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二次被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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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二次被卡住
林嶼走出病房，迎面就遇到了嚴家三人。
如出一撤的黑色大墨鏡、顏色不一但印著五星紅旗的口罩和帽檐寬大的帽子，低調得十分高調。
林嶼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眼：在室內戴墨鏡真的看得清路嗎？
因為林嶼需要靜養，嚴行健和樓昭華怕貿然認親會刺激林嶼，只好把臉遮起來。他們也沒想到才出電梯門就會遇見林嶼，三人齊刷刷轉身面壁，本來就顯眼的三人頓時更加顯眼了。
林嶼沒認出他們，只覺得他們奇怪。
感覺到他們三人全身上下都寫著“看不見我”四個字，林嶼善解人意地裝作什麽都沒看見，貼著墻與他們保持距離，快步進了電梯。
嚴夕實讀懂了林嶼的表情，不由得懊惱：弟弟把他們當作怪人了！
電梯門關上前一秒，嚴夕實眼疾手快地摁下按鈕，徐徐合上的電梯門便又徐徐打開。
林嶼：？
樓昭華捂好口罩，低著頭迅速進了電梯，嚴行健和嚴夕實緊隨其後，三人魚貫而入。
“……”
林嶼默默往角落裏挪了挪，透過電梯廂壁的反光觀察著三個人。
很有氣質，會不會是什麽明星？林嶼不著調地猜測著。
林嶼偷偷看他們，嚴家三人也在偷偷看林嶼，緊張又期待，怕林嶼認出他們、又怕林嶼認不出他們。
林嶼不知道他們腦中經歷著怎樣的天人交戰，電梯到了一樓，他就匆匆走了出去。
只想看一眼的嚴家三人遙遙跟了上去。
走出住院大樓，林嶼猛地一回頭。
——身後空空蕩蕩，林嶼茫然了：沒人啊。
嚴行健和樓昭華一人躲在一根門柱後面，站得筆直，人柱合一；嚴夕實則蹲下把自己團成一個球，借碩大的盆栽遮掩自己。任誰也想不到，這三人分別是Y.S集團的創始人、風控總監和區域總代理。
林嶼摸了摸腦門，是錯覺嗎？
看到林嶼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嚴家三人齊齊松了口氣，對視一眼，又默默跟了上去。
林嶼很快把心裏那點異樣拋開，他目標明確，直奔後花園。
李家醫院不愧是高級私人醫院，環境優美，花園裏鮮花簇簇，一群鴿子在磚格廣場上悠閑地走來走去，不少病人在這散步，鴿群一點兒不怕生，還大膽地向人類討要食物。隔著一排雕花鐵欄桿，外面就是大街，有一堆流動的餐車，賣水果撈的、賣烤冷面的、賣烤雞蛋的，應有盡有。
林嶼早就看好了，他朝紅薯車招了招手：“大爺！一個烤紅薯！”
大爺慢悠悠地站起來，“要學習好的，還是學習不好的？”
“啊？”林嶼頭上冒出一個大問號，烤紅薯還分學習好不好嗎？這個世界都這麽卷了？
遲疑著，林嶼說要一個學習好的。
大爺就給他用紙包了一個烤紅薯，林嶼撕開燙手的外皮一看，嘿，居然是芝士烤紅薯，怪不得說學習好呢，芝士（知識）就是力量啊！
“大爺大爺，還有什麽紅薯呀？”林嶼扒著欄桿問。
“小孩兒，你別把頭卡住了。”大爺笑呵呵地叮囑他一句，給他看菜單：“還有吃撐了的和吃不飽的、臉皮厚的和臉皮薄的、小和尚吃的和老和尚吃的，你要來一個不？”
林嶼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就是單純在樓上看到有賣烤地瓜的饞了而已，哪能想到這個大爺這麽會整活兒？
“大爺，什麽是小和尚吃的？什麽是老和尚吃的？”
大爺笑呵呵的，但就是不說，想知道？那就花錢買吧。
林嶼坐在花壇邊，吃他的芝士紅薯，一邊盯著紅薯餐車看，等著哪個客人買了能解答他的好奇心。
嚴家三人躲在另一邊的花壇裏，看著林嶼雙手捧著紅薯小口小口吃著，時不時呵出一口白色的霧氣。他在病號服外套著一件白色的搖粒絨外套，看起來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樓昭華忍不住道：“我們小魚真可愛。”
嚴夕實和嚴行健連連點頭：“太乖了。”他們恨不得立刻就把林嶼抱回家去，但有嚴有常的前車之鑒，三人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是大爺的運氣不好還是林嶼的運氣不好，一個芝士紅薯吃完，都沒有除林嶼以外的客人。
“小孩兒，吃完了就回去吧。”老大爺覺得林嶼年紀不大，長得又好看，語氣就像逗哄小朋友，“別讓家裏人等急了，你要是想知道，明天再來吧。”
但人就是越不讓知道的越想知道，林嶼壕氣地掏出手機掃碼：“大爺，一樣給我拿一個！”
“吃不吃得完吶？可別浪費啊。”大爺說。
“不浪費不浪費。”林嶼扒著欄桿數，傅淙之一個、月姨一個，還有易秘書、古隊長、熊葦、李醫生……怎麽都浪費不了。
“好嘞！”大爺招呼一聲，開始打包烤地瓜，林嶼這回看明白了，“吃撐了的”就是煉乳夾心，“臉皮厚的”是一層硬硬的冰糖外衣，“小和尚吃的”加了根烤肉腸，“老和尚吃的”塞了素菜餡兒……
“高手在民間，發家致富還得靠大爺！”林嶼誇讚道，他看大爺打包看得入了迷，頭不知不覺卡進欄桿裏，想回頭時突然發現頭動不了了！
林嶼：(′ω` )！
大爺習以為常了：“嗐，我就說你的頭得卡住吧。”
旁邊烤冷面的攤主也笑：“這個月的第三個了吧。”
林嶼：合著這裏還是事故高發地啊？！
“大、大爺，能不能幫忙叫醫生來？”林嶼兩眼淚汪汪地問。
“不用醫生，讓大爺給你露一手啊。”大爺擼起袖子，兩手合掌用力搓了搓，看架勢像要徒手劈西瓜。
林嶼心裏生出強烈的不安：“不不不！大爺！幫我叫醫生吧！我的頭前天才磕過，必須輕拿輕放啊——”
一聽說林嶼的腦袋才受過傷，大爺遲疑了。
“你是林嶼嗎？”兩個年輕女孩突然問。
她們大概是想買烤地瓜，忽然認出了林嶼，不由得激動道：“哎呀，我們是你的粉絲！我們有關註你的！”
“……”林嶼沈默了三秒：“不是的，我不是林嶼，你們認錯人了。”
“你臉都紅了，好可愛啊！”一個女孩左右張望了下，“傅總不在吧？我們可以跟你合照嗎？”
林嶼見馬甲捂不住，破罐子破摔道：“……你們要是不介意，這樣拍也行，回頭請把欄桿P掉，謝謝。”
女孩們也看出他的“困境”，建議道：“要不我們跟烤冷面的老板借點油，往你臉兩邊塗一點？”
好歹是個正經主意，林嶼懇切道：“拜托了！”
大爺、兩個女孩、烤冷面的老板隔著欄桿圍住了林嶼，嚴家人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老公，小魚是不是卡著了？”樓昭華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
嚴行健遲疑：“好像是……”
嚴夕實急了，弟弟怎麽不太聰明的樣子啊！
“爸媽，咱們快過去看看吧！”
三人快速走近，他們的墨鏡、口罩加帽子的造型引來欄桿外四人的驚訝，林嶼看不到身後，只能看到面前四人看著他後面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由得問：“怎麽了怎麽了？”
老大爺最是耿直，問嚴家三人：“你們仨捂這麽嚴實做什麽？見不得人？”
樓昭華：“我臉上有胎記。”
嚴行健：“我長得嚇人。”
嚴夕實：“……我起了水痘。”
三人一邊編瞎話，一邊還緊張地不停看林嶼，生怕他察覺。
林嶼很想轉頭看看是什麽人，但他的頭動彈不得，一番不正確的發力，成功把林嶼臉頰兩邊都磨紅了。
“小……孩兒，你別急別急，”樓昭華拍拍林嶼的背，安撫道：“你不要用力了，讓……我老公幫你！”
林嶼額頭出了汗，雖然看不到是誰，但聽起來很善良，林嶼連聲向他們道謝。現在他身邊圍了七個人，在別人眼中就是大寫的熱鬧，鴿群都不散步了，在欄桿上停了一排，咕咕咕地叫著，好像在放聲嘲笑林嶼，賣烤雞蛋的幫不上什麽忙，便打開餐車上的藍牙音響，放起了《怒放的生命》。
林嶼已經無欲無求了。
嚴行健小心翼翼地捧住林嶼的頭，嚴夕實細致地把油抹在欄桿和林嶼的臉之間，樓昭華托著林嶼的背和脖子，終於在歌曲播到高潮時把林嶼從欄桿裏拔了出來。
林嶼：有的人活著，但仿佛死了。
——社死。
“謝謝大家！”林嶼迅速戴上外套的帽子，禮貌地向周圍的眾人道謝，他心裏最感激地還是在欄桿這一側的三人組，“謝謝你們，我……”
林嶼望著他們，慢慢張大了嘴，嚴家三人這才想起來他們為了能看得清楚摘了墨鏡，不由得慌張起來。
嚴夕實最快反應過來，拉著父母轉身就跑，林嶼心急地想叫住他們：“餵！那個！爸——”
嚴行健猛地回過頭，林嶼和著激情開嗓的音樂聲硬生生改了口：“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林嶼：“……”
嚴家三人：“……”
“叮咚，”手機響了，是傅淙之問林嶼在哪。
林嶼：花園裏
林嶼：快點來，趁我還沒入土
林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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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走出病房，迎面就遇到了嚴家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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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忍不住多看了他們兩眼：在室內戴墨鏡真的看得清路嗎？
因為林嶼需要靜養，嚴行健和樓昭華怕貿然認親會刺激林嶼，只好把臉遮起來。他們也沒想到才出電梯門就會遇見林嶼，三人齊刷刷轉身面壁，本來就顯眼的三人頓時更加顯眼了。
林嶼沒認出他們，只覺得他們奇怪。
感覺到他們三人全身上下都寫著“看不見我”四個字，林嶼善解人意地裝作什麽都沒看見，貼著墻與他們保持距離，快步進了電梯。
嚴夕實讀懂了林嶼的表情，不由得懊惱：弟弟把他們當作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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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
樓昭華捂好口罩，低著頭迅速進了電梯，嚴行健和嚴夕實緊隨其後，三人魚貫而入。
“……”
林嶼默默往角落裏挪了挪，透過電梯廂壁的反光觀察著三個人。
很有氣質，會不會是什麽明星？林嶼不著調地猜測著。
林嶼偷偷看他們，嚴家三人也在偷偷看林嶼，緊張又期待，怕林嶼認出他們、又怕林嶼認不出他們。
林嶼不知道他們腦中經歷著怎樣的天人交戰，電梯到了一樓，他就匆匆走了出去。
只想看一眼的嚴家三人遙遙跟了上去。
走出住院大樓，林嶼猛地一回頭。
——身後空空蕩蕩，林嶼茫然了：沒人啊。
嚴行健和樓昭華一人躲在一根門柱後面，站得筆直，人柱合一；嚴夕實則蹲下把自己團成一個球，借碩大的盆栽遮掩自己。任誰也想不到，這三人分別是Y.S集團的創始人、風控總監和區域總代理。
林嶼摸了摸腦門，是錯覺嗎？
看到林嶼轉過頭繼續往前走，嚴家三人齊齊松了口氣，對視一眼，又默默跟了上去。
林嶼很快把心裏那點異樣拋開，他目標明確，直奔後花園。
李家醫院不愧是高級私人醫院，環境優美，花園裏鮮花簇簇，一群鴿子在磚格廣場上悠閑地走來走去，不少病人在這散步，鴿群一點兒不怕生，還大膽地向人類討要食物。隔著一排雕花鐵欄桿，外面就是大街，有一堆流動的餐車，賣水果撈的、賣烤冷面的、賣烤雞蛋的，應有盡有。
林嶼早就看好了，他朝紅薯車招了招手：“大爺！一個烤紅薯！”
大爺慢悠悠地站起來，“要學習好的，還是學習不好的？”
“啊？”林嶼頭上冒出一個大問號，烤紅薯還分學習好不好嗎？這個世界都這麽卷了？
遲疑著，林嶼說要一個學習好的。
大爺就給他用紙包了一個烤紅薯，林嶼撕開燙手的外皮一看，嘿，居然是芝士烤紅薯，怪不得說學習好呢，芝士（知識）就是力量啊！
“大爺大爺，還有什麽紅薯呀？”林嶼扒著欄桿問。
“小孩兒，你別把頭卡住了。”大爺笑呵呵地叮囑他一句，給他看菜單：“還有吃撐了的和吃不飽的、臉皮厚的和臉皮薄的、小和尚吃的和老和尚吃的，你要來一個不？”
林嶼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就是單純在樓上看到有賣烤地瓜的饞了而已，哪能想到這個大爺這麽會整活兒？
“大爺，什麽是小和尚吃的？什麽是老和尚吃的？”
大爺笑呵呵的，但就是不說，想知道？那就花錢買吧。
林嶼坐在花壇邊，吃他的芝士紅薯，一邊盯著紅薯餐車看，等著哪個客人買了能解答他的好奇心。
嚴家三人躲在另一邊的花壇裏，看著林嶼雙手捧著紅薯小口小口吃著，時不時呵出一口白色的霧氣。他在病號服外套著一件白色的搖粒絨外套，看起來像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樓昭華忍不住道：“我們小魚真可愛。”
嚴夕實和嚴行健連連點頭：“太乖了。”他們恨不得立刻就把林嶼抱回家去，但有嚴有常的前車之鑒，三人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是大爺的運氣不好還是林嶼的運氣不好，一個芝士紅薯吃完，都沒有除林嶼以外的客人。
“小孩兒，吃完了就回去吧。”老大爺覺得林嶼年紀不大，長得又好看，語氣就像逗哄小朋友，“別讓家裏人等急了，你要是想知道，明天再來吧。”
但人就是越不讓知道的越想知道，林嶼壕氣地掏出手機掃碼：“大爺，一樣給我拿一個！”
“吃不吃得完吶？可別浪費啊。”大爺說。
“不浪費不浪費。”林嶼扒著欄桿數，傅淙之一個、月姨一個，還有易秘書、古隊長、熊葦、李醫生……怎麽都浪費不了。
“好嘞！”大爺招呼一聲，開始打包烤地瓜，林嶼這回看明白了，“吃撐了的”就是煉乳夾心，“臉皮厚的”是一層硬硬的冰糖外衣，“小和尚吃的”加了根烤肉腸，“老和尚吃的”塞了素菜餡兒……
“高手在民間，發家致富還得靠大爺！”林嶼誇讚道，他看大爺打包看得入了迷，頭不知不覺卡進欄桿裏，想回頭時突然發現頭動不了了！
林嶼：(′ω` )！
大爺習以為常了：“嗐，我就說你的頭得卡住吧。”
旁邊烤冷面的攤主也笑：“這個月的第三個了吧。”
林嶼：合著這裏還是事故高發地啊？！
“大、大爺，能不能幫忙叫醫生來？”林嶼兩眼淚汪汪地問。
“不用醫生，讓大爺給你露一手啊。”大爺擼起袖子，兩手合掌用力搓了搓，看架勢像要徒手劈西瓜。
林嶼心裏生出強烈的不安：“不不不！大爺！幫我叫醫生吧！我的頭前天才磕過，必須輕拿輕放啊——”
一聽說林嶼的腦袋才受過傷，大爺遲疑了。
“你是林嶼嗎？”兩個年輕女孩突然問。
她們大概是想買烤地瓜，忽然認出了林嶼，不由得激動道：“哎呀，我們是你的粉絲！我們有關註你的！”
“……”林嶼沈默了三秒：“不是的，我不是林嶼，你們認錯人了。”
“你臉都紅了，好可愛啊！”一個女孩左右張望了下，“傅總不在吧？我們可以跟你合照嗎？”
林嶼見馬甲捂不住，破罐子破摔道：“……你們要是不介意，這樣拍也行，回頭請把欄桿P掉，謝謝。”
女孩們也看出他的“困境”，建議道：“要不我們跟烤冷面的老板借點油，往你臉兩邊塗一點？”
好歹是個正經主意，林嶼懇切道：“拜托了！”
大爺、兩個女孩、烤冷面的老板隔著欄桿圍住了林嶼，嚴家人很快就發現不對勁。
“老公，小魚是不是卡著了？”樓昭華伸長了脖子往那邊看。
嚴行健遲疑：“好像是……”
嚴夕實急了，弟弟怎麽不太聰明的樣子啊！
“爸媽，咱們快過去看看吧！”
三人快速走近，他們的墨鏡、口罩加帽子的造型引來欄桿外四人的驚訝，林嶼看不到身後，只能看到面前四人看著他後面同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不由得問：“怎麽了怎麽了？”
老大爺最是耿直，問嚴家三人：“你們仨捂這麽嚴實做什麽？見不得人？”
樓昭華：“我臉上有胎記。”
嚴行健：“我長得嚇人。”
嚴夕實：“……我起了水痘。”
三人一邊編瞎話，一邊還緊張地不停看林嶼，生怕他察覺。
林嶼很想轉頭看看是什麽人，但他的頭動彈不得，一番不正確的發力，成功把林嶼臉頰兩邊都磨紅了。
“小……孩兒，你別急別急，”樓昭華拍拍林嶼的背，安撫道：“你不要用力了，讓……我老公幫你！”
林嶼額頭出了汗，雖然看不到是誰，但聽起來很善良，林嶼連聲向他們道謝。現在他身邊圍了七個人，在別人眼中就是大寫的熱鬧，鴿群都不散步了，在欄桿上停了一排，咕咕咕地叫著，好像在放聲嘲笑林嶼，賣烤雞蛋的幫不上什麽忙，便打開餐車上的藍牙音響，放起了《怒放的生命》。
林嶼已經無欲無求了。
嚴行健小心翼翼地捧住林嶼的頭，嚴夕實細致地把油抹在欄桿和林嶼的臉之間，樓昭華托著林嶼的背和脖子，終於在歌曲播到高潮時把林嶼從欄桿裏拔了出來。
林嶼：有的人活著，但仿佛死了。
——社死。
“謝謝大家！”林嶼迅速戴上外套的帽子，禮貌地向周圍的眾人道謝，他心裏最感激地還是在欄桿這一側的三人組，“謝謝你們，我……”
林嶼望著他們，慢慢張大了嘴，嚴家三人這才想起來他們為了能看得清楚摘了墨鏡，不由得慌張起來。
嚴夕實最快反應過來，拉著父母轉身就跑，林嶼心急地想叫住他們：“餵！那個！爸——”
嚴行健猛地回過頭，林嶼和著激情開嗓的音樂聲硬生生改了口：“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林嶼：“……”
嚴家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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