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如果何先生了解韓小姐的話，也許兇手早就現身了。調查了這麽久連兇手的一點線索都沒有，我想，這完全是因為我們無法掌握韓小姐曾經接觸的朋友到底都是一些什麽人。包括剛剛被害的饒小北和戚逍遙，也許他們的死本身就和韓小姐的被害有著密切的關聯。”

白晶晶的嘴角微微上揚，朱紅的嘴唇優雅地抿了一口紅酒，然後不緊不慢地將杯子放回到桌子上，她說，“這都是報應，有因就有果的報應。你去告訴何紀超，讓他不要再查了，讓他該去哪裏就去哪裏吧。”白晶晶的臉色沈得像漆黑的夜。

“難道……你也知道兇手是誰？”

白晶晶莞爾一笑，挑眉道，“知道怎樣，不知道又怎樣，兇手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誰也鬥不過他。”

“他到底是誰，真有這麽厲害嗎？”

林悅媛並不認為一個人可以猖狂到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地步。

白晶晶盯著林悅媛的眉眼，意味不明地笑了，“你害怕了？害怕是好事情啊，只有害怕了才會退縮嘛，真希望何紀超也能害怕到放棄調查這個案子。”

“這麽說來，你真的知道真相。”何皓安也忍不住插話。

“你是黎秀宜女士的兒子，看起來真有點像她。”白晶晶淡淡一笑。

“白小姐，請你把真相告訴我好嗎？”林悅媛懇求道。

“你們回去吧，我今天有點累了，真的什麽也不想說。”白晶晶起身上樓。

“白小姐……”林悅媛的目光追隨著白晶晶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樓梯口才把視線收回。

何皓安拉著失落的林悅媛離開。

上車之前，林悅媛說：“我們去警察局。”

“去警察局做什麽？”何皓安不太明白。

“去了解一下戚逍遙的案子，我總覺得戚逍遙死得有點蹊蹺。”林悅媛回想起何紀超的話，也覺得戚逍遙的死確實有點意外。

林悅媛和何皓安趕到警察局時，何紀超正好也在。

何紀超偷偷瞥了眼林悅媛的臉色，似乎在打探她的情緒。

林悅媛正眼沒看何紀超，直接去找鄧潤迪了解情況。

“肇事司機確實喝了不少酒，酒精含量遠遠超過了醉酒駕駛的最低值。”鄧潤迪說。

“那當天的監控視頻呢，肇事司機在事故之前有沒有行車異常？”林悅媛問。

“監控視頻裏並沒有對該車的行蹤有過多的記錄，這輛車子，應該就是從事故路段突然出現的，我猜想，肇事司機可能就在該路段的哪家餐廳或者KTV喝了酒，然後直接開車上了立交路。”鄧潤迪拿出地圖向林悅媛和何紀超分析。

“饒小北的案子呢，是否有所進展？”林悅媛看了眼桌子對面的何紀超，何紀超也剛好擡頭，兩人的視線措不及防地撞在一起。

“饒小北的案子就有點覆雜了，其中牽涉了很多毒品交易，如果他的死跟毒品有關系的話，那我們基本上就可以把他和韓記菁的案子並聯起來。”鄧潤迪快速掃了眼左右兩邊的人。

何紀超突然轉身沖出警察局，鄧潤迪和林悅媛尚未反應過來，人就已經發動車子離開。

“大哥要去哪裏？”何皓安不安地看了眼林悅媛，握著她的手快速奔向停在路邊的車子。

鄧潤迪和盧靜潔也相繼追了出來。

何紀超趕到立交路段，以戚逍遙的車禍事發點為起點，然後向南行駛，在立交路南段，總共有三家酒店、兩家KTV、兩家酒吧和幾家小型的賓館。

他把車子停在立交路南端的宏福廣場，然後沿著路線一一排查肇事司機在案發當天的行蹤軌跡。

何紀超首先走進了立交南路的岸算酒吧。

曲南山看到他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但態度依舊客氣謙和。

“饒小北離職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曲南山點了支煙。

“饒小北死了。”何紀超告訴他。

曲南山拿煙的那只手輕微的抖了下，然後不動聲色地把煙掐滅，他把手頭的工作交給吧臺小哥，帶著何紀超去了休息區。

他坐到沙發上，雙眉緊鎖：“你說，饒小北死了？”

何紀超點頭。

曲南山好像還沒緩過神來。

何紀超又告訴他，“戚逍遙也死了。”

曲南山驚愕地擡起頭，頓了下，他問：“怎……怎麽死的？”

“饒小北的頭顱被兇手潑了硫酸扔在滬城河裏，戚逍遙是因為車禍。”何紀超面無表情地說。

曲南山低著頭，好像在走神。

“關於戚逍遙車禍的事情，我還想請你幫個忙。”

曲南山回過神，“需要怎麽幫忙？”

“在昨天下午4點之前，這個人有沒有出現在你們酒吧？”何紀超拿出肇事司機張笑海的照片遞給曲南山看。

“沒什麽印象，應該沒有在岸算酒吧出現過。”曲南山把照片放到桌子上。

“你再仔細想一想，這個人在事故發生之前喝了不少酒，而且前段路口並沒有他的車輛行駛痕跡，我想，事故發生之前，他就是從這一塊直接開車到前方的十字路口，然後撞死了戚逍遙。”

“你稍等一下。”曲南山拿著手機，起身去給吧臺的領班陳華打了個電話，沒過多久，陳華就過來了。

“曲經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陳華站在門外。

曲南山招手示意他進來說話，等陳華走到茶幾前，他把張笑海的照片順著桌面推到他面前：“這個人你有印象嗎？”

陳華彎腰撿起照片看了一下，然後搖搖頭，“不認識，沒見過。”

“你再仔細想一想，就在昨天下午4點之前，我們酒吧有沒有出現這位客人的身影。”曲南山一字一句小心提醒。

“你想想看，昨天下午你們酒吧，有沒有出現行蹤怪異、比較特別的人？”何紀超問。

陳華鎖著眉想了好半會，最終還是遺憾地表示：“真的沒有。”說完把照片放回到桌上。

曲南山抱歉地攤手：“何先生，能幫忙的都已經盡力了。幫不上忙的，也請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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