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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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破相
隔天，林嶼一到公司就聽說了半夜茶水間的飲水機水管炸裂的事。
大家都在慶幸無人受傷，唯獨米麗臉色不太好。
她將一盒包裝精美的高檔巧克力送給林嶼，當做賠禮：“只是一點小心意，請林助理一定要收，不然我過意不去！”
“謝謝，你的手怎樣了？”林嶼關心幾句她的手，客氣地接受了。
十點左右，小卷跑來找林嶼，說蛋黃低血糖了，問他有沒有糖或巧克力。
林嶼拉開抽屜，看到米麗送的那盒巧克力，直接拿出來給他。
小卷認得巧克力的牌子，“這個牌子很好吃，你果然有眼光！”
盒子裏的巧克力有獨立包裝，林嶼拿了幾個給他，又抓了一把奶糖，讓他帶回去分給琳達和蛋黃，“是米麗送給我的，我借花獻佛而已，大家一起吃。”
小卷看了眼米麗的工位，米麗不在，是被派去分公司取文件了，他笑嘻嘻地恭維道：“那謝謝林助理啦，你來了之後我們都有口福了呢。”
林嶼又給易達通、左右護法、易拉寶、古天櫟分了巧克力......轉了一圈，盒子裏只剩下一個了。
林嶼自己還沒有，不過他想了想，敲響了傅淙之的門。
“進。”
林嶼探頭：“傅總，吃巧克力嗎？”
傅淙之招手讓他過去，“巧克力？”
林嶼搖了搖手裏的那顆巧克力，“喏，米麗送的，據說很好吃的。這顆是紅茶夾心，你吃嗎？”
他眨眨眼睛：不吃我就自己吃啦。
傅淙之看懂了他的表情，“我不吃，你吃吧。”
林嶼撕開金色的錫紙包裝，聲音裏藏著小小的雀躍：“你真的不吃嗎？那我吃啦？”
“嗯，你吃吧。”傅淙之放下簽字筆，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看林嶼吃東西。
巧克力在嘴裏碎開，香醇的紅茶夾心爆開，苦澀中帶著甜，還有幾分酸，最後都跟巧克力的香濃融合在一起。
林嶼肉眼可見的開心。
巧克力吃完了，林嶼感覺自己好像特意來吃給傅淙之看似的，怪讓人不好意思的。“我不打擾你工作了……”
傅淙之叫住他：“先等等，我正好要找你。”
林嶼：“嗯？”
傅淙之用最淡定的表情說出讓林嶼沒法淡定的話：“我母親想要跟我們一起吃頓飯。準確地說，她想見你。”
林嶼：！！！
“什麽時候？”
“今晚。”
林嶼立刻正色，“我會好好表現的。”
傅淙之搖頭，在林嶼疑惑的目光中拿出一份文件，林嶼翻開一看，裏頭是十幾位名媛的信息。
林嶼：“這是……”
傅淙之起身往小廳走，“她以前給我安排的相親對象，你可以看一看，總結她的喜好。”
林嶼悟了，這是一本參考答案！
傅淙之：“你只要按照她的喜好相反著來就行。”
林嶼：……soga，原來是錯題集！
林嶼也不問傅淙之這麽做的用意，鬥志昂揚地說了聲明白，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傅淙之沒有坐到主沙發上，而是不著痕跡在他身旁坐下。
林嶼沒發現哪裏不對，他快速翻了一遍錯題集，傅淙之的媽媽喜好還是很明顯的，幾乎都是溫婉嫻靜的類型。
那相反的，就是……
粗魯奔放？
低俗活潑？
火辣狂野？
林嶼陷入了深思。
另一邊，數據分析科的辦公室裏，蛋黃滿懷感激地咬一口巧克力，剛要感嘆，皺起眉“唔”了一聲。
“怎麽了？”小卷正要往嘴裏塞巧克力，被她嚇得頓住不敢吃。
蛋黃有著能媲美老饕的舌頭，她一嘗就發現了，巧克力內層的脆餅有一層豆乳粉。
她急忙把自己的發現說了，琳達猛地向外看去，但林嶼的位置空無一人。
她蹬著高跟鞋急促向外奔走，小卷和蛋黃緊跟其後，琳達先跑進易拉寶的辦公室：“看到林助理了嗎？”
易拉寶摘下耳機：“好像在傅總那，你找他？”
琳達松一口氣，不是暈倒在哪個地方就好。她大致向易拉寶解釋了下，然後給林嶼發消息，提醒他別誤食。
回到辦公室，琳達擺擺手：“應該沒事，繼續工作吧。”
小卷長籲一聲，“幸好幸好，我聽說過敏是可能死人的。米麗怎麽把有豆乳的巧克力給林助理呢。”
琳達也不禁皺眉，但無憑無據的，總不能用最壞的惡意去揣度人。
蛋黃也說：“可能她也不知道吧，總歸是發現及時，不幸中的萬幸。”
林嶼收到消息，一時怔住。
巧克力他已經吃了呀。
他向琳達道謝，琳達的回覆依舊不鹹不淡，林嶼則心情覆雜，雖然他不是真的豆類過敏，但米麗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
米麗回來後看到了桌上的巧克力，旁敲側擊了一番，發現林嶼沒有吃，不免有些失望。
下午四點，林嶼早退，別墅裏造型團隊正等著他。
造型師還是上回那個，名叫Barry，身材矮胖，喜歡吃也喜歡化妝，性格很爽朗，一點兒都看不出已經三十多歲了。
Barry捏了捏林嶼的臉，羨慕道：“你皮膚可真好，也不長痘。上次那套妝容就很適合你，今天還是走甜美純欲的路線怎麽樣？”
林嶼搖了搖食指：“不，今天要換一種風格。”
Barry：“什麽風格？偶像？森系？”
林嶼把網上找的模特圖給他看。
Barry：哦呵～！
第一張圖，林嶼指著小皮衣：“搖滾金屬。”
Barry：嗯嗯，暗黑小性感！
第二張圖，林嶼指著煙熏妝：“類似這樣的妝容。”
Barry：okok，撩人小妖精！
第三張林嶼給他看模特的紋身，“能用人體顏料給我畫個紋身嗎？要可以洗掉的！”
Barry拍拍胸膛：“包在我們身上！”
林嶼無比信任：“那我就把自己交給各位Tony老師了！”
造型團隊緊湊地忙碌起來，原本帶來的幾套衣服不合適，Barry立刻讓手下回去取他壓箱底的“寶貝們”。
Barry幹勁滿滿：兔兔這麽可愛，當然要做成火辣兔肉啊！（bushi）
兩小時後，林嶼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陷入了沈默。
他明明想要的是暗黑叛逆的甜酷風啊，怎麽、怎麽……
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外套上有熠熠的細閃，內搭的打底卻是深v領的霧白色透視蕾絲，脖子上一根細細的黑絲絨choker，細長的金色鏈條底端是一顆祖母綠的寶石，直直墜入胸間。
外套背面下擺有一道缺口，成燕尾形，林嶼的細腰正好一覽無餘。
下身是跟外套同一材質的闊腿褲，長度剛及腳面，兩側有高達腿根的開叉，稍一動作，就能看到交叉綁在大腿上的鉚釘打孔皮帶，以及從腳踝蔓延到小腿的荊棘玫瑰紋身。
林嶼下意識立正站好，不自在極了。
這套衣服是Barry設計的，最絕妙的地方在於褲頭的拉鏈上，只能拉到一半，要的就是欲蓋彌彰的效果。
但Barry激動得忘了告訴林嶼拉鏈的設計用意，林嶼還以為拉鏈壞了，在更衣室裏兀自急得滿頭大汗。
“Barry，Barry你在外面嗎？”林嶼隔著門板呼喚，“這個拉鏈好像被我弄壞了。”
“什麽壞了？”
門外的聲音不是Barry，而是傅淙之。
林嶼一驚，看了眼時間，才驚覺已經六點半了！距離約好的時間沒剩多久了！
傅淙之沒聽到回答，又敲了敲門：“林嶼？”
林嶼急忙道：“傅總你等等，我馬上就好！Barry你在嗎——！”
Barry有點怵傅淙之，站在傅淙之身後伸長了脖子回答：“我在！那個拉鏈是不是拉不上去？正常的……”
“不是！”林嶼鼻尖沁出一層薄汗，“卡住了！”
他方才用力拽了幾下，似乎是拉拽間真的把拉鏈弄壞了，這會兒上不去也下不去，死死地卡在同一個位置。
Barry不明情況，只能建議道：“慢慢往下拉試一試？”
林嶼：“我……”他急得都有哭腔了，就這麽一會兒，五分鐘又過去了。
傅淙之知道他在急什麽，出聲寬慰：“你別急，時間還很充足。需要人進去幫你嗎？”
“不不不，不用！”林嶼慌忙拒絕：“應該馬上就好——嗷！！！”
只聽林嶼突然痛呼一聲，傅淙之又喊了下他的名字，只聽得到斷斷續續的抽氣聲，毫不猶豫擰開門把手闖進去。
林嶼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白皙修長的雙腿幾乎完全暴露，傅淙之呼吸一滯，耳邊聽到Barry失神地呢喃著“黑天鵝”，傅淙之反手就把門關上。
“砰！”
Barry被關在外面，卻一點都不遺憾。一眼萬年，他迸發出了無限的靈感！
更衣室裏的空氣仿佛凝滯了。
傅淙之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視線從林嶼筆直的長腿上移開。
“你怎麽了？”他問。
林嶼給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欲哭無淚：“褲子拉鏈……”
傅淙之恍然，原來是那裏的拉鏈卡住了，所以林嶼這是……扯著蛋了？
傅淙之哭笑不得，但讓林嶼就這樣在地上躺著也不合適，他深吸一口氣，把林嶼打橫抱起。
林嶼驚惶失措地擡手圈住他的脖子，方才因為羞憤一直不敢擡起頭，傅淙之這才看清林嶼的模樣。
墨黑的眼線細細地勾勒出上挑的眼尾，眉梢沾著碎鉆，仿佛兩顆流星，下一秒就會落入眼中。
靈動的小兔子變成了西歐神話裏誘人墮落的魅魔，傅淙之喉結上下一動，不自覺把人抱緊，托著腿彎的手在膝窩裏摩挲，呼出的空氣也越來越熱。
林嶼的眼角滾出一顆淚珠。
傅淙之深吸一口氣，“很痛？”
林嶼眼淚嘩嘩：“嗚嗚嗚，我的小兄弟，可能破相了嗚嗚嗚……”
林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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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的手怎樣了？”林嶼關心幾句她的手，客氣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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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又給易達通、左右護法、易拉寶、古天櫟分了巧克力......轉了一圈，盒子裏只剩下一個了。
林嶼自己還沒有，不過他想了想，敲響了傅淙之的門。
“進。”
林嶼探頭：“傅總，吃巧克力嗎？”
傅淙之招手讓他過去，“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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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淙之用最淡定的表情說出讓林嶼沒法淡定的話：“我母親想要跟我們一起吃頓飯。準確地說，她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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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沒發現哪裏不對，他快速翻了一遍錯題集，傅淙之的媽媽喜好還是很明顯的，幾乎都是溫婉嫻靜的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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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小卷正要往嘴裏塞巧克力，被她嚇得頓住不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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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拉寶摘下耳機：“好像在傅總那，你找他？”
琳達松一口氣，不是暈倒在哪個地方就好。她大致向易拉寶解釋了下，然後給林嶼發消息，提醒他別誤食。
回到辦公室，琳達擺擺手：“應該沒事，繼續工作吧。”
小卷長籲一聲，“幸好幸好，我聽說過敏是可能死人的。米麗怎麽把有豆乳的巧克力給林助理呢。”
琳達也不禁皺眉，但無憑無據的，總不能用最壞的惡意去揣度人。
蛋黃也說：“可能她也不知道吧，總歸是發現及時，不幸中的萬幸。”
林嶼收到消息，一時怔住。
巧克力他已經吃了呀。
他向琳達道謝，琳達的回覆依舊不鹹不淡，林嶼則心情覆雜，雖然他不是真的豆類過敏，但米麗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
米麗回來後看到了桌上的巧克力，旁敲側擊了一番，發現林嶼沒有吃，不免有些失望。
下午四點，林嶼早退，別墅裏造型團隊正等著他。
造型師還是上回那個，名叫Barry，身材矮胖，喜歡吃也喜歡化妝，性格很爽朗，一點兒都看不出已經三十多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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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ry：“什麽風格？偶像？森系？”
林嶼把網上找的模特圖給他看。
Barry：哦呵～！
第一張圖，林嶼指著小皮衣：“搖滾金屬。”
Barry：嗯嗯，暗黑小性感！
第二張圖，林嶼指著煙熏妝：“類似這樣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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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張林嶼給他看模特的紋身，“能用人體顏料給我畫個紋身嗎？要可以洗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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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rry幹勁滿滿：兔兔這麽可愛，當然要做成火辣兔肉啊！（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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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想要的是暗黑叛逆的甜酷風啊，怎麽、怎麽……
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外套上有熠熠的細閃，內搭的打底卻是深v領的霧白色透視蕾絲，脖子上一根細細的黑絲絨choker，細長的金色鏈條底端是一顆祖母綠的寶石，直直墜入胸間。
外套背面下擺有一道缺口，成燕尾形，林嶼的細腰正好一覽無餘。
下身是跟外套同一材質的闊腿褲，長度剛及腳面，兩側有高達腿根的開叉，稍一動作，就能看到交叉綁在大腿上的鉚釘打孔皮帶，以及從腳踝蔓延到小腿的荊棘玫瑰紋身。
林嶼下意識立正站好，不自在極了。
這套衣服是Barry設計的，最絕妙的地方在於褲頭的拉鏈上，只能拉到一半，要的就是欲蓋彌彰的效果。
但Barry激動得忘了告訴林嶼拉鏈的設計用意，林嶼還以為拉鏈壞了，在更衣室裏兀自急得滿頭大汗。
“Barry，Barry你在外面嗎？”林嶼隔著門板呼喚，“這個拉鏈好像被我弄壞了。”
“什麽壞了？”
門外的聲音不是Barry，而是傅淙之。
林嶼一驚，看了眼時間，才驚覺已經六點半了！距離約好的時間沒剩多久了！
傅淙之沒聽到回答，又敲了敲門：“林嶼？”
林嶼急忙道：“傅總你等等，我馬上就好！Barry你在嗎——！”
Barry有點怵傅淙之，站在傅淙之身後伸長了脖子回答：“我在！那個拉鏈是不是拉不上去？正常的……”
“不是！”林嶼鼻尖沁出一層薄汗，“卡住了！”
他方才用力拽了幾下，似乎是拉拽間真的把拉鏈弄壞了，這會兒上不去也下不去，死死地卡在同一個位置。
Barry不明情況，只能建議道：“慢慢往下拉試一試？”
林嶼：“我……”他急得都有哭腔了，就這麽一會兒，五分鐘又過去了。
傅淙之知道他在急什麽，出聲寬慰：“你別急，時間還很充足。需要人進去幫你嗎？”
“不不不，不用！”林嶼慌忙拒絕：“應該馬上就好——嗷！！！”
只聽林嶼突然痛呼一聲，傅淙之又喊了下他的名字，只聽得到斷斷續續的抽氣聲，毫不猶豫擰開門把手闖進去。
林嶼蜷縮著身子躺在地上，白皙修長的雙腿幾乎完全暴露，傅淙之呼吸一滯，耳邊聽到Barry失神地呢喃著“黑天鵝”，傅淙之反手就把門關上。
“砰！”
Barry被關在外面，卻一點都不遺憾。一眼萬年，他迸發出了無限的靈感！
更衣室裏的空氣仿佛凝滯了。
傅淙之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視線從林嶼筆直的長腿上移開。
“你怎麽了？”他問。
林嶼給他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欲哭無淚：“褲子拉鏈……”
傅淙之恍然，原來是那裏的拉鏈卡住了，所以林嶼這是……扯著蛋了？
傅淙之哭笑不得，但讓林嶼就這樣在地上躺著也不合適，他深吸一口氣，把林嶼打橫抱起。
林嶼驚惶失措地擡手圈住他的脖子，方才因為羞憤一直不敢擡起頭，傅淙之這才看清林嶼的模樣。
墨黑的眼線細細地勾勒出上挑的眼尾，眉梢沾著碎鉆，仿佛兩顆流星，下一秒就會落入眼中。
靈動的小兔子變成了西歐神話裏誘人墮落的魅魔，傅淙之喉結上下一動，不自覺把人抱緊，托著腿彎的手在膝窩裏摩挲，呼出的空氣也越來越熱。
林嶼的眼角滾出一顆淚珠。
傅淙之深吸一口氣，“很痛？”
林嶼眼淚嘩嘩：“嗚嗚嗚，我的小兄弟，可能破相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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