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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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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聚

“海燈節?”齊斐蹙眉, 前幾日還說著給鐘離客卿過生日的事情,這幾日就又到了海燈節之時了?

他微妙的表情自然落在香菱眼裏,香菱忙不疊說, “海燈節一般都要提前籌辦的,不然到時候手忙腳亂的。”

齊斐當下就要去準備,但幾人竭力勸阻,就又決定再修養幾日,齊斐問了日期,發現離鐘離先生的生辰且有一段時間,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不過眼見著離海燈節越來越近了,饒是大家再勸說, 齊斐也堅決要去醉四方看看。大家見勸阻不過, 便任由他去了。

得了齊斐馬上能回來的消息,張二春是其中最為激動的, 同小昭在門口等著。

“這幾日醉四方生意很好, 胡堂主也先預定下了席面,說是過幾日就來。”張二春照常匯報著這段時間的狀況, 齊斐托腮聽著,瞧見小昭看著自己, 微微別過臉去抹淚。

“怎麽了?”

小昭烏潤的眼睛裏仍然蓄著兩團淚, 眼瞧著就要掉下來,“展櫃的,我擔心死你了, 前幾日的兇險——”她說著說著又掉下淚。

這事兒確實兇險, 不過事後卻沒有人同他提起, 到底發生了什麽,只知道自己昏迷了, 做了個冗長的夢,想起了達達利亞,而後醒來就瞧見一群人都在。

齊斐輕道,“別哭了,哭成這個樣子就不好看了。”

小昭揉揉眼睛,正要說話,卻聽見外面一陣爽朗的笑聲,“誰哭了?!讓我瞧瞧是誰哭了?”

三人一齊向外看去,正是前幾日被派去須彌的大勇,只見他渾身換了裝束,與璃月有些格格不入,站在醉四方門口,“是不是小昭?”

小昭看見他,也不顧的擦掉淚珠,驚道,“哥哥!”

說起大勇,還得從須彌開始說起,“咱們的原料供應穩定,其實和齊,掌櫃的也有一定的關系,當時在須彌,很多東西都買不到,還是一位學者出面幫我解圍。”

大勇從懷中取出一副畫來,徐徐展開之後,竟然是齊斐和達達利亞一同站在南十字上的場景。

絢爛的夕陽為整幅畫鋪滿紫紅色的底色,天邊繾綣的雲繚繞在畫的四角,兩人負手而立,站在碧藍色的海面前。

圖畫展開,似有浪濤之聲,天地之間未餘二人。

齊斐看見這幅畫,又想到南十字船隊上的見聞,心裏了然,道,“能否把這幅畫交給我?”

他說話委婉,大勇卻豪爽,直接將畫卷卷了起來,放在齊斐的手中,“說什麽見外話呢,掌櫃的,那人把這幅畫給我,就是為了讓我把這幅畫交給你。”

大勇說話間,小昭瞧見自家兄長腰間換了一枚嶄新的神之眼,便伸手去取,道,“哥哥,須彌也有打造假神之眼的地方?”

自然不是這樣,齊斐看著大勇越翹越高的嘴角,心下有了判斷。

“怕不是——”他很有心情的揶揄了一句。

大勇心領神會,將神之眼輕輕托在自己的手心上,放在小昭面前,“怕不是個真的吧!”

“真的!”小昭這下是又驚又喜,雖然自己早就擁有了,但兄長終歸是沒有,現在兩人都有了,讓她心裏很是欣喜。

四人正在醉四方門口說這話,忽而聽見有人說,“站在門口做什麽,還不快進來?”

齊斐循聲望去,是早就到了店裏的達達利亞,他瞧著齊斐,齊斐也看著他,兩個人就這麽對視了一會兒,還是達達利亞先把眼神挪開了。

“怎麽,你沒有事情要忙了?”達達利亞道。

齊斐快步上前,驚得他連說慢些,齊斐不聽,走到他面前說,“剛才大勇給咱們帶了一件禮物,不如一起瞧瞧?”

達達利亞放下手中的活計,“什麽東西?還要一起瞧瞧?”

齊斐不說,帶著他去了樓上,見他進來了,才慢慢展開那卷畫。

瑰麗的色彩從畫卷中噴薄而出,兩人站在船舷邊的身影看著小而貼近,達達利亞用手指輕輕描摹著兩人的輪廓,片刻,說出一句話來。

“畫的太遠了。”

他是指人和人之間的距離,還要說,卻見齊斐睜著一雙眼睛瞧著自己,濃密的眼睫上下閃了一下,勉強掩住他的眸光。

達達利□□難自已地往下面看,看見兩片潤潤的粉色。

少年的唇看著,頗有顏色,因為這幾日的調理,而顯得非常瑩潤,水色瀲灩,像兩片出水的,蓄著露珠的蓮花瓣。

齊斐瞧見他在看自己,便垂下眼瞼,輕聲說,“我找個人裱起來?”

達達利亞心道,也不必裱在外面,同樣垂眸看著他。

“你想好放在哪了嗎?”達達利亞問他。

齊斐也沒想好,只是迫切地想把這幅畫裱起來,放在一處顯眼的地方,他擡眸,竟然被達達利亞眸子中蘊著的神情嚇了一跳。

達達利亞收回眼神,目光在房間裏逡巡,先是看向花瓶,繼而往地板上看,將屋裏的陳設拿自己的眼睛擦拭一遍之後,他才回過神,很認真地說,“我去吧。”

再看,房間裏已經空無一人了。

他失笑,連忙追出去,看見齊斐站在樓下,在招呼客人。

“我去裱一下?”達達利亞揮揮手裏的畫卷。

全場的小黃毛:嗯?!

齊斐道,“行,你快去吧。”就一句話打發了他。

這幾日的事情很多,也就剛回到醉四方的時候會清閑一些,後面的幾日都如同陀螺一般連軸轉,好在齊斐前幾日精神頭都已經養足了,也不會疲於招架。

而且,他看向酒樓中坐的滿滿登登的旅行者,現在不光是自己一個人在忙碌了。

那天令牌險些被調換的女孩在樓下坐著,看見齊斐從樓上下來,很是熱切地打著招呼,“齊斐!”

齊斐也同她打招呼,走上前去,發現她將以往的設備換掉了,“這是我換的新設備,更高情了,而且看到的幾乎和提瓦特中一比一還原,以前的總有掉幀的現象。”

齊斐湊上前去,果然看見屏幕裏有一個很還原的自己。

“大家跟齊斐打個招呼吧?”女孩很認真地說,“要不是他,我可能還要很長時間才能買到這個設備呢。”

齊斐看看,屏幕中果然開始閃動著齊斐你好這些字。

他揮揮手,屏幕裏的彈幕就更加熱情,直到達達利亞湊過來,一張俊臉投射出去的時候,整個彈幕都爆炸了。

齊斐推推他,“你起開。”

達達利亞挑眉,“怎麽了?大家好,大家來了要多多支持醉四方哦。”他說話時微微彎了彎眼睛,顯得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人畜無害。

彈幕紛紛說好。

見節目效果已經到了,齊斐同大家告別,“我們去忙啦。”他指指背後的等著的食客,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女孩已經很感激了,沒有想到齊斐願意如此配合,還叫來了公子一起宣傳。

齊斐現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了,告別了女孩,他又吩咐了一些應當註意的事項,才從醉四方出門了。

鐘離先生的生日宴,還真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情呢。

我的這位客卿,天文地理無一不通,每日老神在在,不是說書就是聽曲,他的行為舉止,我都以為他是什麽仙人呢。

胡桃對鐘離的評價仍然在耳邊。

不如給鐘離客卿辦一場大戲,最好是雲先生的那種,哼哼,一想起來就很激動呢,新的生辰一定會辦的非常難忘的。

思來想去,齊斐決定去找雲先生問問,到底如何才能為一位博古通今的先生做出最為合適的生日宴。

令他感到詫異的是,雲堇並不在。

無奈,他又回到了新月軒,夜色慢慢從璃月的四角浸潤上來,洇濕整個天空的時候,小昭很是受寵若驚地對齊斐說,“雲先生找您。”

齊斐向門外看去,果真見雲堇站在門口,如今已經除去了妝,不勒頭也不畫臉,看著像是一朵很素凈的花。

“齊先生。”雲堇的聲音堅定而溫柔,如小溪涓涓,她瞧齊斐出來,同他輕聲打了個招呼,“今天下午你來找我了。”

為著這件事讓雲堇跑一趟,齊斐還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見她眉宇之間有些焦急,便知道事情也許沒有那麽簡單。

“深夜叨擾,實在是不該,但是確實有很要緊的事情。”雲堇輕輕蹙眉,齊斐看著她,覺得她眉目最是傳神,一分憂思能化為十分。

齊斐連忙說,“快請進來吧。”

雲堇這才一一道來,原來這幾日為著海燈節,辛焱一直同雲堇在商量登臺的事情,今天她尋了個由頭去找辛焱,卻聽說辛焱被炸傷了。

“不應該啊,我記得辛焱演出的臺子安全措施是做得很好的。”齊斐疑惑道,“這麽長時間以來,都並未出過什麽問題。”

雲堇頷首,“故而我想請你與我同去,也請齊先生給調理調理。”很久之前,她就聽說齊先生精通調理的法子,天樞星就是食療調理好的,今天晚上才過來問問,齊先生能不能同自己前去。

齊斐思忖了片刻,道,“請了白術來麽?”

雲堇搖頭道,“今天下午瞧著還好,並不像很嚴重的樣子。”

齊斐不敢耽擱,當下決定明天就同雲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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