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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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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54

勤政殿。

眾位大臣向太子妃致禮。

顧西瑗一臉的正宮氣場, 氣勢凜然走到殷明垠面前,當眾親昵地攬上他的腰,揉按了下他酸疼的後腰處:“殿下忙著呢?”

殷明垠耳根通紅,腰上這一按, 差點直接軟進她懷裏。

“咳。”顧驍沒眼看地瞥了他姐一眼, 被顧西瑗笑盈盈地無視, 便向太子行禮,“臣告退。”

大臣們都有眼力勁兒, 一個個紛紛找理由退了下去。

這新婚小夫妻最是濃情蜜意,太子妃這一請不成, 竟親自來了, 看來今日是非把人抓回去不可, 他們何必在這兒觸黴頭呢。

幾位臣子腳底抹油後, 空蕩蕩的勤政殿就剩下顧西瑗和殷明垠二人。

“躲我呢?”她將少年逼至墻邊, 擡起頭, 挑起眉,一臉質問,“你怕了?”

殷明垠臉紅到耳根, 睫羽顫動, 偏開眼不敢看她:“……沒有。”

顧西瑗拽住衣襟把人拖下來,殷明垠被拽得彎下腰, 眉間疼痛掠過,他輕皺了眉,但紅著臉一聲不吭。

顧西瑗的目光流連過少年眉眼每一寸, 停在他眼尾的黑色淚痣上。

她好像不只一次看見這顆痣變色了, 伴隨著如雲似霧的薄香,紅痣瑰艷, 少年無意勾魂,偏生媚眼如絲。

她神使鬼差地揪著他的領子,踮腳用力嘬了一口看著就很好嘬的唇瓣。

果真薄薄軟軟,涼沁沁的很是舒服。

殷明垠被親得一顫,一瞬間臉紅到脖子根,羞赧地垂下睫毛,背抵住墻無路可退,欲拒還迎的樣子勾得顧西瑗心癢癢。

她現在很想效仿夢裏的自己,再回味一遍。

“你今日酒醉……可還記得午後之事?”殷明垠臉紅紅的,抱著點微渺的希冀問。

顧西瑗吊住他的脖子,狀似親昵,不假思索:“不記得了。”

“午後發生什麽了?”

她杏眼清潤,偏了偏頭,純真無辜,像個給糖就走的幼齒稚童,跟片刻前質問的嘴臉判若兩人。

殷明垠動了動唇,終是難於啟齒,低下長睫:“……那便罷了。”

顧西瑗有趣地瞧著他眸底的失落,湊近了點,去碰他鼻尖,忍著笑繼續逗他:“發生什麽了,你倒是說呀?”

殷明垠臉發燙,瞥了她無恥的臉一眼,這人分明心知t肚明,存心在戲耍他。

他輕輕捏住這水晶糕似的柔軟腮幫,似乎在奇怪,世間怎麽有臉皮如此之厚的小女子。

顧西瑗撥開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臉,一雙杏眼映著微薄的夕陽光,通透如山澗溪水:“記是不記得了,但我好像做了個夢。”

“夢?”

“嗯,關於你的夢。夢裏,你……”

殷明垠呼吸微緊,冷白雙頰染上紅霞,一雙濕漉漉的黑眸不知該往哪裏看,在她面前羞得手足無措。

“阿屬。”顧西瑗像個浪子回頭的負心漢,滿臉誠懇,“抱歉啊,如果你太生氣,想要與我和離,我也理解你的。”

“我不生氣。”殷明垠聽到“和離”二字,矢口否認,頓了頓,才紅著臉找補,“我們是夫妻,瑗兒……合乎規矩的。”

他們有一紙婚書,有月老牽線,有舉國萬民見證。

無論她對他做什麽,都是合乎規矩,是他心甘情願的,哪裏到得了“和離”的地步?

顧西瑗一臉感動的看他解釋,簡直忍不住要落下鱷魚的眼淚。

她不動聲色邁進一步,彎月似的眉梢輕皺,做作地擦了下眼角:“那你不回來,豈非是嫌棄我……”

殷明垠伸臂把淚糊糊的少女攬進懷裏,撫了撫她的臉頰,似乎在確認她酒醒了,這會兒不是在說胡話:“怎麽會。”

顧西瑗三心二意地聽他解釋。

無非是朝堂上那些事,如今新太子監國,晏家和顧家輔佐,大夏天朗氣清、山河穩固,朝臣們都鉚足了勁兒做事,哪裏用得著她來操心。

渾渾噩噩了些日子,終於找到了點樂趣,怎能輕易放過。

顧西瑗偏頭靠在殷明垠的胸膛,環上他細窄柔韌的腰肢,隔著矜貴的蟒袍,指尖摩挲布料,像踩奶的貓兒回味著白日紅帳下的無限春色。

她小臉通黃,掐著嗓子煮茶:“那我們回去好不好?”

殷明垠親自抱她回去了。

一路下著小雪,深宮紅墻的景致美輪美奐。

路上的宮仆都看見,一襲白袍的太子殿下抱著他身系緋紅披風的太子妃,二人恩愛繾綣,一路踏雪而歸。

顧西瑗佯裝心疼,一路環著他脖子,噓寒問暖。

問到“累不累”時,殷明垠眉輕蹙,頗為不快地瞥她一眼,捉住腰上亂摸的手指攏進掌心,硬邦邦地否認。

顧西瑗:你最好是真的不累。

當晚,殷明垠被按倒在寢宮婚榻上,背脊一寒,如臨大敵想抽身起來,腿上一沈,少女欺身壓進他懷裏,毫不客氣往他腰上一掐。

殷明垠身上一軟,悶聲輕吟,被她輕易壓翻在榻上。

熟悉的套路,同樣的陷阱,他今日掉進兩次。

顧西瑗指尖滑過紅紗,層層紗幔從她手中垂落下來,掩去月色星光,花燭瀲灩,燃在婚帳之外,鋪排成海。

少女笑意繾綣,杏眼裏滿是亮晶晶的狡黠,青絲拂面,埋頭來吻他。

“瑗、瑗兒……”心有餘悸的疼痛還似留在身上,他有些緊張,睫羽起落,修長的脖頸仰起脆弱的弧度,在纏綿的親吻中迎合又抗拒。

掙動的指尖一次次脫離她的掌控,又被絕對主宰般抓回去,壓緊在枕畔。

清冷無暇的少年太子成了她的獵物,是她閨帷中最香艷的禁臠。

他兩頰飛紅,雲蒸霞蔚,香味抽絲剝繭,一絲一縷無法阻擋地從體內透出。

像一朵夜半才開的花,伸展開薄嫩脆弱的花瓣,露出馨香流蜜的花蕊,在她手裏戰栗顫抖,歌頌著愛與歡喜。

顧西瑗真實地重溫了一遍香夢裏的春景,但這次特意放慢步調,沈溺其中,細細品味。

殷明垠就在她身下,黑發柔若長瀑,鋪開在勁瘦光裸的腰肢下,襯得肌膚冷白似雪。

那雪中偏又摻雜香艷薄汗,濕漉漉的黑眸裏打碎了一整片瀚海星光,他眼底繾綣又羞赧,仰頭與她追逐糾纏,清醒著沈淪。

“瑗兒……瑗兒……”

輕啞的喚聲尾音發顫,似情意繾綣的嗔吟,又似難以忍受的呼救。

她埋在他的胸膛,撈起他的後腰,指尖陷進纖薄脆弱的腰窩,順著尾椎寸寸往下,發現少年如擱淺的海鯨,抑制不住地在她手中顫抖。

細碎的呻吟洩出唇齒,殷明垠昳麗的眉眼如玉瓷碎開,她卻像永不滿足的小獸,清亮濕漉的指尖滑過起伏的胸膛,挑開少年薄唇,與脆弱的喘息糾纏。

紅紗起伏紛飛,無形無味的香氣如百花盛開,蓬勃興盛,伴著咬碎的氣音。

顧西瑗幻視自己在辣手殘花,一整個春天在她面前無所保留地展開,她只用指尖輕輕一碰,便顫巍巍地炸成漫天瓣蕾。

她會在他呻吟求饒時,親吻如薄羽浸濕的睫毛,銜去如珠似玉的淚滴。

一遍一遍吻過少年糜紅的眼尾,用唇瓣描摹淚痣,親眼看著它在情香中一點點變紅,化成瑰艷糜麗的朱砂。

這是她夢裏的朱砂痣。

“瑗兒……疼……”殷明垠已經沒力氣再求她。

他纖薄的睫羽被淚液潤濕,顫巍巍貼伏在眼瞼,額角薄汗泛出亮光,發絲纏繞耳際,滿面緋紅,像個被摔碎的娃娃蜷起身體。

顧西瑗鉆進柔軟得好似沒有骨頭的少年懷裏,摟著腰肢,吻著他一點點打開僵硬的身體,再不分彼此。

殷明垠渾身每一塊骨骼都仿佛打碎重組,他好似沈入無邊的迷境,深深淺淺的疼痛如驟雨施加於身,唯有她的親吻和愛撫能夠緩解。

顧西瑗睜開眼,在迷亂的深淵裏凝視同行之人,他們顛鸞倒鳳不舍晝夜,肌膚相親彼此交融,在這片無限深陷的泥淖裏一同沈淪。

他脆弱得像一塊七零八碎的瓷片,雌伏在她身下,俯首臣稱,嗔吟求歡。

既不像白日裏勤政殿那個衣冠楚楚的年輕儲君,也不像那個一襲大紅婚服提劍搶婚的狡黠狐貍。

殷明垠一頭黑發散亂在身上,睫羽噙淚,冷白的肌體如曇花散出奇異的馨香,薄唇囁喏著她的閨名,偶爾吃痛皺眉,身上卻誠實地不斷貼近,像魚兒脫離了水不能存活,唯有獻祭與她方能茍延殘喘。

無邊的夜色褪盡,第一縷曦光照入東宮寢殿,大紅帳幔迎風飄飛,朦朧交織的紗影下一雙人影相擁而眠。

顧西瑗睜開眼,腳邊一支玉釵隨著她翻身滾下床去。

昨晚被殷明垠失手扯斷的紅紗如一團雲霞落在寢榻上,此時正淩亂地纏在少年太子的腳踝,緋紅與冷白相襯,糜麗不可方物。

她擡起頭,險些撞上殷明垠挺翹的鼻尖。

他還未醒,眉眼瞧著格外溫順,昨晚被汗水打濕的碎發纏繞在頰邊,呼吸又輕又靜。身上肌膚餘紅未消,清晰的咬痕、指印布在少年修長如玉的脖頸,鎖骨,胸膛,小腹……幾乎刻滿全身。

顧西瑗與他抵著額,意猶未盡地在涼涼軟軟的唇上抿了一下。

殷明垠睫毛微顫,沈沈睡著,手臂輕輕收緊,以懷抱嬰兒的姿勢將她圈在心口。

良久,顧西瑗睡夠了,饕足舒坦地打了個哈欠,伸個懶腰。

她神清氣爽地坐起身,試圖掀開殷明垠的手臂,沈睡中的少年太子格外黏人,幾乎本能地纏過來,不允她離開自己。

顧西瑗皺眉,不耐煩地一腳將他往床帳深處踢了踢,抓起衣袍穿上,哼著小調悠悠然然地下了榻,頭也不回地踏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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