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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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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115

“你這是要往哪逃?”

“蕭鴻羲。”

平安大街上一片死寂。

唯有呼呼風聲和馬的響鼻聲, 昭示出時間並未靜止。

馮文君維持著趴伏在地的姿勢,後背繃成一張弓,一觸即潰。

“我不過一普通百姓, 怎麽就成了蕭鴻羲那樣的通緝要犯?”

“沒記錯的話, 他早就墜崖而亡了。”

“人死不得覆生, 深更半夜的,公子t可莫要嚇唬我。”

喬鈺扯著馮文君的後衣領, 強行將他翻個面。

是一張陌生的面孔。

既不是馮文君,也不是蕭鴻羲。

喬鈺眉梢微挑, 踩住男子完好無損的那條腿, 伸手在男子的下頜邊緣摸索。

男子激烈掙紮, 又被喬鈺鉗住雙手。

喬鈺不久前殺了人, 指尖殘留絲絲縷縷的鐵銹味道, 暴露在空氣裏的皮膚微涼,貼在男子的手腕上,仿佛毒蛇蜿蜒纏繞。

男子打了個寒顫。

喬鈺將男子的手踩在另一只腳下,鍥而不舍地摸索。

“找到了。”

喬鈺輕聲呢喃,捏住薄如蟬翼的邊緣,“哧啦”撕下。

面具之下, 赫然是馮文君的臉。

“狗東西, 居然披了兩層皮。”

喬鈺丟了面具,作勢要揭他第二層皮。

馮文君劇烈掙紮, 喉嚨裏擠出嘶啞的低吼:“放開我!”

“安遠侯既然已經識破了本官的身份, 又何必再給本官扣上朝廷通緝犯的罪名......”

喬鈺倏地起身,踹上馮文君的下頜。

這一腳力道極重, 馮文君的脖子不堪重負,發出“哢嗒”脆響, 嘴角也溢出血絲。

“想殺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喬鈺用鞋尖挑起馮文君的下巴,居高臨下地與之對視,用驚嘆的口吻說。

“蕭鴻羲,你真恨我啊。”

......

從池州府回到京城,喬鈺時常感受到陰森的、充滿惡意的眼神。

然而當他循著第六感找過去,那眼神卻消弭無蹤,仿佛只是他的錯覺。

經過多次試探、查證,喬鈺鎖定了馮文君。

或者說,蕭鴻羲。

他的眼神太熟悉了。

過去的那幾年裏,每次與蕭鴻羲交鋒,他都會這樣看著自己。

陰森的,充滿仇恨與殺意的眼神。

只有蕭鴻羲。

只能是蕭鴻羲。

喬鈺窺破馮文君的真實身份,再結合馮文君突然向文王倒戈的行為,就知道大元在下一盤大棋。

但是他按兵不動,沒有告訴任何人。

喬鈺一直都清楚,他做的那些事仙人很有可能都知道。

他在等。

等時機成熟。

等徹底爆發的那一天。

終於,這一天來了。

杜公公險些被腦蠱控制,成為大元殺商承策、陷害喬鈺的工具。

直到這時,喬鈺才將他的發現告訴商承策。

君臣二人......不,應該是君臣三人。

商承策,喬鈺,陶正青。

君臣三人順水推舟,策劃了一場針對這盤大棋的反擊戰。

喬鈺鋃鐺入獄,陶正青為喬鈺與商承策發生爭執,以致於君臣反目,是為了降低對方的警惕。

待到商承策拿到大元潛伏在大商的細作名單,這場反擊戰才正式拉開帷幕。

數以百計的官員、宮人鋃鐺入獄。

喬鈺身處刑部大牢,對這些人的到來最清楚不過。

這是商承策在向他發出訊號。

子夜時分,扮作獄卒的大元細作殺了其他獄卒。

痛苦的呻.吟將喬鈺從小憩中喚醒。

喬鈺用陶正青探監時交給他的鐵絲開了鎖,踏著一地屍骸,閑庭信步地前行。

“他就是喬鈺?”

“公子要他的命。”

果然,蕭鴻羲殺人滅口也不忘送他下地獄。

接下來,是一場單方面的殺戮。

喬鈺睚眥必報,又怎會容許幾個想要他命的人活在世上?

再然後,喬鈺將刻有蕭氏族徽的令牌放到他們身上。

喬鈺等這一刻,等了足足十年。

以通敵叛國的名義,讓蕭氏永無翻身之日。

喬鈺自認為,比起喬文德和葉佩蘭的結局,他讓蕭馳海多活了十年,已經是格外仁慈了。

蕭氏結局已定,接下來輪到蕭鴻羲。

蕭鴻羲離開馮府,喬鈺策馬跟隨。

直到蕭鴻羲的馬被絆馬索放倒,他才現身。

喬鈺和蕭鴻羲。

真假公子。

今夜該做個了結了。

......

“蕭鴻羲,你真恨我啊。”

喬鈺的話讓馮文君......蕭鴻羲哽住。

在喬鈺似譏似諷的註視下,蕭鴻羲極力壓抑的情緒徹底決堤。

“是又如何?”

“我本該風光高中,位極人臣。”

“都是因為你喬鈺!”

“因為你,我被革除功名,淪為喪家之犬,淪為朝廷通緝要犯。”

“為了逃命,我和乞丐同住,和狗搶食。”

“後來還被徐敬廷派來的人打下斷崖,若非父親救我一命,將渾身骨骼盡斷的我從斷崖下救出來,我早就魂歸地府了。”

“你告訴我,喬鈺你告訴我!”

“我為什麽不能恨你?”

“我不該恨你嗎?”

喬鈺收回挑起蕭鴻羲下巴的腳,負手而立,嗤笑道:“蕭鴻羲,你是不是忘了,最初是你先對我痛下殺手。”

“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蕭鴻羲嘴唇蠕動,啞然失聲。

“不過......”喬鈺銳利的眸光定格在蕭鴻羲身上,“父親是誰?”

蕭鴻羲抿嘴不語。

喬鈺想,他或許已經有了答案。

“他在哪裏?”

蕭鴻羲維持沈默。

喬鈺不再問他,幾個起落,斷了他的四肢。

淒厲的慘叫在平安大街上回蕩,似厲鬼嗚呼哀嚎。

“你不說,我照樣能找到他。”

“帶走。”

喬鈺原本是想當場了結了蕭鴻羲。

緊要關頭,他忽然想到一件事。

蕭鴻羲頂替了馮文君,真正的馮文君怕是早已喪命。

喬鈺至今仍記得,當年他被商承胤“陷害”,貶謫到成安縣,明明是吏部侍郎的手筆,馮文君卻視其為自己的過失,自責不已地向他道歉。

馮文君生前剛正不阿,兩袖清風,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官。

蕭鴻羲冒充馮文君,扶持文王,怕是別有所圖。

只看齊王、文王還有徐氏的結局就知道,蕭鴻羲是在為自己報仇。

一步步引導文王,兄弟相殘,弒君篡位。

言歸正傳。

蕭鴻羲毀了馮文君一世清名,也該由他本人,為馮文君正名。

秦永秦進上前,架起四肢盡廢的蕭鴻羲,將其打橫扔到馬背上。

“公子,您呢?”

“回去洗個澡,換身衣裳,然後進宮。”

途徑蕭鴻羲時,他忽然哈哈大笑。

笑聲癲狂,脊背上下聳動。

“你以為你贏了嗎?”

“好戲還沒開場。”

“喬鈺你不得好死,我會親眼看著你&%¥*.......唔唔唔!”

秦進用不知從哪順來的粗布堵住他的嘴:“公子,屬下護送您回去?”

喬鈺擺擺手:“不必,盡快將他送去刑部大牢。”

“是。”

......

秦永秦進來到刑部大牢。

不過小半個時辰,大牢裏的屍體已經不知去向,唯有皇家影衛兢兢業業地做善後工作。

“大人,我家侯爺命我等送來假扮左相的朝廷通緝犯,蕭鴻羲。”

“辛苦兩位深夜跑這一趟。”影衛表現得非常客氣,“這人便交給我們吧。”

影衛將蕭鴻羲丟進牢房,牢門掛上鐵將軍,秦永秦進才離開。

蕭鴻羲躺在彌漫著血腥味的牢房裏,身下是潮濕、臟臭的稻草。

老鼠和蟑螂大搖大擺、成群結隊地從他身邊經過,發出窸窸窣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響。

“系統,系統。”

蕭鴻羲忍受著四肢侵入骨髓的劇痛,在心裏焦急呼喚。

自興平九年至今,煜王造反失敗,身為煜王門下第一智囊的蕭鴻羲被革除功名,淪為通緝犯,蕭鴻羲就再也沒有呼叫過科舉系統。

科舉系統原本就是個廢物,蕭鴻羲沒了功名,再也無法科舉,一顆心都被仇恨占據,早就將它忘到了腦後。

直到今日。

蕭鴻羲身陷囹圄,走投無路之下,這才想到了科舉系統。

【宿主,我在。】

通體漆黑的光團在蕭鴻羲的腦海中閃爍,昭示著它的運行與存在。

淡得幾乎看不出是金色的淺芒自蕭鴻羲身上湧出,被光團吸收殆盡。

“你可以帶我離開這裏嗎?”

蕭鴻羲咽下喉嚨裏的腥甜,眼裏湧現不易覺察的希冀與乞求。

【可以是可以,但是......】

蕭鴻羲急聲道:“只要你能幫我逃出去,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

父親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以喬鈺的狡詐,他擔心父親出事。

他才不要成為階下囚。

他要助父親滅商覆元,殺光所有與他為敵的人。

【好。】

211答應得非常爽快,蕭鴻羲心中一喜,催促道:“快點,我被喬鈺弄斷了胳膊腿,急需醫治。”

【請稍等。】

【再確認一下,什麽要求都可以嗎?】

實在是科舉系統在蕭鴻羲心目中的廢物形象太過根深蒂固,他不假思索道:“確定,什麽要求都可以。”

只要他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已收到宿主蕭鴻羲的訴求。】

【宿主,請稍等,正在計算投放位置......】

蕭鴻羲狂喜,轉動眼珠看向牢房外。

影衛正在清點刑部大牢裏的犯t人數量,以防有人趁亂逃逸,為禍百姓。

【投放位置已確定,請宿主做好準備。】

“我準備好了。”

【3、2、1......】

蕭鴻羲破敗的身軀逐漸虛化。

像是有人用橡皮擦塗抹,一寸寸地抹掉他的痕跡。

不過幾息,便消失在原地。

似網絡卡頓,蕭鴻羲的虛影閃爍兩下。

下一瞬,與蕭鴻羲等比大小的高仿男體出現。

面容安詳,只是沒了呼吸。

......

蕭鴻羲只覺空間一陣扭曲,窒息感與壓迫感一同襲來。

再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離開刑部大牢,出現在......

“我不是讓你直接送我去父親那邊的嗎?為什麽在這裏?”

幽長的窄巷中,蕭鴻羲怒聲質問。

【很抱歉,宿主,是我的過失。】

211很沒誠意地道歉。

“廢物。”蕭鴻羲低罵,想要離開這裏,又因為斷裂的雙腿寸步難行,“系統,你有讓人快速痊愈的藥嗎?”

【很抱歉,宿主。】

“該死。”

蕭鴻羲咬牙,徒手爬向巷口。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那麽接下來,該我索要報酬了。】

211的系統音陡然變得陰森尖銳,全無先前恭敬的語調。

漆黑光團暗芒閃爍,體型猛地漲大一倍不止。

蕭鴻羲心裏一咯噔,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你想要什麽?”

【自然是......氣運。】

氣運?

那是什麽鬼東西?

在蕭鴻羲看不見的地方,211貪婪汲取著他的氣運。

【其實喬鈺的氣運更強,我想要跟他綁定,奈何軟硬兼施,他都不同意,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選擇你這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

211的話給了蕭鴻羲當頭一棒,敲得他眼前發黑,遍體生寒。

喬鈺的氣運更強?

喬鈺拒絕了科舉系統的綁定?

他是科舉系統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不過你雖然是個冒牌貨,比不上喬鈺這個真正的......但是這些年吸收了你的氣運,我的能力越來越強,才能躲避......的追捕。】

【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條命。】

“你想幹什麽?”

“滾!從我的腦袋裏滾出去!”

“我不要你了!我要解綁!我現在就要解綁!”

蕭鴻羲召喚出系統的任務版面,拼命地翻找,試圖找到類似“解綁”的字樣。

可惜,除了定格在興平九年的“考取秀才功名”的任務列表,以及右上角的積分商場,再無其他。

蕭鴻羲一顆心沈到谷底。

【別做無謂的掙紮了,從你同意綁定的那個晚上,就註定了你的氣運要成為我的養分。】

蕭鴻羲想要破口大罵,耳畔傳來尖銳的電流聲。

“嘶——”

蕭鴻羲渾身一顫,緊接著就感覺到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從他體內迅速抽離。

是什麽?

是氣運。

是被科舉系統汲取十年,所剩不多的氣運。

氣運抽離的同時,蕭鴻羲的外表也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屬於蕭鴻羲的年輕俊朗的面孔像是被揭下來,用力揉爛又恢覆原位的紙張,縱橫的溝壑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出現在他的臉上。

額頭,眼角,臉頰,下巴,脖頸,雙手......

無一幸免。

皺紋遍布的同時,烏黑的長發也在迅速枯萎。

他的頭發由黑轉灰,由灰轉白,最終定格為刺目的白。

在這期間裏,蕭鴻羲眼睜睜看著他的手背布滿皺紋,出現惡心的褐色斑塊,驚恐大叫:“住手!你給我住手!”

結局卻是無濟於事。

211吸光了蕭鴻羲所有的氣運。

年僅二十的蕭鴻羲變成一個鶴發雞皮的八旬老翁。

他匍匐在地,不知是疼得,還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渾身不停地抽搐,口中淌出涎水。

“啊啊啊啊啊啊!”

嘶啞蒼老的聲音從喉嚨裏溢出,無比陌生。

【系統解綁中......】

【3、2、1......】

【科舉系統已解綁,正在脫離......】

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大手,伸進蕭鴻羲的腦袋裏,肆意攪弄。

系統強行剝離的劇痛讓蕭鴻羲慘叫連連,拖曳著軟綿無力的四肢,蜷起脊椎,顫抖不止。

211無視蕭鴻羲的痛苦,以最快的速度脫離。

就在它準備離開這個世界,四處逍遙時,冰冷的機械音驟然響起。

【發現逃犯211,已鎖定逃犯211。】

【立刻絞殺。】

【收到。】

一陣短促的尖叫後,漆黑光團化為齏粉,消散在空氣裏。

“咦?這個世界怎麽崩壞成這樣?”

“穿越者,重生者......有趣。”

-

卻說喬鈺離開平安大街,只身前往安遠侯府。

途徑楊柳大街,喬鈺想想還是打消了去孟元嘉和夏青榕家報個平安的念頭。

“啊啊啊啊啊!”

漆黑的窄巷裏突然傳出嘶啞的嚎叫。

似哭似笑,令人毛骨悚然。

喬鈺:“......”

路過窄巷時,喬鈺側首看去。

憑借極佳的視力,喬鈺看到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翁,一邊淒厲哀嚎,一邊像軟體生物蠕動。

“籲——”

本著尊老愛幼的良好品德,喬鈺決定幫他一把。

喬鈺翻身下馬,走進窄巷。

不慎踢飛一粒石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老翁哭聲一頓,似有所覺地擡起頭:“救我......”

兩人四目相對。

借著月光,喬鈺看到一張滄桑的、遍布淚痕的臉。

如果這張臉不那麽像蕭鴻羲,他的衣裳不那麽眼熟,喬鈺真的會心生憐憫。

可惜沒有如果。

喬鈺眉梢微挑,語氣玩味:“蕭鴻羲?”

老翁渾濁的眼裏爆發出驚人的恨意:“喬......”

“鈺”字未能說出。

因為用力過猛,一顆牙崩飛出去,蕭鴻羲被血沫嗆得半死。

喬鈺:“......”

本該身陷囹圄的人出現在數裏外的巷子裏。

及冠之年卻呈現出行將就木的將死之相。

很有趣,不是嗎?

“是因為科舉系統嗎?”

“不......”

“便宜沒好貨,這話果然沒錯。”

“胡......”

沒等蕭鴻羲說完,喬鈺就轉身離開了。

比起斬首一瞬間的疼痛,二十歲的心,八十歲的軀體和系統的背叛才是對蕭鴻羲最大的懲罰。

“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後傳來歇斯底裏的喊叫,喬鈺沒有回頭。

......

“鈺弟!”

快要到侯府的時候,陶正青帶著一隊人馬出現。

“陶大哥?”

喬鈺面上閃過詫異,大元細作已悉數落網,陶正青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又是趕著去做什麽?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問的。

陶正青語速極快地說:“昨夜永寧縣主發現皇商許氏暗中往京城運輸軍械,經查證,發現此人是大元餘孽。”

“城外的探子方才傳來消息,說是守城士卒被收買,已有數千人混入城中。”

“禁軍早就埋伏在城西,打算給這群叛軍來個甕中捉鱉。”

“這會兒估計已經打開了,我帶人去支援。”

永寧縣主......榮嬋?

陶正青一拍腦門:“差點忘了,這次我們能順利捉住幾個大元皇子,多虧了永寧縣主。”

喬鈺擡手摸了下耳朵,輕咳一聲道:“不知陶大哥還缺不缺人手?”

陶正青一怔。

喬鈺笑道:“陶大哥,你可別小瞧了我。”

陶正青想到刑部大牢那些人的慘狀,有些牙酸,哪裏是小瞧,分明是替叛軍點一排蠟。

落入鈺弟手中,怕是比落入禁軍手中死得更慘。

“怎麽會,榮幸之至。”

喬鈺輕笑,收緊韁繩調轉馬頭,往來時的路疾馳而去。

“駕!”

一行人策馬疾行,很快來到城西。

果然不出所料,雙方已經打起來了。

刀劍鏘鳴,喊殺震天。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喬鈺和陶正青對視一眼,翻身下馬,抽刀進入戰場。

“哎呀,援兵來了!”

街道兩旁,膽子大的百姓躲在門後看熱鬧。

“那個頭高的怎麽瞧著有點眼熟?”

“我曉得,那是安遠侯!”

“安遠侯不是下大獄了?”

“安遠侯不是前朝皇子嗎?他怎麽跟禁軍一起打那群穿黑衣裳的?”

“啊......所以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曉得。”

有了喬鈺、陶正青等援兵的加入,戰局瞬間扭轉,從原本的旗鼓相當變為禁軍更勝一籌。

不過半個時辰,勝負已分。

數千名叛軍死的死,傷的傷,投降的投降。

凡是還剩一口氣的,都被禁軍五花大綁,扔進刑部大牢。

喬鈺調侃道:“再這麽下去,刑部大牢就要裝不下了。”

陶正青樂不可支,用力拍兩下喬鈺的肩:“鈺弟,與你並肩作戰,實在太過癮了。”

刀刀見血,下手利落狠絕,堪稱一場暴力美t學。

“陶大哥謬讚。”喬鈺收起長劍,“走吧,咱們進宮去。”

陶正青抹了把臉:“是啊,得趕緊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陛下。”

喬鈺立在街邊,沈默著拭去臉上、手上的血,待陶正青吩咐禁軍幾句,兩人翻身上馬,直奔皇宮而去。

進了皇宮,來到麟福宮。

杜公公在門外等候已久,見到浴血而來的兩人,面不改色道:“陛下等候二位大人多時了。”

兩人入內,異口同聲道:“微臣幸不辱命,圓滿完成任務。”

“鈺弟,正青,吃粥嗎?”

喬鈺和陶正青擡起頭。

商承策眼角眉梢俱是笑意:“夜色已深,不宜飲酒慶祝,明日再不醉不歸可好?”

陶正青笑道:“多謝陛下,微臣正好餓了。”

喬鈺也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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