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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齊聚夜行密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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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齊聚夜行密探5

第二天天沒亮,高文寶已經帶邵雍離開了。玄幫的師徒也分頭行動起來。

一夜沒睡導致邵櫻臉色極差,玄圖子擔憂地問她是不是摔傷還疼讓她早點休息,師兄妹們也不明所以還以為她在擔心埋伏在宮裏會有危險,紛紛表示師傅早就囑咐他們在宮外隨時接應她,有事第一時間發信號彈,玄幫的看見了會想方設法幫助邵櫻的。

可邵櫻都不知道是她怎麽回答其他人的,只覺得自己頭昏腦漲,直到渾渾噩噩地回到將軍府的淡竹閣。

春喜看見了邵櫻留下的記號,知道小主子夜裏出門去了,因此一早便在房裏遣散了其他仆從,單獨留下自己等人。

同往日印象中的身輕如燕,悄無聲息不同,正坐在臥榻上的春喜聽得院子裏一聲巨響,嚇得她渾身一激靈。

沒等春喜跑出去看,邵櫻就像只笨重的狗熊一樣,慢吞吞從窗口爬進來了。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春喜大驚失色,趕緊扶起進屋就攤在地上的邵櫻,嚇得話都說不溜了。

“殿、殿下是受傷了嗎?”

春喜慌裏慌張將邵櫻扶到臥榻上,忙忙地檢查了一番,沒看見什麽傷口,可邵櫻臉色難看得要死,春喜眼裏的一泡淚水就嘩嘩留下來了。

“殿下可別嚇我呀,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春喜不斷追問,邵櫻嘴裏斷斷續續吐出幾段不完整的句子。

“他……他居然……他居然和別人成親了……”

聽了半晌,春喜好算明白了。

五師兄劍眉回鄉下成親了,這是昨個兒從幫派師兄妹口中得知的消息。

邵櫻除了穿越,剩下的事基本沒瞞過從小照看她到大的春喜丫頭。加入玄幫的事,春喜也是知曉的,春喜同樣跟著邵櫻練過一些拳腳功夫,只是天分不高加上沒有邵櫻那麽勤奮,春喜的功夫水平也就一小般。

但邵櫻對五師兄的心思,春喜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這份感情,邵櫻從最開始就憋不住跟春喜講過。她沒告訴玄幫的任何人,包括劍眉師兄,可卻告訴了春喜,從最開始的心動,到後來相處中的一點一滴,每次的試探和感受,事後邵櫻都要和春喜掰扯好久。

親眼見證了自家小主子這份純真感情的春喜,想必是非常能體會邵櫻現在的感受的。

“唉……”

春喜長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麽勸心如死灰的邵櫻。

“殿下,你……”

躊躇了好幾次,春喜也沒說出口,之前每次春喜勸邵櫻將心意表達出來的時候,邵櫻總是說不急不急,這下可倒好,人家成親了,再說什麽也沒用了。

邵櫻這火上得可不輕,當夜就發起了高燒,林甫連夜請了大夫來給邵櫻看,連蕭沐雲都被驚動了。

眼看邵櫻已經開始說起了胡話。蕭沐雲皺著眉頭看向春喜。

春喜哪裏敢說別的,只說昨個兒夜裏風大,櫻公主在院子裏小坐了一會兒,就受了風寒。

大夫在旁邊認真聽著,春喜擔心不說實情影響大夫的診治,明明小主子的病根是郁結於心,讓她說成風寒,萬一大夫的方子開偏了,豈不是更耽誤病情?

春喜猶豫了一下,蕭沐雲看在眼裏,對她吩咐道:“你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春喜跪下鄭重磕了個頭,然後才說道:“將軍大人贖罪,櫻公主前些日子受了驚嚇,一直沒有緩過來,依奴婢淺見,公主似乎是心病。”

“驚嚇?”蕭沐雲不明所以。

林甫聞言咳了一聲,他知道春喜所指的是那天杜家貴女在淡竹閣外糾纏的事。不過這麽長時間了,也沒看出櫻公主有什麽反應,每天吃得香,睡得好,怎麽這心病突然就開始犯了呢?

春喜擡頭小心地看了眼蕭沐雲,對方並沒有什麽反應,跟大夫說了聲好生診治,就帶著林甫出去了。

春喜松了口氣,好歹是讓大夫聽見“心病”二字了,這下知道了病因從何而起,開方子也能八九不離十了吧。

果然,大夫診脈診了一會兒後,對春喜說道:“櫻公主心脈震動很大,應當是七情郁結造成得高燒,這就對上癥狀了,剛才你說受了風寒,我還納悶呢!”

“大人,其實我家小主還傷心傷得厲害,這病大概就是這麽起來的。”

“哦?”大夫奇道:“不是說受了驚嚇,怎麽又會傷心呢?”

“這……”春喜故作為難,說道:“前些日子,是受了驚嚇,本來小主已經忘了,但昨夜望月思情,又傷了心,這才病了。”

“原來是這樣。”大夫點點頭,邊聽春喜解釋,邊寫藥方。大夫是從宮裏請出來的,這次宮變沒有波及太醫院,但無論是誰或多或少都知道忌諱一點兒,因此大夫並沒有細問櫻公主到底為什麽事情傷心,就按照春喜的說法,酌情給開好了方子。

邵櫻連喝了兩天藥,燒總算退了,但人還是處於抑郁狀態,春喜想了好些法子都不見效,只得再次求助於蕭沐雲,希望蕭沐雲能讓邵蕙公主來看一看自家小主子,陪著說說話也是好的。

蕭沐雲聽了林甫傳過來的春喜的請求,沒說什麽話。林甫只得告訴春喜,將軍沒說行,但也沒說不行。

春喜喪喪地又返回了淡竹閣,她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蕭沐雲能給邵櫻請個大夫回來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一個階下囚的公主,保證不死就行了,哪裏還有人會把多餘的心思放在邵櫻身上,哄邵櫻開心,那就更不可能了!

春喜紅腫著眼睛守著邵櫻,眼見無人在旁,只得巴巴地從肚子裏掏出些寬慰的話。

“主子,那劍眉公子……說不定也未曾和什麽未婚妻成親呢……”

春喜本是隨口一說,可在臥榻上挺屍的邵櫻忽然就坐了起來,對春喜問道:“此話怎講?”

“呃……”春喜看了眼邵櫻直勾勾盯著自己的眼神,嚇了個激靈,把原本那句“說不定是劍桃小姐聽錯了也未可知”憋了回去。

邵櫻認真起來,春喜也不敢在隨口糊弄,只得轉著腦子費力地解釋道:“……劍眉公子知曉了公主你的情誼,自然不會隨意委身於他人……”

“什麽?”邵櫻湊過來拉住春喜的袖子,音調都有些變了,她顫抖著說道:“他知曉我的情誼……怎麽會,我連師姐師妹他們都沒有告訴,他、他怎麽會知曉?”

“……男子的心思雖然大多粗獷,但劍眉公子與眾不同,平日裏你對他的點滴,他自然是記在心裏的,雖然口裏不說,但心裏都清楚。”

春喜被邵櫻盯得發毛,移開視線,繼續說道:“即便家裏給訂了親,他也可以回絕,但必須要親自回家一趟親口回絕,這才顯得對長輩和對方的尊重,劍眉公子一向如此,公主你是最了解的……”

邵櫻腦子翁地一聲,忽然想道,果然是這樣!她總覺得五師兄成親這件事有哪裏不對勁,誰成親不是大張旗鼓親朋好友到訪賀喜,偏劍眉自己一個人悄悄回老家了,連師傅師兄他們都沒請。

“你接著說!”邵櫻兩眼恢覆了些許神韻,她拽著春喜不撒手。眼前全是平日裏和五師兄相處的點點滴滴,五師兄笑意盈盈的臉龐,二人相視而笑的瞬間……邵櫻也覺得春喜說得太對了,他對她的心思不可能全然不了解的!

春喜見如此,只得繼續搜腸刮肚寬慰道:“劍眉公子說不定也在苦惱如何回絕婚事,但男子漢大丈夫,即便為難也要把話說清楚,劍眉公子解決完了這件事,一定第一時間趕回幫派跟公主你……”

啊……

邵櫻緋紅了臉頰,心裏突突跳個不停。

“所以小主你一定要養好身子,讓劍眉公子放心!”春喜說著,從身後端過盛著食物的托盤,放在邵櫻跟前。

“你?”邵櫻皺起眉頭,頓了頓才說道:“你不會為了哄我吃東西才這麽說的吧?”

春喜慌忙擺手道:“怎麽會!我……”

“惠公主到!”

門外傳來通報聲,邵蕙走了進來,一看見邵櫻就大吃一驚。

“才這麽幾天,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邵蕙一陣義憤填膺,“怎麽,這回又是怎麽回事,你又……又……”

邵蕙顯然是以為邵櫻又逃跑中了將軍府的什麽暗器,但礙著一時間收不回已經放開的嗓門,只得把話哢在嗓子眼裏。

邵蕙雖然和邵櫻在宮裏是最親近的,但對邵櫻的了解還比不上春喜。邵櫻除了偶爾對她講一些在太廟的見聞,其他一概沒有告訴邵蕙。

比如玄幫的事,邵蕙是一無所知。

邵櫻剛才聽了春喜的話,精神振作,因此和邵蕙像往常一樣聊了一會兒。

邵櫻給邵蕙看了大夫的方子,說自己這幾天是因為風寒病倒了,跟蕭沐雲也沒什麽關系,邵蕙放下心來,跟邵櫻講起了最近宮裏的一些事。

擱在往常,邵櫻是半聽不聽的,一心只想著逃出去,覺得這些宮墻瑣事和她也沒什麽關系。但經過和師傅見面,加上邵雍的委托,她不得不打起精神認真聽邵蕙所說。

“杜玉晴已經快瘋了,鬧得整個兒杜府都不得安寧,杜大人本來還想偷摸藏著掖著,結果到底被蜀王……聖上知道了,將他叫了去好頓盤問,現在整個兒宮裏都知道了這件事。”

“杜玉晴?”邵櫻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說道:“不會吧,這人怎麽這麽矯情,不過就是家裏進了小賊這種小事,就鬧到聖上哪裏,聖上那麽忙,還有功夫搭理她?”

“小事?”邵蕙瞪大了眼睛,說道:“你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待在將軍府養病,哪裏會知道這些!”

“那晚上進杜大人家裏的豈止是普通的小賊,那可是毀臉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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