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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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深海中, 兩道交合的陰陽之氣不斷地下降，下墜。
墜入深海，墜入黯淡無光的深水，直至消失殆盡於虛空。
虛空處, 亦是世間。
世界到底是什麽？自古以來, 都有不同的解釋, 人們活在世上，總在思考世間的真諦到底是什麽, 世間到底是由什麽組成的。
對於此, 人們有太多的解釋。
也許時間、空間都並不重要, 三千年落下的棋子或許能成為另一個時空垂下的露水。
心隨念動。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麽？
有的將神稱之為‘集體意識’，有的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如若追其根本，每個人都可以是自己的神明。
破道輪回的這個世間確實沒有神，所以人們才會如此急切地渴望著神的誕生，以至於被破道鉆了空子。
‘神’在四境之地的這個世間，只是一個概念。
可龐然之世上, 怎麽可能只有一個世間。
世間之外還有世間，所以古書才雲, 三千世界。
三千世之外, 有仙，有神，卻不是普世意義上的概念, 而是真正的神、仙。
開天辟地而來。
隱喻於飄落在各地的讖書中。
林以紓左眼看到的讖言中, 也看到了有關自己和王兄的‘前緣’。
正是因為看到, 她雙修時才會覺得愈發不自在。
在天都, 他們雖然是兄妹，但起碼只是義兄妹。
在讖書的圖景中, 他們的關系...
三千世從屬於仙界，仙界浩瀚，各司其職，又從屬於神界。
不同的神界擁有著不同的仙界和不同的三千世界。
神的誕生皆出自混沌，開天辟地而來，掌管著不同的天命和不同的三千世界。
三千世的體系被點化後，各自輪回著，除非有大的劫難，仙、神不入輪回。
三千世中，舊的文明離去，新的文明產生，此起彼伏，輪回往生，一切都在循環著，若潺潺流水往東流，直到破道踏入了輪回。
這是一股蕩然的怨氣，想要撕裂一切的生機，重組死的規則。
以神界的紀年來算，十年前，破道生，入三千輪回，摧毀生靈，災難駭人，引起了神界的動蕩。
受到破道侵襲的神界，誕生於混沌後期，還是一個相對比較年輕的神境。
比起其他三千世的神祇，此地的神是相伴而生的。
陰陽相依而生，極陰極陽。
極陰處生靈氣，極陽處生祟氣，由是才有了世間的祟氣和靈氣之分。
混沌中，睜開了一雙眼睛。
左眼掌管萬物的生機，右眼掌管萬物的死寂。
兩位神祇相伴而生，化形為一男一女，視為兄妹。
在人間，人們通常會成雙成對地供奉他們。
雖然神沒有‘血緣’之說，但他們相伴而生，又一同長大，有兄妹之名，所以人間將神龕中的男女稱為‘雙生陰陽像‘。
他們互為鏡面。
相同又相反。
他們自誕生起，就是三千世的兩只眼睛，盯著輪回的生和死。
他們本來是沒有名字的，直到入了輪回，各自成為凡人，以身引破道。
破道一開始顯然被掌管死寂的覆金珩給吸引了，但意料之外，林以紓入了覆金珩的輪回，替代了他的宿命。
這才停止了這太過漫長的輪回。
仙界的各位仙官這十年過得非常小心翼翼，基本不敢做錯任何一件事，去往神界朝拜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怒神界那位神、神君...
他們也不知道該稱為覆金殿下為神君還是魔君了，畢竟他是神祇中頭一位半身墮魔的神君。
十年前，神女入輪回，因破道在三千世神魂俱毀。
他們還記得王女死的那一天，仙界的鐘響個不停，悲慟不已。
輪回河中，滿身是血的神君回到了神界，懷中抱著神魂俱損的王女。
眾仙大氣不敢出。
仙人們都知道覆金神君有多在意自己這妹妹，兩人同時從混沌中誕生，又一同相伴成長，幾乎已然不分你我。
如果一雙眼睛少了左眼，該如何獨活？
那天，哀鐘不斷，仙界的天色渾濁了一半，原本永遠祥和的天空，有一半變成深黑色，雲層中經常閃著悶雷的電光，散發一陣陣死氣。
荒蕪到都不像是仙界了。
仙界的天色反應的是神界的心境。
這十年，天就這般黑著又白著，被腐蝕的天空經常下著暴雨，狂風拂過，片草難生。
眾仙人將那一半地方圈起來，視為禁區，他們都搬了出來，非必要不再入禁區。
這天色...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眾仙每日都會趴在輪回河旁看，殷切地希望神女的神魂趕緊渡化完回來。
再不回來，他們快要在風聲鶴唳中以t頭搶地了。
想必只有王女回來，這一切才能回到原來的模樣。現在的神界，太過殘缺。
前段時間隔壁三千世的歡喜神來竄門，一看這天色，再聽說神女不在神界只有神君在，麻溜地就跑了。
一般沒有人喜歡單獨見到覆金神君。
畢竟他掌管死寂，且基本不把人放在眼中，他的視線向來只望向以紓神女。
眾仙也非常喜歡神女，因為神女看人時，總是寬容而慈悲的，帶著少女神祇獨有的天真。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義無反顧地入輪回吧。
仙官們每日都會到輪回河旁祈願神女魂魄快快歸來。
要不是仙人入輪回河會殞命，他們都恨不得自己下河去撈神女的魂魄。
今日，輪回河突然刮起了風，鐘聲不斷，眾仙若有所感地紛紛跑到輪回河邊，往河中看——
三千世中，神女散亂在各處的神魂不見了。
她、她回來了？
按道理說沒有個百年神女肯定回不來，如此快...估計是因為神君每日都去輪回河裏去搜魂的緣故。
神女該是回來了！
眾仙臉上爬上喜悅，面面相覷。
隔壁三千世的神殿中，歡喜神正在和殺神下棋，忽聞天際傳來鐘聲，手頓了頓，才將指間的黑子落下了。
歡喜神擡眼，“喜事到來了。”
殺神落白子，“什麽喜事？”
歡喜神：“你向來打不過的那位‘真殺神’，他妹妹回來了。”
殺神：“前面半句話沒必要。”
歡喜神：“他們兩個人相伴相生，他妹妹你也打不過。”
殺神：“這一句也沒必要。”
棋局結束後，殺神頷首，“回來了就好。”
神殿中，內室的榻上，少女神祇緊閉雙眼，她的雙頰白裏透紅，看起來隨時都會醒來，卻已然以這幅模樣昏睡了太多年。
久到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誰。
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帶來了一股梨花香，少女的長睫顫了顫。
林以紓睜開了雙眼。
啊...
好僵...
這是哪兒...
她迷蒙地睜開了雙眼。
她不是剛和破道同歸於盡麽...
啊...對了，她是神女...
入輪回...陰、陽...
記憶覆蘇著。
林以紓僵硬地反應了半個時辰，四肢和神識這才緩慢地恢覆。
她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緩慢地坐起了身，整個人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來。
她撐著床柱緩慢地下榻，一站起身，就差點摔倒於地，雙腿像剛長出來的。
王兄...
王兄哪裏去了。
她茫然地環顧著。
她昏睡了多久了？
王兄回來了嗎？
窗外，不停地響著簌簌的鐘聲。
林以紓踉踉蹌蹌地走出了神殿，茫然的天際，一半是晴空，一半是漆黑的夜空。
見她出來，幾位候在殿外的仙官連忙迎上去，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殿、殿下！”
他們磕磕巴巴而熱切地望著她，“您、您、您終於醒了。”
林以紓反應了會兒，這才叫出他們的稱號，“王兄呢？”
仙官：“今日神君依舊去輪回河裏了。”
看來神君今日去錯了，輪回河裏肯定沒有魂魄的碎片了，因為神魂已然歸位了。
林以紓茫然地擡頭望天，“神界怎麽變成這樣了，陰沈沈的。”
仙官們支支吾吾，不敢直說神君半身墮魔的事。
他們道，“殿下去見見神君，就知道了。”
林以紓：“不是遭了什麽生死劫難吧？”
仙官：“不、不至於。”
只要神女還有機會活過來，神界就不可能有生死劫難。
半空，幾道仙鶴的身影翩然於雲霧中飄飛而過。
林以紓剛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神力還沒覆蘇過來，只能慢悠悠地走去仙界找輪回河。
走的是自附仙力的陣法。
到了仙界，這才發現天色陰沈的有多厲害，仙界有一半的地方都被黑氣給包裹住了，那裏是不能住人的，花草種在那裏沒過多久都會枯萎，坐落在那處的仙殿，荒蕪得快生灰。
怎會如此？
王兄呢？
她的神識還沒有恢覆殆盡，有些不記得輪回河的路了，幾個仙童樂呵呵地跑過來，圍著她轉。
“神女醒過來了！”“神女醒過來了！”
林以紓都快被轉暈了眼，她半彎著身，“你們知道輪回河怎麽走麽？”
仙童們連連點頭，正準備指路，但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往後退，雙眼瞪圓了，趕忙跑開。
林以紓擡眼，發現天色突然又有些變暗了。
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林以紓瞬間僵住了。
她剛準備說些什麽，還沒張口，就被身後的身影給攬入了懷中。
時間好像靜止了。
少女被高大的身影徹底地攥入懷中，覆金珩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雙眼泛紅，將少女的肌骨用力地擁著。
是夢嗎...
是...夢嗎...
林以紓：“王兄...”
身後沒有動靜，回應她的，是環繞在她身前，顫抖的手。
她轉過身，緩慢而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看向了這世上自己最親近的存在。他們不可分割，相依相生。
“王兄，我回來了。”
再也不會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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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到底是什麽？自古以來, 都有不同的解釋, 人們活在世上，總在思考世間的真諦到底是什麽, 世間到底是由什麽組成的。
對於此, 人們有太多的解釋。
也許時間、空間都並不重要, 三千年落下的棋子或許能成為另一個時空垂下的露水。
心隨念動。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麽？
有的將神稱之為‘集體意識’，有的人說‘舉頭三尺有神明’。
如若追其根本，每個人都可以是自己的神明。
破道輪回的這個世間確實沒有神，所以人們才會如此急切地渴望著神的誕生，以至於被破道鉆了空子。
‘神’在四境之地的這個世間，只是一個概念。
可龐然之世上, 怎麽可能只有一個世間。
世間之外還有世間，所以古書才雲, 三千世界。
三千世之外, 有仙，有神，卻不是普世意義上的概念, 而是真正的神、仙。
開天辟地而來。
隱喻於飄落在各地的讖書中。
林以紓左眼看到的讖言中, 也看到了有關自己和王兄的‘前緣’。
正是因為看到, 她雙修時才會覺得愈發不自在。
在天都, 他們雖然是兄妹，但起碼只是義兄妹。
在讖書的圖景中, 他們的關系...
三千世從屬於仙界，仙界浩瀚，各司其職，又從屬於神界。
不同的神界擁有著不同的仙界和不同的三千世界。
神的誕生皆出自混沌，開天辟地而來，掌管著不同的天命和不同的三千世界。
三千世的體系被點化後，各自輪回著，除非有大的劫難，仙、神不入輪回。
三千世中，舊的文明離去，新的文明產生，此起彼伏，輪回往生，一切都在循環著，若潺潺流水往東流，直到破道踏入了輪回。
這是一股蕩然的怨氣，想要撕裂一切的生機，重組死的規則。
以神界的紀年來算，十年前，破道生，入三千輪回，摧毀生靈，災難駭人，引起了神界的動蕩。
受到破道侵襲的神界，誕生於混沌後期，還是一個相對比較年輕的神境。
比起其他三千世的神祇，此地的神是相伴而生的。
陰陽相依而生，極陰極陽。
極陰處生靈氣，極陽處生祟氣，由是才有了世間的祟氣和靈氣之分。
混沌中，睜開了一雙眼睛。
左眼掌管萬物的生機，右眼掌管萬物的死寂。
兩位神祇相伴而生，化形為一男一女，視為兄妹。
在人間，人們通常會成雙成對地供奉他們。
雖然神沒有‘血緣’之說，但他們相伴而生，又一同長大，有兄妹之名，所以人間將神龕中的男女稱為‘雙生陰陽像‘。
他們互為鏡面。
相同又相反。
他們自誕生起，就是三千世的兩只眼睛，盯著輪回的生和死。
他們本來是沒有名字的，直到入了輪回，各自成為凡人，以身引破道。
破道一開始顯然被掌管死寂的覆金珩給吸引了，但意料之外，林以紓入了覆金珩的輪回，替代了他的宿命。
這才停止了這太過漫長的輪回。
仙界的各位仙官這十年過得非常小心翼翼，基本不敢做錯任何一件事，去往神界朝拜時更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怒神界那位神、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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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神女入輪回，因破道在三千世神魂俱毀。
他們還記得王女死的那一天，仙界的鐘響個不停，悲慟不已。
輪回河中，滿身是血的神君回到了神界，懷中抱著神魂俱損的王女。
眾仙大氣不敢出。
仙人們都知道覆金神君有多在意自己這妹妹，兩人同時從混沌中誕生，又一同相伴成長，幾乎已然不分你我。
如果一雙眼睛少了左眼，該如何獨活？
那天，哀鐘不斷，仙界的天色渾濁了一半，原本永遠祥和的天空，有一半變成深黑色，雲層中經常閃著悶雷的電光，散發一陣陣死氣。
荒蕪到都不像是仙界了。
仙界的天色反應的是神界的心境。
這十年，天就這般黑著又白著，被腐蝕的天空經常下著暴雨，狂風拂過，片草難生。
眾仙人將那一半地方圈起來，視為禁區，他們都搬了出來，非必要不再入禁區。
這天色...什麽時候才能好啊？
眾仙每日都會趴在輪回河旁看，殷切地希望神女的神魂趕緊渡化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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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只有王女回來，這一切才能回到原來的模樣。現在的神界，太過殘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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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仙也非常喜歡神女，因為神女看人時，總是寬容而慈悲的，帶著少女神祇獨有的天真。
正因為如此，她才會義無反顧地入輪回吧。
仙官們每日都會到輪回河旁祈願神女魂魄快快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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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輪回河突然刮起了風，鐘聲不斷，眾仙若有所感地紛紛跑到輪回河邊，往河中看——
三千世中，神女散亂在各處的神魂不見了。
她、她回來了？
按道理說沒有個百年神女肯定回不來，如此快...估計是因為神君每日都去輪回河裏去搜魂的緣故。
神女該是回來了！
眾仙臉上爬上喜悅，面面相覷。
隔壁三千世的神殿中，歡喜神正在和殺神下棋，忽聞天際傳來鐘聲，手頓了頓，才將指間的黑子落下了。
歡喜神擡眼，“喜事到來了。”
殺神落白子，“什麽喜事？”
歡喜神：“你向來打不過的那位‘真殺神’，他妹妹回來了。”
殺神：“前面半句話沒必要。”
歡喜神：“他們兩個人相伴相生，他妹妹你也打不過。”
殺神：“這一句也沒必要。”
棋局結束後，殺神頷首，“回來了就好。”
神殿中，內室的榻上，少女神祇緊閉雙眼，她的雙頰白裏透紅，看起來隨時都會醒來，卻已然以這幅模樣昏睡了太多年。
久到她都快忘了自己是誰。
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帶來了一股梨花香，少女的長睫顫了顫。
林以紓睜開了雙眼。
啊...
好僵...
這是哪兒...
她迷蒙地睜開了雙眼。
她不是剛和破道同歸於盡麽...
啊...對了，她是神女...
入輪回...陰、陽...
記憶覆蘇著。
林以紓僵硬地反應了半個時辰，四肢和神識這才緩慢地恢覆。
她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緩慢地坐起了身，整個人如同剛從水中撈出來。
她撐著床柱緩慢地下榻，一站起身，就差點摔倒於地，雙腿像剛長出來的。
王兄...
王兄哪裏去了。
她茫然地環顧著。
她昏睡了多久了？
王兄回來了嗎？
窗外，不停地響著簌簌的鐘聲。
林以紓踉踉蹌蹌地走出了神殿，茫然的天際，一半是晴空，一半是漆黑的夜空。
見她出來，幾位候在殿外的仙官連忙迎上去，不可置信地睜大眼，“殿、殿下！”
他們磕磕巴巴而熱切地望著她，“您、您、您終於醒了。”
林以紓反應了會兒，這才叫出他們的稱號，“王兄呢？”
仙官：“今日神君依舊去輪回河裏了。”
看來神君今日去錯了，輪回河裏肯定沒有魂魄的碎片了，因為神魂已然歸位了。
林以紓茫然地擡頭望天，“神界怎麽變成這樣了，陰沈沈的。”
仙官們支支吾吾，不敢直說神君半身墮魔的事。
他們道，“殿下去見見神君，就知道了。”
林以紓：“不是遭了什麽生死劫難吧？”
仙官：“不、不至於。”
只要神女還有機會活過來，神界就不可能有生死劫難。
半空，幾道仙鶴的身影翩然於雲霧中飄飛而過。
林以紓剛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神力還沒覆蘇過來，只能慢悠悠地走去仙界找輪回河。
走的是自附仙力的陣法。
到了仙界，這才發現天色陰沈的有多厲害，仙界有一半的地方都被黑氣給包裹住了，那裏是不能住人的，花草種在那裏沒過多久都會枯萎，坐落在那處的仙殿，荒蕪得快生灰。
怎會如此？
王兄呢？
她的神識還沒有恢覆殆盡，有些不記得輪回河的路了，幾個仙童樂呵呵地跑過來，圍著她轉。
“神女醒過來了！”“神女醒過來了！”
林以紓都快被轉暈了眼，她半彎著身，“你們知道輪回河怎麽走麽？”
仙童們連連點頭，正準備指路，但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往後退，雙眼瞪圓了，趕忙跑開。
林以紓擡眼，發現天色突然又有些變暗了。
身後響起了熟悉的腳步聲。
林以紓瞬間僵住了。
她剛準備說些什麽，還沒張口，就被身後的身影給攬入了懷中。
時間好像靜止了。
少女被高大的身影徹底地攥入懷中，覆金珩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雙眼泛紅，將少女的肌骨用力地擁著。
是夢嗎...
是...夢嗎...
林以紓：“王兄...”
身後沒有動靜，回應她的，是環繞在她身前，顫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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