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舊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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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舊報紙
嚴家別墅的客廳裏坐滿了人，乍一看上去還挺熱鬧，但氣氛卻沈悶冷肅。
三米多的主沙發上，坐著林嶼、傅淙之、和嚴家人。林嶼坐在正中間，被包圍著，他左手邊是傅淙之，握著他的左手、右手則被樓昭華牽著。嚴行健坐在樓昭華旁邊，目光沈沈地看著對面的戚狩，氣場驚人，猶如一頭從沈睡中蘇醒的巨獸。
嚴夕實坐在傅淙之邊上，目光卻時不時越過家人們，落到沈默的嚴有常身上。嚴有常望著戚狩，眼裏有驚、有怒。
戚狩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如果身邊沒有被保鏢們團團包圍地話，看起來也許就跟在家裏一樣愜意。
已經趕到的陶警官，和以防萬一被叫來的李禾山，則坐在兩把單獨搬來的椅子上。
客廳外，一些警員和一個醫療團隊正在待命，戚狩想到這些準備都是因為自己，竟然生出了幾分快意。
至少這一刻，傅淙之因為他而緊張了，這能不能算是一種勝利呢？
“人都齊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可以說了。”傅淙之率先開口。
陶警官示意身後的手下做筆錄，雖然按照流程他應該把人請回局裏審問，但戚狩畢竟不是嫌犯，只要能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倒也不必拘泥於審問的地點。
戚狩沒有主動出擊，也不回應傅淙之的“攻擊”，“不急，先聽聽陶警官想問我什麽。這麽大張旗鼓地來找我，說明我很重要，但沒有直接逮捕我，說明我沒有犯下任何罪，對麽？”
陶警官不去看主沙發上的人，就把這裏當做市局，鎮定自若地開口：“你認識江錦荇？”
戚狩：“認識。”
陶警官：“很熟？”
戚狩：“這就要看你對‘熟’怎麽定義的了。”
陶警官：“江錦荇很神秘，也很謹慎、狡猾，他有很多重身份，不是普普通通地造個假證，他扮演的不同的角色都曾經在那個地方真實地生活過一段時間，假身份名下的賬戶也都是經營多年的，所以我們費了很大的波折才查到他十幾年前在M國的蹤跡。懷特江，就是他的其中一個身份，這個身份在十二年前，曾給你轉過六筆錢，小的幾萬美元，大的一百多萬，然後在十年前，懷特江‘病逝’了，他名下有一套房子和三百多萬的遺產，全部由你繼承。”
將手頭的資料說完，陶警官意有所指地問：“你和江錦荇如果不熟，他為什麽要把遺產留給你？”
林嶼腦中思緒翻騰，戚狩和江錦荇絕對不止是熟人而已，可是他這麽久以來，居然完全沒有發現不對勁！
平時戚狩與江錦荇就是戚家跟紀時的合作關系，他們的交流很普通，但這層普通之下，隱藏著這麽深的聯系，不就說明他們在有意避嫌？！
傅淙之則註意到陶警官說的時間點，十二年前、M國……傅淙之若有所思。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戚狩在打定了主意後，就放松了不少，變得像平時一樣囂張傲慢。“江錦荇，是我的義父。不止是當年給我留過遺產，紀時，也是他留給我的。”
嚴有常霍然起身，身側的拳頭用力得發抖：“那你今天怎麽有臉來？！你是不是還想對小嶼做什麽？！”
眾人齊齊看向林嶼，嚴家人的表情是緊張，陶警官和李禾山等人更多的是同情。
好好的一個小青年，被弄成這樣，說話不利索、吃飯靠人餵、走路坐輪椅，還不知道病因、什麽時候能康覆，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麽沒了。
林嶼作為被同情的當事人，還算鎮定，畢竟他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而且比起其他人提起江錦荇就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的憤怒，已經知道江錦荇下場的林嶼就沒那麽生氣了。
“我什麽都沒做，你不是一直跟我在一塊兒嗎？”戚狩反問。
但這並不能打消嚴有常的憤怒，“江錦荇什麽時候開始謀劃對小嶼動手的？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知道？！”
嚴有常在腦子裏反覆回憶，自己有沒有不經意把小嶼的事透露給戚狩，事實上，作為一個曬弟狂魔，身為好友的戚狩確實是被曬的對象。
嚴有常忽然想起一件事：“sunlight酒吧開業，你偶遇小嶼，上了熱搜，真的是偶遇嗎？”
不是。戚狩在心裏默默答，但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如果我說，他做的這一切我都不知道，你信嗎？”
嚴有常怎麽可能信？！
偏偏這時候，講話還慢幾拍的林嶼開口了：“……信。”
戚狩心一顫，卻沒有轉頭看他。
其他人都看向林嶼，他身旁的傅淙之代為開口：“我們信。如果你參與了江錦荇的計劃，不至於一點兒馬腳都不露。言歸正傳吧，說一說你們之間的事。”
林嶼撓了下傅淙之手，表示對傅翻譯很滿意，傅淙之面不改色，也在他手心撓了撓。
“我既然叫他義父，自然是把他當做親人，但他從來不會告訴我他的行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與他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戚狩緩緩說起了他的故事，流浪異國他鄉的苦、妹妹時常進醫院卻沒錢買藥的痛、以及江錦荇突然出現，給予他的光和暖。
“江錦荇，居然如此好心？”陶警官對這個故事心存疑慮。
不止他不信，其他人也不信。
“我知道你們不信，但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可以提供我當時的住址、我妹妹治病看的醫生的名字，你們都可以去查證。”戚狩垂著眼，冷靜得近乎冷漠。
“你當時就沒有懷疑過他接近你的目的？”陶警官又問。
“當然懷疑過，怎麽可能沒有懷疑呢。但我缺錢，他送上門來，我幹嘛不要？我甚至懷疑過他是想……”戚狩停頓了下，看了傅淙之一眼，轉開了話題：“我和他遇見的時候，他說我很像一個人。江錦荇會資助我，大概跟這個人有關。”
“這個人是誰？”
戚狩拿出一個文件夾，裏頭是那張舊報紙。他也說不清楚自己今天為什麽特意帶上了，或許是出門前就有了預感吧。
陶警官先接過報紙，然後就驚詫地看了傅淙之一眼。
林嶼心裏著急，到底是什麽東西？他瞥一眼身側的傅淙之，傅淙之還氣定神閑的，仿佛被看的不是他。
陶警官一目十行看完報紙，眉心緊蹙，又仔細研究了報紙上的配圖，才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不那麽清晰、但還是可以辨認的人。
江錦荇！
陶警官立即把報紙遞給傅淙之，“傅總，你十二年前遇到過江錦荇，您有印象嗎？”
傅淙之已經猜到了一些，他搖頭，確定道：“我直到今年才認識他。他說過他曾是我母親的校友，早年間就見過我，或許說的是這個時候吧。”
林嶼沒仔細聽傅淙之的話，他的註意力全在報紙上。
十二年前，當時傅侯還沒有死，裴藝臻、傅淙之和他，他們一家三口難得同時出現在M國。他們起了口角，爭執中裴藝臻一刀捅在傅侯肚子上，傅淙之叫了救護車，裴藝臻卻在警方趕來時把刀拔出來塞進了傅淙之手裏，把一切推到了傅淙之身上。
當然，報紙上報道出來的已經是案子調查後的真相了，標題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華國富豪夫妻自相殘殺，其母竟將罪名推到兒子身上》。林嶼心裏一股一股的火往上冒，整個人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裴藝臻這個女人到底多恨傅淙之啊？！十二年前，傅淙之也才16歲！
“別生氣。”傅淙之從林嶼手裏把報紙抽走，見林嶼氣得眼眶都紅了，有些無奈，“她後來也得了報應，她現在的模樣，你不也看到了？”
當年這件事鬧得挺大，也挺覆雜。裴藝臻當時在國外有一樁很大的生意，傅侯想要打擊她，正好傅淙之也在M國，傅侯就設了個局，聯系了當地的親子鑒定機構，弄了一個傅淙之不是他親生的假證明，威脅要曝光裴藝臻，讓世人知道她給他戴綠帽。
這對夫妻傷害對方永遠用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後來傅淙之也問過裴藝臻是怎麽想的，裴藝臻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只是說：“反正你也未成年，殺人未遂而已，解釋清楚了，能有什麽事呢？”而她則利用傅淙之被調查的空檔，從事情中脫身，談下了那筆生意。
嚴家人看完報紙，也有些恍惚，當年這件事他們也有聽說，嚴有常最開始對傅淙之印象不好，源頭大概就是這樁事了。。
李禾山跟傅淙之最熟，也最了解這件事的始末，他記得裴女士談好的生意最後還是黃了，而且傅淙之在成年後打擊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裴藝臻的公司，逼迫對方宣告破產，如今裴藝臻困在傅家、不再從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傅淙之的封殺。
舊事重提沒什麽意思，李禾山上上下下打量戚狩：“江錦荇說你和淙之很像？所以資助你？”
確實，戚狩的經歷跟傅淙之挺像的，之前還被人拿出來對比過。
“……不、像！”林嶼醞釀了半天，差點憋得心塞，一口氣蹦出了兩個字。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表達了他的態度。
戚狩輕輕笑了下，也不知道在笑什麽，“他當時是那麽說的，但他究竟是什麽想法，我怎麽會知道呢。”
“你大概是誤會了，江錦荇對我沒那麽暧昧的想法。”傅淙之說。
林嶼的嘴巴抿成一條線，嘴角朝下撇，傅淙之拍拍他的手背，看著戚狩說：“江錦荇從頭到尾，都想殺我、殺林嶼，你如果像我，怎麽會安然無恙地坐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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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家別墅的客廳裏坐滿了人，乍一看上去還挺熱鬧，但氣氛卻沈悶冷肅。
三米多的主沙發上，坐著林嶼、傅淙之、和嚴家人。林嶼坐在正中間，被包圍著，他左手邊是傅淙之，握著他的左手、右手則被樓昭華牽著。嚴行健坐在樓昭華旁邊，目光沈沈地看著對面的戚狩，氣場驚人，猶如一頭從沈睡中蘇醒的巨獸。
嚴夕實坐在傅淙之邊上，目光卻時不時越過家人們，落到沈默的嚴有常身上。嚴有常望著戚狩，眼裏有驚、有怒。
戚狩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如果身邊沒有被保鏢們團團包圍地話，看起來也許就跟在家裏一樣愜意。
已經趕到的陶警官，和以防萬一被叫來的李禾山，則坐在兩把單獨搬來的椅子上。
客廳外，一些警員和一個醫療團隊正在待命，戚狩想到這些準備都是因為自己，竟然生出了幾分快意。
至少這一刻，傅淙之因為他而緊張了，這能不能算是一種勝利呢？
“人都齊了，你有什麽想說的，可以說了。”傅淙之率先開口。
陶警官示意身後的手下做筆錄，雖然按照流程他應該把人請回局裏審問，但戚狩畢竟不是嫌犯，只要能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倒也不必拘泥於審問的地點。
戚狩沒有主動出擊，也不回應傅淙之的“攻擊”，“不急，先聽聽陶警官想問我什麽。這麽大張旗鼓地來找我，說明我很重要，但沒有直接逮捕我，說明我沒有犯下任何罪，對麽？”
陶警官不去看主沙發上的人，就把這裏當做市局，鎮定自若地開口：“你認識江錦荇？”
戚狩：“認識。”
陶警官：“很熟？”
戚狩：“這就要看你對‘熟’怎麽定義的了。”
陶警官：“江錦荇很神秘，也很謹慎、狡猾，他有很多重身份，不是普普通通地造個假證，他扮演的不同的角色都曾經在那個地方真實地生活過一段時間，假身份名下的賬戶也都是經營多年的，所以我們費了很大的波折才查到他十幾年前在M國的蹤跡。懷特江，就是他的其中一個身份，這個身份在十二年前，曾給你轉過六筆錢，小的幾萬美元，大的一百多萬，然後在十年前，懷特江‘病逝’了，他名下有一套房子和三百多萬的遺產，全部由你繼承。”
將手頭的資料說完，陶警官意有所指地問：“你和江錦荇如果不熟，他為什麽要把遺產留給你？”
林嶼腦中思緒翻騰，戚狩和江錦荇絕對不止是熟人而已，可是他這麽久以來，居然完全沒有發現不對勁！
平時戚狩與江錦荇就是戚家跟紀時的合作關系，他們的交流很普通，但這層普通之下，隱藏著這麽深的聯系，不就說明他們在有意避嫌？！
傅淙之則註意到陶警官說的時間點，十二年前、M國……傅淙之若有所思。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戚狩在打定了主意後，就放松了不少，變得像平時一樣囂張傲慢。“江錦荇，是我的義父。不止是當年給我留過遺產，紀時，也是他留給我的。”
嚴有常霍然起身，身側的拳頭用力得發抖：“那你今天怎麽有臉來？！你是不是還想對小嶼做什麽？！”
眾人齊齊看向林嶼，嚴家人的表情是緊張，陶警官和李禾山等人更多的是同情。
好好的一個小青年，被弄成這樣，說話不利索、吃飯靠人餵、走路坐輪椅，還不知道病因、什麽時候能康覆，大好的青春年華就這麽沒了。
林嶼作為被同情的當事人，還算鎮定，畢竟他清楚自己是怎麽回事。而且比起其他人提起江錦荇就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的憤怒，已經知道江錦荇下場的林嶼就沒那麽生氣了。
“我什麽都沒做，你不是一直跟我在一塊兒嗎？”戚狩反問。
但這並不能打消嚴有常的憤怒，“江錦荇什麽時候開始謀劃對小嶼動手的？你是不是從頭到尾都知道？！”
嚴有常在腦子裏反覆回憶，自己有沒有不經意把小嶼的事透露給戚狩，事實上，作為一個曬弟狂魔，身為好友的戚狩確實是被曬的對象。
嚴有常忽然想起一件事：“sunlight酒吧開業，你偶遇小嶼，上了熱搜，真的是偶遇嗎？”
不是。戚狩在心裏默默答，但他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如果我說，他做的這一切我都不知道，你信嗎？”
嚴有常怎麽可能信？！
偏偏這時候，講話還慢幾拍的林嶼開口了：“……信。”
戚狩心一顫，卻沒有轉頭看他。
其他人都看向林嶼，他身旁的傅淙之代為開口：“我們信。如果你參與了江錦荇的計劃，不至於一點兒馬腳都不露。言歸正傳吧，說一說你們之間的事。”
林嶼撓了下傅淙之手，表示對傅翻譯很滿意，傅淙之面不改色，也在他手心撓了撓。
“我既然叫他義父，自然是把他當做親人，但他從來不會告訴我他的行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與他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長……”
戚狩緩緩說起了他的故事，流浪異國他鄉的苦、妹妹時常進醫院卻沒錢買藥的痛、以及江錦荇突然出現，給予他的光和暖。
“江錦荇，居然如此好心？”陶警官對這個故事心存疑慮。
不止他不信，其他人也不信。
“我知道你們不信，但我說的都是實話。我可以提供我當時的住址、我妹妹治病看的醫生的名字，你們都可以去查證。”戚狩垂著眼，冷靜得近乎冷漠。
“你當時就沒有懷疑過他接近你的目的？”陶警官又問。
“當然懷疑過，怎麽可能沒有懷疑呢。但我缺錢，他送上門來，我幹嘛不要？我甚至懷疑過他是想……”戚狩停頓了下，看了傅淙之一眼，轉開了話題：“我和他遇見的時候，他說我很像一個人。江錦荇會資助我，大概跟這個人有關。”
“這個人是誰？”
戚狩拿出一個文件夾，裏頭是那張舊報紙。他也說不清楚自己今天為什麽特意帶上了，或許是出門前就有了預感吧。
陶警官先接過報紙，然後就驚詫地看了傅淙之一眼。
林嶼心裏著急，到底是什麽東西？他瞥一眼身側的傅淙之，傅淙之還氣定神閑的，仿佛被看的不是他。
陶警官一目十行看完報紙，眉心緊蹙，又仔細研究了報紙上的配圖，才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不那麽清晰、但還是可以辨認的人。
江錦荇！
陶警官立即把報紙遞給傅淙之，“傅總，你十二年前遇到過江錦荇，您有印象嗎？”
傅淙之已經猜到了一些，他搖頭，確定道：“我直到今年才認識他。他說過他曾是我母親的校友，早年間就見過我，或許說的是這個時候吧。”
林嶼沒仔細聽傅淙之的話，他的註意力全在報紙上。
十二年前，當時傅侯還沒有死，裴藝臻、傅淙之和他，他們一家三口難得同時出現在M國。他們起了口角，爭執中裴藝臻一刀捅在傅侯肚子上，傅淙之叫了救護車，裴藝臻卻在警方趕來時把刀拔出來塞進了傅淙之手裏，把一切推到了傅淙之身上。
當然，報紙上報道出來的已經是案子調查後的真相了，標題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華國富豪夫妻自相殘殺，其母竟將罪名推到兒子身上》。林嶼心裏一股一股的火往上冒，整個人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裴藝臻這個女人到底多恨傅淙之啊？！十二年前，傅淙之也才16歲！
“別生氣。”傅淙之從林嶼手裏把報紙抽走，見林嶼氣得眼眶都紅了，有些無奈，“她後來也得了報應，她現在的模樣，你不也看到了？”
當年這件事鬧得挺大，也挺覆雜。裴藝臻當時在國外有一樁很大的生意，傅侯想要打擊她，正好傅淙之也在M國，傅侯就設了個局，聯系了當地的親子鑒定機構，弄了一個傅淙之不是他親生的假證明，威脅要曝光裴藝臻，讓世人知道她給他戴綠帽。
這對夫妻傷害對方永遠用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
後來傅淙之也問過裴藝臻是怎麽想的，裴藝臻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只是說：“反正你也未成年，殺人未遂而已，解釋清楚了，能有什麽事呢？”而她則利用傅淙之被調查的空檔，從事情中脫身，談下了那筆生意。
嚴家人看完報紙，也有些恍惚，當年這件事他們也有聽說，嚴有常最開始對傅淙之印象不好，源頭大概就是這樁事了。。
李禾山跟傅淙之最熟，也最了解這件事的始末，他記得裴女士談好的生意最後還是黃了，而且傅淙之在成年後打擊的第一個目標就是裴藝臻的公司，逼迫對方宣告破產，如今裴藝臻困在傅家、不再從商，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傅淙之的封殺。
舊事重提沒什麽意思，李禾山上上下下打量戚狩：“江錦荇說你和淙之很像？所以資助你？”
確實，戚狩的經歷跟傅淙之挺像的，之前還被人拿出來對比過。
“……不、像！”林嶼醞釀了半天，差點憋得心塞，一口氣蹦出了兩個字。
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表達了他的態度。
戚狩輕輕笑了下，也不知道在笑什麽，“他當時是那麽說的，但他究竟是什麽想法，我怎麽會知道呢。”
“你大概是誤會了，江錦荇對我沒那麽暧昧的想法。”傅淙之說。
林嶼的嘴巴抿成一條線，嘴角朝下撇，傅淙之拍拍他的手背，看著戚狩說：“江錦荇從頭到尾，都想殺我、殺林嶼，你如果像我，怎麽會安然無恙地坐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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