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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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C市的海邊的度假別墅, 一群年輕人正打著修行的幌子蹲在大廳說悄悄話。
“我看師傅最近氣色不錯，脾氣也好多了，”穿著藍色道袍的男子頭頂紮著小丸子, “咱們也能松口氣。”
萬俠的大弟子性格敦厚，平日裏對他們頗為照顧：“但你們也不要因此懈怠，被師傅發現了還是免不了一頓毒打的。”
萬俠性格陰晴不定，手段狠辣，這些弟子對他極為恐懼, 聞言連忙點頭, 繼續盤腿打坐去了。
只是不多時，便聽到放置法壇的屋子裏傳來一聲巨響。
而樓上也響起了萬俠痛苦不堪的聲音。
幾人對視之後, 迅速的分為兩組人, 一組去觀察法壇情況, 一組上樓去看師父。
這棟別墅從南門出去便是座獨棟小樓, 與主樓有短短的走廊相連接，年輕道士們沖進去時，都不免倒吸了口涼氣。
萬俠的所有緣主都會有一個專屬小法陣, 保存在這間屋子裏, 每人的法陣互不相幹, 各行其是，但最終法陣生出的怨氣都是萬俠修煉最重要的養分。
可現在, 屬於傅月的那個法陣不知何時已經黯淡無光, 長久供養的怨氣已經蕩然無存, 而用於運行法陣的符文和法器已經碎裂成片, 了無生氣地散落在地上。
好好的法陣, 怎麽就碎了！
他們眼中驚疑不定，瞬間想起了之前尤家法陣和萬家法陣被習暖毀掉的時候, 也是這個樣子，師父也因此被反噬受了重傷。
難道剛才樓上的那聲……
幾人連忙收拾了地面，回到大廳等待大師兄。
二樓的情況確實不好，大師兄帶人敲門進去的時候，萬俠正趴在地上吐血，像公園的噴泉雕塑小男孩，好不容易養回來的風采又變成了萎靡不振。
他渾身顫抖，眼裏滿是怨恨，大師兄連忙沖過去將他扶起來，攙著走到了屋中的聚元陣上。
“師父，您先打坐修覆神識，”他從小就跟著萬俠，與其說是弟子不如說是管家保姆，應付這種情況極為有經驗，“我這就去樓下給您拿藥。”
他說的藥，其實都是萬俠自己瞎做的，把所有昂貴的大補藥草煮在一起搓成藥丸，這玩意有時候吃著有用，有時候吃著沒用。
但他還是一往無前地走了，離開之前，他示意幾個跟他一起上來的師弟：“走吧，別在這裏打擾師父。”
“等等。”
昏暗的房間，他的大弟子扶在門邊的手聞言便不自覺地抓緊，年輕的男子一張國字臉t，滿是溫和：“師父，還有事嗎？”
“叫他留下來照顧我吧，”萬俠指著其中一個身材瘦弱的小徒弟，這是去年才收進來的，叫什麽名字他都忘記了，“你把那些藥重新煉一遍。”
“師父……”大師兄欲言又止。
可那年輕的小道士見狀，卻笑著說：“師兄，你放心去吧，我在這照顧師父。”
他是無父無母的流浪孩子，被萬俠路遇之後收養，來到這裏不過一年，沒什麽天賦，平時也就是打打雜跑跑腿。
這次師父點名他留下來照顧，說不定可以趁這個機會得到幾分指點，幫他在修行上更進一步呢。
“快去吧，”萬俠輕聲道，“你是我最忠心的弟子，藥經過別人的手我不放心，還是由你親自去弄。”
男子抓著門的手抓緊又松開，然後默默垂頭，帶著其他人離去，離開之前，他通過不斷變窄的門縫看到了那個小師弟笑著朝他揮手的臉。
哢噠。
門徹底合上了。
他知道，這是最後一面了。
-
與此同時的習暖，繞路又去了趟香火店，買了些零碎東西。
老板說什麽都不肯要錢，習暖想了想，又給他留下一道聚財符，算是交易。
然後她又吭哧吭哧地打車跑到了高岑所說的爛尾樓之處——和海國際小區。
“大師，”高岑領著小弟子鹿樂興沖沖地跑過來，“我們還以為你今天太忙不會來了，這是張大爺，當初來找我求助的就是他。”
“您不知道，知道您要來，張大爺從昨天就跑到觀裏找我，激動地不知道準備些什麽好。”
他湊近習暖，小聲說：“這位大爺是我們觀的老香客了，從我師父那輩開始就經常去祈福，還幫我們做了很多年的志願者，所以他的卦金我來付哈。”
沒想到他這個人看起來入世極深，但也不是全無感情。
習暖對他也算是刮目相看，讚許了一番之後，又轉身問張大爺：“你們按我說的做了嗎？這兩天生活可安生了些？”
“可太有用了，您可救了我們大命了，”張大爺說著就差給她跪下了，申請激動得很，“我一接到高監院的消息就趕緊照您說的，聯系了我們樓裏其他人家，從外面拉水來放上。”
他們邊說著，邊往小區裏面走。
“至於您說的那個大花壇……”
張大爺話還未完，他們就已經走到了爛尾樓前，就看到了一張巨大的——
紅色大花布！
是網上那種紅色花棉襖的布料，紅綠相間，有花有鳥，在這個幽靜的小區裏顯得好不熱鬧。
看到的人都沈默了。
“哎嗨，我們這不是覺得一片紅也太醜了，正好有個住戶家裏是賣布頭的，就把這些剩下的花布頭用縫紉機拼成了這麽大張，你們覺得好看不？”張大爺顯然很喜歡這塊布，“比以前那個晦氣花壇好多了。”
高岑和習暖僵硬點頭：“好看好看。”
就是看多了頭有點暈。
“從那以後，我們樓裏安生多了，”張大爺背著手道，精神狀態也比以前好了許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住在這個樓裏有一年了，以前也就是沒水沒電，有時候開發商來找點麻煩。”
“但自從半個月前開始，樓裏住的人就都開始做噩夢，大病小病不斷，這也就算了，還有兩個上學的孩子，大早上迷迷糊糊就要從連廊跳下去，幸虧被路過的人給拽了一把，不然他們爹媽可怎麽活？”
習暖聽了，環顧這棟樓。
確實沒有陰邪之氣，更沒有怨氣，這棟樓的位置很奇怪，建築的形狀也是不方不正，被其他商品樓八面圍住，四周無路，了無生氣。
正常來說，開發商在動工之前都會找風水先生看一下，就算不信這個的，建築師也應有最起碼的審美，會把小區排列規範。
可這棟樓就像原本不屬於這個地方，被人硬塞進來的。
“為什麽其他的樓都是正常的，我看著也有人入住，”習暖指道，“唯獨你們這個爛尾了？”
張大爺立馬深深嘆氣。
“怪我，當時這個小區開盤的時候，我買的晚，房子幾乎都賣沒了，就剩下這一棟，說是計劃外的建築，采光不好，所以賣的便宜，其他樓都是兩三萬一平米，這只要一萬塊。”
他掏空了全部身家買下了這套房：“這棟樓的房子最小都是一百七十平，縱使比其他便宜，但總價也要快二百萬，結果沒想到，別人家早都交房了，就我們這個，蓋的都差不多了，可就是不肯交房。”
習暖圍著這棟樓轉了圈，終於確認了某件事情。
“按位置來說，這裏原本應是計劃建造一個小型公園或者活動廣場，此處八面不通，四路封死，但若是人們平時多在這裏聚集活動，也可以帶來足夠的人氣，改善風水。”
她瞇著眼睛數了數樓層：“可你們這棟樓，房少人也少，陽氣不足以沖散死氣，長時間居住在這裏面，就會越發神志不清，精神渙散，影響健康，同時你們是氣運也因為這裏的封閉而滯留在此，無法生長，變得越來越倒黴。”
張大爺聽了之後簡直嚇死：“那還有辦法補救嗎？”
他漲紅了臉說：“我這輩子的錢都搭這裏面了，為了買這套房，我還把老房子給賣了，不然我也不會在這沒水沒電的爛尾樓裏生活。”
“但是我不理解，”習暖慢慢走進一樓大廳，四處看去，“他們為什麽要在這裏做個死局。”
樓內被住戶們放滿了盛著水的大盆，但到底是死水，能活動的氣運不多，導致這裏面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死氣。
他們想把人活活悶死在這裏面。
目的呢？
習暖敲著樓梯的扶手，慢慢地一層一層走上去，在每層的樓道窗戶往外望。
張大爺年紀大了，跟不及她的速度，就老老實實在下面等，而高岑和鹿樂生怕打擾她思考，也都是大氣不敢喘地跟著。
這時，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正匆匆趕來，保安隊一路給他們開道，直直停在了爛尾樓的花圃外側。
因為這棟樓不通大路，所以必須步行穿過旁邊綠化帶裏的小徑才能到達。
穿著黑色西裝的胖男人氣喘籲籲，面色露出慍怒：“這群老不死的，從哪裏找來的大師？”
“聽說是慶巖觀幫忙請的，”旁邊是他的秘書，連忙說道，“我們也沒想到，習暖現在人氣這麽旺，竟然會願意幫那些住爛尾樓的窮光蛋。”
他們不是旁人，正是和海國際的開發商，天海集團老板，莊勝，和他的助理。
只是兩人剛走到樓下空地，臉上怒色還未退去。
就聽到頭頂一道時遠時近地聲音道：“喲，來啦老弟！”
隨即，不等他們擡頭看清楚，就聽到上空中勁風被破之聲。
須臾之間，一盞金碗落在他們面前，明明是金的，卻還是摔成了無數碎片，有幾片跳開，將莊勝的臉劃出了小口子。
他吃痛著後退，眼中驚疑不定，擡頭。
爛尾樓頂之上，獵獵嘯風之中，扶著天臺欄桿的少女，朝他露出的笑容，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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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海邊的度假別墅, 一群年輕人正打著修行的幌子蹲在大廳說悄悄話。
“我看師傅最近氣色不錯，脾氣也好多了，”穿著藍色道袍的男子頭頂紮著小丸子, “咱們也能松口氣。”
萬俠的大弟子性格敦厚，平日裏對他們頗為照顧：“但你們也不要因此懈怠，被師傅發現了還是免不了一頓毒打的。”
萬俠性格陰晴不定，手段狠辣，這些弟子對他極為恐懼, 聞言連忙點頭, 繼續盤腿打坐去了。
只是不多時，便聽到放置法壇的屋子裏傳來一聲巨響。
而樓上也響起了萬俠痛苦不堪的聲音。
幾人對視之後, 迅速的分為兩組人, 一組去觀察法壇情況, 一組上樓去看師父。
這棟別墅從南門出去便是座獨棟小樓, 與主樓有短短的走廊相連接，年輕道士們沖進去時，都不免倒吸了口涼氣。
萬俠的所有緣主都會有一個專屬小法陣, 保存在這間屋子裏, 每人的法陣互不相幹, 各行其是，但最終法陣生出的怨氣都是萬俠修煉最重要的養分。
可現在, 屬於傅月的那個法陣不知何時已經黯淡無光, 長久供養的怨氣已經蕩然無存, 而用於運行法陣的符文和法器已經碎裂成片, 了無生氣地散落在地上。
好好的法陣, 怎麽就碎了！
他們眼中驚疑不定，瞬間想起了之前尤家法陣和萬家法陣被習暖毀掉的時候, 也是這個樣子，師父也因此被反噬受了重傷。
難道剛才樓上的那聲……
幾人連忙收拾了地面，回到大廳等待大師兄。
二樓的情況確實不好，大師兄帶人敲門進去的時候，萬俠正趴在地上吐血，像公園的噴泉雕塑小男孩，好不容易養回來的風采又變成了萎靡不振。
他渾身顫抖，眼裏滿是怨恨，大師兄連忙沖過去將他扶起來，攙著走到了屋中的聚元陣上。
“師父，您先打坐修覆神識，”他從小就跟著萬俠，與其說是弟子不如說是管家保姆，應付這種情況極為有經驗，“我這就去樓下給您拿藥。”
他說的藥，其實都是萬俠自己瞎做的，把所有昂貴的大補藥草煮在一起搓成藥丸，這玩意有時候吃著有用，有時候吃著沒用。
但他還是一往無前地走了，離開之前，他示意幾個跟他一起上來的師弟：“走吧，別在這裏打擾師父。”
“等等。”
昏暗的房間，他的大弟子扶在門邊的手聞言便不自覺地抓緊，年輕的男子一張國字臉t，滿是溫和：“師父，還有事嗎？”
“叫他留下來照顧我吧，”萬俠指著其中一個身材瘦弱的小徒弟，這是去年才收進來的，叫什麽名字他都忘記了，“你把那些藥重新煉一遍。”
“師父……”大師兄欲言又止。
可那年輕的小道士見狀，卻笑著說：“師兄，你放心去吧，我在這照顧師父。”
他是無父無母的流浪孩子，被萬俠路遇之後收養，來到這裏不過一年，沒什麽天賦，平時也就是打打雜跑跑腿。
這次師父點名他留下來照顧，說不定可以趁這個機會得到幾分指點，幫他在修行上更進一步呢。
“快去吧，”萬俠輕聲道，“你是我最忠心的弟子，藥經過別人的手我不放心，還是由你親自去弄。”
男子抓著門的手抓緊又松開，然後默默垂頭，帶著其他人離去，離開之前，他通過不斷變窄的門縫看到了那個小師弟笑著朝他揮手的臉。
哢噠。
門徹底合上了。
他知道，這是最後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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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習暖，繞路又去了趟香火店，買了些零碎東西。
老板說什麽都不肯要錢，習暖想了想，又給他留下一道聚財符，算是交易。
然後她又吭哧吭哧地打車跑到了高岑所說的爛尾樓之處——和海國際小區。
“大師，”高岑領著小弟子鹿樂興沖沖地跑過來，“我們還以為你今天太忙不會來了，這是張大爺，當初來找我求助的就是他。”
“您不知道，知道您要來，張大爺從昨天就跑到觀裏找我，激動地不知道準備些什麽好。”
他湊近習暖，小聲說：“這位大爺是我們觀的老香客了，從我師父那輩開始就經常去祈福，還幫我們做了很多年的志願者，所以他的卦金我來付哈。”
沒想到他這個人看起來入世極深，但也不是全無感情。
習暖對他也算是刮目相看，讚許了一番之後，又轉身問張大爺：“你們按我說的做了嗎？這兩天生活可安生了些？”
“可太有用了，您可救了我們大命了，”張大爺說著就差給她跪下了，申請激動得很，“我一接到高監院的消息就趕緊照您說的，聯系了我們樓裏其他人家，從外面拉水來放上。”
他們邊說著，邊往小區裏面走。
“至於您說的那個大花壇……”
張大爺話還未完，他們就已經走到了爛尾樓前，就看到了一張巨大的——
紅色大花布！
是網上那種紅色花棉襖的布料，紅綠相間，有花有鳥，在這個幽靜的小區裏顯得好不熱鬧。
看到的人都沈默了。
“哎嗨，我們這不是覺得一片紅也太醜了，正好有個住戶家裏是賣布頭的，就把這些剩下的花布頭用縫紉機拼成了這麽大張，你們覺得好看不？”張大爺顯然很喜歡這塊布，“比以前那個晦氣花壇好多了。”
高岑和習暖僵硬點頭：“好看好看。”
就是看多了頭有點暈。
“從那以後，我們樓裏安生多了，”張大爺背著手道，精神狀態也比以前好了許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說，住在這個樓裏有一年了，以前也就是沒水沒電，有時候開發商來找點麻煩。”
“但自從半個月前開始，樓裏住的人就都開始做噩夢，大病小病不斷，這也就算了，還有兩個上學的孩子，大早上迷迷糊糊就要從連廊跳下去，幸虧被路過的人給拽了一把，不然他們爹媽可怎麽活？”
習暖聽了，環顧這棟樓。
確實沒有陰邪之氣，更沒有怨氣，這棟樓的位置很奇怪，建築的形狀也是不方不正，被其他商品樓八面圍住，四周無路，了無生氣。
正常來說，開發商在動工之前都會找風水先生看一下，就算不信這個的，建築師也應有最起碼的審美，會把小區排列規範。
可這棟樓就像原本不屬於這個地方，被人硬塞進來的。
“為什麽其他的樓都是正常的，我看著也有人入住，”習暖指道，“唯獨你們這個爛尾了？”
張大爺立馬深深嘆氣。
“怪我，當時這個小區開盤的時候，我買的晚，房子幾乎都賣沒了，就剩下這一棟，說是計劃外的建築，采光不好，所以賣的便宜，其他樓都是兩三萬一平米，這只要一萬塊。”
他掏空了全部身家買下了這套房：“這棟樓的房子最小都是一百七十平，縱使比其他便宜，但總價也要快二百萬，結果沒想到，別人家早都交房了，就我們這個，蓋的都差不多了，可就是不肯交房。”
習暖圍著這棟樓轉了圈，終於確認了某件事情。
“按位置來說，這裏原本應是計劃建造一個小型公園或者活動廣場，此處八面不通，四路封死，但若是人們平時多在這裏聚集活動，也可以帶來足夠的人氣，改善風水。”
她瞇著眼睛數了數樓層：“可你們這棟樓，房少人也少，陽氣不足以沖散死氣，長時間居住在這裏面，就會越發神志不清，精神渙散，影響健康，同時你們是氣運也因為這裏的封閉而滯留在此，無法生長，變得越來越倒黴。”
張大爺聽了之後簡直嚇死：“那還有辦法補救嗎？”
他漲紅了臉說：“我這輩子的錢都搭這裏面了，為了買這套房，我還把老房子給賣了，不然我也不會在這沒水沒電的爛尾樓裏生活。”
“但是我不理解，”習暖慢慢走進一樓大廳，四處看去，“他們為什麽要在這裏做個死局。”
樓內被住戶們放滿了盛著水的大盆，但到底是死水，能活動的氣運不多，導致這裏面還縈繞著一股淡淡的死氣。
他們想把人活活悶死在這裏面。
目的呢？
習暖敲著樓梯的扶手，慢慢地一層一層走上去，在每層的樓道窗戶往外望。
張大爺年紀大了，跟不及她的速度，就老老實實在下面等，而高岑和鹿樂生怕打擾她思考，也都是大氣不敢喘地跟著。
這時，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正匆匆趕來，保安隊一路給他們開道，直直停在了爛尾樓的花圃外側。
因為這棟樓不通大路，所以必須步行穿過旁邊綠化帶裏的小徑才能到達。
穿著黑色西裝的胖男人氣喘籲籲，面色露出慍怒：“這群老不死的，從哪裏找來的大師？”
“聽說是慶巖觀幫忙請的，”旁邊是他的秘書，連忙說道，“我們也沒想到，習暖現在人氣這麽旺，竟然會願意幫那些住爛尾樓的窮光蛋。”
他們不是旁人，正是和海國際的開發商，天海集團老板，莊勝，和他的助理。
只是兩人剛走到樓下空地，臉上怒色還未退去。
就聽到頭頂一道時遠時近地聲音道：“喲，來啦老弟！”
隨即，不等他們擡頭看清楚，就聽到上空中勁風被破之聲。
須臾之間，一盞金碗落在他們面前，明明是金的，卻還是摔成了無數碎片，有幾片跳開，將莊勝的臉劃出了小口子。
他吃痛著後退，眼中驚疑不定，擡頭。
爛尾樓頂之上，獵獵嘯風之中，扶著天臺欄桿的少女，朝他露出的笑容，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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