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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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夜路沒人說話，真的很容易犯困。林悅媛連連打了幾個哈欠。
白天開這段路覺得挺快，現在好像走了好長時間也沒到。她又一次在心裏抱怨，許厲杉發神經把別墅買到這種地方來。
“你喜歡常宇？”何紀超突然問。
憋了一路的話，終究是沒忍住。
林悅媛握方向盤的手一緊，特意停下車，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何紀超睜開眼睛望著車窗外，挺直腰肌，他說：“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常宇吸毒，就算他家纏萬貫，遲早也會被敗光。”
“你這是在關心我啊？”林悅媛咬唇笑道。
何紀超立即翻臉，口氣很不客氣地說：“我是提醒你。”
“提醒還不是關心啊。”她盯著他那張生氣的臉，笑嘻嘻地眨巴眼睛：“你的關心我收到了，謝謝啊。”說完，心情愉快地把車子開起來。
何紀超覺得她笑得很不正常。
林悅媛註視著前方的路，沒看他，她說：“對了，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何紀超輕輕應聲。聲音像秋風劃過耳際，帶著幾分溫柔幾許寒涼。
“上次看見你背上有紋身，所以很想問問，你們紋紋身的人，是不是都覺得這樣很帥？”林悅媛語氣沒什麽變化，心裏卻有些不舒服。總覺得紋紋身的何紀超跟她16歲時見到的那個人，在氣質上有些不一樣。
16歲時見到的何紀超，寧靜疏遠、陽光燦爛。滿足了她少女時期的所有幻想。
而現在的何紀超，陰暗冷酷，倔強固執，又不修邊幅，讓她失望了好幾次。
“我肩膀受過傷，很難看。”他幽幽地說。
林悅媛心一緊，手抖沒握住方向盤，車頭猛往一邊偏。何紀超眼疾手快地把方向盤拽回來，很是生氣地吼了句：“開車怎麽能分心？”
林悅媛踩下剎車，掛上P檔，目不轉睛地盯著車前的擋風玻璃，使勁地吸了吸鼻子。
何紀超皺眉，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麽。
“所以……你是因為受過傷，覺得胳膊難看……才紋的紋身是嗎？”
“你怎麽了？”
她的反應讓何紀超感到太奇怪了，就算何正淳和韓記菁看到他的紋身，也沒做出這麽大的反應。
林悅媛轉過頭，借著車頭的燈光看著暗影下的人，眼睛聚起潮濕的霧氣：“是不是被硫酸燒傷的？”
何紀超顯然錯愕，看著同樣處在暗影下的林悅媛，有些晃神。
他不太記得那是幾年前，卻對那輛公交車上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
原本印象中完全沒有那個眼神癡迷的女孩，一經提起，陡然想了起來。
何紀超把視線從她臉上緩緩收回，那時候她就纏人，現在更是。他不願意提及，也假裝記不起來，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是。”
林悅媛別過臉，用手背拭去落下的眼淚，把車子重新開起來。
她長這麽大，對愛情所有的執念，好像都是那時遇見的那個他。到現在才陡然明白過來，她對他的向往，早在年少無知的時候失去了。
林悅媛睡在他隔壁，一個晚上都在聽著院子裏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又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部過濾了一遍，堅決回避與他有關的記憶。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電話鈴聲吵醒。從被窩裏伸出手，摸索著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原本還睜不開的眼睛瞬間瞪大。
她清了清嗓子，按下手機接聽鍵拿到耳邊：“餵，您好。”
“林小姐，這兩天回來一趟。”何正淳的情緒在電話裏表現得並不明顯。
“哦，好。”林悅媛答應。
默了有一會，那頭沒聲音過來，她把手機拿離耳邊確認，電話沒掛斷。她小心翼翼地叫了聲：“老板？”
何正淳輕咳，問：“你見到何紀超了嗎？”他的聲音，從一開始的沒有情緒變成了低沈，低沈中又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
“嗯。”林悅媛不想欺瞞他。
“好，那你今天回來一趟。”他等不及了，他必須要馬上見到何紀超。
臨掛電話時，何正淳好像還有話說，林悅媛等了一會，直到電話被對方掛斷，也沒見其說出口。
她把手機揣進兜裏，轉身去隔壁找何紀超。
走到房門前，她輕擡手指，準備叩門時，何紀超恰逢其時地拉開門。
兩人目光清淺地對視一眼，何紀超從她身旁穿過，拿著兩桶泡面下樓。
林悅媛跟著他進廚房，看著他往電水壺裏接自來水，蓋上蓋子放到底座，插上電源，然後又跟著去客廳，看著他坐在沙發上拿小刀削蘋果，像雕刻藝術品一樣，格外認真。
“剛剛你爸爸打電話過來。”她小心開口。
何紀超仿佛沒聽見似的，註意力只落在手裏的蘋果上。他削水果的技術越發長進，一個蘋果下來，果皮連著好幾圈沒斷。
“他讓我今天回去一趟。”看著他把蘋果分成兩半，林悅媛有點小竊喜，以為他會分給她。
她咽了下口水，眼巴巴地等著他遞過來。不想他把半個蘋果都吃完了，也沒問她要不要。好像壓根就沒有要給她的意思。
她不禁有些小失望，決定暫時忘記蘋果的事情，接著說：“你爸爸問我有沒有見到你，我說了。”
何紀超把蘋果核往垃圾桶裏一扔，擡頭白了她一眼，起身去廚房泡方便面。
林悅媛又跟著他進廚房。
看著他撕開泡面外層的薄膜，拉開封口，撕開醬料包，註入熱水……
每一個動作都那麽嫻熟，可見這段時間沒少吃這東西。
即使他泡了兩桶面，林悅媛也不覺得他給自己準備了一份。
回過神，她才接著剛剛的話題問：“你回去嗎？”見何紀超跟啞巴似的，她不禁勸道：“回家吧，你爸爸真的很在意你。你住在這天遙地遠的地方，也不方便查案啊。我覺得，你還是跟你爸爸好好說，案子繼續查，日子也要好好過嘛。”
何紀超突然轉身，“說夠了沒有？”
林悅媛閉緊嘴巴，他不願意聽，那她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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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歡常宇？”何紀超突然問。
憋了一路的話，終究是沒忍住。
林悅媛握方向盤的手一緊，特意停下車，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何紀超睜開眼睛望著車窗外，挺直腰肌，他說：“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常宇吸毒，就算他家纏萬貫，遲早也會被敗光。”
“你這是在關心我啊？”林悅媛咬唇笑道。
何紀超立即翻臉，口氣很不客氣地說：“我是提醒你。”
“提醒還不是關心啊。”她盯著他那張生氣的臉，笑嘻嘻地眨巴眼睛：“你的關心我收到了，謝謝啊。”說完，心情愉快地把車子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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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何紀超輕輕應聲。聲音像秋風劃過耳際，帶著幾分溫柔幾許寒涼。
“上次看見你背上有紋身，所以很想問問，你們紋紋身的人，是不是都覺得這樣很帥？”林悅媛語氣沒什麽變化，心裏卻有些不舒服。總覺得紋紋身的何紀超跟她16歲時見到的那個人，在氣質上有些不一樣。
16歲時見到的何紀超，寧靜疏遠、陽光燦爛。滿足了她少女時期的所有幻想。
而現在的何紀超，陰暗冷酷，倔強固執，又不修邊幅，讓她失望了好幾次。
“我肩膀受過傷，很難看。”他幽幽地說。
林悅媛心一緊，手抖沒握住方向盤，車頭猛往一邊偏。何紀超眼疾手快地把方向盤拽回來，很是生氣地吼了句：“開車怎麽能分心？”
林悅媛踩下剎車，掛上P檔，目不轉睛地盯著車前的擋風玻璃，使勁地吸了吸鼻子。
何紀超皺眉，張了張嘴，又不知該說什麽。
“所以……你是因為受過傷，覺得胳膊難看……才紋的紋身是嗎？”
“你怎麽了？”
她的反應讓何紀超感到太奇怪了，就算何正淳和韓記菁看到他的紋身，也沒做出這麽大的反應。
林悅媛轉過頭，借著車頭的燈光看著暗影下的人，眼睛聚起潮濕的霧氣：“是不是被硫酸燒傷的？”
何紀超顯然錯愕，看著同樣處在暗影下的林悅媛，有些晃神。
他不太記得那是幾年前，卻對那輛公交車上發生的事情記憶猶新。
原本印象中完全沒有那個眼神癡迷的女孩，一經提起，陡然想了起來。
何紀超把視線從她臉上緩緩收回，那時候她就纏人，現在更是。他不願意提及，也假裝記不起來，只是淡淡地回了句：“不是。”
林悅媛別過臉，用手背拭去落下的眼淚，把車子重新開起來。
她長這麽大，對愛情所有的執念，好像都是那時遇見的那個他。到現在才陡然明白過來，她對他的向往，早在年少無知的時候失去了。
林悅媛睡在他隔壁，一個晚上都在聽著院子裏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又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全部過濾了一遍，堅決回避與他有關的記憶。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電話鈴聲吵醒。從被窩裏伸出手，摸索著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看來電顯示，原本還睜不開的眼睛瞬間瞪大。
她清了清嗓子，按下手機接聽鍵拿到耳邊：“餵，您好。”
“林小姐，這兩天回來一趟。”何正淳的情緒在電話裏表現得並不明顯。
“哦，好。”林悅媛答應。
默了有一會，那頭沒聲音過來，她把手機拿離耳邊確認，電話沒掛斷。她小心翼翼地叫了聲：“老板？”
何正淳輕咳，問：“你見到何紀超了嗎？”他的聲音，從一開始的沒有情緒變成了低沈，低沈中又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
“嗯。”林悅媛不想欺瞞他。
“好，那你今天回來一趟。”他等不及了，他必須要馬上見到何紀超。
臨掛電話時，何正淳好像還有話說，林悅媛等了一會，直到電話被對方掛斷，也沒見其說出口。
她把手機揣進兜裏，轉身去隔壁找何紀超。
走到房門前，她輕擡手指，準備叩門時，何紀超恰逢其時地拉開門。
兩人目光清淺地對視一眼，何紀超從她身旁穿過，拿著兩桶泡面下樓。
林悅媛跟著他進廚房，看著他往電水壺裏接自來水，蓋上蓋子放到底座，插上電源，然後又跟著去客廳，看著他坐在沙發上拿小刀削蘋果，像雕刻藝術品一樣，格外認真。
“剛剛你爸爸打電話過來。”她小心開口。
何紀超仿佛沒聽見似的，註意力只落在手裏的蘋果上。他削水果的技術越發長進，一個蘋果下來，果皮連著好幾圈沒斷。
“他讓我今天回去一趟。”看著他把蘋果分成兩半，林悅媛有點小竊喜，以為他會分給她。
她咽了下口水，眼巴巴地等著他遞過來。不想他把半個蘋果都吃完了，也沒問她要不要。好像壓根就沒有要給她的意思。
她不禁有些小失望，決定暫時忘記蘋果的事情，接著說：“你爸爸問我有沒有見到你，我說了。”
何紀超把蘋果核往垃圾桶裏一扔，擡頭白了她一眼，起身去廚房泡方便面。
林悅媛又跟著他進廚房。
看著他撕開泡面外層的薄膜，拉開封口，撕開醬料包，註入熱水……
每一個動作都那麽嫻熟，可見這段時間沒少吃這東西。
即使他泡了兩桶面，林悅媛也不覺得他給自己準備了一份。
回過神，她才接著剛剛的話題問：“你回去嗎？”見何紀超跟啞巴似的，她不禁勸道：“回家吧，你爸爸真的很在意你。你住在這天遙地遠的地方，也不方便查案啊。我覺得，你還是跟你爸爸好好說，案子繼續查，日子也要好好過嘛。”
何紀超突然轉身，“說夠了沒有？”
林悅媛閉緊嘴巴，他不願意聽，那她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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