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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19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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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1945-0-?

“啊……這……”

海爾波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除狂傲與卑鄙外的新表情,尷尬,他尷尬地看向自己與鄧布利多兩人之間的空地,他自以為萬事俱備的魔咒就是在那裏消失了,在恍惚的瞬間,他似乎看到了一座抽象的莊園,但此刻那裏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但對面的兩人臉上卻露出了異色,鄧布利多的眼中浮現出寬慰信任的神情,而格林德沃臉上的尷尬卻不遜於海爾波,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幾乎讓沿途的空氣凍結成實體,終於,一道被幻身咒偽裝的身影終於在顫動中露出端倪,海爾波瞬間做出了反應,對著那個只有模糊輪廓的人揮動魔杖。

但魔咒再一次消失了,場面陷入了難以打破的寂靜,那幅抽象的畫作再次從他的眼前驚鴻般掠過,像個流氓似的偷走了他的魔咒,又很快消失。

他憤怒極了,伸出手,用力地張開剛剛長出來的五指,想要像掠奪其他人的黑魔法一樣汲取這個宵小之徒的靈魂,但面前的隱形人毫不動搖,讓他那足以令格林德沃感到無比棘手的魔法成為了一個裝腔作勢的姿勢,他瞪大眼睛,幻身咒在他眼中和笑話沒什麽區別,這種只能扭曲光線的魔法也許在大多數人看來是完美的偽裝,但在他這樣深谙靈魂真諦的大巫師看來,每一個人都是一枚明晃晃的大燈泡,靈魂的色彩擺在那裏,比魁地奇比賽現場的站在場地正中央的犀牛還要醒目。

他沒見過這位闖入者,這是一位他從未見過的新角色,但他隔著幾十米都可以清楚地嗅到他身上那股仇恨、歧視與其他惡劣的品格散發出的味道,可是這樣的巫師,為什麽身上唯獨缺少了黑魔法的痕跡,這樣的人為什麽不會用黑魔法?他難以理解。

但鄧布利多似乎對那人很熟悉,他看著位於場中的背影,笑了笑,說道:“你來啦。”

那道模糊的影子終於有了新動作,幻身咒猶如蟬蛻一半從身上剝落,露出了和鄧布利多一模一樣的頭發與胡須,一張桀驁不馴、掛著彩的臉,嘴裏還叼著一根劣質的卷煙,他像中世紀的騎士一般舉著一面厚重的“塔盾”——如果忽略那面盾牌其實是一幅畫框,忽略他穿了一件巫師中的正經人不會選擇的鑲滿鉚釘的龍皮夾克,忽略他正在罵罵咧咧地用海爾波都嘆為觀止的詞匯量問候著這位大人物上下十八代親人的行為,他大約可以被看做一位騎士。

“你在求死,凡人,”海爾波的眼角跳了跳,哪怕是他這樣實施了幾百年暴政的獨裁者,也沒有被人這樣辱罵過,這讓他和自詡的神明拉開了距離,因為他不光不能視辱罵如無物,也一時不能讓對面這個酷似鄧布利多的人閉嘴,他加重了咬字,貌似平靜地說道,“你在求死。”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阿不福思隨口打發了他,扭頭看了看鄧布利多,將口中正在燎胡子的卷煙吐到地上,惡狠狠地瞪了格林德沃一眼,仿佛在說“我等會兒再和你算賬”,他的心中怦怦狂跳,臉上的無賴像也只是在掩飾自己的緊張,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鄧布利多,說道:“安娜把她的畫框借給了我,如果你的無能讓她成為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我會讓你也無家可歸的。”

鄧布利多瞳孔緊鎖,他終於註意到阿不福思手裏拎著的畫框,他在畫框的背面釘了兩根結實的牛皮帶子,把胳膊套在裏面,而畫框的樣式和那幅被鄧布利多親手掛在斯萊特林休息室門口走廊盡頭的畫框一模一樣,油畫隨著阿不福思的轉身出現在鄧布利多面前,他生怕阿不福思把阿利安娜也帶到了戰場,呼吸都漏了半拍。

還好,畫框中的景色和鄧布利多想象中的完全不同,那是一幅現代派風格鮮明的畫作,裏面是一座被解構得七零八落的牧場莊園,鄧布利多眉毛微顰,想起了自己在哪裏見過類似的建築。

“這是——”

“納爾遜呢?”阿不福思的目光在周圍轉來轉去,鄧布利多這才發現,他的手裏拎著一只破破爛爛的舊靴子,那似乎是一把門鑰匙,阿不福思搜索著納爾遜的身影,嘟囔著,“他是不是跑了?”

“他找你了嗎?”

鄧布利多從他的話中抓到了關鍵的信息,這麽說,他至少在相當短的時間之前就見了納爾遜一面?他扭頭向身後望去,在柏林城中,納爾遜正站在麻瓜隊伍的正前方,將他們的魔咒凝成一簇,再次向海爾波攢射而來。

“是啊,十五分鐘以前他找到我,”阿不福思把手裏的舊靴子丟到地上,反手舉起畫框,用剛剛那種不講道理的方法擋下了海爾波不斷襲來的咒語,舉著“盾”小跑到鄧布利多面前,小聲說道,“我當時正在波士頓阻擊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攝魂怪,你知道的,我從兩個月以前就按照你的要求蹲在那兒了,結果他突然出現,把我帶到了伊法魔尼。”

“伊法魔尼?”

“是的,”阿不福思點了點頭,“他要找一幅能夠作為通路的畫,這段時間我擔心家裏沒人,就把安娜帶在身邊,聽到他的話,安娜說自己可以。”

“安娜自己要求的嗎?”鄧布利多搖搖頭,嘆息一聲。

“是的,該死,我就不該讓她出來,”阿不福思用力地握著拳頭,罵罵咧咧地說道,“他和安娜聊了一會兒,然後一腳踹塌了一塊花園裏的水泥墩子,該死,那居然是一座房子,不知道他和那個房子的主人有什麽仇,居然用水泥把他們家整個灌住了,不一會兒他就帶著這幅新畫出來了,還遞給我一雙靴子,左腳去魔法部……該死,那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也算那個裏奇有點兒本事,總之,我到那裏找到了他的辦公室加固了這幅畫,他似乎很早就有制作一個通向那間屋子的傳送門的想法,也不知道那裏面到底是什麽,至於右腳,就是來這兒。”

鄧布利多看了看被阿不福思丟到地上的靴子,是右腳。

“他還告訴我,讓我盡快回想所有能夠罵人的話,組織好語言去罵到地方以後最該罵的人,他說那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現在想想,我感覺這不是在指桑罵槐說我沒素質嗎?”阿不福思更加憤慨了,“該死,如果能活下來,我一定要讓他知道什麽叫真正的沒素質……他緊接著就去那座花園裏找人了,讓我過來,聽你指揮,我在波士頓的水幕上看到這個卑鄙的海爾波了,我以前還以為他是一個神話中的人物,我現在是沒什麽主意,你說怎麽辦吧。”

“咳。”格林德沃捂著胸口咳嗽了一聲。

“你不要想著指揮我,格林德沃,”阿不福思瞪了格林德沃一眼,“如果海爾波毀滅世界能帶著你一起死的話,我覺得也不賴,你覺得呢?”

格林德沃沒有說話,只是無奈地攤開手,把一只粉嫩的毛球丟給了阿不福思,阿不福思下意識地接住,在看清它居然是涅槃的福克斯後,趕忙把它塞進了口袋,又狠狠地瞪了格林德沃一眼。

“納爾遜有說過這幅畫是什麽嗎?”

“他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把海爾波裝進去,那是最差的辦法。”

“是嗎?”鄧布利多沈吟片刻,“這麽說,這是萬不得已的時候制約海爾波的手段。”

“你們這樣竊竊私語,是不是太冒犯了一些?”海爾波的聲音幽幽地在阿不福思身後響起,帶起一連串金屬的碰撞聲,鄧布利多在畫框的邊緣看到了海爾波扭曲的臉,哪怕手腕上還纏著通向虛無的鎖鏈,但他已經可以脫離剛剛的狹小戰圈自由行動了,他扒著畫框的邊緣看著阿不福思的頭頂,輕聲問道,“我很好奇,你得愚蠢到什麽程度,才會連強大的黑魔法都學不會?”

“我*!”

阿不福思的闖入為這場戰鬥添加了許多意料之外的特質,但行事率性和他是一名可以與格林德沃短暫抗衡的強大巫師並不沖突,他猛地扭過頭,胳膊下意識地擡起來,畫框狠狠地撞在了海爾波的下巴上,海爾波楞了楞,他從沒想過有人會用這樣的手段襲擊自己,也從來不認為這樣的攻擊能夠傷害到他,但他現在明白了,這樣的“勾拳”盡管毫無傷害,但侮辱性極強。

就在他楞神的瞬間,聚在一起的三人突然消失,阿不福思閃身出現在他身後鞭長莫及的遠處,格林德沃則攙扶著鄧布利多在正面拉開了距離。

“你好像誤會了,卑鄙的海爾波,黑魔法那麽簡單,明明是為腦子不好使的黑巫師準備的,”阿不福思牢記著納爾遜的話,對著海爾波的背影繼續著言語的輸出,鄧布利多憂慮地看著臉色越來越臭的海爾波,聽到阿不福思傳來遙遙的挑釁,“我正是因為不想讓自己晚年大小便失禁,才一個黑魔法都不學的,你現在已經憋不住了吧,沒關系,我不會歧視你!”

“神”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這不同於力量的傾軋與權勢的對抗,完全就是潑皮無賴的破口大罵,海爾波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回擊,只想讓這個討厭的蒼蠅閉上嘴巴,但他不斷射出的魔咒卻被油畫的深淵巨口一口不落地吞噬,憤怒之下,他閃身出現在了阿不福思的面前,伸出魔杖指向油畫中的建築,他看到畫中一個披頭散發狀若瘋魔的女人正從遠處爬行一般沖來,於是瞄準了她,默念咒語。

粗壯的墨綠色光束從白骨魔杖中瘋狂地宣洩而出,阿不福思只來得及將畫框向上頂,那道足以令所有光芒暗淡無光的、幾乎有一棵樹那樣粗壯的魔咒被扭曲的畫面盡數吞噬,在支離破碎的牧場中肆虐,消解著畫中拼湊的動物,但它楞是沒有穿透畫布擊中阿不福思。

海爾波猛然意識到,畫布似乎通向一處他不了解的空間,正欲繞到阿不福思的背後,但頂起的畫框已經碰到了他的魔杖,並且猛地一撲,撞到了他的手背。

他的雙眼瞪大,臉色第一次浮現出了驚恐的神色,這究竟是什麽魔法?他從畫中感覺到了一股純粹卻狂亂的貪婪情緒,一種足以和他當初憑借“惡意”創造黑魔法時發現的魔法本質媲美的力量,他不知道這是一個被過往折磨到瘋狂的女巫在窮途末路之際用靈魂迸發出的魔力,剛想抽身逃離,但畫框中傳來的欲望卻將他的皮膚牢牢吸住,海爾波發出了一聲古希臘語的國罵,周身的色彩如畫中的場景一般被解構扭曲,盡管魔力遠不如他,但在情緒的純粹上已經逼近了這位黑魔法的始祖。

形態錯位,色彩紊亂,光影泛濫,海爾波被流動的色彩籠罩,在長達十秒的拉鋸後,他抽身後退,跌跌撞撞地離開光芒隱沒的畫框,握著魔杖的手臂化為了森森白骨,與白骨魔杖幾乎連為了一體,畫中的景象被一個趴在另一面狂笑的女人充斥,鄧布利多看到女人的面貌,眉毛跳了跳。

“梅麗莎……”

“嘖,”格林德沃輕嘖一聲,臉上的表情異常覆雜,他也被這幅畫的魔力驚到了,“塞克斯教授嗎?這可真是……令人嘆為觀止。”

……

“我需要時間。”

納爾遜的額角滲出汗水,身體的邊緣呈現出一種奇異的閃爍模糊的姿態,仿佛每個時間能夠切分的最細微的單位中,他都身處與上一秒迥異的狀態。

他的身邊浮現出白霧凝成的虛影,以他為中心,一排排整齊的書架向亞歷山大的腳底延申,每一座書架上都標註著年份,離他最近的書架被白霧凝成的書籍填滿,標註著四個數字——1945。

緊接著是同樣凝實的1944,1943,1942……上千座書架如圖多米諾骨牌般向遠處散開,越遠的越模糊、書架上擺放的書越少,直到遠處的“0”往後,不要說一本書,連書架本身的形態都難以分辨了。

錯亂的輪廓猛地凝實,他睜開眼睛,身後的鋼鐵巨人打開全身的排氣孔,迸發出熾熱的蒸汽,散發出超負荷運轉的核心中積蓄的熱量。

納爾遜瞇起眼睛,他比任何都明白站在黑魔法之上的海爾波擁有著源源不斷的力量,他必須找到辦法突破那鮮有文字記載的蒙昧年代,找到這位黑巫師始祖的真相,找到對抗他的辦法。

“現在還不夠……還不夠,我。”

守在周圍的聖徒半跪在地,右手捂著胸口,低頭說道:“我們會用生命去換取時間,為您奠定名垂青史的功績。”

“我不要你們的命,”納爾遜搖了搖頭,周圍的書架緩緩消散,他擡起頭,透過耀眼的鋼鐵星辰,望向深空中被白日遮蔽的星光,就差臨門一腳,他聽到了命運的呼喚,聽到了自己的呼喚,“我做這些就是為了你們的命,我們有充足的時間,但想要探索那些久遠到已經凝固的光線,想要撬開它們窺探過去的真相,我需要更多的魔力。”

他伸出手,手中出現了被牢牢鎖住的黑箱,望向湯姆的方向。

“我需要你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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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裏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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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幹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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