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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文白月光(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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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文白月光(二十三)

揭流又死了,本文完結撒花——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雖然這場車禍幾乎要了揭流半條命。

揭流睜開眼的時候人已經躺在醫院的普通病房了,周圍圍著好幾個人一下子就沖了過來,但是他什麽也看不清,只能看到一群模糊的人影,就像是突然間就八百度近似了一樣。

而且他明明模糊地感覺到這些圍過來的人在七嘴八舌地說著什麽,但是他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他張了張口,試圖說話,但是喉嚨幹澀疼痛,連一個簡單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揭流:“......”

他沈默了會,心驚膽顫地在腦海裏問系統:“我不會是聾了瞎了還啞巴了吧?”

裏世界的暹羅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低頭舔了舔爪子,然後一個輕巧的跳躍蹦到了他面前,【你放心,暫時我們還沒發現唐宋有慕殘的傾向,所以你還是安全的。】

揭流松了一口氣,但是對它這話還是很不滿的,“瞧你這話說的,難道唐宋喜歡我死了我就得死了啊。”

系統沒說話,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那雙冰灰色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

揭流懵了,“不是吧,你們居然真的搞這出?還有沒有人權了!”

系統:【容我提醒你一句,你早就已經死了,再死一次也不會真的影響到你,何況小世界的死亡又不是真正的死亡。】

揭流悟了,“也是這個道理。”

感覺就有點像他玩游戲的時候,游戲角色死亡又不是真的死亡,他上萬把競技場,“死”了不也有幾千把嗎。

躺病床上的身體依舊虛弱得很,聽又不聽到,說又沒法說,剛睜開眼模糊地看了個大概他就又閉上了,幹脆直接窩在裏世界裏和系統有一搭沒一搭地嘮嗑起來。

“老揭同志沒事吧?”

【沒事,你護他護得挺好的,就是四肢有點輕微擦傷,不怎麽嚴重。】

“那就好。”揭流松了一口氣,他喃喃地說道:“總不能占了人家兒子的身份,還害了他這個當爸的。”

“不過說來也很幸運,我那天被撞開居然一點痛都沒感受到。”揭流摸了摸下巴,“你說,這是不是就是人在遭遇極大痛苦的時候的一種自我保護機制?”

暹羅貓打了個哈欠,在他腿上找了個位置窩好趴下,【確實是有這麽機制存在,但是你沒感覺到痛是因為我給你開了疼痛隔絕開關。】

“你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揭流不僅不感動,還警惕起來了。

系統一楞,沈默了會,才譏誚道:【羊毛出在羊身上,養好了羊,才能更好地薅羊毛,這個道理你不懂?】

“行叭。”揭流對這個答案倒是接受良好,這樣才符合他對系統的印象。

不過......

他伸手把腿上的貓抱了起來,狠狠地把臉埋進去蹭了一會,笑著說:“還是要謝謝你,不然我現在肯定沒有這麽輕松。”

突遭襲擊的暹羅貓僵了一瞬,才忙不疊地伸出爪子抵在他的臉上,惱羞成怒道:【放開我!】

“哈哈哈哈哈你是害羞了嗎?原來你還會害羞啊哈哈哈哈哈!”

【滾!!!】

......

揭流其實受傷很嚴重,送來醫院的時候全醫院的專家都趕過來大會診,他全身多處骨折,而且一直在大出血,不管輸了多少血,血壓都還是在不斷下降,生命體征一直平穩不下來,連手術臺都沒有辦法進。

到最後已經是沒有辦法了,醫生直接告知揭爸揭媽現在只能送進去手術臺,但是血壓太不穩定了風險巨大,很有可能進去手術室也出不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夫婦二人心痛到窒息,揭媽媽甚至是當場就差點昏厥過去,最後是揭爸顫抖著手在手術同意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幸運的是,揭流活著從手術臺上下來了,在重癥監護室裏觀察了十幾天才轉入到普通病房,在普通病房住了幾天就蘇醒過來了。

一般人受這麽重的傷都得傷筋動骨幾百天,但是揭流出院的時候,整個人簡直可以說是健壯如牛,醫生看了他全身上下的各種檢查情況,都震驚於他的康覆情況,這甚至已經不能說是恢覆得好,已經是讓人懷疑是不是換了一個人來做的檢查的程度了。

揭流:“......”

他聽得一頭冷汗。

能不好嗎?這是系統為他重新換的一具殼子,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健康得不得了,本來他是不願意換的,車禍重傷的病人就算恢覆得再好也不可能變成個正常人啊,但是系統說不換的話,之後會時不時有一些後遺癥出現,雖然疼痛是隔絕了,但是很多生理問題是沒有辦法隔絕的。

具體是什麽生理問題系統倒是沒說,但是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揭流一聽就果斷選擇了換!

而對於這種堪稱奇跡的身體愈合情況,揭爸揭媽也沒有多想,天下父母心,在他們看來自己孩子身體好沒事了那就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就不用在意什麽細節。

不過這回的事給老揭同志帶來非常大的打擊和自責,揭流回家的時候就發現那輛電瓶車不見了,揭爸揭媽對他的態度也開始有點轉變成像對待什麽脆弱的瓷器一樣,生怕他磕著碰著了。

揭流能理解他們這種擔憂和害怕,但是確實不太習慣這種喝口水都擔心你嗆到的過度關懷,在家吃過晚飯,他就找了個借口在兩夫妻欲言又止的擔憂中出門溜達去了。

在樓下公園逛了一圈,實在不知道要做什麽,揭流就給宋明南打了個電話。

他受傷那會,還是宋明南先發現的幫忙打的急救電話,後面他也一路幫著安排了各種事宜,唯一不太巧的是他每次來醫院看他,他都剛好在睡覺。

今天剛好是周五放學回家的日子,宋明南接到電話後很快就趕過來了,他還穿著那身燈籠一樣的校服,細碎的頭發耷在眼前,額上有些細汗,平常清冷溫和的一個人難得看起來有點急切。

“你出院了?”宋明南喘了兩口氣,呼吸還沒平穩下來就開口問他。

“你跑過來的?”揭流挑眉看他,伸手撥了下他的劉海,又嫌棄地在他校服外套上蹭了蹭,“嘖,全是汗。”

宋明南順了順氣,伸手把劉海撥了上去,學著他的樣子在欄桿前坐下,腳穿過去在下面晃蕩著,手扶著欄桿看他。

“......嗯,跑過來的。”

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又不知道要不要說,到最後說出口的就只有這麽一句幹巴巴的話。

宋明南從出生起記憶就很好,說不上過目不忘,但是很多東西看過兩三遍他就記個大概很久都不會忘,他還記得初三學到魯迅的《故鄉》,當時的語文老師在講課的時候引用過的那句詩——“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其實人學過的很多東西,在剛接收的時候是沒有辦法理解的,只能囫圇吞棗地咽下去變成一個點落在記憶裏,而當你真的遇到相似的處境時,忽然就會明白了那是什麽意思。

原來是這種感覺啊。

就像是一場大雨潑下,所有泥濘的、不清晰的、暧昧不明的痕跡全都清晰起來了。

他斂去所有笑意,只是側過頭專註地看著揭流,他其實不愛笑,只是有印象起,幾乎所有人都說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會很冷,所以也不知道什麽起,那副溫和有禮的笑容就跟面具一樣牢牢地落在了他臉上。

他沈默地等著,等著揭流回頭看他。

但是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想要他什麽反應。

而揭流,他要是知道宋明南這一大堆彎彎繞繞的想法,肯定無語到翻白眼,不就是不想笑嗎,有必要這麽誇張這麽矯情嗎,又不是演戲——哦,忘了,這本來就是小說世界。

可惜就是揭流不知道,他這種一根筋直到頭的人,看不懂太過覆雜的事情,也看不明白宋明南忽然沈下去的目光。

他轉過頭來第一眼只看到了宋明南被隨手抓成背頭的發型,“我靠,帥啊!”

他甚至有些興奮地湊近過去,伸手也抓了下自己的劉海往後,露出漆黑又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小狗一樣巴巴地看著他,毫無察覺地、得意地笑著說:“怎麽樣,我這樣和你的一樣不,帥不帥?”

十一月的風已經有一點涼意,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有點偏僻的一個小公園,只有不遠處一盞路燈立著,明晃晃的月光灑在地上就像是流淌著一片水色,那片水色幾乎流進他的心底,叫他心口發軟一般、不斷地塌陷下來。

風聲喧囂不停,樹葉嘩嘩作響,宋明南專註地看著他,目光微動,半晌,微不可見地顫抖著伸出手,手指碰觸到他的額頭,沿著光滑的皮膚一路往上,手指插入發間將他的頭發全部往後梳去。

他頓了一下,眼神落在他期待的眼底,彎唇笑了一下。

“嗯,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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