晨安的脾氣時好時壞楚易早就領教過,而他本身自然也不可能一直保持穩定的情緒,不過他們不管吵的多兇,也不會把那兩個字說出來。

可能早上吵架,下午就和好了,從不會忽視躲避問題,不管是季晨安還是楚易,他們都在想辦法解決問題,世界上沒有完人,他們也是在磕碰中相互磨合,他們在乎彼此,所以都在學著改變自己。

就像現在這般,時間在他們身上沈積,讓他們越發契合,如跳動的心臟,揉在血肉中,無法分開。

“寶貝,起床了。”

做好早飯的楚易,走進臥室,看著賴床的某人,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他俯身從被窩中將人一把撈了起來,季晨安也不反抗,腦袋抵在楚易的肩頭,一令一動配合楚易穿衣服。

今天回國,昨晚上多少有些興奮的季晨安熬到半夜都不肯睡覺,被鬧的不行,楚易就身體力行給季晨安制造疲憊。

現在好了,睡醒了,人也蔫了。

“易哥,我好困。”伸手環抱住楚易的腰,季晨安的嗓子還有些沙啞,把臉埋在楚易的懷裏,聲音悶悶的:“都怪你。”

“不是你不想睡的嗎?”楚易輕笑一聲,掌心撫過季晨安淩亂的頭發:“下次還敢嗎?”

“你要是想,我也不是不想,誰叫我易哥天賦異稟呢。”說到這,季晨安也是笑個不停,擡頭看向楚易,眸中帶著狡黠的光,能勾的楚易失控,也是蠻得意的一件事。

“安份點,別浪。”按住季晨安亂動的手,楚易聲音無奈且危險。

好在季晨安也知道今天還有其他的事要做,仰頭跟楚易交換了一個吻,雖然還是困,不過待會兒上飛機也能補覺:“易哥,爺爺說要親自來接咱們嗎?”

“對啊,那天在電話裏,你沒聽清?”

“我這不是忙論文忙糊塗了,不過機場裏咱家又不遠,老爺子幹嘛那麽麻煩還要親自跑一趟。”

雖然季晨安和楚易都在國外,不過兩人一有時間還是會回國看望爺爺,這幾年爺爺的身體越發不好,季晨安真的不要想讓老爺子來回跑動。

對於季晨安的疑惑,楚易只是笑笑不說話,因為季晨安很快就能知道答案。

一個出乎意料的場景。

迎接所有人的祝福。

在爺爺的見證下,楚易單膝下跪,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紅色錦盒,兩枚裸色銀戒赫然出現在眼前。

“晨安,你曾經問過我,我未來的人生中有沒有你的存在,現在我明確的告訴你,你就是我的未來,晨安,感謝你能如此堅定的選擇我,沒有你就不會有現在的楚易。”

“是你讓我知道了愛人和被人愛的滋味,我的前半生其實挺狗血的,也沒感受過什麽家人的溫暖,如此貪心的我心裏也有過幻想,晨安,我想跟你有個家。”

夜晚的海風中夾雜著幾分鹹腥,但卷著花瓣的清香將其蓋了下去,耀眼的紅在聚光燈的照耀下是那般的明艷,帶著最初的悸動。

拿著話筒的手指微顫,一向沈穩的楚易,此刻緊張的聲音都有些發緊,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面前耀眼的人,將錦盒舉到前方。

“所以晨安,你,願意嫁給我嗎?”

“易哥……”

本以為睡一覺就到家,雖知道飛機落地,到達他曾經對楚易提過一次的浪漫國度,在這裏有他的朋友,有他的家人,還有,他此生摯愛的伴侶。

耳畔傳來陣陣起哄聲,季晨安只感覺眼角發癢,心臟被喜悅填充的快要爆炸,伸手一把將楚易拽了起來,快速撲到了他的懷裏:“我願意,易哥,我願意。”

那個初秋,有情人終成眷侶,往後餘生,他們都是彼此的唯一。

……小插曲……

有季晨安在身邊,楚易都能面不改色的面對從前的過往,在季晨安再一次提出想看看楚易小時候的過往,楚易二話沒說,推掉手上的工作,帶著季晨安一起,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柳城。

與季晨安一起重溫過往,好似從前的灰暗也變成了彩色。

“以前這一片的小孩都說我是賭鬼養出來的小怪物,集體孤立我,還有人帶頭想要欺負我,為了避開他們,我就經常來後山呆著,一呆就是一天,偶爾還能意外驚喜。”

坐在長椅上,楚易指著他們面前的小山,說著當初的慫包經歷,當初真的像個沒人要的野猴,滿後山的上躥下跳,時不時還能抓個兔子改善一下夥食。

這已經是為數不多,值得高興的事情了。

楚易說的輕松,卻讓季晨安氣憤不已:“你當時就任由他們欺負啊。”

“寶貝,我當時連飯都吃不上,瘦的跟個小雞仔一樣,說不定你一個手指頭都能把我推倒。”楚易攬住季晨安的肩膀,擺了擺手,仿佛毫不在意。

“那他們現在呢?”季晨安眉頭蹙起,他對上楚易的事情,氣量還是非常小的,不能幫小時候的易哥出頭,那現在也不遲。

一聲輕笑,楚易手腕微微用力,將季晨安抱了個滿懷,腦袋抵在季晨安的肩上,隨著年齡的增長,楚易越來越黏著季晨安,更是隨時隨地都想引起季晨安的註意。

看著季晨安眼底的心疼,楚易心底某處詭異的萌點得到了滿足,伸手捏了捏季晨安的後頸,楚易笑著道:“放心,他們現在過的都沒我好。”

“我也不是幹站著讓他們欺負,他們一群人我自然打不過,不過他們早晚會有落單的時候,從前的小易狠著呢,你心疼他,還不如多心疼心疼我,這幾天忙的我黑眼圈都出來了。”

自己吃自己的醋,易哥真是出息了。

不過看著楚易眼底的烏青,說不心疼是假的,指腹劃過楚易的側臉,季晨安嘆了口氣道:“要不我去幫你吧,反正我手頭也沒幾個重要的項目。”

握住季晨安的手,抵在唇邊親了親,楚易聲音溫柔充滿磁性,帶著上位者的自信。

“不用,爺爺不是安排了你一些事情,等我這邊忙完,你估計也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帶你去旅游,你不是早就想去南邊看企鵝,咱們就去那。”

“真的?你別騙我。”

“這話說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

楚易略顯不滿的輕哼一聲,報覆性的咬了咬季晨安的手指,歇夠了,起身順帶將季晨安也拉了起來:“走吧,陪我去祭拜一下阿婆。”

童年為數不多的溫暖,就是這位裹腳阿婆給的,阿婆生了很多孩子,但阿婆到死都是孤零零的一個,就連壽衣,都是她生前就穿好的。

現在楚易都還記得,當時阿婆笑著對他們說,生來死去就活一個體面,就不麻煩別人了。

但楚易知道,阿婆是怕沒人幫她穿,也知道她是被拋下的那個,在山頂的一間破屋前,坐在小木凳上,裹了腳她走不了多遠,就那麽靜靜的望著遠方,似在等什麽人,又好像數著自己離開的日子。

“她不知道現在的大山外面是什麽樣子的,但她知道能讓她孩子不願回來的肯定是個好地方,所以她總是鼓勵我和梁文修好好學習,趕快翻過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阿婆從前也是讀過書的小姐,卻不知道什麽原因被困在了大山中,她死的很安詳,卻也帶著遺憾,因為楚易看到了阿婆死後都緊緊攥著的半張照片。

鬢邊別著雛菊的清秀少女和只剩半截軍裝……

“喲,你們來了。”

剛到山頂,一道輕挑的聲音便傳了過來,楚易擡眸,才發現來人竟是梁文修,這貨也有段時間沒聯系了,不過,這也瘦的太多了吧。

“帶晨安過來看看阿婆。”楚易走過去,接過梁文修遞來的香,分給晨安三支,敬過之後就插入了香爐裏。

阿婆墳上的雜草清理的很幹凈,這也不像是梁文修能做出來的事,果然楚易眼神剛落在梁文修身上,就見他後退一步,擺了擺手:“不是我弄的,我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我還以為你提前來過。”

墓碑前擺放的小雛菊快要枯萎,零散的花瓣垂落,在地上鋪下薄薄一層,沒人知道是誰來過。

順著山路往下走,快到分叉口時,楚易終於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到底怎麽了,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

“太累了。”梁文修雙手插兜,面上毫不在意聲音中帶著得瑟:“你也知道我剛得到梁家家產,忙點也正常。”

屁,就楚易對梁文修的了解,梁文修累死別人,也不舍得內耗自己。

“你……”

“梁閆要結婚了,對象不是他。”

楚易的話還沒出口,就聽到了季晨安的話,他下意識看向梁文修。

果然只見梁文修的表情一僵,嘴角的弧度都壓了下去,對上楚易的眼神,他狼狽的轉身躲開,聲音依舊的輕挑無所謂:“他結不結婚關我屁事,行了,我還有工作,隨後聯系。”

說罷,不等楚易他們出聲,梁文修便快速消失在了小道上。

“當初我們來找你們的時候,梁閆就說過,想看看在梁文修眼裏,到底是錢重要還是他重要,現在看來,梁文修已經做出了選擇。”

季晨安牽著楚易的手,無奈搖了搖頭:“梁閆很喜歡梁文修,但是他們不合適,他們之間埋著很多事情,顧慮太多,註定不會在一起。”

心底豎起的高墻沒有一個人願意打破,或許以後他們會幡然醒悟,但時間間隔太長,會不會錯過還說不定。

“還好,我沒想過放手。”

“呵,某人還丟下我偷偷跑回柳城,害得我差點找不到,當時氣得我恨不得把某人挫骨揚灰了。”

“誒呀,不是說不翻舊賬的嘛,寶貝我真的知道錯了,下次我……不,不會再有下次了。”

“哼,你想跑我也不會在給你機會了。”

……

十指相扣,緊緊的,永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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