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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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紀超大多的時間都會守在許厲杉家附近，只要戴備澤一出現，他就會偷偷地跟蹤其後。但是連續幾日的跟蹤結果看來，戴備澤並沒有什麽異常的行為。
何紀超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分析錯了，難道戴備澤根本就不是平狐？可是許立還的話又如何解釋呢？
何紀超想起了路建德，這會也不知道他是被鄧潤迪放出來了，還是繼續關押在局子裏。
不過以路建德的慫樣，審訊不過三，恐怕就會對做過的事情供認不諱。
何紀超決定去找鄧潤迪，想要抓到平狐，還得和鄧潤迪裏應外合。
他開著租來的二手車趕到刑警大隊，在附近的空地上等了一會。
何紀超把手揣在外套的兩個衣兜裏，嘴裏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昂頭望著陰郁的天空。
鄧潤迪遠遠就看見了他，雖然戴著帽子，但從體型一眼就能辨得出。
感覺到對方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何紀超把望向天空的視線收了回來。轉臉看著已經走到跟前的鄧潤迪，表情沒什麽起伏，像是看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何先生。”
何紀超微微點了下頭，掃了眼四處的環境，他說：“鄧警官，這裏方便說話嗎？”
“你跟我來。”鄧潤迪轉身，朝附近的一條人工河走去。
人工河地處偏僻，平時很少有人走動。河對岸是一片莊稼地，除了幾個菜農的身影外，就沒什麽人。
鄧潤迪從兜裏摸出煙和打火機，邊點煙邊說：“你不是出國了嗎？”
何紀超把玩著手裏沒有點燃的煙回答：“我出國，只是個無奈的障眼法，為了讓兇手放下警惕，為了不牽連無辜。”
鄧潤迪把打火機遞給他，何紀超搖了下頭沒接。
“你怕牽連無辜，難道就不怕自己受傷？”
何紀超苦澀一笑，鄧潤迪收起打火機，朝天吐出一口白霧。
“你現在住哪？”
“住在郊區的一棟別墅。”何紀超淡淡地回答。
“你們在郊區還有別墅？”鄧潤迪好似隨口一問。
“是朋友家的。”
“你這朋友還真大方。”鄧潤迪嘴上這麽隨意的感慨，心裏卻對別墅產生了興趣。他偏過頭來，擡眸看了眼何紀超：“我派人暗中保護你。”
“不用了。”何紀超直接拒絕。
鄧潤迪挑了下眉，心想既然委婉的方式要不來別墅的地址，那就只能派人跟蹤了。
“路建德招了多少？”何紀超將煙揉進手心。
“路建德這條線索，我們還是放棄吧。他知道的我們基本上也知道了。”
“你知道平狐是誰？知道殺害曲南山的兇手是誰？”何紀超註視著鄧潤迪，他覺得這個警察不是無能，而是太深不可測。他明明知道一切，卻要裝出毫無頭緒的樣子。難道，他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利用蝦兵蟹將，引蛇出洞？
鄧潤迪瞇著眼睛望著河對岸的菜農，將煙頭彈到腳下的水溝裏。
“鄧警官，殺害曲南山的那個馬仔……你們抓到沒有？”何紀超的聲音裏透露出不好的情緒。
鄧潤迪知道他是為曲南山的死心懷愧疚，於是輕拍他的肩頭：“曲南山的死跟你沒有多大的關系。因為岸算酒吧，因為曲南山知道得太多了，他們殺饒小北、殺戚逍遙以及曲南山都是為了不暴露身份。如果張笑海和路建德不被我們抓住，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他們。”
“所以平狐是最危險的人？”何紀超雙拳緊握。
“平狐的背後，恐怕還有更兇險的人。”鄧潤迪風平浪靜地說。
“既然你已經預料到饒小北、戚逍遙還有曲南山會被滅口，為什麽不早點采取防範？尤其是曲南山，他是無辜的。”
“很多事情，不是我們竭盡所能就能做到萬無一失。”鄧潤迪只能這麽告訴他。
他們派人跟蹤饒小北，保護戚逍遙，甚至在暗算酒吧安排了便衣警察，可有些事情，往往是預料不到的。譬如說饒小北寧可相信他的同伴，也不相信警察，他千方百計擺脫警察的保護，卻死在自己深信不疑的同夥手裏。然而戚逍遙，千算萬算，最終被自己人算計死。
鄧潤迪唯一覺得對不住的就是曲南山，是他們沒有保護他的周全。
何紀超感到很沮喪。他松開揉碎在手心的煙團，微微側頭，用餘光看著鄧潤迪那張晦暗不清的臉：“在晴天雲酒吧對林悅媛行兇的是路建德吧。”說完，他轉身離開。
“你知道？”鄧潤迪頗感意外。
何紀超怎麽會不知道，正因為知道行兇者是路建德那夥人，所以才會不留餘力地對他拳打腳踢。
鄧潤迪看著何紀超的背影在視線中淡去，他拿起手機撥通盧靜潔的電話。
盧靜潔邊翻著路建德的審訊記錄，邊問：“鄧隊，什麽事？”
“你趕緊派車跟蹤何紀超。”鄧潤迪說。
“何紀超？他不是出國了嗎？”
“他現在回國了，你把車子開出來，趕緊跟過去。”鄧潤迪命令。
“是。”盧靜潔動作麻利地收起審訊記錄，拉開抽屜取出車鑰匙，迅速下樓提車，一刻也不敢耽誤。
盧靜潔把車子開出刑警大隊，老遠看見鄧潤迪在路邊朝她招手。她開車過去，停在路邊，掃了眼鄧潤迪左右：“人呢？”
鄧潤迪坐到副駕駛，邊系安全帶，邊命令盧靜潔趕緊開車。
盧靜潔把車子往前開了一段，正好看見何紀超的二手車駛入高速的匝道。
“是那輛車？”盧靜潔跟鄧潤迪確認一遍，以免跟錯目標。
“嗯。”鄧潤迪應聲。
“怎麽還上高速了？”盧靜潔有些奇怪。
“他說現在住在郊區，我們先探探路，必要的時候加派警力保護他的安全。”
“保護他？我沒聽錯吧？”盧靜潔撇嘴，在她眼裏，何紀超也不是什麽好人。還很有可能跟大毒梟烈鷹是一夥的。
“任何人，不管是有罪還是無罪，在沒有法律定罪之前，我們都有義務保護他的生命安全。”
“是，鄧隊。”盧靜潔齜牙笑，瞥了眼身邊的鄧潤迪，也不過三十來歲，就老成得跟個老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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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紀超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分析錯了，難道戴備澤根本就不是平狐？可是許立還的話又如何解釋呢？
何紀超想起了路建德，這會也不知道他是被鄧潤迪放出來了，還是繼續關押在局子裏。
不過以路建德的慫樣，審訊不過三，恐怕就會對做過的事情供認不諱。
何紀超決定去找鄧潤迪，想要抓到平狐，還得和鄧潤迪裏應外合。
他開著租來的二手車趕到刑警大隊，在附近的空地上等了一會。
何紀超把手揣在外套的兩個衣兜裏，嘴裏叼著一支沒有點燃的煙，昂頭望著陰郁的天空。
鄧潤迪遠遠就看見了他，雖然戴著帽子，但從體型一眼就能辨得出。
感覺到對方的腳步聲離自己越來越近，何紀超把望向天空的視線收了回來。轉臉看著已經走到跟前的鄧潤迪，表情沒什麽起伏，像是看見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何先生。”
何紀超微微點了下頭，掃了眼四處的環境，他說：“鄧警官，這裏方便說話嗎？”
“你跟我來。”鄧潤迪轉身，朝附近的一條人工河走去。
人工河地處偏僻，平時很少有人走動。河對岸是一片莊稼地，除了幾個菜農的身影外，就沒什麽人。
鄧潤迪從兜裏摸出煙和打火機，邊點煙邊說：“你不是出國了嗎？”
何紀超把玩著手裏沒有點燃的煙回答：“我出國，只是個無奈的障眼法，為了讓兇手放下警惕，為了不牽連無辜。”
鄧潤迪把打火機遞給他，何紀超搖了下頭沒接。
“你怕牽連無辜，難道就不怕自己受傷？”
何紀超苦澀一笑，鄧潤迪收起打火機，朝天吐出一口白霧。
“你現在住哪？”
“住在郊區的一棟別墅。”何紀超淡淡地回答。
“你們在郊區還有別墅？”鄧潤迪好似隨口一問。
“是朋友家的。”
“你這朋友還真大方。”鄧潤迪嘴上這麽隨意的感慨，心裏卻對別墅產生了興趣。他偏過頭來，擡眸看了眼何紀超：“我派人暗中保護你。”
“不用了。”何紀超直接拒絕。
鄧潤迪挑了下眉，心想既然委婉的方式要不來別墅的地址，那就只能派人跟蹤了。
“路建德招了多少？”何紀超將煙揉進手心。
“路建德這條線索，我們還是放棄吧。他知道的我們基本上也知道了。”
“你知道平狐是誰？知道殺害曲南山的兇手是誰？”何紀超註視著鄧潤迪，他覺得這個警察不是無能，而是太深不可測。他明明知道一切，卻要裝出毫無頭緒的樣子。難道，他是想放長線釣大魚？利用蝦兵蟹將，引蛇出洞？
鄧潤迪瞇著眼睛望著河對岸的菜農，將煙頭彈到腳下的水溝裏。
“鄧警官，殺害曲南山的那個馬仔……你們抓到沒有？”何紀超的聲音裏透露出不好的情緒。
鄧潤迪知道他是為曲南山的死心懷愧疚，於是輕拍他的肩頭：“曲南山的死跟你沒有多大的關系。因為岸算酒吧，因為曲南山知道得太多了，他們殺饒小北、殺戚逍遙以及曲南山都是為了不暴露身份。如果張笑海和路建德不被我們抓住，下一個死的人就是他們。”
“所以平狐是最危險的人？”何紀超雙拳緊握。
“平狐的背後，恐怕還有更兇險的人。”鄧潤迪風平浪靜地說。
“既然你已經預料到饒小北、戚逍遙還有曲南山會被滅口，為什麽不早點采取防範？尤其是曲南山，他是無辜的。”
“很多事情，不是我們竭盡所能就能做到萬無一失。”鄧潤迪只能這麽告訴他。
他們派人跟蹤饒小北，保護戚逍遙，甚至在暗算酒吧安排了便衣警察，可有些事情，往往是預料不到的。譬如說饒小北寧可相信他的同伴，也不相信警察，他千方百計擺脫警察的保護，卻死在自己深信不疑的同夥手裏。然而戚逍遙，千算萬算，最終被自己人算計死。
鄧潤迪唯一覺得對不住的就是曲南山，是他們沒有保護他的周全。
何紀超感到很沮喪。他松開揉碎在手心的煙團，微微側頭，用餘光看著鄧潤迪那張晦暗不清的臉：“在晴天雲酒吧對林悅媛行兇的是路建德吧。”說完，他轉身離開。
“你知道？”鄧潤迪頗感意外。
何紀超怎麽會不知道，正因為知道行兇者是路建德那夥人，所以才會不留餘力地對他拳打腳踢。
鄧潤迪看著何紀超的背影在視線中淡去，他拿起手機撥通盧靜潔的電話。
盧靜潔邊翻著路建德的審訊記錄，邊問：“鄧隊，什麽事？”
“你趕緊派車跟蹤何紀超。”鄧潤迪說。
“何紀超？他不是出國了嗎？”
“他現在回國了，你把車子開出來，趕緊跟過去。”鄧潤迪命令。
“是。”盧靜潔動作麻利地收起審訊記錄，拉開抽屜取出車鑰匙，迅速下樓提車，一刻也不敢耽誤。
盧靜潔把車子開出刑警大隊，老遠看見鄧潤迪在路邊朝她招手。她開車過去，停在路邊，掃了眼鄧潤迪左右：“人呢？”
鄧潤迪坐到副駕駛，邊系安全帶，邊命令盧靜潔趕緊開車。
盧靜潔把車子往前開了一段，正好看見何紀超的二手車駛入高速的匝道。
“是那輛車？”盧靜潔跟鄧潤迪確認一遍，以免跟錯目標。
“嗯。”鄧潤迪應聲。
“怎麽還上高速了？”盧靜潔有些奇怪。
“他說現在住在郊區，我們先探探路，必要的時候加派警力保護他的安全。”
“保護他？我沒聽錯吧？”盧靜潔撇嘴，在她眼裏，何紀超也不是什麽好人。還很有可能跟大毒梟烈鷹是一夥的。
“任何人，不管是有罪還是無罪，在沒有法律定罪之前，我們都有義務保護他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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