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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5、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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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7章 75、放過我吧

盛星河做得很差,毫無技巧可言,聊勝於無。

聞亦很難完全進入狀態,他看著上空的橫梁,心想,就這水平,放幾年前根本進不了自己的後宮。

然後他又犯了老毛病,開始發散思維。

日,口,嘿,這倆字都做動詞的時候,還真就是少了一根東西的區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忍住笑出了聲。

他一笑,盛星河就僵住了,吐出,起身,抿唇,悲憤地看著他。

聞亦突然失去了被溫暖包裹著的快樂,感覺小鳥涼颼颼的。他也沒說什麽,坐起來,從旁邊抽了張濕巾,低著頭默默給自己擦。

盛星河就在旁邊幽怨地看著他。

聞亦實在受不了他那副表情,一邊擦一邊問:“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我欺負你了?難道是我硬塞你嘴裏的嗎?”

這麽不情願何必呢?

以前盛星河老說自己直,而且只肯在上面,聞亦又懷疑他是雙性戀。所以從來沒有提過讓他給自己做這種事,不喜歡勉強人。

凡事都講究你情我願的聞總實在想不通,怎麽能有人一邊主動要口,一邊又這麽幽怨呢?

盛星河也想不通,為什麽聞亦能在被自己口的時候笑出來他知道自己技術不好,但是真的就差到這種程度嗎?

他心裏很委屈,問:“你為什麽要笑?”

聞亦不好意思說剛才走神,研究了一下日和口這兩個象形文字的奇妙之處,還順帶感嘆了一下漢語的博大精深。

他自己也覺得這太蠢了,暴露了自己腦子不正常的事實,說不出口。

所以他只是低著頭,沈默著一下一下地擦著小鳥。小鳥被他那麽用力地擦,很快就萎靡了下去,縮回去孵蛋了。

盛星河看到自己努力半天的成果頃刻間蕩然無存,說:“你教我,我多做兩次就會了。”

聞亦擦小鳥的手頓住了,盛星河有病吧?跑深山老林來學口技。

他稍微琢磨了一下,盛星河的態度轉變,估計是因為遺產的事,沈默片刻,他說:“盛星河,你用不著做這些,我現在也教不著你。”

盛星河眨了眨眼,忍住源源不斷的酸澀感,以前聞亦是很樂意教他這些的。

他膝跪到炕上往前挪了兩步,彎腰抱住聞亦的腿,很虔誠的姿勢,悶聲道:“聞亦,對不起。”

聞亦看著他,一點遺產至於讓盛星河的態度發生這麽大的轉變嗎?

這時,盛星河又說:“我沒有結婚……”

聞亦沒說話,低頭整理自己掛在膝蓋上方的褲子。

提起盛星河的“未婚妻”,聞亦腦海中第一個畫面是在船上他們一起跳舞的樣子。

那時他站在二樓往下看,舞池裏,盛星河舞步嫻熟優雅,完全看不出當初笨拙的樣子,一次都沒有踩她的腳。

聞亦當時手摳在欄桿上,心裏生出了一生都從未有過的嫉妒和憤怒。

明明是我教你的,我教你的時候不是為了讓你別人跳!

不想再回憶當時的心情,聞亦默不作聲地提褲子,提了一條又一條。

盛星河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握住他的腳,問:“你的腳好了嗎?”

聞亦想抽回來,抽不動:“好了。”

盛星河不信,脫了他的鞋,湊近聞了聞腳踝的位置,沒有紅花油和膏藥的味道,應該是真的好了。

聞亦見他聞自己的腳,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盛星河順勢又改成往下抱著聞亦的小腿,小心翼翼怕被拒絕,問:“我們……我們還能不能像以前那樣?”

聞亦沈默了,想問他是哪個以前剛認識的時候在豎琴島的時候還是他腿斷了那一個多月,在小狗窩的時候反正不管是哪個以前,他們都回不去了。

盛星河期待又害怕地看著他,真就是那種被毒打慣了的小狗,小心翼翼,等待著不知道是鞭子還是撫摸落下,戰戰兢兢又充滿期待。

聞亦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又抽了張紙巾給他擦了擦嘴,然後沈默片刻,說:“盛星河,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窮狗了,你現在想要什麽樣的人都可以。”

“比我年輕,比我好看,男的,女的。而且只要你願意,得到別人絕對的忠誠和完整的真心也是很容易的事。”

盛星河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睛泛紅,祈求地看著他。

聞亦已經低頭拉拉鏈,說:“我這樣的人真的沒什麽好的。”

盛星河看到聞亦用這樣的神情跟他說話,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聞亦臉上不是錢貨兩訖的和氣,但比那更可怕,是一種死水潭般的侘寂。

原來比不愛更可怕的是不恨。

越是這樣,盛星河越是覺得完了。

聞亦現在的神情語氣,還有那甚至可以算得上溫柔的態度,都和最開始在洗手間打發那個寶貝時如出一轍。

跳海是失聯的變種,遺產是給錢的閏位。

擦淚換成了擦嘴。

他可以想象,自己現在如果哭了,聞亦也是只會再抽一張紙巾,用同樣的神情幫他把眼淚擦幹。

被拋棄的恐懼這麽多年一直蟄伏在他心裏,可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盛星河終於徹底慌了,瘋狂道歉解釋。

“對不起……”

“我沒有結婚,故意那麽說是想讓你吃醋,想看你在乎我。海洋館的視頻不是我給連成壁看,他趁我睡著,用我的指紋解鎖手機自己翻的,他對你那麽說是想挑撥。”

“我也不是真的想要你的公司,我只是沒有別的辦法……”

盛星河情緒崩潰,一邊哭,一邊解釋,一邊又依次扒下了聞亦的外褲、羽絨褲、毛褲、秋褲、內褲……

聞亦看他這樣人都麻了,抽了紙巾擡手想給他擦眼淚。結果被盛星河揮手打開,還說:“你別給我擦眼淚。”

不擦就不擦,誰稀罕,聞亦收回手。

盛星河一邊脫著他的褲子,一邊低聲重覆:“我沒結婚……”

聞亦低頭看著自己層層疊疊堆在膝蓋上的褲子,覺得好煩啊,提上來待會兒說不定還得被扒,不僅累,還滑稽。

於是他幹脆也不提上來了,就這麽晾著鳥跟盛星河說話,訓斥般開口:“盛星河!”

出奇的管用,盛星河動作停了下來,擡頭看著他。

聞亦:“你現在到底想幹什麽?”

他腦子本來就不太好了,根本分不清盛星河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戲弄他。就像他在豎琴島時對自己的態度,冷視、強迫、嘲諷,還有偶爾像閃光鱗片般出現的關心。

那一年裏,他都快被盛星河的反覆無常逼瘋了!

盛星河沒說話,怕一開口就會被拒絕。他滿腦子就一件事,先讓聞亦舒服了,他沒那麽生氣了,自己才好說接下來的話。

於是他不說話,把聞亦摁下去,又低下頭。

再次被盛星河咬住,聞亦都有點無奈了,要害在別人嘴裏,又不敢大幅度掙紮,幹脆自暴自棄地享受了起來。

做的真的很差,但很努力。

聞亦以前習慣了被寶貝們這麽伺候,身體有了肌肉記憶似的,忍不住擡手想摸摸盛星河的頭,給予鼓勵和安撫,也算互動。

結果手還沒碰到盛星河的帽子,就被攥住了手。於是他擡另一只手,又被攥住了。

聞亦:“……”

什麽破毛病,不讓摸算了。

聞亦就這樣被盛星河攥著兩只手,還是忍不住哼出了聲。

突然被牙刮了下,他嘶了一聲。

盛星河擡頭:“怎麽了?”

聞亦吐了口氣:“牙,收起來。”

盛星河嗯了一聲,低頭繼續。

又過了一會兒,聞亦再次開口,輕聲說:“舌頭用上,打圈。”

他用指尖在盛星河的手心裏畫了兩圈。

盛星河把他的手又握緊了一點,照辦,還是很生疏。

聞亦那東西也不小,盛星河吃得費勁,但他還是努力更多地吞下,喉嚨痛得厲害。心裏卻有種莫名的滿足感,特別是在聽到聞亦明顯淩亂的呼吸之後。

他真的學得很快,又熟悉聞亦的每一種反應背後的隱語,很快就漸入佳境了。

聞亦的腿搭在他肩上,整個人繃著,像座拱橋。

那一刻來臨的時候,他猛地從把手從盛星河手裏抽出來,遮在眼睛上。

身體忍不住顫抖,嘴裏也控制不住地發出了難堪的聲音。在手背下,一顆眼淚從眼角偷偷滑落。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想哭,莫名其妙的,髙謿真的能激發情緒嗎?

盛星河擡起頭,咳了兩聲,聲音異常嘶啞:“舒服嗎?”

聞亦還用手背遮著眼睛,半晌後說:“男人只要x了都會舒服吧。”

言外之意,純生理的,跟你沒關系。

盛星河眼神黯淡了一下,接著又問:“你聲音怎麽了?”

聞亦張了張嘴,說:“我得了流感。”

他坐起身,抽了濕巾給自己擦,才擦了兩下突然發現濕巾上面有明顯的紅色,是血。

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小鳥被盛星河的牙刮破了,操!神經病吧,技術這麽差還非要……

等等,不是,他掰著小鳥來回看了好幾遍,不是他的血。

他擡頭看向盛星河,問:“你嘴裏流血了?”

盛星河清了清嗓子,聲音嘶啞道:“喉粘膜凍傷了。”

聞亦聽了這話,想象一下自己是剛才在盛星河凍傷流血的喉嚨裏……臥槽!

聞亦這人沒有什麽施虐欲,這種事不能讓他覺得刺激,反而是雞皮疙瘩瞬間起立,全身過電般炸毛,甚至感覺一陣肉疼。

沈默了一會兒,他沒說話,然後把褲子一條條提上去。

看起來不像被伺候了,像是被欺負了。

褲子摩擦得悉悉索索,盛星河在一旁,默不做聲地看著。

聞亦穿好褲子,兩人沈默了一會兒,然後同時開口。

“吃藥了嗎?”

“吃藥了嗎?”

聞亦沒反應過來:“什麽藥?”

盛星河:“你不是得流感了嗎?吃藥了沒有”

聞亦下了炕,在炕邊踢了踢鞋子,說:“不用吃藥,已經快好了。”

然後他又問:“你那個喉粘膜凍傷,得吃點消炎藥吧”

盛星河摁了摁喉嚨:“嗯。”

聞亦推門出去了,很快又回來,給了他兩粒消炎藥,又給他倒了杯溫水。

盛星河眼睛亮了亮,接過藥乖乖吃下了。

這時,郭大爺在外面喊:“小聞小盛,出來吃飯。”

聞亦聽見,轉頭回答:“就來。”

然後又看向盛星河,沈默片刻,問:“你怎麽上來的?”

這一個多禮拜大雪不斷,山路早就通不了車了。

盛星河兩只手捧著水杯:“我自己走路上來的。”

聞亦蹙眉看著他,沒說話。

晚飯是挺豐盛的,土豆燉肉,酸菜粉條,大盆大碗地裝上來,還有一道辣炒小魚幹,是一種很小的小魚,曬幹後和辣椒一起炒,特別香,很下飯。

聞亦問過郭大爺這是什麽魚,他也說不上來,說自己一直管它叫毛毛魚,因為真的很小。

聞亦沒什麽胃口,吃得心不在焉。

郭大爺見狀招呼他:“小聞,你平時不是最喜歡吃這個毛毛魚嗎?今天怎麽不動筷啊?”

聞亦嗯了一聲,夾了一筷子吃。

心裏很焦躁,沒敢看盛星河。這人心裏現在指不定在想什麽,之前自己只是想要用勺子吃飯,就被他說一把年紀裝可愛。

現在又吃什麽毛毛魚,盛星河肯定又要在心裏嘲笑他了。

盛星河不知道在想什麽,看了看那碟魚幹,也夾了一筷子,吃了一口就咳了起來。

聞亦這才想起他喉嚨的事,轉頭看向他,喉嚨都他媽出血了還吃辣。

吃完飯,聞亦不回屋,留在外間圍著火堆烤火,拖延時間,盛星河也不說話,默不作聲地坐在他旁邊。

山裏沒什麽休閑娛樂活動,郭大爺他們又睡得早。一直待到要熄火的時候,聞亦才不得不回房。

進屋後,盛星河說:“那個毛毛魚……”

聞亦打斷他的話:“我一點都不喜歡吃那個毛毛魚,只是他那時候問我,我又不能說不喜歡,所以才說很喜歡吃的。”

盛星河表情很困惑,楞在那裏。

聞亦看他表情,意識到他要說的應該是別的,就問:“你想說什麽?”

盛星河誠摯地看著他,邀功般:“我知道那個毛毛魚是什麽魚,我嘗了味道,知道怎麽做的,以後我可以做給你吃。”

聞亦看了他一會兒,板著臉說:“我都說了我不喜歡吃。”

他轉身從櫃子裏取出被褥枕頭,給了盛星河一套,自己鋪自己的。

被褥鋪好後,聞亦坐到被窩裏後才開始脫衣服,外褲、羽絨褲、毛褲、秋褲……

褲子一條接一條地從被子裏掏出來,他心裏越來越焦躁,自己沒事為什麽要穿這麽多褲子真的是……蠢死了。

最後留了條內褲在身上,躺下後,聞亦又開始焦慮,他覺得盛星河肯定會問自己為什麽要把遺產留給他。到時候自己要怎麽回答?

他把手指放到嘴邊開始啃指甲,啃得很兇猛。早知道就改遺囑了,可他又不能提前預知自己會死,不管是真死還是假死。

結果盛星河什麽都沒說,自己待了一會兒,突然又推門出去了。

幹什麽去?聞亦轉頭看向他出門的背影,突然發現盛星河居然還戴著帽子。毛病。

他轉回來,縮在被子裏繼續啃指甲。

聞亦聽著外面的動靜,大門沒響,盛星河應該就待在外間。

不管了,聞亦把腳從被子裏伸出來,摁下了墻上的開關,燈滅,屋子裏陷入一片漆黑。

屋外風小了許多,還是睡不著,盛星河在外面幹什麽?他知不知道這是別人家啊?亂跑什麽不知過了多久,盛星河終於推門進來了,他也沒開燈,摸著炕沿往聞亦身邊湊。

一片黑暗中,他開口:“聞亦,我能抱抱你嗎?”

聞亦決定裝睡,避免面對可能到來的詢問,不說話。

心想,你他媽都摁著口過了,還裝什麽小綿羊?

沒得到回答,盛星河又問了一遍。

聞亦煩了似的,終於忍不住開口:“你那個喉嚨能不能讓它歇會兒?”

盛星河於是不再說話了,爬上來到他身邊窩下,從被子外面抱著他,半壓不壓地歪在他身上,他要是有尾巴,估計都得盤起來圍住聞亦。

聞亦鼻端嗅到濃重的酒味,盛星河剛才在外面是喝酒?

郭大爺泡的那些藥酒度數可不低。

盛星河這時說話了,他低聲說::“我都知道了。”

聞亦在他懷裏僵住了,知道什麽?

還能知道什麽?肯定是知道當年的事了。

他就說,為了點遺產肯定不至於讓盛星河態度轉變這麽大。所以盛星河現在在想什麽呢?

還有,他是怎麽知道的?

當年自己有幾個月的時間沒露面,對外的說法是出國度假,瞞過去了。可是,如果是現在的盛星河,真的要在這件事上深挖的話,也不是挖不到。

聞亦清了清嗓子:“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就是當時也不是很嚴重。”

盛星河沒明白:“啊?”兩秒後。

聞亦也楞了下:“啊?”

窗外北風呼號,屋裏一片漆黑,他們都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是莫名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一時都困頓在那裏。

最後聞亦先問:“你說你知道什麽了?”

盛星河大腦暈暈的,說:“我看了你的手機,看到你給我發的消息了,就‘我想你了’。”

聞亦恍然地啊一聲,然後又哦了一聲。

那兩年裏他換過手機,盛星河翻到底也只能看到後面一年多的聊天記錄。

盛星河輕聲問:“我走了之後,你喜歡上我了是嗎?”

聞亦沒說話,被盛星河從被子外面抱住的感覺像困在一個繭裏。

外面風聲又大了起來,盛星河的聲音近在咫尺,那麽清晰。

他說:“聞亦,我一直愛你,一秒鐘都沒有變過。每天醒來你不在我身邊的日子,我都覺得我和世界總有一個要完蛋。”

“愛上你之前,我真的覺得這個世界很一般。可是愛上你之後,它就從一般變成優秀了。”

“聞亦,你真的很好,你一個人就拉高了整個宇宙在我心裏的評分。”

說完,他往前伸了一點,想親吻聞亦鼻尖上那顆妖麗的小痣。

聞亦陡然轉開頭,讓那個吻落了空。

盛星河也不計較,只是很煩人地扒拉他,晃他,要確認:“你說啊,我走之後,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黑暗中,聞亦扯了扯嘴角,一時不知道該糾正他的哪個誤區。時間,還是程度不是在你走之後,也不僅僅是喜歡。

聞亦的心千瘡百孔,不停往裏灌風。

他擅於調情,卻不懂愛人,建立親密關系對他來說從來都是經驗盲區。

那些並不美好,也不純潔,甚至還帶著怯懦和自私的陰濕的愛,盛星河到現在都不知道它的存在。

三年過去,它仍在記憶中生黴,可那些已經是自己能拿出的全部了。

聞亦張了張嘴,聲音幹澀:“那時候,我愛你。”

盛星河沒說話,呼吸在黑暗中變重,急促,最終變成顫喘。

聞亦繼續說:“應該說,我愛的是那個時候的小星星。”

於是盛星河的呼吸又頓住了,窒息般。

聞亦聲音如夢囈,像在說一些很遙遠的事:“我曾經真的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傷害我。”

盛星河意識到聞亦已經將自己的過去和現在進行了分割 ,突然恐懼起來。

人要怎麽打敗過去的自己他在安靜中崩裂,巨大的絕望兜頭覆來,哽咽聲洩出來就再也塞不回腔內:“對不起,我……我以後不會了,我真的不會再傷害你了。”

他將聞亦抱得很緊,悔不當初的情緒撕裂了他,他顫聲問:“你原諒我吧,我要做什麽?你說,我怎麽做你才能原諒我?做什麽都可以,你希望我做什麽?”

人生中那麽多尖銳帶刺的事物曾向聞亦呼嘯而來,他最多也就是哭一哭就算了,可人是沒有那麽多眼淚可流的。

所以,更多時候他只是嘆了口氣就算了。

就像現在,聞亦只是嘆了口氣:“盛星河,我希望你能放過我。”

盛星河死掉般沒有了呼吸,整個人仿佛融進了黑夜。

聞亦愛一個人的時候很悲壯,悲壯往往要配上一個壯士斷腕的結局。他任何時候都隨和,唯獨在退縮和放棄的時候最決絕。

盛星河,你說你也愛我,一秒鐘都沒有變過。

可為什麽你愛的舉動和實施酷刑那麽相似?

性格太溫和的人,連絕望都不熱烈。

聞亦說:“盛星河,放過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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