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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改.“是因為...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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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改.“是因為...前任?”

來來回回近半個鐘,待餘回返回卡座,酒水亦姍姍來遲。視線對上梁天寧,終於明白那條回訊不是同他講笑。

向南珺似乎在同梁天寧講起剛剛去衛生間那幾起不得人心的艷遇。中間插一句抱怨,講速度好慢,不走冰的檸茶再等下去也要變溫。

梁天寧擡眼瞥見餘回,不知方才是否聽向南珺說了什麽,態度比起初緩和了些,自然將話引到他那邊:

“如果你挺身而出,說向南珺是你正牌男友,憑你餘回一張冷臉和圈內名聲,簡直不知能幫阿珺擋掉多少爛桃花。”

飲料在餘回面前擺開,他沒回梁天寧的玩笑,又屏開向南珺伸來的手,撈起個空杯,從向南珺杯中倒出一口,自己先飲落去。

向南珺一下明白過來,餘回擔心他的飲料被人投落那些色彩各異的藥丸,所以親自替自己試這杯凍檸茶有無問題。

向南珺意會,同他講:“其實你直接飲也可以,我不…”

又不是沒有喝過同一罐飲料。

餘回這才喝一口自己的凍檸茶,想起剛剛的一時沖動,回梁天寧道:“那樣黎耀文會找他麻煩。”

言語間的重點並非不願。

餘回仰靠在軟座裏,輕輕揉按眉心。剛剛那東西實在過勁,他的頭到現在還有些昏沈。

偏偏向南珺這時開始糾結梁天寧剛剛玩笑話裏提及的“正派男友”。

餘回態度忽遠忽近,他不敢貿然提起Maggie大名,只好旁敲側擊問道:“你現在還是單身?”

餘回擡眼,遞他一個疑惑眼神,而後輕輕點頭。

“那...你同我相識那時就是單身,這幾年一直都是?”

聽似在重覆一個問題,只用點頭搖頭就可以回答。於是他又點頭。

這麽多年不曾拍拖,向南珺不信是沒人來追。他的眼光足夠刁鉆,能讓他惦記四年不忘的人,想同他拍拖的人恐怕從港市排到南太平洋。

“是因為...前任?”

向南珺想不出其他理由,只能歸結是上一段感情傷他太深。這問題他早想問,但當年沒那樣熟,亦怕問過就要被暫時收留他的房主掃地出門。

但有收留關系的是他同簡風,又不是餘回。現在他們二人平起平坐,即便捅了他心窩,也未必就要追責到自己手中的刀。

於是他大膽問:“當年看落日的山腰,同你吵架那個?”

餘回兩指頓在眉心,沒講話。

向南珺後知後覺,是不是又問到餘回不願聽的話。吃過短暫甜頭,人總是容易得寸進尺。

梁天寧在一旁看著,不動聲色。他知一個人動了愛人的心思,最難懸崖勒馬。感同身受,他亦未打算勸向南珺,要他一腔熱意就此作罷。

餘回並非無分寸的人,梁天寧看出他對向南珺不同,卻無把握若針尖對上麥芒,他還能傾向向南珺幾分。

本想下最後通牒,要他離向南珺遠些。但看到兩人一起回來,向南珺臉上比誰都明媚的笑意,又收回這樣的打算。

別人感情上的事,他不好插手。就當他下註,賭向南珺這樣赤忱的熱情,無人會不買賬。

餘回也一樣。

梁天寧與Manda青梅竹馬,門當戶對,郎才女貌,走在一起順理成章,沒機會體味單戀的苦痛。此時見到向南珺面上的落寞神情,又難免替人心酸。

小心翼翼,卻不敢繼續再問。話題進入冰點,冷過杯中起霧的凍檸茶。

他嘆口氣,只能幫向南珺轉移話題:“阿珺今晚運氣好過頭喔,黎耀文都拜你下風。”

“不是我運氣好,是…”向南珺終於拾起話頭,轉向一旁的餘回,“多謝你幫我。”

“他幫你?我以為純粹是你運氣太好,耶穌都保佑。”梁天寧話間想到向南珺一點不差的16,壓低音量問道,“怎麽幫啊,出千?”

向南珺偷看一眼餘回。得到但說無妨的示意,才點點頭。

梁天寧一臉訝異:“骰盅揭開之前他已經離開牌桌,怎麽可以變換點數給你?難不成他操控骰子,再將幾點話給你知?”

向南珺默認。

梁天寧正要深究,餘回卻將檸茶置回桌面,平淡開口:“何生一晚不語,他早看出我的把戲。”

梁天寧一楞,賭王公子,見過的千大抵多過他們食過的飯。他問:“那他為什麽不講?”

“大概他以為我做手腳,是為了幫黎耀文。”

“但黎少還是輸了,”梁天寧道,“那他若同黎少講起,你不就死喇?”

“他們兩個點數相差不大,講巧合未必就無人信。”餘回眼神暗下去,“況且我同何生未有過恩怨,多一事當然不如少一事。放心,不會有事。”

話是同梁天寧講,保證卻像是說給向南珺聽。

“所以,你到底怎麽出的千?”

向南珺講:“他離開時,從果盤取走三粒荔枝。一粒代表一個五。按照規定,三粒骰子不可以相同,所以我只需要估最後一個數字。五上面只有一個六,往大個邊估,最穩妥——”

他一頓,不自禁望向餘回:“除非,是他不想我贏。”

梁天寧一頭霧水,不知所雲。向南珺從他迷茫的神情裏獲得了小小的滿足感——

他至少同餘回之間,擁有別人不曾知曉的秘密。

向南珺頭有些發昏,誰知道是那些甜膩的味道侵蝕了他的神經,還是餘回坐他身邊,一杯凍檸茶都令人飲上頭。

他向梁天寧的方向撲過去,手掌深陷在軟皮沙發裏。餘回眉頭又皺起,卻下意識再伸出手,握住向南珺側腰,好讓他不至於像個醉鬼,形象盡失。

向南珺朝梁天寧勾勾手指:“你來,我同你講。”

梁天寧附耳過去。

向南珺指指餘回,掌心張開比出數字五,又點點自己:“他請我飲過一瓶汽水,荔枝味的。你知幾多錢?”

梁天寧不以為意:“五蚊喔?”

“五角。”向南珺回頭去同餘回確認,“是吧?五角。我記好清楚。”

這等情境,梁天寧實在罵不出一句“癡線”。誰會在意微不足道的五角錢,不過是癡情仔用盡一切可能也要留住同另一人之間的聯系。

若是這個目的,五角也彌足珍貴。

向南珺回過頭來,又同他講:“真的。五角的人民幣,你見過未?銅黃色的一枚硬幣,背面有一朵蓮花。”

梁天寧將人推回餘回那邊去:“好喇,他四年前請你飲五角錢的汽水,你現在回敬他二百蚊的凍檸茶,足夠扯平還有剩。”

“誰要扯平,我才不要白請。”向南珺突地蠻橫起來,六親不認,指著餘回,“現在是你欠我,要還的。”

誰能想到身價數不清幾位數的向南珺,此時要為了二百蚊同人斤斤計較。

餘回幾乎笑出聲:“怎麽這麽小氣,一杯茶而已,都要同我計較。”

“不可以,”向南珺義正辭嚴,不容置喙,“有借有還。”

再借不難。

若他說這杯他請,那請了便是請了,餘回不會主動再請回他,那一切都會到此為止。

他想不出其他更合適的理由同餘回再見,所以哪怕只是區區二百蚊,也要計較到底。

二百蚊在此時無價。

餘回似乎看穿他心思,於是開口道:“好,那下次——”

“不要,我不要你還。”向南珺自相矛盾地講,“你就一直欠著我。我們隨時翻翻舊賬,但你不要還。或者你請回我兩千,我再給回你兩萬,你再...”

梁天寧看不下去:“向少,套娃出門轉左,俄羅斯紀念品專櫃有售,兩件八折。”

“你們兩個身上全是同對方交換的東西,還講什麽欠不欠,賬算得清?”他看看向南珺,目光又移回餘回身上,“他玩,你都同他玩?”

“不一樣的,那不一樣。”向南珺直起身,掌心按在胸前,按出一塊佛牌的形狀,壓低聲音,面對梁天寧認真道,“這塊是他送我,怎麽可以用來計價。”

梁天寧心想這話你同身後那人講,同我講有鬼用。

偏偏向南珺連頭也不敢轉一下,被梁天寧在心裏暗中嘲笑千千萬萬遍。

向南珺的神志似在這一刻重回清醒,仿佛剛剛那一通胡言亂語是遭人奪了舍。

於是更不敢同身後的人對簿,習慣性拉梁天寧來做擋箭牌:“我同你講,便宜沒好貨,那個荔枝味的汽水真的好難喝,同化多了糖的甜水沒任何分別,甜得人只差在地上打滾...”

【作者有話說】

梁天寧:一個避而不答一個欲蓋彌彰。你們大陸人都這樣拍拖嗎?(劃十字)Jes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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