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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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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我真的是瘋了, 葉澤心想,我怎麽像只追著肉骨頭的狗一樣黏著蘇明卿,還說了這麽多惡心唧唧的話。

剛才還可以解釋含她手指的沖動是因為做夢, 可現在女人都已經被他緊緊摟在懷裏, 又如何解釋?

葉澤,你為什麽不一直裝睡, 為什麽要摟的她這般緊, 松手, 快松手呀!

但心裏想的是一回事t, 行動上又是一回事。

完全抱住蘇明卿的那一瞬就像抱住了全世界,葉澤幾乎是本能的沈浸於蘇明卿身上的胭脂香, 那味道讓人迷醉。

是她先動的手,是她先摸的我, 是她先把手指放到我嘴邊, 還往裏戳。

是個男人都受不了, 何況我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大小夥,她不是得了怪病喜歡飲血嗎,我也可以成為她的血包呀。

這種念頭一旦冒出來, 便再也壓制不住了。

至少今夜, 他不想放她離開。

強烈的生理渴望戰勝了理智與冷靜,葉澤感覺自己像被操控了精神的傀儡, 眼睛裏只能看到她一個。

“別走,別走好不好”葉澤喃喃念著以前從不可能說出口的話, 手臂更加用力地將蘇明卿箍緊,恨不得讓身體與她融成一體, 讓彼此的氣息交織纏繞。

下一秒,他箍在女人腰間的手指就被一根根被掰開, 蘇明卿自他懷內艱難轉身,猛地當胸將他狠狠一推。

葉澤向後踉蹌了幾步,滿是受傷的看向她,明明他剛感覺到她也有反應,為什麽?

“殿下確實到了可以大婚的年紀,只是你不該學你爹那樣一幅小郎做派到處勾引女人。舊傷疤總好不了,所以才一直這裏疼,那裏疼。”蘇明卿猛然上前,攥住他手腕用力將他纏在掌心的紗布一掀。

但見少年掌心的傷果然又裂開,正滲著血,怪不得她一直能聞到他香甜的血氣,差一點就在東宮裏失控。

蘇明卿一語點破葉澤剛在床上的小動作,這讓他即難堪又懊惱,尤其是她諷刺他的那句話,讓葉澤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

眼看蘇葉澤垂著頭,滿面落敗小狗的沮喪,蘇明卿強忍住想要上前安慰的念頭,在心裏默念一切都是蠱蟲的影響。

竟敢當她面耍手段,這樣的少年一點都不值得人同情,看他那模樣還反倒先委屈上了,好像她多辜負他似的。

他自己心虛不願說破那夜的事,她自然順著他心意當做什麽都不知道。

眼下又這般纏人,簡直可笑。

“殿下,本宮理解您血氣方剛,可您是東宮太女,本宮是大炎攝政王。君臣有別,宜如日月之行,各守其道,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蘇明卿整理了下衣服隨即轉身推開門大步離去,背影冷漠而疏離。

“蘇明卿......”

門外冷風呼嘯撲向他面門,一室旖旎全被吹散,望著女人頭也不回遠去的背影,葉澤心裏像是被人挖了一塊,空蕩蕩的,酸澀難忍。

他踉蹌地追出去了幾步,又在即將踏出東宮門檻時停了下來。

他其實有滿肚子話,卻不知該如何告訴她。

被活埋在棺材裏時,葉澤真的以為自己要不行了,無論怎麽踢打都出不去,像是陷入了一個無窮無盡的深淵,沒有人幫他,沒有人救他,自救也沒了力氣。

一切都在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便在這時,系統忽然在他腦中響起【您有一次生死關頭強行退出此文的機會,請問是否接受。】

天降救命稻草,不抓住簡直就不是一個邏輯滿分的理性程序員。

可也便是那時,蘇明卿帶著哭腔的聲音亦在墳墓外響起:“殿下,本宮來救您了。”

“殿下,您可千萬不能有事。”

“您要有事,本宮可怎麽還有臉活下去,不如陪你一起死了算了。”

明知道她說的是假話,可剎那間,葉澤渾身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重新燃起了求生欲,用盡全部的力氣去踹,去踢。

心底一口氣洶湧頂上來,不想讓她哭讓她失望的焦急情緒仿佛火箭助燃劑,還真叫他猛然踹開了百斤重的土層。

【是否選擇強行退出,機會不用即作廢。】

【我放棄!】

後來,葉澤捫心自問,那剎那他對蘇明卿到底是懷著一種什麽樣的情感?

是被關押在淳谷她來探望時,第一眼看到她便驚為天人,發現她模樣就是自己理想型的一見鐘情。

還是為了逃跑陸續觀察她三個月後,情不自禁的將註視她也變成了習慣的一部分。

又或者,是她即便囚他於淳谷,也給他配了最好的世外桃源般的生活,甚至願意花時間來哄他,帶他出游逛街,看戲法,陪他安靜吃飯,為他夾雞腿,耐心聽他分析案情,還親手送了她最寶貴的銀鎖給他......

雖然那一切都只是為了麻痹他,讓他聽話。

可所有讓葉澤感動的點滴,都是切切實實發生過。

葉澤是個容易被感動的人。在經過縝密分析自身後,他得出結論,蘇明卿哪怕再反派,那也是他的理想型。

所以他想試試看留下,追求她。

她不過就是想真正掌權嘛,讓給她不就行了。在他願意聽她話配合她跟朝臣們鬥智鬥勇的前提下,蘇明卿還有什麽理由把他做成真傀儡?

上哪裏找他這麽聽話的傀儡人?

這樣一想,所有的麻煩似乎都迎刃而解。

“老子不會勾欄做派,也沒有到處勾引女人,老子只想勾引你一個,還不許我表達表達。”

葉澤垂頭喪氣的耷拉著眼皮,嘴裏嘟囔著:“這段時間咱們不是相處的特別好麽,怎麽就被我給嚇跑了,我明明沒想幹什麽。我也是第一次追女人,難道是太主動了嗎?”

“女尊國的女人們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人,難道錦風館裏的雪公子那款?”肯定是,那種會動不動就撩騷,不經意對女人放電的。尤其是他的便宜老爹葉逸,更是此中翹楚,光是哭都有好幾種不同的哭法。

葉澤細細回憶一番,隨後跑到梳妝臺坐下,對鏡子擼起劉海勾起唇角,瞇起眼睛,邪魅狂狷道:“千歲,別總盯著其他男人,小侄長大了。”

嗷,第一下試圖放電就把自己給嘔到。

不行,太油膩太浮誇,他一個男人都看不下去,何況還是蘇明卿。

一定會被認為腦子壞掉了。

“她那麽多血包,多我一個又怎麽了,不行”葉澤捂住臉長嘆一聲:“我,我只想當她唯一的血包,啊,真的要瘋了。”

......

一連數日,除了流水似得補品跟藥膳送來東宮外,蘇明卿沒有再踏足東宮。

但之後每日早朝,葉澤倒是終於能正大光明的被啞仆從東宮擡到昭陽殿,徑直坐上禦座聽政,從背後看著她的身影。

他極度配合,塗脂抹粉穿女裙駕輕就熟,表現比之前的木偶人還要乖覺,從來只聽,不說。

偶爾蘇明卿問“皇太女”意見,葉澤也只淡淡在珠簾後點個頭,讓文武百官內心齊齊哀嘆,太女殿下這是完全被攝政王迷惑了心竅呀。

楚松一案大理寺最終在蘇明卿授意下以誤殺結案,蘇樺送入宗人府教養所服勞役五年不得出入,其他小孩家中都付出巨大代價才將人從大理寺贖回去,且三年內不得參與童女舉,這對與世家子弟而言,斷了仕途,無疑是滅頂之災。

但未被追責的葉珂兒是主謀,且預謀殺人一事不知為何,卻以一種離奇的速度瞬間傳遍炎京大街小巷,在每個說書婆婆的嘴裏翻來覆去念叨,成了眾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葉家聲譽大受打擊,也被其他家受了責罰的貴族們恨的咬牙切齒。

葉茹瀾迫於壓力當庭請辭宰相一職,滿以為攝政王還要拉扯一番,順勢拉攏葉家勢力,誰料蘇明卿竟然一口答應。

那之後,葉茹瀾便帶著全家離京遠赴西郊莊子準備散散心,結果山路才走了十來公裏,便遇到一群兇悍劫匪,劫匪目標明確,不光劫了金銀,葉相唯一的獨女葉珂兒也被歹人綁至山中,等葉家報了案後大理寺滿山搜索,卻只找到她的屍體,是被用私刑而亡。

......

“這手段夠陰的”北衙都督府,靖北將軍蘇文玨沈著臉看向坐在她正對面的姜暮煙:

“肯定是蘇明卿做的。葉家都已經任打任罰,連葉相也請辭,又給南疆海軍獻了二十萬雪花銀,葉珂兒竟還逃不過殺身之罪。”

姜暮煙:“也有可能是那二十多家貴族對於自家孩子斷了仕途的聯合報覆。但那個判決確實毒的很。她這是趕狗入窮巷,斬盡殺絕的架勢,讓葉家直接成為眾矢之的,有口難辨。”

頓了頓又道:“這些時日蘇明卿是有點反常,我聽說她近日t總有事無事就往四城兵衙裏巡視,腰間掛著個不知哪裏來的虎符,像開屏雀似得到處晃悠。”

蘇文玨瞇起眼睛,一雙灰藍的眸子冰寒閃爍:“姜都督,你這如何這般關心蘇明卿,連她腰間掛了什麽都一清二楚。怎麽,這次還準備再幫她?”

“我幫她?”

“呵”蘇文玨在姜暮煙面前是個憋不住半點心事的人,一找到機會便立刻發洩:“上一次若不是你假傳消息,葉家也不會輸得如此慘。”

“我那是為了綠水。”

“哦,真的僅僅只是為了綠水?還是說”蘇文玨眼中透出不滿:“你就想做個兩邊都不得罪的墻頭草,否則怎會不跟我商量一聲,就當了她蘇明卿的馬前卒。”

“你!”姜暮煙被蘇文玨一句話激怒,登時站起身:“要是不想繼續老鼠似躲在北衙,被人指著鼻子罵浪費民脂民膏,就趕緊滾回去跟你的雪牧國王子成親。”

“我成親?”蘇文玨像被火燎了毛的貓,瞬間炸毛,她起身猛然撲向姜暮煙,一個小擒拿手就把還楞著的北衙都督給掀翻,臉朝下反剪雙手壓在茶桌上:“姜暮煙,你這個沒良心的!就只會拿這種話來刺我的心嗎?”

“嘶——”姜都督在蘇文玨手底下掙了兩下,沒掙脫幹脆整張臉都貼上桌面,語氣放柔:“文玨,你如何這樣沈不住氣,等著瞧吧,蘇明卿蹦噠不了幾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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