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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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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牢

話說完的當下, 一股不尋常的詭異感襲擊了楚文禾脆弱的神經。

楚文禾楞楞地站在門口。

江郁回過頭看他,也仿若靜止。

“……”

顯示屏中的小窗格人頭攢動,都在努力往這邊看, 生怕錯過了什麽精彩的瞬間。

這種時候, 知道和不知道的人就能看出明顯差別了。

娜卡驚愕地張著嘴, 吳新仿佛明白許今為什麽過氣了,發出恍然大悟的感嘆。

柳冬炆:“……”

再看正好在身旁的羊元洲。

羊元洲手裏轉著一支筆,掉在桌上幾次, 撿起來又接著轉,早就見過楚文禾的他沒有半點表情。

“……”

楚文禾不會說話了。

江郁瞟了前妻一眼, 身體前傾擋住鏡頭, 正色道:“他說的對。我不是他前夫, 他也不是我前妻,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眾人:“……”

所有人都在想,參謀長這傷假請得好開心啊!!

以及,

這聲音……不是蘋蘋麽。

過了幾秒, 眾人悟了:幾個月前的許今原來是這倆play的一環??

臥槽……

磕到了哈哈哈。

江郁又回頭看了一眼, 扶住耳機:“今天就先這樣吧, 我還有點事, 先下了。”

線路切斷——

主持人:“哎等等, 剛才的事還沒??”

元帥:“……”

……

客廳。

楚文禾把窗簾摘下來圍在了身上。

那窗簾兩套四片, 靠近玻璃的那側是兩片透明的薄紗,能遮住刺眼的陽光。外面米色的兩片布料厚重, 拉上後屋內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楚文禾對素材相當挑剔,幾乎只用上衣, 此刻他腦子混亂,客廳又沒有衣服可用, 勉為其難將窗簾裹在了身上。

江郁眼看著前妻把自己築成了一只繭。

那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窗簾一層層纏在身上,似乎也沒有什麽道理,就是一味地一層套一層。

直到渾身上下只有腦袋露在外面了,楚文禾擡起頭:“……”

兩人無聲對視了片刻,楚文禾沒問,他知道前夫明白他想問什麽。

江郁看著垂死掙紮的前妻,笑意不減,低身按著他的發頂在耳邊輕輕說:“632個。”

楚文禾像電擊了似的歪倒在沙發上。

“我想死。”

……

江郁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他想說自己的隱私在元帥府算不得隱私,只是大家都知道“蘋蘋”,也知道參謀長的案底有一欄寫著前妻的名字“楚文禾”,但蘋蘋就是楚文禾,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

“你看這樣好不好,”江郁在沙發旁蹲下身,“當一個消息只有一小撮人知道的時候,它的傳播力是驚人的。因為知道的人急於分享。”

“……”

楚文禾只露著上半張臉,薄紗落在鼻梁,淡綠色的眼珠看著前夫。

江郁:“我明天去發湯博,如果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了,就沒什麽好討論的了。”

“……”

一只手伸出亂七八糟的巢,楚文禾抓著江郁的領口,“你敢再說出去。今天的事都是因為你在派送員面前胡說八道!”

江郁把他的手拿下來放在掌心裏玩,幽幽說道:“你在意的是結果,現在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能自己心裏好受點?”

楚文禾:“你說,剛才有沒有可能出現線路問題,其實沒有多少人聽見……”

江郁開始嫌棄:“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

楚文禾把頭縮進了巢裏。

……

半個小時後。

楚文禾還是鉆出來了。看著自己都嫌棄的巢,把它隨意堆在了角落。

剛才假惺惺安慰了他幾句的前夫回臥室了,任憑他在家裏“搞破壞”,沒有半點幹涉的意思。

但也沒有再來寬慰他的情緒。

楚文禾打開冰箱,抽出那盒簡單處理過的肋排,然後從水池下方的收納選了把襯手的刀,順便拿出了案板。

那嫩肉看著新鮮誘人,楚文禾感覺直接下手有點不合適,打開頭頂的櫥子找一次性手套。

他記得是在這裏,因為下午洗碗的時候,江郁在這裏拿過廚房用的紙巾。

家具的設計不光是外表精致,

它裝嵌的高度也準確迎合了前夫的身高。

楚文禾墊著腳,他走近了就看不到裏面的東西。

抱著換洗床單出來的江郁正好看到這一幕,轉身回了臥室。

楚文禾沒留意,還在專心找東西。

接著。

忽然感覺到身體一輕。

前夫從身後抱起他的腰,他的身體先是懸空,落下時踩在了一盞方形的小凳子上。

楚文禾回頭。

江郁已經走在去大型洗衣機的路上了。

……

楚文禾戴好一次性手套,把肋排捋了兩下放在案板上。

肋排完整,掐頭去尾的處理,內臟完全掏空,鮮嫩的顏色幾乎能讓人想象到它的口感。

其實也不用現在切。

楚文禾只是感覺手心裏空虛。

“怎麽了。”江郁回來後看著遲遲沒動手的他,“不是要切麽?”

說話期間,手臂從身後自然而然環住他,低下頭用鼻梁蹭了蹭他的腺體。

楚文禾沈默許久,滿臉詭異看他,“這不會是狗肉吧?”

“……”

江郁:“兔肉。”

“派送員的話你是真沒聽進去。”

——換做別人說胡話,江郁是一句話不想搭理,甚至會立刻拉進黑名單。不過前妻這副發熱期前懵懵的樣子,真是有趣到心裏去了。

江郁抽空看了一眼通訊器。

【寧辰:不用管他,omega發熱期前就是這樣的,他想幹點什麽你就讓他幹。他這是被剛才的事刺激到了,這會兒肯定在分泌信息素了吧】

【寧辰:完犢子了,三管抑制劑白打了】

【寧辰:對了,我看你的易感期癥狀也不輕。明天我去你樓下等你,來打抑制劑】

【寧辰:你倆暫時別出門了。omega用的信息素消除劑也用上,把屋裏的門窗關好,別讓他的味道散出去,免得被其他alpha聞到你又要發瘋】

【寧辰:看到後回覆一下】

【寧辰:餵】

【江郁:他好香////】

【寧辰:…………】

沒救了。寧辰想。

……

客廳廚房。

踩了凳子的緣故,兩人幾乎差不多高了。

江郁看著前妻微卷在耳邊的棕色發絲,它摸起來柔軟又細滑,omega快到發熱期前皮膚狀態會異常水靈,整個人就像春日裏快要抽芽的嫩苗。

雖說寧辰的建議是不要幹預omega做事,但楚文禾一上頭就舞槍弄棒的,手裏鋒利的刀還在沿著肋骨的脊椎斜切。

冰涼的刀刃在昏暗的夜間客廳發光,江郁的視線順著楚文禾的手指走,肋排被切成了漂亮的形狀。

上次在酒店前被挾持,信息素紊亂導致楚文禾說胡話。

那句“孩子姓什麽”,江郁至今印象深刻。

今天再看楚文禾的狀態,比那天也差不了多少,江郁已經在期待前妻說出什麽瘋言瘋語讓自己找點樂子了。

“alpha真的很好……”

楚文禾喃喃。

江郁悄然歪過頭,看前妻的側臉。

楚文禾臉頰微微紅著:“起初我還有點擔心,不過習慣了alpha在家的感覺,真的很有安全感……”

然後,停頓了很久沒再開口,而是也側過臉和他面對面。

江郁看到了楚文禾眼底眸色漸深的自己。

“說的好,接著說。”



午夜酒吧。

店裏剛開始營業就聚集了不少常客。

藍毛是第一次來,程玉介紹的。

兩個人早年都曾因為渣A哭天喊地,如今有了巢作伴,發熱期就像無關痛癢的低燒,還不會渾身難受,簡直爽上天。

程玉和藍毛一個喜歡生啤一個喜歡威士忌,兩人喝不到一塊去,還拌了會嘴。

“可惜啊。”

暹羅在吧臺調制葡萄酒,嘆了口氣,“文禾就沒你們那麽幸運了。”

藍毛一直挺奇怪楚文禾為什麽“離不開”江郁。

學過築巢的他對“巢”的原理懂一點:巢的作用歸根結底來自於alph息素,將有alph息素的衣服和飾品築成巢穴,會給omega仿若有alpha在身邊的安全感。

有過alpha的omega,即便沒被標記,也會像嚴密的機器般對那個alpha的信息素產生依賴,因而不是隨便找件alpha的衣服就能滿足。

這一點,在被標記的omega身上尤為嚴重,他們甚至會因為築巢材料的味道不對而憤怒和崩潰。

這就需要築巢指導師,教會omega尋找相似alph息素的辦法。

程玉摸著高腳杯旁的檸檬片,“alpha數量占總體人口的20%,九成以上的alph息素並不獨特,文禾能輕易找到替代品。”

哪怕實在沒有,有四分之一以上alpha基因的beta也能拿來充數。

楚文禾可是找替代品的高手。

不然也不會成為炙手可熱的築巢指導師。

藍毛挑眉:“江郁的‘替代品’很難找嗎?”

“但凡能找到,文禾也不會跑去。”

程玉說,“文禾說,江郁的父母都是alpha。女alpha的生育條件太苛刻,要天生子宮沒有完全退化的,生孩子也是走鬼門關。”

說完,拍桌攤手問:“你見過幾個女alpha願意生孩子的。”

“哦……”藍毛一聳肩,“江郁就是那種特別純的alpha唄。”

程玉:“……”

藍毛又問:“文禾怎麽知道他父母都是alpha的?”

程玉:“他聞到信息素就能知道。”

連原書都不用翻。

酒吧的客人來往不斷,吹牛聲忽高忽低。程玉又和藍毛扯了一會兒皮,眼神示意暹羅自己要先出去一趟。

暹羅心領神會,給藍毛端了小零食,“你第一次來呀。”

程玉趁機溜出了門去。

最近鯉魚的狀態不是很好,總是無緣無故從水缸裏跳出來拍在地上。雖說系統裝在魚腦子裏的,但魚還是魚,沒事啪啪往地上摔也不是個辦法。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上回,是楚文禾拒絕走主線銷聲匿跡的時候。

程玉記得,當時楚文禾把鯉魚往塑料袋裏一裝,直接給丟到羊波湖裏去了。

起初還以為是人道主義放生了。

結果沒過多久,鯉魚自己游回來了,還宛若新生,又變成只會吃饅頭塊和喊幾嗓子的狀態了。

楚文禾去找江郁之前還交待,要是鯉魚再這樣,就老辦法處理。

程玉還特意確認了一下:“老辦法”是不是直接丟湖裏?

……

夜晚的湖邊涼颼颼的,小風一吹更是遭不住。

程玉拎著塑料袋裏的鯉魚一路小跑,快到河岸時借著那股慣性,一下子就把它甩出去了。

不過技術不怎麽好。

鯉魚在半空撲騰撲騰彎了幾下身子,啪的一聲平摔在湖面上,沈底了。

然後,程玉就吸著鼻涕坐在岸邊等起來。

……

叮。

叮。

鯉魚一進水,兩顆眼珠子就發出了刺眼的紅光,它擺動金色的尾巴,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湖水中一路下潛。

在冰冷河水湧動的深處,漸漸看到了一抹瘦削的身形。

此刻,鯉魚的額頭已出現一頂彎鉤形的探照燈,發出時亮時暗的光芒。

它越游越近,直到完全來到那抹身形在的地方。

湖底沈著全身發出柔和光亮的omega,他仍然是沈水當天的樣子,棕色卷曲的頭發,眼眸緊緊閉著。

鯉魚圍著它轉了兩圈,湊近omega的手指,親吻了戴在上面的婚戒。

叮。

【系統提示:結算整合中……】

【您最近表現得很棒哦!任務正以超出系統運算預期的進度飛速完成中!!】

……

叮。

【任務63“去和前夫來一場不經意的偶遇吧!(難度:★★)”已完成,進度100%】

【任務67“你生病了,想辦法讓前夫來給你送點東西吧!(難度:★★★★)”已完成,進度100%】

……

【任務74“想辦法混進前夫的新家待夠3天吧!(難度:★★★)”進行中,進度:70%】

【任務82“在前夫家的沙發上睡一覺吧!(難度:★★)”已完成,進度:100%】

【任務95“讓前夫摸摸你的頭,和你來點肢體接觸吧!(難度:★★★★★)”已完成,進度:???】

……

【系統提示:任務95完成度已超過200%,請宿主合理分配每個任務的精力,多餘完成的進度無法進入結算……】

……

鯉魚結算完,沖著omega布魯布魯吐出一串泡泡。

似乎在嫌棄地說:換你,一個也完成不了。

……



客廳。

廚房案板前。

楚文禾紅著臉,心猿意馬:“起初我也覺得alpha危險,有點害怕,現在證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對,”江郁輕聲說,“沒什麽危險的。也不要害怕我。”

洋溢著暧昧氣氛的客廳。

AO安靜待著,江郁感覺可以就這樣到死。

楚文禾:“也還好吧,其實,只要不會傷害到我養的鯉魚就好了。如果是貓,就比較麻煩了。我的鯉魚膽子很小……”

說到這裏,江郁隱約感覺到不太對勁了,雖說楚文禾信息素上頭腦子一熱會說胡話,但也不至於從他扯到養在診所的鯉魚。

“……”

江郁決定繼續聽。

楚文禾:“所以關於alpha的事……”

“好了你別說了,”江郁把楚文禾轉了過來,“你就直接說覺得我怎麽樣。”

總alpha長alpha短的,用著代稱聽起來蠻暧昧的,但話裏彎彎繞繞,實在消磨人的耐心。

楚文禾:“?”

江郁:“?”

稍一停頓,楚文禾說:“我說的是養在診所的那條捷克狼犬。”

江郁:“……”

楚文禾:“你以為是什麽?”

江郁沒說話。

“剛才看到這肉我就想起來了。”楚文禾用水洗了把臉,長舒一口氣,“咱們要說好,雖說阿爾法咬了你,但它也是遵從自己的本性,你可不要打罵報覆它。”

楚文禾感覺自己就說了句稀松平常的話,可前夫的臉色不怎麽好。

江郁稍微後退了半步,唇邊露出一抹冷笑:“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它是狗,我不會跟它計較的。”

“……”

楚文禾瞥前夫。

怎麽搞的,說話又突然夾槍帶棒的。

還不待反應過來,江郁低身一把抽走他腳下的凳子,啪的一聲合上了。

楚文禾一個踉蹌差點坐在地上。

兩人的身高差距再次恢覆成了原樣,楚文禾視線自然上移,對上了前夫底色深邃的眼眸。

江郁擡起那只纏著繃帶的手,“說是來照顧我,心思那麽活泛。今天想這個明天想那個,現在連狗都有一席之地了是吧。”

楚文禾抱起手臂,嗆聲道:“大佬說它從來不咬人,我也擔心它咬完你會不適應啊?畢竟又不是我的狗!”

硬著頭皮說下去,

反正不能讓前夫知道他是來進貨的。

說完,感覺到前夫離自己越來越近,楚文禾不由得後退,“你別亂來啊。不要以為上次沒成功,我就會放棄維權的道路。”

“這次你是別想維權了。”

江郁擡手把一個信息素探測器拍在了桌上。

“啪!”

滴滴滴滴……

【警告,omeg息素濃度已到達87%!】

【警告……警告……】

……

楚文禾耳朵後撇,眼神微妙地瞇著。

可惡啊……

不過,江郁沒有進一步行動,而是擡起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子,“我今天就放你一馬。”

說完就丟下一臉不服的他回臥室去了。

楚文禾眼看著門被摔上。

沒過三秒,門又被拉開了,前夫就站在門口。

楚文禾沒好氣:“又幹什麽?”

江郁手肘抵著門框,一副等著看笑話的模樣,“你忘了答應過我的事來著?”

“……”

楚文禾沒忘。

本來就答應得勉強,心裏有氣還要抱著這人睡覺,簡直了。

“反悔了是吧。”江郁隨手拿出通訊器,“現在退訂還來得及,區區三成違約金——”

“抱!這就抱!!”

楚文禾邊說邊往消毒艙走,中途還回頭瞪了前夫一眼,“我換衣服,你先轉過去!”

江郁一臉不屑,沒轉過去,只是敷衍地往旁邊偏了一下頭。

衣服換好。

黑色睡衣松松垮垮在身上。

楚文禾短暫地沈浸在了得到它的滿足感中。

江郁:“穿完記得還給我。”

楚文禾:“???”

仿佛咽了一口血,楚文禾磨磨唧唧走過去,展開手臂抱住了前夫。

除去代拍婚紗照那次,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抱住對方。他聽到江郁沈了口氣,接著,前夫也環住了他的身體。

楚文禾被那發燙的身體整個包圍,指甲不自覺紮進了對方的後背。

alpha的信息素不算穩定,楚文禾能感覺到。

起碼,

沒有江郁表面看起來那麽穩定。

無論社會上的AO關系如何,信息素是公平的。

alpha能感知到他,他也能感知到alpha。

頻繁的信息素波動對傷口愈合沒有任何好處,楚文禾良心還有點小痛。

只有一點,

不多。

江郁也沒再逞口舌之快,行動上倒是像捉住了獵物的狼,抱住他的腰,拖著他就回臥室去了。

……

兔肋排忘記放進冰箱了。

牛舌切片,

它是唯一的主角。

又過了一天,早上11點,訂制的衣服如約而至。

楚文禾提前十分鐘就在等了,半分鐘看一次表,心裏埋怨為什麽派送員如此準時。

期間,江郁在樓下打完抑制劑,一回家就看到前妻趴在快遞箱面前,一副陶醉到不能自拔的模樣。

江郁從楚文禾身後走過,忽然被拉住腳踝。

“等等,”楚文禾說,“正好你在,去把這些衣服換一下,每件穿五分鐘。”

江郁:“還要我穿?”

楚文禾:“當然了,不然沒法用。”

在江郁掐著表一件一件換的時候,楚文禾已經盤算要走的事了。

過去前夫留給他的東西本來就夠他搬家的了,如果不是阿爾法橫插一腳,他也不至於跑這一趟。

楚文禾抱著填補空缺的心思來,一看東西全回來了,對新貨的渴望也就大打折扣了。

衣服穿上又換下來,前夫此刻是徹頭徹尾的工具人,配合他所有的要求。

楚文禾把衣服套上塑料膜,疊好收起。

此刻,江郁已經穿著最後一件衣服了,是那件被他燙壞的羊毛灰襯衫。

“呃……”楚文禾搓著手,他決定半場開香檳,“這幾天真是打擾了,我看你的手恢覆得不錯,那個,今天我就——”

“餵。”

江郁接起電話,“嗯,包裹已經收到了。”

楚文禾:“……”

江郁摸過桌上的紙筆,“對的,家裏有不再穿的衣服需要處理,後天之前我會整理好,麻煩你們來取一下。”

“——!!”

楚文禾仿佛大草原上聽到動靜的兔子般豎起耳朵。

江郁繼續說:“40多件左右吧。”

楚文禾咽了咽口水,喉結上下抖動。

電話掛斷。

江郁回過神來看他:“怎麽了?剛才你話說到一半來著?”

楚文禾的小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

他看了看快遞箱。

已經拿到足夠的分量了,要不要見好就收?

可是……

江郁說後天之前會收拾完。

後天再走,那距離他的發熱期還有一天。

好危險也好慶幸。

還好給他留了一天的時間。

楚文禾按著額頭:撤吧撤吧,不要貪,不要貪……

“你先待著。”

江郁起身往更深處的房間走去,“我要去收拾一下。”

“你手還沒好吧,我去給你幫忙!”

楚文禾亦步亦趨,小碎步跟著前夫,腦海裏同時冒出一句經典諺語: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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