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終章·虛實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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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肅穆的悲秋過後,天氣依舊未能平靜,轉而迎來了嚴酷的寒冬。不過,就在這個萬物畏之的季節裏,卻有個足以使人激動的節日——聖誕節。
我記得我在每次過聖誕節的時候,都會叫我最好的朋友去教堂那裏,隨後就在那裏各自交換各自的禮物……久而久之,這就成為我和小白他們獨有的一個“習俗”了。
比較高興的是,在蘭影市也有一個教堂,久帶我去過幾次,那裏很漂亮,比雲恒市的教堂要大的多。不管怎麽樣,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約好了那些家夥。不過,女王久、和天空強烈要求(或者說是命令)我讓齊詩也參加,沒辦法,我只好同意了。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我也很希望齊詩能參加,因為她畢竟是女王的妹妹外加我的同學,不過最重要的是,她很像且且。有些時候,我真的把她當作且且,可是這也許是自欺欺人吧。
經過前期的準備,我到現在已經把所有人的禮物都買好了,但這花費了我一筆不小的資金TT其實也沒什麽的,都這麽多年了,每年的聖誕節都是大放血的日子,早就習慣了…….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貌似就是聖誕節了。我感覺一整天的時間真是過得很快哦,因為我一心只想著晚上能收到什麽禮物等問題。就這樣想著想著,就想入神了,以致於什麽時候下課的我都不知道,最後還是齊詩叫醒我的……..我還真不容易啊。
在黃昏之後的晚些時候,我們就動身去了教堂。不過,我覺得今天大家好象是去參加舞會一樣,因為每個人都穿得很華麗,尤其是女王,她穿得簡直像真的女王…….哦,與其說是像女王,不如說是像公主。而小白也穿得像紳士一樣,我看了真有點別扭哦。但是,最讓我吃驚的是齊詩的穿著:她現在穿得跟以前穿得一點都不一樣,已經沒有那種很陽光的感覺,而現在給人的感覺是,成熟、穩重以及文靜……好熟悉的感覺…….
是啊,當我看到齊詩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且且。現在的齊詩是那麽的像且且啊,我的思緒開始亂了,心裏一直在想著:到底誰是齊詩,誰是且且?為什麽這兩個人會那麽的相像……難道它們是同一個人……….
嘿,天靈,你在想什麽事情呢?想得好入神哦。
哦,是齊詩啊……沒什麽,我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汗…..走路都會走神,厲害…….
呵呵——
(或許齊詩並不是且且。因為且且一向很少說話,而齊詩雖然穿得很文靜,不過在她的話語之間也表現出了她的活潑。所以齊詩不是且且啊,記住,她們只是長得格外相似罷了,沒什麽其他的,自己不要再亂想些什麽了!!!)
到了教堂,我們就開始了交換禮物活動,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可是,在齊詩給我禮物的時候,她突然倒下了。我一直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她沒有回應,依舊昏迷著。於是,我叫女王和天空看好她,而我和小白還有久則趕緊去找電話。後來,我看到有一個公用電話亭,所以就打電話給醫院,當我回到教堂的時候,齊詩還是沒有醒。我瞬時感覺自己的心異常的痛,有點莫名奇妙的是,我突然有了種罪惡感,好像是我把齊詩弄成那樣的。
沒過多久,醫院的救護車趕來了,把齊詩擡進了車裏,小白和久也跟著進了車裏。隨後救護車緩緩的移動了,而與我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又產生了那種感覺,那種久違的感覺,那種無以言表,曾經失去而現今失而覆得的感覺,太熟悉了。不過,到底以前是哪遇到這種感覺的,還是自己的錯誤認為………
天靈…….
天空,什麽事?
你不去嗎?
去哪?
去陪齊詩啊,小白和久都去了呀。
那你們兩個怎麽辦啊?
你別管我們了,你快去吧。
可是…….我為什麽要去呢?
天靈,你這是什麽話,你難道對齊詩沒什麽感覺嗎?
感覺…….要有什麽感覺呢?
可惡哦,你不喜歡她嗎?
你在說什麽啊,你不知道我只會喜歡且且的嗎?就算齊詩長的再怎麽像且且,我都不會喜歡她的,因為且且是且且,齊詩是齊詩啊,她們又不是同一個人,我不能因為齊詩像且且而去喜歡齊詩的……..
夠了!!!!
天空在憤怒得喊完之後,就跑到我的面前打了我一記耳光……我怔住了,因為在我記憶裏,天空是從來沒有打過我的,可是現在她卻……….
天空,你瘋啦,為什麽要打我?
沒什麽,剛才我只是想打醒你,算是我打的,而現在則是我幫幫且且打的!
說完,天空對我又是一巴掌,聲音很清脆,我的臉或許已經紅的發紫了。但我沒有說話,她和女王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站了幾分種,天空才慢慢地動了動嘴唇:
天靈,你知道嗎?齊詩……就是且且。
什麽!不可能!
誰說不可能的!她就是且且啊。
不對哦,她不是女王的妹妹嗎?
這個……..小玄子,對不起啊,齊詩不是我妹妹,她確實是且且。
怎麽會啊,你們騙我!
我們沒有騙你啊,天靈,請你醒醒啊。對了,你可以把齊詩的名字倒過來讀。這樣,你也許就會知道我們並沒有騙你了………
齊詩的名字倒過來讀……..齊詩…….詩齊……..史琪,是且且!!!
沒錯,這下你應該相信了吧。
可是……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請你們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還是讓我來說吧。小玄子,其實這個真相除了你和小白之外都知道了。半年前,也就是準備離開雲恒市去蘭影市的前幾天,且且到我家裏來過。她告訴我,高一的時候她得了一種病,所以幾年前離開雲恒市是要去接受治療,可是這個病並沒有治好,病情反而更加嚴重了,她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久的生命,所以她懇求我幫她進龍泉大學,為的只是默默地看著你,別的什麽也不求了。我被她的話所打動了,所以答應幫她。於是我找來了久,把且且的事跟他說了,並和他商量了一下,最後久也同意幫她。憑久的爸爸在蘭影的影響力,外加且且自身的成績也不錯,因此龍泉大學的校長決定破格讓且且上龍泉大學。而且且則改名為齊詩,名義上是我的妹妹。而天空則是在搬進久的別墅的當天晚上,我告訴她的。我們幫她改變自己,為的就是不讓你發現真相,我們還教她如何使自己變成一個活潑的女孩子。
我怎麽說她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很陽光的那種呢,原來是你們教她的,佩服……可是,那為什麽她要改名,不讓我知道她就是且且的呢?
這我不能說,我答應且且不說的,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她本人吧。
怎麽會這樣的,可惡~~~~~~~
天靈,我對你太失望了。我原以為你會知道齊詩就是且且,可是…….你竟然不知道一直和你在一起上學的齊詩就是且且。我開始懷疑你到底喜不喜歡且且了。因為我知道,喜歡一個人的話,不管那個人變成了什麽樣子,自己的心都會感應得到,這就是所謂的心靈相通。不過你卻沒有,你沒有認出且且,還說什麽“只喜歡且且,且且是且且,齊詩是齊詩,她們又不是同一個人,我不能因為齊詩像且且而去喜歡齊詩的”……你在放什麽屁啊,你這個混蛋,你其實根本沒有喜歡且且。
不……不是的,我是喜歡且且的,我…….啊……..
說完,我就跟發瘋了似的,一路向醫院的方向狂奔。在經過一條馬路的時候,我看到指示燈上顯出如火的紅,可我顧不了這麽多了,我已經沒有能力控制我跑步的速度了,我現在的身體不知道被誰所控制,現在在我的腦子裏,只有一個信念。
拌著幾聲汽車的緊急剎車聲,我順利地過了馬路,或許那些汽車司機在謾罵詛咒我吧,管他呢,我只知道我的目的地是醫院。跑了不知道有多遠,終於到了醫院,在我到醫院大門的時候,一輛救護車正好出來,險些撞到我,但我並不在意,或許哪裏有危重病人了。我直沖進醫院,當我打算去服務臺問且且的病房的時候,小白叫了我一聲,於是我就和小白去了且且那。當我趕到且且病房的時候,她已經醒了,我示意久和小白離開且且的病房,他們就走出了房間。我拉了張椅子坐在了且且的旁邊,就這樣看著她。
天靈,你看我幹什麽啊…….好拉,不要這樣一直看著我嘛。
你現在沒事吧?
哦,我沒事,不好意思哦,讓你擔心了,呵呵。
不要再裝了……..
你說什麽啊?
我說你不要再裝了,且且。
在我說完的時候,我看到且且的臉剎那間從微笑到深沈。
你…….你知道了,是女王它們告訴你的嗎?
是的,可是且且,請你告訴我,為什麽當我們在龍泉大學的門口見面的時候,你卻不告訴我你就是且且,而且還隱瞞了我半年的時間,這是為什麽啊?
這個,是因為…….
正在這時候,小白突然闖進了病房,神情異常的恐怖,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怎麽了,小白,發生了什麽事?
天空…….天空她出車禍了。
什麽!她現在在哪?
就在這個醫院裏,現在正在搶救。
我知道,我現在就去…….且且,你好好躺著,我去看看。
恩,好的,你去吧。
離開且且的病房,我和小白就去了天空那,到那裏的時候,女王也在,而天空還在搶救過程中。我對小白說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隨後就睡在了椅子上。也是,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我現在真的好累啊,應該休息了。
我醒時,天已經大亮了,我發現小白他們都不在了,而天空也不知道有沒有事。我一個人像孤魂野鬼似的在醫院裏游蕩,可是就是沒找到天空的病房。我就去了且且的病房,她還在熟睡著,她在熟睡時好可愛啊。
小玄子,你起來啦……
啊,女王啊,你們跑哪去了?
久帶著小白去做點事,而我是幫你去買早飯。給你,趁熱吃了。
謝謝女王,對了,天空怎麽樣,她沒事吧?
她……..哎呀,你快吃吧,別問了。
我怎麽感覺今天女王不大對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說了你別問了嗎?
女王,求你了,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啊?
天空她…….你以後也許不會看到她了。
怎麽會……..難道……..
是的,她昨天沒有搶救成功。
什麽!天空她……怎麽會這樣,女王,你快告訴我,怎麽會弄成這樣。
是這樣的,昨晚在教堂那裏,你像發了瘋一樣的跑了,天空擔心你會出什麽事,所以就一直跟著你,就在她通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汽車撞了。
該死的汽車,那個混蛋會不會開車啊!
不是的,不是那個司機的錯,那是因為你過那個馬路的時候,是闖紅燈過去的,所以天空為了能跟上你,也闖了紅燈,才……..
這麽說…….這麽說天空是我害死的了。
啊,小玄子,你不要那樣想啊,跟你無關的。
不,要不是我一心只想著去醫院,也不會闖紅燈啊,而天空也不會……..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天空,我真是該死。
不要這樣啊,小玄子。
我沒事,女王,你別管我了,你去看一下小白吧,我想他現在一定很痛苦。
我已經叫久去安慰他了。
你也去好了,久一個人搞不定的,我沒事的。
你……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你快去吧,我也順便去看看且且。
那我去了,你自己小心啊。
恩。
當我轉身想去且且的病房,看看且且的時候,卻發現且且已經靠在門口了,她正在看著我,眼眸裏含著無限憂傷的色調……….
且且,你怎麽出來了?
天空…….她真的……
你聽到了?
恩。
進去在說吧。
天靈……
什麽事?
還記得在高一的時候,有一次,你讓天空放學後留下來,讓小白他們離開的事情嗎?
讓我想想……..恩……是的,我記得。
那你還記得第二天,天空叫我留下來,之後你一直問我天空到底對我說了什麽嗎?
恩啊。
那我當時是怎麽說的?
你當時好像是說,你答應過天空不說出來,除非…….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次,天空在教室裏對我說,“且且,我知道你喜歡天靈,而天靈也喜歡你。我作為天靈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第對待天靈,不要讓他受傷。因為我知道,他在我們這些人當中,是最脆弱的一個,很容易受到傷害………你知道嗎,直到昨天,我才明白,我對天靈的感覺只是姐姐對弟弟的那種。我並不恨天靈,反而要感謝他,因為是他讓我知道了真實,使我不再迷惘。所以請你代替我照顧他,拜托了。”
聽了這段話,我無語了,我當時的心情就像滿手血腥的罪人跪倒在神像面前,希望得到神的寬恕那樣。但,我想我的心永遠得不到神洗禮般地寬恕,依舊墮落骯臟。
天靈…….
什麽事,且且?
我們分開吧。
……為什麽啊?
沒有為什麽,我覺得我已經真正了解你了,而以前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所以才沒有告訴你的。
真正了解我?你了解我什麽啊…….是不是因為在這半年裏,我沒有認出齊詩就是你,所以你生我的氣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向你道歉啊。
不是。
那是什麽啊?
你不用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還有,你說什麽以前不想傷害我,那你現在為什麽要傷害我?
因為我想你現在的意志已經變得堅強了,所以我就說了。
不,不是的,你騙人,你在撒謊,我不會相信的!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的話就到這裏了,如果你一直纏著我,我也沒辦法,你隨便好了。
不可能的,你是假的,你不是真正的且且。
我是且且,名副其實。
怎麽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呀,為什麽……為什麽今天就這樣全變了呢,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且且,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且且並沒有回答我,我而後又問了幾個問題,依然沒有回答。就這樣,我默默地離開了且且的病房。在醫院門口,我碰上了剛回來的女王。我把剛才的事告訴了女王,女王沈默了一會兒,對我說道:
有些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一件事情,你如果堅持了,那就還有機會,如果你放棄了,就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記住,WrongcannotafforddefeatbutRightcan.愛情也是如此。你不要把愛情就當作有些人嘴裏所說的,是無聊的人,用以排解心中寂寞的游戲啊。
恩,我知道了,謝謝女王。
我回到了學校,想了些許時候,感覺女王說的很對的,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我的愛如果是真實的,那就一定經得起失敗。所以我絕對不能放棄。
所以,我當天繼續去陪且且,雖然她仍然沒有理我,但我一定會堅持的。
而這天晚上,我正在且且旁邊空的病床上睡覺,突然腿一抽筋,痛醒了,但我並沒有叫起來,因為我想且且還在睡覺。不過沒有多久,我聽見有些聲響從旁邊發出,或許是且且醒了吧。突然我感到有一個人握緊了我的手,那個人的手是那麽的纖細。我沒有睜開眼,想靜觀其變。而不久之後,那個人說話了,從聲音中,我知道了那個人就是且且,沒錯的。
天靈,對不起,請你不要怪我今天一整天對你冷言冷語的樣子啊,我只是不想讓你再這麽痛苦下去,你明白嗎。其實我的病我自己最知道了,我想我的病已經很嚴重了,而我的生命也是隨時會消失的。你如果一直愛著我的話,我怕在我死了之後,你會很傷心,我不要你這樣為了我而痛苦啊,所以我只好讓我們放手。你知道嗎,我今天早上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好痛,但是卻沒有辦法。我想,與其今後讓你一直痛苦下去,不如現在暫時的痛苦,或許到後來就會好過一點吧。所以,那時候我在大學門口見到你,卻沒有和你相認,並且改名換姓,同時也改變了自己的性格…….也就是這個原因啊,當時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你真的好開心,但…….天靈,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原諒我啊。
我並沒有埋怨你,為什麽要原諒你呢?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說話了,且且被嚇一跳,握著我的手送開了,但我立即握住了她的手。
你…….你還沒有睡啊?
不是,我睡了,不過我又睡醒了,還好我醒了,不然我還聽不到你的真心話呢。
真是的…….那好吧,你也聽見了,那我們放手吧。
不行,我本來就不同意,現在我知道了真相,那就更不同意了。
天靈,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啊。
我不管你怎麽想,且且,我告訴你,我是永遠不會放棄你的。就算情況再怎麽糟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很喜歡一句話,那是河岸對河流所說的話,Icannotkeepyourwaves,Letmekeepyourfootprintsinmyheart.所以,無論怎麽樣,就算…….就算你離開了……但是,我還是會永遠把你放進我的心裏,因此請你不要否定我們之間的感情啊。
我明白了,或許是我的錯誤吧,我把你看得太過軟弱了。天靈……對不起,今天早上和剛才我說過的話,請你不要把它們放在心上啊。
我不是說過了嗎,今天早上你所說的話,我本來就沒有生氣嘛。而剛才你說的話,我好像已經忘了哦,唉…..這幾天記憶大退啊,人老嘍。
呵呵,是嗎……啊,現在也不早了,你睡吧。
恩,你也是啊,快點睡吧。
知道了。
這天晚上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晚上了,我還要好好謝謝這次腳抽筋呢。
第二天,我永遠不會忘記,這是且且的生日,我趁中午的空閑時間去了醫院。且且好像在看什麽東西,看到我進來的時候,拿著東西的手迅速地縮到了身後。當時我也沒有多問什麽,只是把我送的那個禮物放在了且且的旁邊。
這裏面是什麽東西啊?
你的生日禮物,送給你。
……你還記得啊。
哪敢忘記呢,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的哦。
…….謝謝。這個……..是給你的。
且且一邊說一邊把那只一直藏在她身後的手緩緩地伸到了我的面前,當她張開了緊握的拳頭時,我看到在她的手掌上有一個草做的戒指,感覺很像雪狼的那個。
這個戒指…….怎麽這麽像狼的?
不是像,就是他的。
那為什麽會在你這裏哦?
他給我的。哦,你還記得上次我叫狼到學校裏的那個小樹林裏單獨聊聊的事情嗎?
恩,我知道啊。
戒指就是那個時候給我的,不止是這一個戒指,他還把另外一個戒指也給了我。他告訴我說,這對戒指是他和盈兒誓言的見證,兩個戒指都充滿了兩個人的思念與祝福。並讓我帶在身邊,以後如果找到心儀的男朋友,就把一個戒指給他,另外一個戒指留給自己。那麽,兩個人的心也將會在一起。他還說要好好考慮外面的那個男孩子,也就是你啦。
哈哈,狼這小子還是蠻有眼光的嘛。
餵,瞧你開心的樣子,人家畢竟也是學長,不可以這麽沒規矩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這個戒指,我就收下了哈。
說著,便把草制戒指放進了口袋裏。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號碼,是女王打來了。我於是向且且示意要離開一下,隨後就在醫院的走廊那接了電話。
餵,女王,什麽事?
小玄子,我現在在火車站。
火車站…….你去那幹什麽?
我想離開這裏。
去哪?
一個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你不知道比較好,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女王,你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啊?
關於這個,我在醫院的服務臺那裏已經留下了一封信,是給你的。我走的原因什麽的,信裏面說的很清楚了,你自己看吧。好了,火車快要開了。如果有緣的話……..再見了。
女王說完就掛斷了,我急忙地打過去,發現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我後來再次打了幾個電話,還是關機,就這樣,我斷開了和女王的聯系。
我立刻跑到服務臺,拿到了女王在手機裏所說的寫給我的信。我就在醫院外面的草坪上開始看這封信:
天靈,
當你看到我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離開這裏了。你也不用打電話給我,因為我不想用這個手機了。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轉入正題。
在這封信裏,我會用天靈來稱呼你。天靈,謝謝你一直對我的包容,以前我一直把你叫做小玄子,感覺就像你是我的奴隸一樣。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奴隸來對待過啊,我一直把你當作好朋友,或許和天空一樣,算是弟弟吧,
這次離開,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再次見面。也許是蘭影給我太多痛苦的記憶了吧,哥哥和久,且且的事,還有天空的事………所以我選擇離開這裏,你可以說我懦弱,選擇逃避,我本來就是這樣的。這次的離開,我是和我的哥哥一起的,我很開心,因為我終於做出了抉擇。但是,另外一方面,我又很對不起久,這使我非常難過,好矛盾啊。不過,我想不管是傷害哪個人,我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不然,三個人就都會很痛苦的。天靈,你代我向久道一個歉。和他說,我欠他的,我今生就算還不了,來世也會還的,雖然我這這人不太相信來世,但我還是要說的。
其實,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不知道你和且且今後會怎麽樣,或許且且會產生奇跡,或許……當然了,我現在是很相信你的,相信你一定能勇敢的面對今後的一切挫折,不像我一樣。因為,我認為,你在經歷過這麽多事情之後,你也應該成熟了許多吧。記住,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初中和高中時候的小孩了。天靈,你已經長大了,要自己去涉足社會,不可以再依賴別人了哦。我會在我那裏祝福你的。
還有,你的文章還必須磨練,我希望你以後會寫得很好很好的,並且我也希望能早日在書店的暢銷書書欄裏看到你的名字。
好了,就這樣吧,最後,我再說一句:
Thislifeisthecrossingofasea,wherewemeetinthesamenarrowship.
Indeathwereachtheshoreandgotoourdifferentworlds.
我看完了信,卻不知道怎麽形容我當時的感受,心裏只是一直很壓抑著,有時走路都會發呆,一直想著信裏的每一個字。後來到了學校,我把信給久看了,就只說了幾句。
終於做出選擇了,很好…….笨蛋,誰要你道歉還債啊,那是我心甘情願的。
隨後久便一句話沒有說,但他還是有微笑在臉上,可是,我想那不一定是真的吧
晚自習結束以後,我去了下醫院,把今天女王離開這裏的事情和那封信都告訴了且且。且且想了一會兒,突然用一種十分嚴肅的口氣對我說道:
天靈,女王說得很對啊。你以後只能靠自己,我們只不過是和你在生命之海上同載一艘船的人而已啊,各自都會有各自的理想與目標,到最後都會各奔東西的呀。
我知道啊,我就是覺得,就這樣和女王斷了聯系,好快。
沒什麽的,這是人生必須的考驗啊。
哇,你說話有點像大人哦。
是嗎,哈哈。
啊,對了,有一個問題哦。
什麽問題啊?
你在離開雲恒市時候,不是給我一封信嗎?
對啊,怎麽了?
信裏的那個最後一句,真正想對我說的話是什麽啊?
啊,你還沒猜出來啊?
是啊,嘿嘿…….
切,還語文科委呢,什麽嘛。
哎呀,你就告訴我吧。
那好吧,解開那句話的鑰匙就是…….就是……..
突然間,且且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我趕快跑出去叫醫生進來。而醫生進來之後,說是要進行搶救,便把且且推進了急救室。我本來要在外面等待的,可是久偏偏現在打電話給我。他說小白現在的情緒很激動,要我快點回來,我沒辦法,只好回去。我一回到家就開始了對小白的勸說。當我們把小白的情緒抑制住了之後,已經接近淩晨,而我和久也差不多累趴下了,我已經累得去不了醫院,只能呆在家裏睡去了。
當我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看且且。我懷著一顆揣測不安的心跑到了醫院,在去且且病房的走廊上,我看到了且且的後媽,於是我就前去打招呼。
你好,阿姨。
你就是且且嘴裏所說的玄天靈?
恩,是的,我以前在雲恒市的時候,去過且且的家。
這個我知道,那次且且帶了一群人到家裏來,好像是兩男兩女,其中一個就是你。
恩,阿姨記性真好。
不過,我之所以一直呆在這裏,就是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情?
且且……在今天淩晨……不在了。
在阿姨的話語裏,我聽出了前所未有的悲哀,這種悲哀出自他的口,也發自我的內心。但是,我又有所預見一般,心情並不激動,反而很平靜,真的,真的很平靜……..
去了…..是嗎…….
是的,我是昨天晚上十點多接到醫院的電話才趕過來的,當時且且已經搶救過來了,但還在昏迷當中。後來她醒過一次,對我只說了一句,她讓我告訴你,要你記住她對你說過的話和你對她所說的話,並且要好好的活著。沒過多久,就又昏迷了過去,於是就沒有再醒過來………
原來是這樣……..
我依然沒有表情,眼眸裏早已沒有了光的存在,我沒辦法形容我自己的感覺。一切都來的這麽快,快到我的表情已經沒有做出相應的反射,我的周圍好安靜……….不,我能夠聽到,聽到有人在對我說話,是且且後媽的聲音。此時,我擡起了不知什麽時候低下的頭,靜靜地聽著阿姨的言語,如已經被判死刑的囚犯,聽著自己早已遺忘的罪行。
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和且且一樣,也叫你天靈好了。天靈,我是應該很謝謝你的,要不是你,且且也許到現在都還和我很陌生。以前,她總是對我有偏見,其實我知道,那是因為她媽媽的原因。所以,我一直對她很愛護,我並不在乎她是否認我這個後媽,因為我知道,讓一個人重新認一個媽媽是很難的,但我僅僅希望她能接受我,可是還是沒能成功。不過,在你們來過之後,且且竟然主動和我交談,最後她也接受我了。所以,我必須謝謝你。
哦……這沒什麽。
我想,你應該是且且喜歡的人吧?
啊…….這個…….
阿姨的話,著實使我嚇了一跳。也把我這個在既陌生又安靜的另一個世界中徘徊的人給拉了回來。但是在現在,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阿姨的話。
你不要隱瞞了,我早就知道了。在且且上初中的時候,我根本就看不到且且的笑臉。但是,當她上高中之後,我有好幾次都會看到且且的笑。而那次你們來我家裏做客,我就估計到,一定是你們讓且且這麽開心的。因為且且在初中的朋友很少。並且,在你們來過之後,且且每天都會抽時間和我聊天,每次且且和我聊天,她都會談到你,我發現她每次在說到你的時候,嘴角總會有一絲微笑,雖然很快消失了,但我卻看在眼裏。還有,她在接受治療失敗以後,本來她爸爸是決定要帶她去國外接受治療的。但她卻不同意,她說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她要用生命最後的時光去陪一個人。那時我已經猜到她要去陪誰了,那個人一定就是那個她常常掛在嘴邊的天靈,所以我也幫著且且說話,最終說服了她爸爸。我覺得,且且在這一生中有你這樣好的男孩子在關心她,她走的也會很開心的。
我開始佩服阿姨了,她確實比我堅強。她在說完這些話之後,聲音有點哽咽,我知道她一直在強忍著。而我呢,剛剛還自稱很平靜的我,在聽完這些話之後,已經被淚水“洗”過一次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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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我在每次過聖誕節的時候,都會叫我最好的朋友去教堂那裏,隨後就在那裏各自交換各自的禮物……久而久之,這就成為我和小白他們獨有的一個“習俗”了。
比較高興的是,在蘭影市也有一個教堂,久帶我去過幾次,那裏很漂亮,比雲恒市的教堂要大的多。不管怎麽樣,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約好了那些家夥。不過,女王久、和天空強烈要求(或者說是命令)我讓齊詩也參加,沒辦法,我只好同意了。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說,我也很希望齊詩能參加,因為她畢竟是女王的妹妹外加我的同學,不過最重要的是,她很像且且。有些時候,我真的把她當作且且,可是這也許是自欺欺人吧。
經過前期的準備,我到現在已經把所有人的禮物都買好了,但這花費了我一筆不小的資金TT其實也沒什麽的,都這麽多年了,每年的聖誕節都是大放血的日子,早就習慣了…….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貌似就是聖誕節了。我感覺一整天的時間真是過得很快哦,因為我一心只想著晚上能收到什麽禮物等問題。就這樣想著想著,就想入神了,以致於什麽時候下課的我都不知道,最後還是齊詩叫醒我的……..我還真不容易啊。
在黃昏之後的晚些時候,我們就動身去了教堂。不過,我覺得今天大家好象是去參加舞會一樣,因為每個人都穿得很華麗,尤其是女王,她穿得簡直像真的女王…….哦,與其說是像女王,不如說是像公主。而小白也穿得像紳士一樣,我看了真有點別扭哦。但是,最讓我吃驚的是齊詩的穿著:她現在穿得跟以前穿得一點都不一樣,已經沒有那種很陽光的感覺,而現在給人的感覺是,成熟、穩重以及文靜……好熟悉的感覺…….
是啊,當我看到齊詩的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且且。現在的齊詩是那麽的像且且啊,我的思緒開始亂了,心裏一直在想著:到底誰是齊詩,誰是且且?為什麽這兩個人會那麽的相像……難道它們是同一個人……….
嘿,天靈,你在想什麽事情呢?想得好入神哦。
哦,是齊詩啊……沒什麽,我一不小心就走神了……..
汗…..走路都會走神,厲害…….
呵呵——
(或許齊詩並不是且且。因為且且一向很少說話,而齊詩雖然穿得很文靜,不過在她的話語之間也表現出了她的活潑。所以齊詩不是且且啊,記住,她們只是長得格外相似罷了,沒什麽其他的,自己不要再亂想些什麽了!!!)
到了教堂,我們就開始了交換禮物活動,本來一切都很順利的,可是,在齊詩給我禮物的時候,她突然倒下了。我一直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她沒有回應,依舊昏迷著。於是,我叫女王和天空看好她,而我和小白還有久則趕緊去找電話。後來,我看到有一個公用電話亭,所以就打電話給醫院,當我回到教堂的時候,齊詩還是沒有醒。我瞬時感覺自己的心異常的痛,有點莫名奇妙的是,我突然有了種罪惡感,好像是我把齊詩弄成那樣的。
沒過多久,醫院的救護車趕來了,把齊詩擡進了車裏,小白和久也跟著進了車裏。隨後救護車緩緩的移動了,而與我的距離也越來越遠了……..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又產生了那種感覺,那種久違的感覺,那種無以言表,曾經失去而現今失而覆得的感覺,太熟悉了。不過,到底以前是哪遇到這種感覺的,還是自己的錯誤認為………
天靈…….
天空,什麽事?
你不去嗎?
去哪?
去陪齊詩啊,小白和久都去了呀。
那你們兩個怎麽辦啊?
你別管我們了,你快去吧。
可是…….我為什麽要去呢?
天靈,你這是什麽話,你難道對齊詩沒什麽感覺嗎?
感覺…….要有什麽感覺呢?
可惡哦,你不喜歡她嗎?
你在說什麽啊,你不知道我只會喜歡且且的嗎?就算齊詩長的再怎麽像且且,我都不會喜歡她的,因為且且是且且,齊詩是齊詩啊,她們又不是同一個人,我不能因為齊詩像且且而去喜歡齊詩的……..
夠了!!!!
天空在憤怒得喊完之後,就跑到我的面前打了我一記耳光……我怔住了,因為在我記憶裏,天空是從來沒有打過我的,可是現在她卻……….
天空,你瘋啦,為什麽要打我?
沒什麽,剛才我只是想打醒你,算是我打的,而現在則是我幫幫且且打的!
說完,天空對我又是一巴掌,聲音很清脆,我的臉或許已經紅的發紫了。但我沒有說話,她和女王也沒有說話,就這樣站了幾分種,天空才慢慢地動了動嘴唇:
天靈,你知道嗎?齊詩……就是且且。
什麽!不可能!
誰說不可能的!她就是且且啊。
不對哦,她不是女王的妹妹嗎?
這個……..小玄子,對不起啊,齊詩不是我妹妹,她確實是且且。
怎麽會啊,你們騙我!
我們沒有騙你啊,天靈,請你醒醒啊。對了,你可以把齊詩的名字倒過來讀。這樣,你也許就會知道我們並沒有騙你了………
齊詩的名字倒過來讀……..齊詩…….詩齊……..史琪,是且且!!!
沒錯,這下你應該相信了吧。
可是……可是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請你們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個還是讓我來說吧。小玄子,其實這個真相除了你和小白之外都知道了。半年前,也就是準備離開雲恒市去蘭影市的前幾天,且且到我家裏來過。她告訴我,高一的時候她得了一種病,所以幾年前離開雲恒市是要去接受治療,可是這個病並沒有治好,病情反而更加嚴重了,她不知道自己還剩下多久的生命,所以她懇求我幫她進龍泉大學,為的只是默默地看著你,別的什麽也不求了。我被她的話所打動了,所以答應幫她。於是我找來了久,把且且的事跟他說了,並和他商量了一下,最後久也同意幫她。憑久的爸爸在蘭影的影響力,外加且且自身的成績也不錯,因此龍泉大學的校長決定破格讓且且上龍泉大學。而且且則改名為齊詩,名義上是我的妹妹。而天空則是在搬進久的別墅的當天晚上,我告訴她的。我們幫她改變自己,為的就是不讓你發現真相,我們還教她如何使自己變成一個活潑的女孩子。
我怎麽說她給我的第一感覺就是很陽光的那種呢,原來是你們教她的,佩服……可是,那為什麽她要改名,不讓我知道她就是且且的呢?
這我不能說,我答應且且不說的,你想知道的話就去問她本人吧。
怎麽會這樣的,可惡~~~~~~~
天靈,我對你太失望了。我原以為你會知道齊詩就是且且,可是…….你竟然不知道一直和你在一起上學的齊詩就是且且。我開始懷疑你到底喜不喜歡且且了。因為我知道,喜歡一個人的話,不管那個人變成了什麽樣子,自己的心都會感應得到,這就是所謂的心靈相通。不過你卻沒有,你沒有認出且且,還說什麽“只喜歡且且,且且是且且,齊詩是齊詩,她們又不是同一個人,我不能因為齊詩像且且而去喜歡齊詩的”……你在放什麽屁啊,你這個混蛋,你其實根本沒有喜歡且且。
不……不是的,我是喜歡且且的,我…….啊……..
說完,我就跟發瘋了似的,一路向醫院的方向狂奔。在經過一條馬路的時候,我看到指示燈上顯出如火的紅,可我顧不了這麽多了,我已經沒有能力控制我跑步的速度了,我現在的身體不知道被誰所控制,現在在我的腦子裏,只有一個信念。
拌著幾聲汽車的緊急剎車聲,我順利地過了馬路,或許那些汽車司機在謾罵詛咒我吧,管他呢,我只知道我的目的地是醫院。跑了不知道有多遠,終於到了醫院,在我到醫院大門的時候,一輛救護車正好出來,險些撞到我,但我並不在意,或許哪裏有危重病人了。我直沖進醫院,當我打算去服務臺問且且的病房的時候,小白叫了我一聲,於是我就和小白去了且且那。當我趕到且且病房的時候,她已經醒了,我示意久和小白離開且且的病房,他們就走出了房間。我拉了張椅子坐在了且且的旁邊,就這樣看著她。
天靈,你看我幹什麽啊…….好拉,不要這樣一直看著我嘛。
你現在沒事吧?
哦,我沒事,不好意思哦,讓你擔心了,呵呵。
不要再裝了……..
你說什麽啊?
我說你不要再裝了,且且。
在我說完的時候,我看到且且的臉剎那間從微笑到深沈。
你…….你知道了,是女王它們告訴你的嗎?
是的,可是且且,請你告訴我,為什麽當我們在龍泉大學的門口見面的時候,你卻不告訴我你就是且且,而且還隱瞞了我半年的時間,這是為什麽啊?
這個,是因為…….
正在這時候,小白突然闖進了病房,神情異常的恐怖,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
怎麽了,小白,發生了什麽事?
天空…….天空她出車禍了。
什麽!她現在在哪?
就在這個醫院裏,現在正在搶救。
我知道,我現在就去…….且且,你好好躺著,我去看看。
恩,好的,你去吧。
離開且且的病房,我和小白就去了天空那,到那裏的時候,女王也在,而天空還在搶救過程中。我對小白說我有點累,想睡一會兒。隨後就睡在了椅子上。也是,今天發生太多事情了,我現在真的好累啊,應該休息了。
我醒時,天已經大亮了,我發現小白他們都不在了,而天空也不知道有沒有事。我一個人像孤魂野鬼似的在醫院裏游蕩,可是就是沒找到天空的病房。我就去了且且的病房,她還在熟睡著,她在熟睡時好可愛啊。
小玄子,你起來啦……
啊,女王啊,你們跑哪去了?
久帶著小白去做點事,而我是幫你去買早飯。給你,趁熱吃了。
謝謝女王,對了,天空怎麽樣,她沒事吧?
她……..哎呀,你快吃吧,別問了。
我怎麽感覺今天女王不大對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了?
說了你別問了嗎?
女王,求你了,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麽事啊?
天空她…….你以後也許不會看到她了。
怎麽會……..難道……..
是的,她昨天沒有搶救成功。
什麽!天空她……怎麽會這樣,女王,你快告訴我,怎麽會弄成這樣。
是這樣的,昨晚在教堂那裏,你像發了瘋一樣的跑了,天空擔心你會出什麽事,所以就一直跟著你,就在她通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汽車撞了。
該死的汽車,那個混蛋會不會開車啊!
不是的,不是那個司機的錯,那是因為你過那個馬路的時候,是闖紅燈過去的,所以天空為了能跟上你,也闖了紅燈,才……..
這麽說…….這麽說天空是我害死的了。
啊,小玄子,你不要那樣想啊,跟你無關的。
不,要不是我一心只想著去醫院,也不會闖紅燈啊,而天空也不會……..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天空,我真是該死。
不要這樣啊,小玄子。
我沒事,女王,你別管我了,你去看一下小白吧,我想他現在一定很痛苦。
我已經叫久去安慰他了。
你也去好了,久一個人搞不定的,我沒事的。
你……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我真的沒事,你快去吧,我也順便去看看且且。
那我去了,你自己小心啊。
恩。
當我轉身想去且且的病房,看看且且的時候,卻發現且且已經靠在門口了,她正在看著我,眼眸裏含著無限憂傷的色調……….
且且,你怎麽出來了?
天空…….她真的……
你聽到了?
恩。
進去在說吧。
天靈……
什麽事?
還記得在高一的時候,有一次,你讓天空放學後留下來,讓小白他們離開的事情嗎?
讓我想想……..恩……是的,我記得。
那你還記得第二天,天空叫我留下來,之後你一直問我天空到底對我說了什麽嗎?
恩啊。
那我當時是怎麽說的?
你當時好像是說,你答應過天空不說出來,除非…….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那次,天空在教室裏對我說,“且且,我知道你喜歡天靈,而天靈也喜歡你。我作為天靈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第對待天靈,不要讓他受傷。因為我知道,他在我們這些人當中,是最脆弱的一個,很容易受到傷害………你知道嗎,直到昨天,我才明白,我對天靈的感覺只是姐姐對弟弟的那種。我並不恨天靈,反而要感謝他,因為是他讓我知道了真實,使我不再迷惘。所以請你代替我照顧他,拜托了。”
聽了這段話,我無語了,我當時的心情就像滿手血腥的罪人跪倒在神像面前,希望得到神的寬恕那樣。但,我想我的心永遠得不到神洗禮般地寬恕,依舊墮落骯臟。
天靈…….
什麽事,且且?
我們分開吧。
……為什麽啊?
沒有為什麽,我覺得我已經真正了解你了,而以前我只是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所以才沒有告訴你的。
真正了解我?你了解我什麽啊…….是不是因為在這半年裏,我沒有認出齊詩就是你,所以你生我的氣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向你道歉啊。
不是。
那是什麽啊?
你不用問了,我不會告訴你的。
你…….還有,你說什麽以前不想傷害我,那你現在為什麽要傷害我?
因為我想你現在的意志已經變得堅強了,所以我就說了。
不,不是的,你騙人,你在撒謊,我不會相信的!
信不信是你的事,我的話就到這裏了,如果你一直纏著我,我也沒辦法,你隨便好了。
不可能的,你是假的,你不是真正的且且。
我是且且,名副其實。
怎麽會這樣,昨天還好好的呀,為什麽……為什麽今天就這樣全變了呢,我是不是在做夢啊。且且,請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且且並沒有回答我,我而後又問了幾個問題,依然沒有回答。就這樣,我默默地離開了且且的病房。在醫院門口,我碰上了剛回來的女王。我把剛才的事告訴了女王,女王沈默了一會兒,對我說道:
有些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一件事情,你如果堅持了,那就還有機會,如果你放棄了,就永遠都不會有機會了。記住,WrongcannotafforddefeatbutRightcan.愛情也是如此。你不要把愛情就當作有些人嘴裏所說的,是無聊的人,用以排解心中寂寞的游戲啊。
恩,我知道了,謝謝女王。
我回到了學校,想了些許時候,感覺女王說的很對的,事情是不能只看表面。我的愛如果是真實的,那就一定經得起失敗。所以我絕對不能放棄。
所以,我當天繼續去陪且且,雖然她仍然沒有理我,但我一定會堅持的。
而這天晚上,我正在且且旁邊空的病床上睡覺,突然腿一抽筋,痛醒了,但我並沒有叫起來,因為我想且且還在睡覺。不過沒有多久,我聽見有些聲響從旁邊發出,或許是且且醒了吧。突然我感到有一個人握緊了我的手,那個人的手是那麽的纖細。我沒有睜開眼,想靜觀其變。而不久之後,那個人說話了,從聲音中,我知道了那個人就是且且,沒錯的。
天靈,對不起,請你不要怪我今天一整天對你冷言冷語的樣子啊,我只是不想讓你再這麽痛苦下去,你明白嗎。其實我的病我自己最知道了,我想我的病已經很嚴重了,而我的生命也是隨時會消失的。你如果一直愛著我的話,我怕在我死了之後,你會很傷心,我不要你這樣為了我而痛苦啊,所以我只好讓我們放手。你知道嗎,我今天早上在說那句話的時候,我的心好痛,但是卻沒有辦法。我想,與其今後讓你一直痛苦下去,不如現在暫時的痛苦,或許到後來就會好過一點吧。所以,那時候我在大學門口見到你,卻沒有和你相認,並且改名換姓,同時也改變了自己的性格…….也就是這個原因啊,當時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你真的好開心,但…….天靈,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原諒我啊。
我並沒有埋怨你,為什麽要原諒你呢?
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說話了,且且被嚇一跳,握著我的手送開了,但我立即握住了她的手。
你…….你還沒有睡啊?
不是,我睡了,不過我又睡醒了,還好我醒了,不然我還聽不到你的真心話呢。
真是的…….那好吧,你也聽見了,那我們放手吧。
不行,我本來就不同意,現在我知道了真相,那就更不同意了。
天靈,你怎麽這麽死腦筋啊。
我不管你怎麽想,且且,我告訴你,我是永遠不會放棄你的。就算情況再怎麽糟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我很喜歡一句話,那是河岸對河流所說的話,Icannotkeepyourwaves,Letmekeepyourfootprintsinmyheart.所以,無論怎麽樣,就算…….就算你離開了……但是,我還是會永遠把你放進我的心裏,因此請你不要否定我們之間的感情啊。
我明白了,或許是我的錯誤吧,我把你看得太過軟弱了。天靈……對不起,今天早上和剛才我說過的話,請你不要把它們放在心上啊。
我不是說過了嗎,今天早上你所說的話,我本來就沒有生氣嘛。而剛才你說的話,我好像已經忘了哦,唉…..這幾天記憶大退啊,人老嘍。
呵呵,是嗎……啊,現在也不早了,你睡吧。
恩,你也是啊,快點睡吧。
知道了。
這天晚上是我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晚上了,我還要好好謝謝這次腳抽筋呢。
第二天,我永遠不會忘記,這是且且的生日,我趁中午的空閑時間去了醫院。且且好像在看什麽東西,看到我進來的時候,拿著東西的手迅速地縮到了身後。當時我也沒有多問什麽,只是把我送的那個禮物放在了且且的旁邊。
這裏面是什麽東西啊?
你的生日禮物,送給你。
……你還記得啊。
哪敢忘記呢,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的哦。
…….謝謝。這個……..是給你的。
且且一邊說一邊把那只一直藏在她身後的手緩緩地伸到了我的面前,當她張開了緊握的拳頭時,我看到在她的手掌上有一個草做的戒指,感覺很像雪狼的那個。
這個戒指…….怎麽這麽像狼的?
不是像,就是他的。
那為什麽會在你這裏哦?
他給我的。哦,你還記得上次我叫狼到學校裏的那個小樹林裏單獨聊聊的事情嗎?
恩,我知道啊。
戒指就是那個時候給我的,不止是這一個戒指,他還把另外一個戒指也給了我。他告訴我說,這對戒指是他和盈兒誓言的見證,兩個戒指都充滿了兩個人的思念與祝福。並讓我帶在身邊,以後如果找到心儀的男朋友,就把一個戒指給他,另外一個戒指留給自己。那麽,兩個人的心也將會在一起。他還說要好好考慮外面的那個男孩子,也就是你啦。
哈哈,狼這小子還是蠻有眼光的嘛。
餵,瞧你開心的樣子,人家畢竟也是學長,不可以這麽沒規矩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那這個戒指,我就收下了哈。
說著,便把草制戒指放進了口袋裏。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號碼,是女王打來了。我於是向且且示意要離開一下,隨後就在醫院的走廊那接了電話。
餵,女王,什麽事?
小玄子,我現在在火車站。
火車站…….你去那幹什麽?
我想離開這裏。
去哪?
一個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你不知道比較好,因為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女王,你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啊?
關於這個,我在醫院的服務臺那裏已經留下了一封信,是給你的。我走的原因什麽的,信裏面說的很清楚了,你自己看吧。好了,火車快要開了。如果有緣的話……..再見了。
女王說完就掛斷了,我急忙地打過去,發現她的手機已經關機了。我後來再次打了幾個電話,還是關機,就這樣,我斷開了和女王的聯系。
我立刻跑到服務臺,拿到了女王在手機裏所說的寫給我的信。我就在醫院外面的草坪上開始看這封信:
天靈,
當你看到我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經離開這裏了。你也不用打電話給我,因為我不想用這個手機了。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轉入正題。
在這封信裏,我會用天靈來稱呼你。天靈,謝謝你一直對我的包容,以前我一直把你叫做小玄子,感覺就像你是我的奴隸一樣。但是,你要知道,我是從來沒有把你當作奴隸來對待過啊,我一直把你當作好朋友,或許和天空一樣,算是弟弟吧,
這次離開,我不知道我們會不會再次見面。也許是蘭影給我太多痛苦的記憶了吧,哥哥和久,且且的事,還有天空的事………所以我選擇離開這裏,你可以說我懦弱,選擇逃避,我本來就是這樣的。這次的離開,我是和我的哥哥一起的,我很開心,因為我終於做出了抉擇。但是,另外一方面,我又很對不起久,這使我非常難過,好矛盾啊。不過,我想不管是傷害哪個人,我必須做出自己的選擇,不然,三個人就都會很痛苦的。天靈,你代我向久道一個歉。和他說,我欠他的,我今生就算還不了,來世也會還的,雖然我這這人不太相信來世,但我還是要說的。
其實,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不知道你和且且今後會怎麽樣,或許且且會產生奇跡,或許……當然了,我現在是很相信你的,相信你一定能勇敢的面對今後的一切挫折,不像我一樣。因為,我認為,你在經歷過這麽多事情之後,你也應該成熟了許多吧。記住,你已經不再是那個初中和高中時候的小孩了。天靈,你已經長大了,要自己去涉足社會,不可以再依賴別人了哦。我會在我那裏祝福你的。
還有,你的文章還必須磨練,我希望你以後會寫得很好很好的,並且我也希望能早日在書店的暢銷書書欄裏看到你的名字。
好了,就這樣吧,最後,我再說一句:
Thislifeisthecrossingofasea,wherewemeetinthesamenarrowship.
Indeathwereachtheshoreandgotoourdifferentworlds.
我看完了信,卻不知道怎麽形容我當時的感受,心裏只是一直很壓抑著,有時走路都會發呆,一直想著信裏的每一個字。後來到了學校,我把信給久看了,就只說了幾句。
終於做出選擇了,很好…….笨蛋,誰要你道歉還債啊,那是我心甘情願的。
隨後久便一句話沒有說,但他還是有微笑在臉上,可是,我想那不一定是真的吧
晚自習結束以後,我去了下醫院,把今天女王離開這裏的事情和那封信都告訴了且且。且且想了一會兒,突然用一種十分嚴肅的口氣對我說道:
天靈,女王說得很對啊。你以後只能靠自己,我們只不過是和你在生命之海上同載一艘船的人而已啊,各自都會有各自的理想與目標,到最後都會各奔東西的呀。
我知道啊,我就是覺得,就這樣和女王斷了聯系,好快。
沒什麽的,這是人生必須的考驗啊。
哇,你說話有點像大人哦。
是嗎,哈哈。
啊,對了,有一個問題哦。
什麽問題啊?
你在離開雲恒市時候,不是給我一封信嗎?
對啊,怎麽了?
信裏的那個最後一句,真正想對我說的話是什麽啊?
啊,你還沒猜出來啊?
是啊,嘿嘿…….
切,還語文科委呢,什麽嘛。
哎呀,你就告訴我吧。
那好吧,解開那句話的鑰匙就是…….就是……..
突然間,且且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我趕快跑出去叫醫生進來。而醫生進來之後,說是要進行搶救,便把且且推進了急救室。我本來要在外面等待的,可是久偏偏現在打電話給我。他說小白現在的情緒很激動,要我快點回來,我沒辦法,只好回去。我一回到家就開始了對小白的勸說。當我們把小白的情緒抑制住了之後,已經接近淩晨,而我和久也差不多累趴下了,我已經累得去不了醫院,只能呆在家裏睡去了。
當我早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醫院看且且。我懷著一顆揣測不安的心跑到了醫院,在去且且病房的走廊上,我看到了且且的後媽,於是我就前去打招呼。
你好,阿姨。
你就是且且嘴裏所說的玄天靈?
恩,是的,我以前在雲恒市的時候,去過且且的家。
這個我知道,那次且且帶了一群人到家裏來,好像是兩男兩女,其中一個就是你。
恩,阿姨記性真好。
不過,我之所以一直呆在這裏,就是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情?
且且……在今天淩晨……不在了。
在阿姨的話語裏,我聽出了前所未有的悲哀,這種悲哀出自他的口,也發自我的內心。但是,我又有所預見一般,心情並不激動,反而很平靜,真的,真的很平靜……..
去了…..是嗎…….
是的,我是昨天晚上十點多接到醫院的電話才趕過來的,當時且且已經搶救過來了,但還在昏迷當中。後來她醒過一次,對我只說了一句,她讓我告訴你,要你記住她對你說過的話和你對她所說的話,並且要好好的活著。沒過多久,就又昏迷了過去,於是就沒有再醒過來………
原來是這樣……..
我依然沒有表情,眼眸裏早已沒有了光的存在,我沒辦法形容我自己的感覺。一切都來的這麽快,快到我的表情已經沒有做出相應的反射,我的周圍好安靜……….不,我能夠聽到,聽到有人在對我說話,是且且後媽的聲音。此時,我擡起了不知什麽時候低下的頭,靜靜地聽著阿姨的言語,如已經被判死刑的囚犯,聽著自己早已遺忘的罪行。
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和且且一樣,也叫你天靈好了。天靈,我是應該很謝謝你的,要不是你,且且也許到現在都還和我很陌生。以前,她總是對我有偏見,其實我知道,那是因為她媽媽的原因。所以,我一直對她很愛護,我並不在乎她是否認我這個後媽,因為我知道,讓一個人重新認一個媽媽是很難的,但我僅僅希望她能接受我,可是還是沒能成功。不過,在你們來過之後,且且竟然主動和我交談,最後她也接受我了。所以,我必須謝謝你。
哦……這沒什麽。
我想,你應該是且且喜歡的人吧?
啊…….這個…….
阿姨的話,著實使我嚇了一跳。也把我這個在既陌生又安靜的另一個世界中徘徊的人給拉了回來。但是在現在,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阿姨的話。
你不要隱瞞了,我早就知道了。在且且上初中的時候,我根本就看不到且且的笑臉。但是,當她上高中之後,我有好幾次都會看到且且的笑。而那次你們來我家裏做客,我就估計到,一定是你們讓且且這麽開心的。因為且且在初中的朋友很少。並且,在你們來過之後,且且每天都會抽時間和我聊天,每次且且和我聊天,她都會談到你,我發現她每次在說到你的時候,嘴角總會有一絲微笑,雖然很快消失了,但我卻看在眼裏。還有,她在接受治療失敗以後,本來她爸爸是決定要帶她去國外接受治療的。但她卻不同意,她說她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她要用生命最後的時光去陪一個人。那時我已經猜到她要去陪誰了,那個人一定就是那個她常常掛在嘴邊的天靈,所以我也幫著且且說話,最終說服了她爸爸。我覺得,且且在這一生中有你這樣好的男孩子在關心她,她走的也會很開心的。
我開始佩服阿姨了,她確實比我堅強。她在說完這些話之後,聲音有點哽咽,我知道她一直在強忍著。而我呢,剛剛還自稱很平靜的我,在聽完這些話之後,已經被淚水“洗”過一次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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