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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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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

信紙一頁一頁翻過去, 裴清唇角的笑越揚越深,他的字裏行間都在訴說著他獨有的那股霸道的思念。

他說他每日都在想她, 想的心都疼了……

他問她在醫館時有沒有時時刻刻念著他?

他說想抱她,想親她,想她的味道……

最後那張,他問她包袱裏那件小衣如何穿……

這張的筆跡最重,筆鋒間透著淩亂,可見寫信之人當時的氣息並不平穩。

小衣啊……

裴清捧著信向後躺倒在榻上,兀自笑了起來。

嚴格意義上來說那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小衣, 而是一套比基尼。

出征前那次他欺負她, 說要拿一件她的小衣走, 她捉弄心起,便做了一套非常性感的比基尼, 放到包袱裏給他帶去了。

果然, 古代大直男沒見過,還在這種傳一封信極不易的情況下寫了一張紙的內容, “充滿想象”的問她:

“哪件是上面,哪件是下面?”

“那麽少的布料, 裹得住你那處?”

後面又加了一句:“老子覺得定是裹不住,老子一掌握得住你,而它沒老子手掌寬。”

裴清看得面紅耳赤, 腦子裏好像出現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掌拿著那兩片薄薄的布料在比劃, 丈量……

胸口莫名一熱, 好像感受到了他粗重的吐氣聲, 如電流般滋滋滑過。

她“噌”的一下坐起來, 一把將信蓋到榻上,手上不停扇風來緩解臉上的燥意。

討厭鬼, 怎麽這麽霸道,連寫封信都好像真的來到了她身邊欺負她了一樣……

扭扭捏捏了片刻,她又將信拿了起來,撲在榻上打著滾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像傻了似的咧著嘴直笑。

好想這個討厭鬼啊……好想好想……

.

第一役勝利之後,未作停頓,魏飆率領大軍乘勝追擊,一鼓作氣直攻城門,朝廷無力支援,徒留敗軍作支撐,不出數日,魏家軍一舉攻破城門,成功奪取平城!

北上的號角吹響,宣統帝大受刺激,整日躲在寢殿不敢出門,連早朝都不上,直說有人要刺殺他。抽調回所有兵力固守皇城,無暇再管其他城池。

北部亂作一團,百姓苦不堪言。

魏飆決定即刻北上,以平城為據點,逐次盤踞整個北部。

.

天氣逐日炎熱漸入盛夏,裴清的腿也好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甘城種植的第一批草藥大獲成功,而她爹也從飛飆寨運來了大批的草藥。

相對於甘城的這批,在飛飆寨山上種植的就是一些更加珍貴稀缺的藥材,特殊的地理環境也決定了其療效更好,能夠治療更多的疑難雜癥。

這些藥材裴清將其中的一部分留作飆清堂備用,而剩下的則準備全部補給到前線。

但是北部現在很亂,災民四起,盜匪流竄,若是直接運送過去很可能路上就會被哄搶。由此裴清決定只送到禦河邊上,再由魏飆派人來接應,這樣才最為穩妥。

她已書了密信過去,等待他的回覆。

說起來這是自他上次寫來信後,她第一次回信。

不過密信小小的字條也只能簡單的寫幾個字說明重要情況,別的她什麽都未寫,也不知道那討厭鬼收到後會不會生氣。

……

腿好了之後,裴清愈發忙碌起來,偶爾她也會接一兩臺手術,但大部分都是有難產癥狀需要剖腹產手術的孕婦,剩下的一些她都盡量不使用系統。

而最近她比較關註的是,看起來頗為奇奇怪怪的崔秀蔓。她總是悄悄一個人出去,一走大半天,問了只說是去出診,可也並沒有聽說有人家來請大夫。

裴清本是不願幹涉他人私事的,可是崔秀蔓也相當於她的病人兼徒弟,而且還對魏飆有恩。

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總是無緣無故一消失就是大半天,裴清有些擔憂。

這一日,臨近黃昏,醫館即將打烊,崔秀蔓再次狀若出診的樣子拎著藥箱要出門,這次裴清叫住了她。

“秀蔓,這麽晚了,你要去哪?”

聽到問話,崔秀蔓身子猛然一僵,她停在原地,整個人突然開始發起抖來。

“出,出診……”說出口的話結結巴巴,低著頭不敢看人。

裴清頓了頓,問道:“去誰家,住在何處?可派人或送帖子到醫館來請?”

“我,我……”

崔秀蔓囁喏半天未說出一句完整的話,裴清看著她緊張的模樣,意識到她很有可能是在撒謊,但卻不知是為何。

擔心少女是受到欺負不敢說,裴清上前拉住她的手坐到椅子上,將藥箱放了回去。

“秀蔓,不要怕,天色已晚,若非急診,我們可以拒接,首先要保護自己的安全對不對?”

“而且往後若是無人來請也無拜帖,只捎了個信來的,你只記下即可,不必獨自前往,知道了嗎?”

崔秀蔓不知道有沒有在聽,只看著門口的方向,好像要趕什麽急事一樣。

裴清看著她,抿了抿唇,道:“秀蔓若真有急事需要出門,我便派人送你過去……”

哪知崔秀蔓聽到此話卻突然像受了什麽刺激似的猛烈的抖了起來,她“砰”的甩開裴清的手,極速的搖頭:“不!不要!不要派人跟著我!我不去了……不去了!”

裴清不解對方激烈的反應,剛想再問幾句,方氏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這…是怎麽了?”

方氏放下食盒,先是瞇著眼狠狠瞪了一眼崔秀蔓,又轉頭和藹的看向裴清。

“清兒姑娘快別理她,這丫頭就是跟著你學醫術學上癮了,逮著人就想給人家瞧病,一天到晚往外面跑……”

“沒啥事,別管她了。瞧瞧,我給你們帶了飯,先吃飯吧?”

方氏既如此說,裴清也沒有多說什麽,只道:“謝謝嬸娘。”

“嗳,清兒姑娘客氣了。”

……

吃飯期間,崔秀蔓低著頭一言不發,只時不時看門口一眼,滿臉害怕。

方氏瞥過去,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就知道這死丫頭和那野男人還沒有斷,這麽久了連個不入流的野男人都解決不了,處處被人家拿捏,還當著這裴清的面就想出去幽會,真是膽大包天!被抓住了把柄,還如何登得了貴位?

不能再拖了,起碼先得有個名分。

方氏擡頭看了一眼對面邊看醫書邊吃飯一臉嫻靜的女子,突然開口道:“清兒姑娘,你這平日一邊照料阿飆,一邊照看醫館,挺累的吧?”

裴清筷子一頓,想了想,魏飆似乎並不用她照顧?反而他照顧她更多些,便笑著道:“不累。”

說罷便又低頭繼續看書吃飯。

方氏一噎,吊梢眼微轉:“秀蔓跟著你學了這麽久的規矩,也該是個會疼人的了……”

“如今這丫頭已快十六……嬸娘也沒本事為她尋摸個好人家,要是不貼心的,只怕後半輩子受苦受累……”

“若是……若是能跟著自家人,才是最穩妥,最稱心的……”

方氏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對面人的反應。

裴清聽了這一番話,眨了眨眼睛,消化了半晌這才道:“嬸娘……可是想為秀蔓相看人家?”

方氏聞言高興起來,只當裴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正是!”

“那,秀蔓願意嗎?”

“她有什麽不願意,女子到頭來怎麽著不是嫁人?先跟在身邊伺候也行,姐妹之間也可有個照應不是?”

裴清咬了咬筷子,側頭看了眼崔秀蔓,見對方沒有抗拒之意,她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麽,擡起頭笑著問道:“秀蔓可是看中了營中的哪個兄弟?”

忙不過來的時候兄弟們經常會來醫館幫忙,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說不定還真就有一見鐘情的。

“營中兄弟?!”而方氏的臉色卻兀的一變,嗓音拔高,尖利刺耳。

裴清被嚇了一跳:“怎麽了嬸娘?”

“怎麽了?清兒姑娘說的這叫什麽話!”

“趁著阿飆不在,你便想將我的女兒打發給營中那些當兵的?”

她真是錯看了這個裴清,被魏家父子二人寵t得如此不知好歹!竟要把她女兒嫁給那些五大三粗的窮兵?

呸!

蛇蠍心腸,不就是怕秀蔓分了她的寵?

原本以為是個好相與的,哪知心機竟是如此沈重!一個小小的醫女而已,真要野心勃勃的獨寵不成?

裴清見方氏臉色突然變得難看,她趕忙站了起來,上前問道:“嬸娘您沒事吧?可是身子不舒服?”

方氏“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上,一把推開裴清伸過來的手,冷哼道:“不敢當。”

“清兒姑娘不必如此,我崔家也不是搖尾乞憐之人。”

“當初要不是我的接濟,阿飆能不能活到今日還另說,現在輪得到你來編排我們?”

“我告訴你,休想!”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秀蔓,我們走!”

說罷,方氏便怒氣沖沖拉起崔秀蔓走了出去。

裴清楞在原地,滿頭問號。怎麽突然就生氣了?不是她自己說要相看人家嗎?

此刻營中留下的兄弟都是從寨裏帶出來的自家人,知根知底,也都是相貌堂堂的七尺男兒,若秀蔓有意,不失為一個好的選擇。況且方才她也只是隨口一問,怎麽就成編排了呢?

不怪裴清沒往魏飆身上想,她以現代人的思維下意識的認為,在對方,而且這個對方還是自家親戚,已經知道魏飆有未婚妻的情況下,是不會再將自己的女兒介紹給他的。

裴清想不通,索性也不想了。

近日草藥已全部準備妥當,魏飆的密信也該收到了,她得盡快安排運送事宜,前往禦河。

……

滿春院。

周文康等了半宿,也遲遲沒有等來崔秀蔓,周邊的一眾狐朋狗友紛紛都開始嘲笑他。

“我說周少爺,不是說今晚帶個新鮮的給我們玩玩嗎?怎麽,人呢?也有人敢放周少爺的鴿子?”

“就是,不是說還沒調.教出來,好玩得緊嗎?等到此刻也沒見著,被人家跑了?”

眾人哄笑作一團,周文康面子上掛不住,氣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閉嘴!”

這個臭丫頭平日膽小如鼠,今日竟敢不來!

這麽久了百般推脫不讓他破了她的身子,他就當得趣逗著她玩,沒想到竟是越來越放肆,竟然還敢忤逆他,讓他在友人面前如此丟顏面!

“兔子再跑也跑不出本少爺的手掌心,你們且等著,等本少爺捉到她,定要讓你們一起玩玩!”

.

自從那日不歡而散後,崔秀蔓再沒有來醫館。裴清本是不想放棄一個如此有天分的徒弟的,畢竟女醫真的很稀缺。可是每次去想問問怎麽回事的時候都被方氏陰陽怪氣的擋了回來,只說女子不宜拋頭露面。

可是她瞧著崔秀蔓的眼神,她自己分明是想學的。

裴清決定騰開手再找方氏好好談談,是不是自己哪裏得罪了對方?

不過現在她是沒功夫了,因為魏飆終於傳回了信!

信中說三日後晚,讓她將草藥運到禦河岸邊即可,到時會有人來接應。

裴清不敢怠慢,在營中清點了一支小隊,將所有草藥分批分類裝上馬車,寫好清單。

車隊浩浩蕩蕩十分紮眼,於是裴清選擇在暮色降臨之後,悄無聲息的將草藥護送出城。

禦河離甘城不算太遠,只需一個時辰便能到。而她也只需將草藥運到禦河岸邊碼頭,魏飆說他派了船,會走水路運回平城。

裴清騎了馬,和一支精英小隊,摸著漆黑的夜色,終於在一個時辰後,按照約定的時間到達了禦河。

裴清隱在暗中,前去打探的兄弟和同樣隱在暗處的對方交換了口號,確認安全後,裴清緊了一路的心這才終於松懈下來。

這批藥草數量十分龐大,雖然甘城周邊是較為安全的,但她依然十分緊張。若是草藥被劫了去,對魏家軍將會是巨大的損失,好在安全無誤的送了過來。

河中的小船不知何時從暗中出現,若隱若現的劃了過來。停靠後,領頭之人跳下來與她交接,然後命人將草藥往船上搬運。

裴清站在一旁,情不自禁朝那人身後望了望……什麽也沒看到後,失望的垂下了眼睛。

明知道他不會來,卻還是忍不住期待……

他是一軍主帥,怎麽可能離開大軍此刻出現在這裏……

雖然這樣想,但卻依舊探著脖子看遍了每一艘船,最終,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收了回來,慢慢暗淡了下去……

“清清。”

突然,她的身後想起了一道熟悉到刻在她骨子裏的聲音。

裴清一楞,她“噌”的回過頭來——

入目所及,果真……果真是他!真的是他!

裴清驚喜的無以覆加:“魏飆!”

她一頭紮進他懷裏,雙腿躍起盤在他的腰上,緊緊的圈住他。

“魏飆……魏飆!”

他竟然真的來了!

男人同樣咧出一口大白牙,托著她的臀將她抱起來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整張臉都埋進她的頸窩,深深的吮吸她的氣味。

他們已經有近五個月未見,這女人瘦了,抱著少了些分量,但是覆在嘴邊的肉卻好像更嫩了,嫩的他想一口咬下去……

他本就不是隱忍之人,這般想著,張嘴便狠狠的咬住了她頸側的半邊嫩肉——

犬牙重重的刮磨,大舌粗燥的舔舐,男人吼間低鳴,宣洩著雄獸般強烈的思念。

“怎麽不給老子回信?嗯?”

知不知道他等了多久?乏味的戰事中沒有她在身邊,就連她的一字半句都未收到,可知他有多難熬!

熬不住了,終於來見到了她……

五指深嵌,呼吸噴灑,他又渴又饞,直想一口把她吃下去——

裴清眼尾的淚滑入鬢角,緊緊的抱住了他的大腦袋。

“魏飆,我好想你……”

未回信是怕給他添麻煩,也怕他分心。此刻無需他問,她便將所有他想聽的話都通通說給他聽。

“好想好想……”

“在醫館的每一處都想……”

“營帳裏想……”

“回屋子也想……”

“討厭鬼,到處都是你的味道……”她不受控的哭起來:“連做夢都是……”

小女人緊緊摟著他的脖子一邊說一邊哭的梨花帶雨,魏飆滿意了,他細細舔舐著她頸子上自己方才留下的牙印,問她:“夢到什麽?”

小女人沒有回答,只緊緊摟著他仰著脖子讓他吻。

答案不言而喻。

魏飆笑一聲,許久未刮的胡子在剛毅的下頜處形成一圈絡腮胡,隨著他的動作戳刺著她的皮膚。

“紮嗎?”

他故意用胡茬紮她,滾燙的唇緊緊貼著她的頸線廝磨而上,將她小巧的下巴含入口中,幾番吮吸才又順滑向上,覆在她的唇上。

“紮不紮?”

他又問了一遍,問話間撕扯著她的唇,要她回答。

女子喘一聲,摟著他的脖子,雙目盈淚看著他:“不紮……”

魏飆一楞,女子圈緊他的腰,吸著紅紅的鼻尖啄吻他的唇:“我喜歡,你再親親我……”

她昂起脖子將自己纖細脆弱的小喉嚨直往可以要她命的雄獸口中送。

魏飆胸膛起伏宛如一頭兇猛的獸,黑眸如無間深淵般鎖著她:“裴清,證明給我看,你有多想我。”

下一刻,她被巨獸掠走。

……

一艘隱秘的小船之中。

裴清兩手撐在小窗上,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掌扣在她的手背之上,天空中璀璨的星光如海浪般在她眸子裏搖晃閃動。

她兀的笑了起來,無比貪戀這一刻的美。

“笑什麽?”

下一瞬,一支鐵臂自她的面前斜刺伸過來,強勢的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上半邊身子擰了過來,大舌即刻探入她的口中,惡狼的氣味撲面而來。

“唰——”,小窗的簾子被拉上,他開始咬她。

“眼睛那麽亮做什麽?”

“記住現在的快樂是誰給你的——”

“看著老子!眼睛只能對著老子亮!”

裴清笑的更深,她直起腰,反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他:“魏飆,星星每夜都有,但我眼中的星星只為你亮……”

魏飆的呼吸徹底亂了,心震顫的無以覆加,他感受到了,這女人對他的思念……

“裴清,求你,弄死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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