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凜冬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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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凜冬已至
傅氏發生了爆炸案，是怎麽也瞞不住的，傅淙之第一時間就讓祁練把兇手是紀夏鳴的消息放出去，免得紀家又跳出來鬧。
一行人被送進醫院裏，林嶼和傅淙之除了受到驚嚇，幾乎沒什麽傷，其他人都被碎玻璃劃了大大小小的傷口，他倆顯得“幹凈”得了頭。當時林嶼和傅淙之都看到包裹住他們的白光了，統一口徑說：是他倆躲的位置比較好，才沒怎麽傷到。
匆匆趕來的嚴家人把林嶼翻來覆去地檢查，發現他們的寶貝確實一點兒事沒有，懸著的心才落回了肚子裏。
嚴行健大發雷霆，還透過上頭的人給市局施壓，要求他們盡快查清案子；傅萬鈞也奔波而至，帶著傅望、楊佩等烏泱泱一大群人，林嶼知道傅老爺子是關心傅淙之，但這個情景讓他想到了上輩子不好的回憶，臉色不由得白了幾分。
“爺爺，我沒事，你跟大伯先回去吧。”傅淙之直接趕人。
傅萬鈞又氣又難受，但留著確實幫不上忙，只好先回去，走之前留下兩個人照顧傅淙之。
傅淙之沒用那兩個人，等姜月來了，一切雜事都交給姜月去處理。
筆錄就在醫院裏做的，做完已經快夜裏十二點了，林嶼疲憊地倒在病床上——還是他上回住的那間病房，沒想到居然能“故地重游”，還多了一堆病友。
傅淙之站在窗邊打電話，過了會兒掛斷電話走到林嶼身邊躺下，閉著眼道：“只死了紀夏鳴，傷員就我們幾個，沒有別的人員傷亡，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至於財物損失，那都不是事兒。
“那就好。”林嶼聞言也松了口氣，擡手描摹著傅淙之眼眶下的微青，“……頭還疼嗎？”
“不疼。”傅淙之握住林嶼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根據現場調查，紀夏鳴身上的炸彈確實都是假的，真的炸彈藏在輪椅上，遠程引爆炸彈的另有其人。”
這個人是誰，不用挑明，他們心裏都有數。
“帶紀夏鳴來的那幾個人抓住了，不過全都死了。”
林嶼陡然一驚，“死了？！”
傅淙之睜開眼，眼底郁色沈沈，“嗯，車上他們喝過的礦泉水裏查出來有毒。”
林嶼沈默了好幾秒，不禁道：“他可真狠吶。”
“江錦荇呢？”林嶼又問。
“據說是中午離開公司後，就沒有人再看到過他，手機也關機了。我已經讓人去他家找了。”
“那……李四那邊查得怎麽樣？”林嶼忽然有了迫切的危機感，傅淙之搖搖頭，“李四知道的也不多。”
“他真的很謹慎，不過他還會在出手的，對嗎？”林嶼往傅淙之懷裏靠得更近一些，直到胸膛貼著胸膛，才覺得心口有了暖意。
“嗯。”傅淙之緊緊抱住林嶼，心裏卻是一陣陣後怕——慶幸之前那次綁架J沒有直接殺了林嶼。
兩人默默抱了會兒，直到樓昭華和姜月送來食物。嚴行健和嚴有常跟傅淙之商量著再給林嶼加幾個保鏢，還讓他們最近少出門。
一時之間，一把無形的刀懸在了他們頭上，誰也不知道這把刀什麽時候會落下。
晚上入睡時，傅淙之試著進入管理室。
他已經很久沒有進來了——不是傅淙之疏忽大意，而是因為他至今不清楚進入管理室的條件。
有時候他只是靜靜躺在那就成功了，有時候怎麽都進不去，還有那麽一兩次，他進去後被強制退了出來。
如今傅淙之“博覽群書”，大概能推測出，系統能知道他的想法、系統也有它自己的想法。
或許是白天系統出現過的原因，傅淙之很順利就進入了管理室。
他打量著四周，發現管理室又陳舊了一些，用人作比喻的話，就像是管理室又衰老了幾歲。
“下午是你保護了我和林嶼？”傅淙之試探地問，“系統，我們需要談一談。”
管理員正中央，放在那充當檢索工具的電子顯示屏幕上浮現了一行字：【我叫T11】
“T11……”傅淙之眸光微閃，“可以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嗎？”
屏幕閃了閃，卻沒有回答，又變回了原本的界面。
傅淙之等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相信，這個系統費了好大勁的樣子就只做了個自我介紹。
捏了捏眉心，傅淙之慣例去那幾個架子前轉了轉，然後便發現消失的他的檔案居然出現了！
傅淙之立刻取下自己的檔案，還是打不開，他頗為無奈地看向電子屏幕：“你究竟需要我和林嶼怎麽做？為什麽綁定我？”
“……”電子屏幕又閃了閃，像是證明T11聽到了。
“你是不能說話？還是不能告訴我？”傅淙之把檔案放回去，又來到電子屏幕前，“是第一種的話，你閃一次，是第二種就閃兩次。”
T11閃了三次。
“……這是都有的意思？”傅淙之問，“是的話閃一次，不是的話閃兩次。”
這回屏幕閃爍了一次。
掌握了跟T11溝通的方法，傅淙之迫不及待發問：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機能損壞？”
“我們重生與你有關？”
“江錦荇是你的宿主嗎？”
一個問題一個問題地解決，傅淙之大概明白了，T11是個機能嚴重受損的系統，意外綁定了江錦荇，江錦荇並沒有完成任務、還致使世界崩壞，於是T11讓他們重生，既是為了糾正世界線、也是避免崩壞再一次發生。
現在T11雖然在傅淙之腦子裏，但並沒有跟傅淙之綁定，它發布了一個任務：【鏟除江錦荇】
“我知道了。”就算T11不發布這個任務，傅淙之也會這麽做的。
他在系統裏搜索江錦荇的名字，只是江錦荇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管理室裏沒有江錦荇的檔案，傅淙之詢問T11江錦荇的弱點，T11只閃了閃屏幕，說不出個所以然。
傅淙之忽然有一種王者帶青銅的疲憊感，T11察覺了他的想法，委屈地、緩慢地閃了閃屏幕。
第二天醒來，傅淙之把一晚上的“勞動成果”告訴林嶼。
林嶼不敢置信：“T11怎麽會這麽弱，那些小說裏的系統不都是金手指遍地、龍傲天附體的嗎？”
傅淙之已經接受良好，“有它沒它，差別不大。”
林嶼想了想也是，還樂觀地拍了拍傅淙之的肩膀：“算了，什麽金手指能有你粗呢？咱倆怎麽說都應該是主角，主角都是有主角光環的。”
“嗯，抱不了金大腿，就自己做金大腿。”
“你倆一大早這麽勵志？”李禾山本來在門口聽到什麽“沒你粗”，原以為是成人頻道，沒想到是成長頻道。
“你又偷聽？”傅淙之掃他一眼。
“我是不小心聽到的！”
給林嶼和傅淙之做了檢查，李禾山放心了：“你倆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李醫生，跟我們一起來的其他人怎麽樣？”林嶼問，他有些擔心艾天衡。
“都挺好的，易達通比較慘，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那樣子，不過養一養就行。”李禾山說著就想到了易拉寶，昨天易拉寶跑來醫院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夜他去查房，發現易拉寶蜷縮在陪護床上，睡得很不安穩。
收回思緒，李禾山又說：“但艾天衡的狀態不太好，你們可以去看看他，最好幫他請個心理醫生。”
林嶼當即下床，去探望艾天衡。
艾天衡住的也是雙人病房，室友是易達通。一進門，林嶼就看到易達通青青紫紫、又紅又腫的臉，幾乎看不出原本的俊朗。
易拉寶在給易達通餵粥，每次都控制不住力道把勺子磕在易達通牙齒上，易達通實在承受不住弟弟的關愛：“我自己吃，我不想臉好了後還要去補牙。”
挺好笑的一件事，艾天衡卻沒笑，林嶼坐到他床邊，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艾寶，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睡了的。”艾天衡的嗓子啞得厲害，嘴巴也腫著，聽說是昨晚瘋狂刷牙弄的。
林嶼拿了一罐消炎的藥膏，用棉簽沾取後動作輕柔地塗抹到他嘴唇上，故作輕松地問：“晴姨呢？”
“我媽回家拿東西去了。”
艾天衡眼裏含著淚光，問林嶼：“……你昨天，跟紀夏鳴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艾天衡其實早就有所察覺，因為紀夏鳴一開始找到他、糾纏他的時候就說過“上輩子虧欠、這輩子彌補”之類的話。艾天衡之前都沒有放在心上，可這次的事後，他越想越不對勁，最不對勁的是林嶼好像對紀夏鳴口中的上輩子很是了解。
“真的有……上輩子嗎？”艾天衡很害怕，一整晚輾轉反側，閉上眼就會看到紀夏鳴猙獰的臉、耳畔回蕩著滴答滴答的倒計時聲。
易達通看似認真喝粥，實則全部註意力都放在了聽力上，易拉寶不解其意，李禾山心驚肉跳，總覺得窺到了某個真相。
“沒有上輩子。”林嶼斬釘截鐵地說。
陽光照進病房裏，林嶼握住艾天衡的手，即使艾天衡抓得他手疼，他也沒皺一下眉頭。
“之前紀夏鳴想威脅我，就說過上輩子之類的瘋話，我昨天只是順著他的話亂編的，你不要信。你覺得你會愛上一個人渣嗎？”
“不會。”艾天衡不假思索道。
“對嘛，又不是瞎了眼。”林嶼笑起來，“睡一覺吧。”
艾天衡緊皺的眉心緩緩松開了，沒多久就沈沈睡去。
走出病房，林嶼問傅淙之：“之前我‘走’之後，艾寶怎麽樣了？”他問的是上輩子，他記得艾天衡當時每天磨刀，是想殺紀夏鳴。
“……殺人未遂，被判十年。”傅淙之說。
林嶼聽得心都疼了下，他狠狠皺了下眉，又飛快松開：“去他的上輩子！這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一切都會好的！”
“你說得對。”傅淙之牽住林嶼的手朝外走去。
凜冬已至，尾聲的腳步似乎越來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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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行健大發雷霆，還透過上頭的人給市局施壓，要求他們盡快查清案子；傅萬鈞也奔波而至，帶著傅望、楊佩等烏泱泱一大群人，林嶼知道傅老爺子是關心傅淙之，但這個情景讓他想到了上輩子不好的回憶，臉色不由得白了幾分。
“爺爺，我沒事，你跟大伯先回去吧。”傅淙之直接趕人。
傅萬鈞又氣又難受，但留著確實幫不上忙，只好先回去，走之前留下兩個人照顧傅淙之。
傅淙之沒用那兩個人，等姜月來了，一切雜事都交給姜月去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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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淙之站在窗邊打電話，過了會兒掛斷電話走到林嶼身邊躺下，閉著眼道：“只死了紀夏鳴，傷員就我們幾個，沒有別的人員傷亡，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至於財物損失，那都不是事兒。
“那就好。”林嶼聞言也松了口氣，擡手描摹著傅淙之眼眶下的微青，“……頭還疼嗎？”
“不疼。”傅淙之握住林嶼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根據現場調查，紀夏鳴身上的炸彈確實都是假的，真的炸彈藏在輪椅上，遠程引爆炸彈的另有其人。”
這個人是誰，不用挑明，他們心裏都有數。
“帶紀夏鳴來的那幾個人抓住了，不過全都死了。”
林嶼陡然一驚，“死了？！”
傅淙之睜開眼，眼底郁色沈沈，“嗯，車上他們喝過的礦泉水裏查出來有毒。”
林嶼沈默了好幾秒，不禁道：“他可真狠吶。”
“江錦荇呢？”林嶼又問。
“據說是中午離開公司後，就沒有人再看到過他，手機也關機了。我已經讓人去他家找了。”
“那……李四那邊查得怎麽樣？”林嶼忽然有了迫切的危機感，傅淙之搖搖頭，“李四知道的也不多。”
“他真的很謹慎，不過他還會在出手的，對嗎？”林嶼往傅淙之懷裏靠得更近一些，直到胸膛貼著胸膛，才覺得心口有了暖意。
“嗯。”傅淙之緊緊抱住林嶼，心裏卻是一陣陣後怕——慶幸之前那次綁架J沒有直接殺了林嶼。
兩人默默抱了會兒，直到樓昭華和姜月送來食物。嚴行健和嚴有常跟傅淙之商量著再給林嶼加幾個保鏢，還讓他們最近少出門。
一時之間，一把無形的刀懸在了他們頭上，誰也不知道這把刀什麽時候會落下。
晚上入睡時，傅淙之試著進入管理室。
他已經很久沒有進來了——不是傅淙之疏忽大意，而是因為他至今不清楚進入管理室的條件。
有時候他只是靜靜躺在那就成功了，有時候怎麽都進不去，還有那麽一兩次，他進去後被強制退了出來。
如今傅淙之“博覽群書”，大概能推測出，系統能知道他的想法、系統也有它自己的想法。
或許是白天系統出現過的原因，傅淙之很順利就進入了管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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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是你保護了我和林嶼？”傅淙之試探地問，“系統，我們需要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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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1……”傅淙之眸光微閃，“可以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麽回事嗎？”
屏幕閃了閃，卻沒有回答，又變回了原本的界面。
傅淙之等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相信，這個系統費了好大勁的樣子就只做了個自我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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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淙之立刻取下自己的檔案，還是打不開，他頗為無奈地看向電子屏幕：“你究竟需要我和林嶼怎麽做？為什麽綁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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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能說話？還是不能告訴我？”傅淙之把檔案放回去，又來到電子屏幕前，“是第一種的話，你閃一次，是第二種就閃兩次。”
T11閃了三次。
“……這是都有的意思？”傅淙之問，“是的話閃一次，不是的話閃兩次。”
這回屏幕閃爍了一次。
掌握了跟T11溝通的方法，傅淙之迫不及待發問：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機能損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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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T11雖然在傅淙之腦子裏，但並沒有跟傅淙之綁定，它發布了一個任務：【鏟除江錦荇】
“我知道了。”就算T11不發布這個任務，傅淙之也會這麽做的。
他在系統裏搜索江錦荇的名字，只是江錦荇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管理室裏沒有江錦荇的檔案，傅淙之詢問T11江錦荇的弱點，T11只閃了閃屏幕，說不出個所以然。
傅淙之忽然有一種王者帶青銅的疲憊感，T11察覺了他的想法，委屈地、緩慢地閃了閃屏幕。
第二天醒來，傅淙之把一晚上的“勞動成果”告訴林嶼。
林嶼不敢置信：“T11怎麽會這麽弱，那些小說裏的系統不都是金手指遍地、龍傲天附體的嗎？”
傅淙之已經接受良好，“有它沒它，差別不大。”
林嶼想了想也是，還樂觀地拍了拍傅淙之的肩膀：“算了，什麽金手指能有你粗呢？咱倆怎麽說都應該是主角，主角都是有主角光環的。”
“嗯，抱不了金大腿，就自己做金大腿。”
“你倆一大早這麽勵志？”李禾山本來在門口聽到什麽“沒你粗”，原以為是成人頻道，沒想到是成長頻道。
“你又偷聽？”傅淙之掃他一眼。
“我是不小心聽到的！”
給林嶼和傅淙之做了檢查，李禾山放心了：“你倆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李醫生，跟我們一起來的其他人怎麽樣？”林嶼問，他有些擔心艾天衡。
“都挺好的，易達通比較慘，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他那樣子，不過養一養就行。”李禾山說著就想到了易拉寶，昨天易拉寶跑來醫院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夜他去查房，發現易拉寶蜷縮在陪護床上，睡得很不安穩。
收回思緒，李禾山又說：“但艾天衡的狀態不太好，你們可以去看看他，最好幫他請個心理醫生。”
林嶼當即下床，去探望艾天衡。
艾天衡住的也是雙人病房，室友是易達通。一進門，林嶼就看到易達通青青紫紫、又紅又腫的臉，幾乎看不出原本的俊朗。
易拉寶在給易達通餵粥，每次都控制不住力道把勺子磕在易達通牙齒上，易達通實在承受不住弟弟的關愛：“我自己吃，我不想臉好了後還要去補牙。”
挺好笑的一件事，艾天衡卻沒笑，林嶼坐到他床邊，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艾寶，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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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拿了一罐消炎的藥膏，用棉簽沾取後動作輕柔地塗抹到他嘴唇上，故作輕松地問：“晴姨呢？”
“我媽回家拿東西去了。”
艾天衡眼裏含著淚光，問林嶼：“……你昨天，跟紀夏鳴說的那些話是什麽意思？”
艾天衡其實早就有所察覺，因為紀夏鳴一開始找到他、糾纏他的時候就說過“上輩子虧欠、這輩子彌補”之類的話。艾天衡之前都沒有放在心上，可這次的事後，他越想越不對勁，最不對勁的是林嶼好像對紀夏鳴口中的上輩子很是了解。
“真的有……上輩子嗎？”艾天衡很害怕，一整晚輾轉反側，閉上眼就會看到紀夏鳴猙獰的臉、耳畔回蕩著滴答滴答的倒計時聲。
易達通看似認真喝粥，實則全部註意力都放在了聽力上，易拉寶不解其意，李禾山心驚肉跳，總覺得窺到了某個真相。
“沒有上輩子。”林嶼斬釘截鐵地說。
陽光照進病房裏，林嶼握住艾天衡的手，即使艾天衡抓得他手疼，他也沒皺一下眉頭。
“之前紀夏鳴想威脅我，就說過上輩子之類的瘋話，我昨天只是順著他的話亂編的，你不要信。你覺得你會愛上一個人渣嗎？”
“不會。”艾天衡不假思索道。
“對嘛，又不是瞎了眼。”林嶼笑起來，“睡一覺吧。”
艾天衡緊皺的眉心緩緩松開了，沒多久就沈沈睡去。
走出病房，林嶼問傅淙之：“之前我‘走’之後，艾寶怎麽樣了？”他問的是上輩子，他記得艾天衡當時每天磨刀，是想殺紀夏鳴。
“……殺人未遂，被判十年。”傅淙之說。
林嶼聽得心都疼了下，他狠狠皺了下眉，又飛快松開：“去他的上輩子！這輩子一切都不一樣了，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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