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聰明，可惜你沒把聰明用在對的地方。”盧靜潔對秦泰當時的做法表示惋惜。

鄧潤迪若有所思地輕叩桌面，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林悅媛，他繼續問秦泰：“你曾兩次試探過韓記菁的鼻息，是這樣嗎？”

“是。”

“你確定兩次試探的結果一致，韓記菁確實沒有任何生命體征？”

“第一次試探她的鼻息，是在阿超和韓記菁倒下後，我看到韓記菁雙目緊閉，臉色蒼白，連忙去確認清楚她是死是活，但是我沒有感覺到她有呼吸存在。”

“第二次是在你刪掉酒吧監控視頻之後？”鄧潤迪跟他確認清楚。

“是的。”

“你走開多長時間？換句話說，你在電腦房刪除監控視頻用了多久？”

“應該……”秦泰昂著臉，望著天花板想了想說：“應該是一刻鐘。”

“也就是說，你離開的這15分鐘時間裏，你根本不能確定中間又發生了什麽？你更不明白韓記菁的眼睛為什麽會由原來的雙目緊閉到雙眼睜大？你僅是憑猜測認為，何紀超可能醒過來，然後對韓記菁造成第二次傷害？是這樣嗎？”鄧潤迪問。

林悅媛糾緊的心臟驟然加速，“何紀超被砸暈過去後，韓小姐並沒有死？”

鄧潤迪點頭表示認同。

他清楚記得何紀超當時的筆錄，何紀超說過他醒來的時候，被害人的雙目是睜開的，這和秦泰的說法一致。由此推測，韓記菁具體的死亡時間應該是發生在秦泰走開後的那15分鐘內。

“秦先生，你在電腦房的時候，有沒有從監控視頻中看到異常？”

秦泰搖頭，“我一到電腦房就關閉了所有探頭，我當時真的沒有考慮那麽多，整個人陷入恐懼中手忙腳亂。我一心只想著毀滅證據，如果在我走開的這段時間，又發生了其他事情，我完全……完全是無法預料的。所以，面對這樣事情的發生，我自知有推脫不掉的責任。我願意承擔罪責，也請你們對阿超寬大處理。”

秦泰伏在桌子上，抱著頭痛哭起來。

“秦先生，你先不要自責。我問你，在你第一次確認韓小姐生死的時候，你有沒有註意到她脖子上的掐痕？”林悅媛問。

“沒有，我沒有註意，我哪還有心情去註意那些小的細節。”

“那你從電腦房出來後呢？你有沒有註意韓小姐的脖子？”

秦泰默了幾秒鐘，記憶倒帶般把當時的鏡頭閃過一遍。

“好像……她的脖子……好像有很深的紅色指痕。”因為那道指痕太顯眼了，他就算只是瞥了一眼，也能清楚地刻在腦子裏。

“也就是說，一開始你並沒有註意到韓小姐的脖子，所以不能確定她脖子上究竟有沒有掐痕，是深還是淺？但是當你從電腦房出來的時候，你又註意到了？”

林悅媛忽然有個大膽的猜測，也許在秦泰離開的15分鐘之前，韓記菁脖子上根本沒有明顯的傷痕，正因如此，才會被秦泰忽視。但在秦泰離開的15分鐘之後，也就是他第二次檢查韓記菁的生命體征時，韓記菁脖子上的掐痕又深又紅，自然引起他不可忽視的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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