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涼的體感伴隨著沈沈的睡意，鄭仟芊的腦袋像蜻蜓點水不斷地耷拉下去又猛地回過神來，任誰看都是一副快要睡著的樣子。

旁邊的穆哀雖也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撐著，但有時還是走了一下神。

看見快要睡著的鄭仟芊，穆哀拍了拍她，其實也是提醒自己要專註，“聽課。”

鄭仟芊艱難地半睜眼，坐直，看了看墻上的鐘表，竟然才上了半節課。

很快地，鄭仟芊又快堅持不住了，“穆哀，捏我！”

“啊？”

穆哀楞了楞。

“捏！來！”

鄭仟芊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腿挪向穆哀。

穆哀確認自己沒聽錯，一手下去捏了捏鄭仟芊的大腿。

“不行不行……繼續，給力。”

鄭仟芊的眼睛還是沒法完全睜開。

穆哀加重了力度，鄭仟芊才感受到了強烈的痛意。

就這樣剩下的半節課，兩個人撐了下來。

下課鈴聲終於響起，鄭仟芊像是解放了一樣，二話不說直接趴在桌子上睡。

不一會兒。

“起床咯！”

文娛委員伍玖銘拿著剛從班主任那裏拿來的通知站上講臺。

“關於十大歌手比賽的通知和註意事項都在這張紙上了，等下我就貼在班務欄，有興趣的同學上來看看。到我這報名參賽啊！”

那是個“圓夢的舞臺”，對於熱愛唱歌的人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雖說一年一度，但是高中三年只有兩年可以作為參賽選手參加比賽，因為高三就要備戰高考。

穆哀和鄭仟芊平時就挺喜歡唱歌，之前兩個人無聊的時候還拿張紙輪流寫歌名“回憶往事”。

聽到伍玖銘的話，穆哀湊過去在鄭仟芊耳邊，“仟芊，十大歌手要開始了。”

鄭仟芊雖然睡著，但是耳朵還是會自動接收外來的聲音，尤其是關於娛樂的東西。

睡著的人瞬間彈起來，“什麽歌手？有明星要來我們學校？為什麽？拍綜藝嗎？都有誰都有誰？”

鄭仟芊劈裏啪啦一連串的問題讓穆哀措手不及。

“我說的是十大歌手……”頓了頓，“我們要不要報名？”

“嗯？”從來都是鄭仟芊拉著穆哀去幹什麽幹什麽的，現在穆哀居然主動開口，鄭仟芊晃了晃神，“我們？”

穆哀點了點頭。

這可把鄭仟芊高興壞了，睡意立馬全無，拉起穆哀的手就往伍玖銘那裏去報名。

由於是組合上場，默契要練出來，於是體育課休閑時間便成了兩個人的排練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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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課，跑完一圈操場當作是熱身運動。

“嗶……”

隨著葛老師的一聲哨響，大家都集中整好隊，為的就是能夠早一點解散去幹別的事情。

葛老師看著很是滿意，點點頭，“好，解散。”

緊接著，便是一哄而散。

避開人群，穆哀和鄭仟芊一邊走操場一邊試著唱，選一首唱得好聽又不難唱的又能提高當選幾率的歌。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這首太催眠了。”

“我 Eu-Reu-Reong Eu-Reu-Reong Eu-Reu-Reong 你，如果再不離開 就會有危機……”

“你是要毀我三觀……”

……

大半節體育課下來，鄭仟芊唱了數十首歌，才終於選定了《心墻》這首歌。

大禮堂周邊裝有很多鍍膜玻璃，還是很大一塊的那種，可以當鏡子照。穆哀和鄭仟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對著玻璃練習。

“哈哈哈，這全身鏡不錯。”鄭仟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開心地轉了轉。

“來吧。”

深呼吸。

“你的心有一道墻，但我發現一扇窗，偶爾透出一絲暖暖的微光。”

“就算你有一道墻，我的愛會爬上窗臺盛放，打開窗你會看到悲傷融化。”

……

一次一次練習下來，鄭仟芊和穆哀兩個人的默契度越來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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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總有那麽幾道坎，邁過去就邁過去了，邁不過去就只能繞路走了。

十大初賽前三天。

穆哀抽出紙巾掩住口鼻，噴嚏一個又一個，眼看著掛在兩個桌子中間垃圾袋就要滿了。

“穆哀，你感冒了？”

鄭仟芊輕輕拍著穆哀的後背幫她順順氣。

“是啊……”

雖然吃了自備的感冒藥，但是不見好轉，鼻音越來越重不說，穆哀竟又開始咳嗽了起來。

兩個人心情沈重，就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著，喘不過氣來，越發的緊張。

畢竟初賽就快要開始了。

那晚，穆哀吃過了藥，早早地就睡下了。

第二天。

穆哀出奇地晚起了。

鄭仟芊看著穆哀臉色還是不好，整個人像快要倒下去一樣，連忙扶著她，“穆哀，去醫院看病吧。”

穆哀有氣無力，只好點了點頭。

請過了假，鄭仟芊就把穆哀送到校門口，不舍溢於言表。

看著穆哀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範圍，鄭仟芊慢慢踱回了課室。

計劃趕不上變化，十大當個觀眾也有當觀眾的樂趣。

這份希冀，只能讓它成為憧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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