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安，你上次說過的話，還作數嗎？”

“什麽話？”何皓安總覺得母親有些心神不寧。

“你說過願意娶立還的話。”黎秀宜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我說過這樣的話嗎？我……我不記得了。”何皓安低著頭。

“皓安，你記憶向來就好，說過的話從來不會忘記。你答應過會娶立還的，我都記著呢。”

“媽，你很奇怪。我記得當初是你不同意厲杉叔叔的決定，現在怎麽又說這樣的話？再說了，我從來沒有承諾過要娶立還姐，我說的是，除了林悅媛，娶誰都一樣。而我現在，想娶的人也只有林悅媛一個人。”

“她是警察，所以你們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黎秀宜正在氣頭上，說話的語氣又狠又重。

何皓安也不想退讓，常舒兒一直都說，他唯一的缺點就是軟弱。他不想在別人眼裏，自己只是一個依賴母親的小孩子。

“她是警察又怎樣？警察也是要結婚生子的啊？之前，我還一直擔心她臥底在何家的目的究竟是什麽，我更擔心家人中是不是有誰觸犯法律。現在不是一切都清楚了嗎？觸犯法律的人是黃畚，跟我們何家沒有關系，我們何家依舊清清白白的，不是嗎？”

黎秀宜不知該說什麽好，默了片刻，她只能編造一個謊言圓另一個謊言。

“皓安，實話跟你說吧，是我欠你厲杉叔叔的，這輩子不知道該拿什麽償還，如今你厲杉叔叔唯一的心願就是讓立還有個好歸宿。我們都知道，立還的好歸宿不在何紀超，而在你啊。”

何皓安苦笑：“就因為我比大哥老實、懦弱，厲杉叔叔才會看中我？才會有意想讓我當他們許家的上門女婿？”

“他是看中你的宅心仁厚。他比誰都有眼光，知道你比何紀超強一百倍，把女兒交給你，他放心。”黎秀宜苦口婆心地勸。

她已經沒有退路，許厲杉知道她的一切事情，他們是系在一根繩上的蚱蜢，如果她不按他說的做，一定會被他拖下水。

“你告訴我，你到底欠他什麽？”

“我……其實立還的媽媽是因為救我才去世的。”

黎秀宜雙手捂著臉，這個謊言，也許是最能打動何皓安的心。

“她不是因病去世嗎？大哥說過的。”

“你到底是信你大哥的，還是信我的？”

何皓安沒作聲。

黎秀宜憋了一口悶氣，起身對著窗外，緩緩發洩出來，“我就知道，我們母子之間的關系，遲早會因為何紀超那個小子而疏遠。他說什麽你都相信，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們不要說大哥了，還是說說許立還的母親是怎麽救你的吧？”他改變不了的命運，只能順從。

“她……哦，那次去郊游，是我開的車，因為喝了點酒，路上出了車禍，她用身體護住了我，自己卻死了。”黎秀宜含糊其辭地說。

何皓安沒有細致問下去，其實問與不問，結果都一樣。

“皓安，你現在去許家看看立還，我昨天晚上跟林悅媛通電話的時候，好像聽她說許厲杉出事了，不管消息是真是假，我都有點擔心那個孩子。”

“林悅媛給你打過電話？”

“當然，我平時對她還不錯。”黎秀宜平靜無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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