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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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第四十七章
國王的答案是拒絕。
辛琰早就料到這一點, 畢竟那是他深愛著的亡妻，要不是陵墓漏水，恐怕他也是不會同意讓那些工匠驚擾王後的長眠。
這日午後, 辛琰去驛館找畫棋，詢問程府是否來信，畫棋的回答還是搖頭。
“哪怕喀沙防守再森嚴, 不至於連南朔一點消息都收不到。”畫棋說, “連我放出去的信鴿也沒有回音。”
辛琰道，“信使可能會迷路, 但信鴿不會。你是何時把它放出去的？”
“算來也有幾日。”
邊上的程昱恒插話, “被攔截了？畢竟我們來的時候可是遇上一群刺客, 容驍既然敢冒險放一波人馬出來追殺, 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活著離開這兒。”
“他們追他們的, 阿顧不是派了一隊府兵來保護畫棋麽？到時就借這群弟兄一道殺出去。容驍膽子再大，也不敢在異國造次。”
說話間, 驛站夥計忽然來敲門, 說是有人要見程姑娘，在外頭守著的弟弟說這兒沒有姓程的姑娘。
“讓他進來。”
聽到辛琰指令, 兄弟二人當即開門放人進去。
來人是個游商，辛琰和程昱恒俱是有些疑惑, 畫棋忙起身相迎，又著兄弟倆關好門，繼續緊守。
“我就知曉你有法子現身。”
這人是地鸮高階組的一員，掌握不少機密消息, 若非必要, 畫棋是不會輕易聯系他。
那游商朝他三人都問過好，說道, “鄙人長話短說，四小姐當前處境不利。”
辛琰忙問發生什麽事。
“姚貴妃小產，據太醫診斷，是誤食青姜花所致。”
程昱恒忍不住道，“青姜花？這東西不是早就絕種了麽？再說了，她誤食跟阿顧有什麽關系？”
“盛放青姜花的機關盒來自程府。”
他又把機關盒被盜的事情說了，聽得程昱恒更是迷糊。
“既然盒子被盜，恰恰證明這事跟阿顧沒關系。要我說，這陛下也是個糊塗人，偏就被這對母子騙得團團轉。”
游商搖頭，“青姜花這事還在調查，定然是不能直接定小姐的罪。只是程府在頒下禁令之後仍保存著先帝之物，這才是最大的麻煩。朝中大皇子黨羽借此發難，又加上姚貴妃請求，陛下只得暫時將小姐停職，關在府中。”
“因陛下要分神去照顧姚貴妃，這大皇子伺機發難，派人封鎖程府，還阻擋有關消息進出程府。辛將軍還有畫棋姑娘先前寄回去的信都被大皇子的人搶走燒了，蘭美人聞訊之後帶t著六皇子前去程府數次，回回都被大皇子的人趕走，有一回還險些弄傷六皇子。”
辛琰道，“四皇子呢？他就這樣袖手旁觀？”
“他在為此事周旋，我能從南朔出來也是托了四殿下相助。”
“他眼下倒是重情義。”辛琰蹙眉，“畫棋，收拾行囊，半個時辰後我們出發回南朔。”
“是。”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整裝待發，往城外去。將至城門時，兩列騎兵自兩道而來，把他們團團為主，為首之人是那天在邊陲客棧裏現身的巴魯部下。
“辛琰將軍別來無恙。”
他學著南朔的禮節向辛琰問候，但學得不到家，那手拱得更像猴子拜壽。
“勞煩巴魯王子親自派人相送，辛琰真是受寵若驚。好意本將軍心領，還請將軍留步，送到這裏就行。”
那馬上之人冷哼，“送你？別做天邊大夢了。辛琰，你涉嫌謀害我國國王，本將軍是奉王子之命捉拿你歸案。”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辛琰卻還是平靜如昔。
“謀害？這可是要命的大罪，有證據麽？”
馬上人道，“等到王子面前，自會讓你看個明白。”
程昱恒低聲道，“國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在這時候出事。有陰謀。”
辛琰看了他一眼，又轉頭去和那將領說話，“本將軍有急事要辦，等辦完事，自然回來接受調查。”
“不可能，軍命在身，我絕不可能放你這個嫌疑犯出城。來人！捉拿嫌疑犯辛琰！”
士兵得令，一夾馬肚，直朝辛琰這兒奔來，周圍百姓見狀紛紛逃離。他們論武功和騎術都比不過辛琰，打的不過是個人海戰術，但這陣勢辛琰早就見怪不怪，很快破解他們的陣法，殺出重圍。
那將領一見局勢逆轉，慌忙追過去，連人帶馬才出城門約十餘步，忽見四方湧來數名士兵，細瞧他們身上衣裝樣式，不由得一驚。
“程家軍？”
“剩下的事麻煩你了，我先回去救阿顧。”辛琰向城門喊完這話，在程家軍掩護下騎馬遠去。
那將領回過神，喚自己的手下們過來，不想那群手下大多被辛琰打得落花流水，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躊躇間，他又聽得身後馬蹄噠噠，轉頭一看，是跟辛琰同行的黑衣人。
“做個交易，你讓辛琰走，我留下來當人質。”
“你算什麽東西？”
話音剛落，就見周圍那群程家軍士兵均舉起手中武器，蓄勢待發。
黑衣人哂笑，“我是什麽東西，他們已為我證明。”
說著，他摘下臉上面具，露出原先那俊朗堅毅的青年將帥模樣。
那將領倒吸一口冷氣，險些從馬背上跌下，擡指程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整話。
“別在這兒程程程了，帶本將軍去見巴魯。在此之前，派人送裏頭那位姑娘離城，她跟這些事無關，沒必要把她卷進來。”
那將領心中不願，但又畏懼程昱恒，只得暫時答應下來。
*
巴魯早就猜到程昱恒逃離，但現在親眼見著他現身，還是不由得愕然。他打發屋內人出去，說是要親自審問，素日形影不離的那位文官請求旁聽，同樣也被趕走。
程昱恒打量這奢華的宮殿一番，忍不住嘆氣，“房屋建得不錯，只可惜主人實在沒禮貌，連個茶點都不給上。先不說我不是嫌疑人，就算我是，身為一國之將，理應也能得到優待。”
“東西在哪裏？”
“不知道。”
巴魯嘖了一聲，“鼎鼎有名南朔雙將，如今一個成了逃犯，一個是竊賊。這要是傳出去，你們南朔國恐怕也沒臉見其他國家罷？”
“你們喀沙國私自關押一國將帥，難道就有臉面了？”他稍稍湊近點身子，壓低聲音，“更何況，你還通敵，企圖滅你們西域眼裏的聖狼一族，這罪名可比所謂逃犯和竊賊嚴重得多。”
巴魯狠狠地盯著他。
“是不是想殺人滅口？巴魯，我敢站到你面前，就說明我已經做好完全準備。只要我遭遇不測，那些東西都會公之於眾，到時別說你，連你的母族都難逃懲戒。”程昱恒直直看向他，仿佛是要把他這個人看穿，“你既然學過我們南朔話，應該聽過這樣一句。”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巴魯註視他許久，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
程昱恒心中暗自搖頭，巴魯這人還真是空有皮囊和氣力，腦子著實不大行。
又過去一會兒，巴魯喚人進來，“收拾一間房出來，好生安頓程將軍。”
來人稱是，請程昱恒離開。
程昱恒心中隱隱不安，可當前他自認是個人質，只能先靜觀其變，於是跟著侍者離開。
他離開不久，先前被趕出門的文官進來，拜了拜，說道，“辛琰已順利通關，往南朔去了。”
“那就通知南朔大皇子甕中捉鱉罷。還有，”巴魯憶起程昱恒剛才的話，“找兩個得力的探子，查查究竟是什麽人把聖狼一事洩露出去的。”
那文官聞言一怔，很快回神，用力回了句遵命。
轉身之時，巴魯陡然叫住他。
“你應該不會背叛本王子罷？是不是？”
他躬身，“王子於我是救命之恩，願以命相報。”
*
程君顧取走幾顆黑子，放到自己身前棋蓋上，身旁的飲月跟只無頭飛蠅似的來回亂走。
“他們連菜都不讓我們買了，是想把我們這一大家子都活活餓死嗎？”
程君顧還是靜聲下棋。
飲月見狀，一屁股坐到小姐面前，將手移到程君顧面前揚了揚。
“我聽到了。”
“這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小姐你為什麽不辯駁？”飲月想到這裏就來氣，一把抓住程君顧的手詢問。
程君顧回道，“我何時不辯，可下場你見著了。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更何況是沒了個孩子。如今陛下仍在姚貴妃處，美人梨花帶雨，再鐵再硬的心都會動容。再說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我說多錯多，不如不說。”
飲月道，“如果真是小姐下的毒手，小姐就不可能大肆宣揚機關盒被盜這件事，這不就是明晃晃告訴所有人自己有問題嗎？哪裏會有這樣的傻子？”
“但姚貴妃偏就能用這樣的理由說服陛下降罪。”
趁飲月楞神之際，程君顧輕輕掙脫她的手。
“可陛下不是不知世故的孩童，又怎會聽她所言？”
程君顧道，“咱們的陛下雖知世故，卻易鉆牛角尖。或許他眼下真以為我對他的皇嗣下了毒手，但在天鷹衛還沒調查到青姜花來歷之前，他不會輕易定我的罪。”
“要是姚貴妃想害程家，肯定就把這事也給安排好了。”
“那可說不準。”
程君顧又下了一子，飲月直喊危險。
“小姐你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飲月雖然沒有畫棋那般精通琴棋書畫，但好歹跟在程君顧身邊這麽多年，也算是知曉一些皮毛。
程君顧施施然道，“你又怎知這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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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琰早就料到這一點, 畢竟那是他深愛著的亡妻，要不是陵墓漏水，恐怕他也是不會同意讓那些工匠驚擾王後的長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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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喀沙防守再森嚴, 不至於連南朔一點消息都收不到。”畫棋說, “連我放出去的信鴿也沒有回音。”
辛琰道，“信使可能會迷路, 但信鴿不會。你是何時把它放出去的？”
“算來也有幾日。”
邊上的程昱恒插話, “被攔截了？畢竟我們來的時候可是遇上一群刺客, 容驍既然敢冒險放一波人馬出來追殺, 就不可能眼睜睜看著我們活著離開這兒。”
“他們追他們的, 阿顧不是派了一隊府兵來保護畫棋麽？到時就借這群弟兄一道殺出去。容驍膽子再大，也不敢在異國造次。”
說話間, 驛站夥計忽然來敲門, 說是有人要見程姑娘，在外頭守著的弟弟說這兒沒有姓程的姑娘。
“讓他進來。”
聽到辛琰指令, 兄弟二人當即開門放人進去。
來人是個游商，辛琰和程昱恒俱是有些疑惑, 畫棋忙起身相迎，又著兄弟倆關好門，繼續緊守。
“我就知曉你有法子現身。”
這人是地鸮高階組的一員，掌握不少機密消息, 若非必要, 畫棋是不會輕易聯系他。
那游商朝他三人都問過好，說道, “鄙人長話短說，四小姐當前處境不利。”
辛琰忙問發生什麽事。
“姚貴妃小產，據太醫診斷，是誤食青姜花所致。”
程昱恒忍不住道，“青姜花？這東西不是早就絕種了麽？再說了，她誤食跟阿顧有什麽關系？”
“盛放青姜花的機關盒來自程府。”
他又把機關盒被盜的事情說了，聽得程昱恒更是迷糊。
“既然盒子被盜，恰恰證明這事跟阿顧沒關系。要我說，這陛下也是個糊塗人，偏就被這對母子騙得團團轉。”
游商搖頭，“青姜花這事還在調查，定然是不能直接定小姐的罪。只是程府在頒下禁令之後仍保存著先帝之物，這才是最大的麻煩。朝中大皇子黨羽借此發難，又加上姚貴妃請求，陛下只得暫時將小姐停職，關在府中。”
“因陛下要分神去照顧姚貴妃，這大皇子伺機發難，派人封鎖程府，還阻擋有關消息進出程府。辛將軍還有畫棋姑娘先前寄回去的信都被大皇子的人搶走燒了，蘭美人聞訊之後帶t著六皇子前去程府數次，回回都被大皇子的人趕走，有一回還險些弄傷六皇子。”
辛琰道，“四皇子呢？他就這樣袖手旁觀？”
“他在為此事周旋，我能從南朔出來也是托了四殿下相助。”
“他眼下倒是重情義。”辛琰蹙眉，“畫棋，收拾行囊，半個時辰後我們出發回南朔。”
“是。”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整裝待發，往城外去。將至城門時，兩列騎兵自兩道而來，把他們團團為主，為首之人是那天在邊陲客棧裏現身的巴魯部下。
“辛琰將軍別來無恙。”
他學著南朔的禮節向辛琰問候，但學得不到家，那手拱得更像猴子拜壽。
“勞煩巴魯王子親自派人相送，辛琰真是受寵若驚。好意本將軍心領，還請將軍留步，送到這裏就行。”
那馬上之人冷哼，“送你？別做天邊大夢了。辛琰，你涉嫌謀害我國國王，本將軍是奉王子之命捉拿你歸案。”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辛琰卻還是平靜如昔。
“謀害？這可是要命的大罪，有證據麽？”
馬上人道，“等到王子面前，自會讓你看個明白。”
程昱恒低聲道，“國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在這時候出事。有陰謀。”
辛琰看了他一眼，又轉頭去和那將領說話，“本將軍有急事要辦，等辦完事，自然回來接受調查。”
“不可能，軍命在身，我絕不可能放你這個嫌疑犯出城。來人！捉拿嫌疑犯辛琰！”
士兵得令，一夾馬肚，直朝辛琰這兒奔來，周圍百姓見狀紛紛逃離。他們論武功和騎術都比不過辛琰，打的不過是個人海戰術，但這陣勢辛琰早就見怪不怪，很快破解他們的陣法，殺出重圍。
那將領一見局勢逆轉，慌忙追過去，連人帶馬才出城門約十餘步，忽見四方湧來數名士兵，細瞧他們身上衣裝樣式，不由得一驚。
“程家軍？”
“剩下的事麻煩你了，我先回去救阿顧。”辛琰向城門喊完這話，在程家軍掩護下騎馬遠去。
那將領回過神，喚自己的手下們過來，不想那群手下大多被辛琰打得落花流水，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躊躇間，他又聽得身後馬蹄噠噠，轉頭一看，是跟辛琰同行的黑衣人。
“做個交易，你讓辛琰走，我留下來當人質。”
“你算什麽東西？”
話音剛落，就見周圍那群程家軍士兵均舉起手中武器，蓄勢待發。
黑衣人哂笑，“我是什麽東西，他們已為我證明。”
說著，他摘下臉上面具，露出原先那俊朗堅毅的青年將帥模樣。
那將領倒吸一口冷氣，險些從馬背上跌下，擡指程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整話。
“別在這兒程程程了，帶本將軍去見巴魯。在此之前，派人送裏頭那位姑娘離城，她跟這些事無關，沒必要把她卷進來。”
那將領心中不願，但又畏懼程昱恒，只得暫時答應下來。
*
巴魯早就猜到程昱恒逃離，但現在親眼見著他現身，還是不由得愕然。他打發屋內人出去，說是要親自審問，素日形影不離的那位文官請求旁聽，同樣也被趕走。
程昱恒打量這奢華的宮殿一番，忍不住嘆氣，“房屋建得不錯，只可惜主人實在沒禮貌，連個茶點都不給上。先不說我不是嫌疑人，就算我是，身為一國之將，理應也能得到優待。”
“東西在哪裏？”
“不知道。”
巴魯嘖了一聲，“鼎鼎有名南朔雙將，如今一個成了逃犯，一個是竊賊。這要是傳出去，你們南朔國恐怕也沒臉見其他國家罷？”
“你們喀沙國私自關押一國將帥，難道就有臉面了？”他稍稍湊近點身子，壓低聲音，“更何況，你還通敵，企圖滅你們西域眼裏的聖狼一族，這罪名可比所謂逃犯和竊賊嚴重得多。”
巴魯狠狠地盯著他。
“是不是想殺人滅口？巴魯，我敢站到你面前，就說明我已經做好完全準備。只要我遭遇不測，那些東西都會公之於眾，到時別說你，連你的母族都難逃懲戒。”程昱恒直直看向他，仿佛是要把他這個人看穿，“你既然學過我們南朔話，應該聽過這樣一句。”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巴魯註視他許久，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
程昱恒心中暗自搖頭，巴魯這人還真是空有皮囊和氣力，腦子著實不大行。
又過去一會兒，巴魯喚人進來，“收拾一間房出來，好生安頓程將軍。”
來人稱是，請程昱恒離開。
程昱恒心中隱隱不安，可當前他自認是個人質，只能先靜觀其變，於是跟著侍者離開。
他離開不久，先前被趕出門的文官進來，拜了拜，說道，“辛琰已順利通關，往南朔去了。”
“那就通知南朔大皇子甕中捉鱉罷。還有，”巴魯憶起程昱恒剛才的話，“找兩個得力的探子，查查究竟是什麽人把聖狼一事洩露出去的。”
那文官聞言一怔，很快回神，用力回了句遵命。
轉身之時，巴魯陡然叫住他。
“你應該不會背叛本王子罷？是不是？”
他躬身，“王子於我是救命之恩，願以命相報。”
*
程君顧取走幾顆黑子，放到自己身前棋蓋上，身旁的飲月跟只無頭飛蠅似的來回亂走。
“他們連菜都不讓我們買了，是想把我們這一大家子都活活餓死嗎？”
程君顧還是靜聲下棋。
飲月見狀，一屁股坐到小姐面前，將手移到程君顧面前揚了揚。
“我聽到了。”
“這根本就是莫須有的罪名，小姐你為什麽不辯駁？”飲月想到這裏就來氣，一把抓住程君顧的手詢問。
程君顧回道，“我何時不辯，可下場你見著了。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更何況是沒了個孩子。如今陛下仍在姚貴妃處，美人梨花帶雨，再鐵再硬的心都會動容。再說了，現在人證物證俱在，我說多錯多，不如不說。”
飲月道，“如果真是小姐下的毒手，小姐就不可能大肆宣揚機關盒被盜這件事，這不就是明晃晃告訴所有人自己有問題嗎？哪裏會有這樣的傻子？”
“但姚貴妃偏就能用這樣的理由說服陛下降罪。”
趁飲月楞神之際，程君顧輕輕掙脫她的手。
“可陛下不是不知世故的孩童，又怎會聽她所言？”
程君顧道，“咱們的陛下雖知世故，卻易鉆牛角尖。或許他眼下真以為我對他的皇嗣下了毒手，但在天鷹衛還沒調查到青姜花來歷之前，他不會輕易定我的罪。”
“要是姚貴妃想害程家，肯定就把這事也給安排好了。”
“那可說不準。”
程君顧又下了一子，飲月直喊危險。
“小姐你這不是自找死路嗎？”
飲月雖然沒有畫棋那般精通琴棋書畫，但好歹跟在程君顧身邊這麽多年，也算是知曉一些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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