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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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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林國棟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打算,他覺得如果不是部隊裏必須要保密的事情,其他的事情夫妻間都需要商量:“嗯,但是我打算回部隊之後再做,軍區醫院醫術水平比較高一些。”

“別去做,萬一有什麽危險怎麽辦?”寧書不放心。怕林國棟真的去了部隊之後就去結紮了,趕忙阻止。

“那避孕套不安全,萬一你……怎麽辦?”林國棟感受到她的關心,他心裏是暖的。他道,“你放心,軍區醫院的水平是全國數一數二的。”

“還是不要了,到時候避開排卵期,再加上避孕套,雙重保險,肯定沒事的。”寧書想了想又道,“到時候節制一些就好。”

林國棟:“……”他今年26歲,結婚五年才和媳婦同房三次,這還要他怎麽節制?他寧可豎著進手術室,橫著被擡出來。

“娘,這是什麽啊?吃的嗎?”二寶看著他娘手裏的紙袋,很是好奇的問。他以為裏面裝著吃的東西,那只小手蠢蠢欲動了,已經伸出來去拿了。

寧書拍掉他的手:“什麽都想吃,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你不能吃外面的東西,明白嗎?”

二寶收回手,嘿嘿笑了:“娘我知道了。那娘,這是什麽東西啊?”他炯炯有神的目光依舊盯著寧書手裏的東西。

寧書道:“這不是吃的,你別管了,吃午飯了。”

“哦。”二寶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寧書轉過頭,又警告林國棟:“你也別動亂七八糟的主意,別結紮。”也許是她想多了,但是對這個年代的醫術她真的不放心。

“嗯。”林國棟應了一聲,看著她的眼神格外的溫柔。

只不過,寧書在給三寶倒竹筒肉粥,沒有註意到。

吃好午飯,林國棟帶著三個寶上山了,利用午休的時間去撿柴挖筍。冬天的天氣濕,不如多撿一些柴,之後天更冷了,就沒有柴燒了。就算是撿到柴因為濕,也不能馬上燒,不然燒的時候都是煙,能嗆死人。

前兩天寧書都是在家裏做棉背心,再加上生理期,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以至於吃了好幾天的素,她是有些吃厭了,想到今天在APP上買到甘蔗、烏雞、蘿蔔絲包、排骨和酥肉,寧書就想“去”一趟鎮上了。

於是,她也不含糊,騎著自行車出門了。只不過騎自行車的時候,大腿根特別的酸。雖然是假裝APP上的東西是在鎮上買的,但去卻是好不含糊的,而是真正的去。到了鎮上,寧書還去供銷社買了兩斤富強粉,冬天吃面疙瘩是一種享受,再喝著暖呼呼的湯,簡直不要太爽。

寧書買了富強粉,在快到大隊的隱秘山腳下拿出APP上買的東西。不過這次選的山腳比之前還要遠一些,因為河裏在插木欄,雖然已經收尾了,但以防有人,她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寧書把甘蔗、排骨和蘿蔔絲包拿了出來,其他沒有動。這些都是鄉下常見的,像烏雞這樣的,等林國棟走了再拿出來,三個寶好糊弄。

回到家裏,家裏還是沒有人,不過院子裏曬著柴火,雜物房門口放著幾顆竹筍,應該是林國棟和孩子們回來過。

寧書把買來的東西放櫥櫃裏,又把草席和矮桌搬了出來,一邊曬太陽、一邊繼續做林國棟那件棉背心。

不過才做了一會兒,兩個寶和林海才帶著一群幾個小朋友回來了,他們在門口分別。

“娘,你回來了?”一寶眼睛一亮,拎著小籃子跑了進來。

“回來了。”寧書放下針線起身,“去挖野菜了啊?三寶呢?”她看到小籃子裏有魚腥草和筍。冬天的,山上也沒什麽東西,也就挖挖野菜和筍。

“三寶和爹在上工。”一寶道。不用帶三寶,他們去撿柴和挖野菜都輕松也很多,也快了很多,以前要帶三寶,要時時刻刻看著,基本都是他和二寶分開幹活的。

“娘你看,我撿來的。”二寶拖著一根枯萎的木頭進來,身後是海才背著一小捆容易生火的又幹又軟的柴。

“晚上讓你爹劈開,可以燒一頓排骨湯了。”寧書調侃。

二寶咧開嘴笑的很得意:“娘我待會兒再去撿木頭,這樣能燒兩頓排骨湯了。”

寧書哪裏不知道他的意思:“你想的真美,家裏也沒有那麽多的排骨來燒。”APP裏的排骨都是帶肉的,和外面買的不帶肉的排骨不一樣,所以小孩子們很喜歡啃這個排骨。不過她很久沒買排骨了,APP沒出現排骨,她也沒有辦法。

“娘,我爹沒有給你錢錢嗎?”二寶想起了一件事,“他不是答應了我,要給你很多很多錢錢買肉肉嗎?”

寧書想到林國棟之前給的那揉成一團的錢和票,那錢大約一百多點,她也沒仔細數。於是道:“給了,但是你爹給的錢錢買不來兩頓排骨湯。”

“啊?”二寶大概沒有想到,他爹也是個窮光蛋。

寧書輕輕一笑:“所以你要快快長大,和你爹一起掙錢,然後買排骨。”

“那好的吧。”二寶無奈,終究還是要靠他扛起這個家。

“娘,小朋友怎麽掙錢錢啊?”一寶沈思,他也想和爹一樣去掙錢,這樣可以給娘多買一點肉肉吃了。

聽到一寶的問題,二寶和海才眼睛都亮了,顯然他們也想掙錢錢。

寧書想了想,她也不知道小朋友怎麽掙錢錢。

“我知道哦。”這時海才開口。

這話不僅讓兩個寶覺得好奇,就是寧書也被吸引了。“海才,小朋友怎麽掙錢啊?”她問,也擔心他說的掙錢的辦法危險。

林海才道:“搓草繩。爺爺奶奶爹娘搓的草繩可以賣錢。”

寧書知道他說的搓草繩是什麽了。這確實可以賣錢,或者說可以拿去供銷社,供銷社收購草繩。因為青林灣生產大隊是水稻產區,所以每年水稻豐收之後,剩下的稻草很多,家家戶戶可以用工分換稻草回家,然後在家裏用稻草搓繩子。當然草繩也要搓的結實。

不過,因為是用手搓的草繩,所以手如果沒有老繭,那搓的得疼死。不過,如果能忍得住疼,稻草原料又夠的話,過年時的一個月農閑,一個大人一個月能掙五塊錢。

除了稻草之外,還有幹草也可以搓草繩。

只不過寧書前五年沒做過這事情。上輩子跟著奶奶倒是搓過,因為奶奶家有種稻田,但是那搓的草繩是綁東西的,沒那麽講究。

說起來,她還搓草繩派過其他的用場,用來跳繩。

不過用草繩跳繩不適合幾歲的小朋友玩,一則不停的搖晃繩子手酸,二則小朋友力氣小,萬一沒拿穩,繩子抽到別的小朋友身上得疼死。

“娘,那我們去搓繩子掙錢。”二寶說風就是雨的,很有信心。

一寶道:“家裏沒有草。”

之前秋收稻谷的時候,寧書拿來的一點點稻草,是餵雞的,早沒了。

“我去老宅拿。”海才知道老宅有稻草,決定去拿來。他不知道,老宅的稻草是林母用工分換來搓繩子掙錢的。如果被林母知道,他的小屁股估計會被打爛。

“別去別去。”寧書趕忙提醒,“除了稻草還可以用幹草。”

“娘,幹草是怎樣的啊?”一寶問。

寧書隨即眼睛一亮,從海才撿來的那捆容易生火的柴裏看到了幹草,於是她過去,從中跳出幹草:“你們看,這就是幹草。”說的時候,她還把幹草抽出來,“就是這樣搓草繩。”她用兩根幹草搓給孩子們看。

一寶二寶和海才見狀,也抽出兩根幹草,都搓了起來。

看著他們軟綿綿的小手笨拙的搓著草繩,寧書覺得有趣。“你們慢慢學,不要心急。”小朋友們有掙錢的想法,這是值得表揚的。

寧書見他們搓的認真,盡管兩只小手沒有把兩根幹草搓在一起,還是一邊又一邊的搓著,她進了廚房,把拿了四節甘蔗出來:“一寶、二寶、海才,吃一會兒甘蔗再搓。”

APP裏拿出來的甘蔗不是後世那種一小節一小節的切開的,而是一大節一大節的,每節大約有20厘米左右的。

“甘蔗?”二寶一看,“這是玉米桿子嗎?”

這邊沒有種甘蔗,因為沒有那麽多的地。所以二寶他們沒有吃過甘蔗。他們只有在玉米豐收的時候,吃過玉米桿子,一點點的甜,對他們來說也很好吃。

猛一看到甘蔗,還以為是玉米桿子,在他們的眼裏很像。

青林灣生產大隊雖然沒有甘蔗,但是這邊也有有甘蔗的大隊。

縣城有制糖廠,那制糖廠都是用甘蔗制糖的,所以這邊有專門生產甘蔗的生產大隊。其實也一樣,大隊的地種了甘蔗,那麽種的糧食就少了。大隊裏還得用甘蔗去換糧食。不過種甘蔗的大隊,大隊裏的孩子倒是不缺吃甜的了。

“這是甘蔗。”寧書道,“你們去洗了手再吃,甘蔗比玉米桿子還要甜哦。”

一聽到比玉米桿子還要甜,三個小朋友高高興興的去洗了手,小朋友抗拒不了甜的。

洗好手,一個個拿著甘蔗,小口的吸吮一下。

“三嬸,好甜。”海才幸福的眼睛都要瞇起來了。他的眼睛也大,只是人有些黑,眉毛更是很濃,看上去憨憨的。

不過,林家的人基本都是濃眉大眼的,所以便是堂兄弟,也有幾分眉宇間的相似。

“慢慢吃,吃的時候別咬到嘴巴和舌頭。”寧書提醒,她吃甘蔗的時候,經常會咬到舌頭,然後也會刺到嘴角。

一大三小坐在屋檐下開心的吃著甘蔗,卻不知道地裏也很熱鬧。

林國棟力氣大、體力好,幹活自然快,他帶著三寶幹一會兒,玩一會兒,反正把自己分配到的活幹好,大家也不會說什麽,畢竟每個人都幹自己分配到的活就行。

但是像他一樣,能帶著孩子幹活的就那麽一個。

“國棟媳婦可真幸福,國棟不僅上工還帶孩子,放眼整個大隊,都沒有這麽好的男人了。”

“可不是,看看我家的男人,那是醬油瓶倒了都不會扶一下的。”

“國棟媳婦這是走了狗屎運了,能嫁給國棟。”

“國棟媳婦也長得好看啊,三個寶也被她養的肉嘟嘟的,乖巧聽話。”有人看不怪去,說了一句。

這話讓很多人不服氣。“如果我男人每個月給我錢,我也能把三個孩子養的肉嘟嘟的。”

“我如果每天不用上工,就在家裏吃吃吃,也能把自己養好看。”

“啊喲,這好看難看是天生的,你這底子就是每天吃肉都好看不了。”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句。”

“我就是再說一百句也是這樣的話,我這人最喜歡說實話了。咋的?還要我睜著眼睛說瞎話,說你長的好看?”

一群女人堆裏,也有婦女安靜的幹著活沒有說話。但其中一個,她的眼底卻透著隱藏不住的嫉妒。

“小月姐,你這是幹啥?把葉子都扒光了。”和蔣小月一起幹活的女同志出聲,她叫林彩雲,家住蔣家隔壁。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失神了。”蔣小月趕忙道。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也不能拿莊稼出氣,你還是想開一點吧。”林彩雲勸說了幾句,知道蔣小月剛和男人離婚,心情不好,所以她也沒有多說。

蔣小月是蔣婆子的女兒,蔣婆子重男輕女,對這女兒也有幾分疼愛,但因為蔣小月從小長得好,所以也得蔣婆子幾分看重。

五年前,蔣小月長得亭亭玉立,也到了相看的年紀,蔣婆子看中了林國棟。蔣婆子覺得,林國棟是整個大隊最有出息的年輕人,而她女兒是整個大隊最好看的丫頭,兩人多登對啊。再說了,女兒嫁給林國棟,還能幫襯家裏。所以碰巧林國棟探親回來,她和女兒打了招呼只有,就去找林母說了這件事。

蔣婆子是個什麽人林母知道,就是蔣婆子是個好的,林母都看不上蔣小月,更何況蔣婆子是那樣的人。當然拒絕了。

後來林國棟和寧書結婚,蔣小月因為隔壁村給的聘禮多,也被蔣婆子嫁了過去。可上個月,蔣小月和她男人離婚了,她灰不溜秋的回來了。

至於離婚的原因,大家也眾說風雲。有的說蔣小月生不出兒子,有的說蔣小月男人外面有女人了。可到底是什麽原因,反正別人不知道,蔣小月也沒有說。

“嗯,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蔣小月沒再分心,專心的上工。

冬日的白天特別短,所以下工也早,很快的到了下工的時候。

“爹,快……”三寶坐在他爹的脖子上,催促著他爹快點回家,他想娘了。

三寶那清脆的聲音在下工的人群中是最特別的。這一群下地的村民裏,就沒有一個奶娃娃的。大家受他的聲音吸引,紛紛看向他。有人更是打趣道:“國棟哥,你這才回來就來上工了,寧知青這幾年加起來都沒有你這兩天上的工多呢。”是嬌嬌弱弱的女音。

林國棟順著聲音看過去,這說話的正是蔣小月。

見他看向自己,蔣小月對他笑了笑。她長相比較秀氣,這樣笑看上去楚楚可憐,很容易引起男人的保護欲。

但是……這個男人肯定不包括林國棟。他受過嚴厲的訓練,抵的住刀槍,也抗的住美人計。

再者,蔣小月在他眼中和路人沒區別。

不過,他也不愛別人說寧書的不好。“你是哪位?”他語氣平平的問。在他面前,說他媳婦的不好,這用意能簡單?

聽到他的問話,蔣小月的臉色一僵。旁邊人哄堂大笑了起來。

林國棟這話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不認識蔣小月。

“國棟哥,我是小月啊,當初我娘還和你娘說過我倆的親事的,你忘記了嗎?後來有了寧知青,我們才沒成的。”蔣小月一副傷心的道。

“你在放屁。”林母的聲音從後面傳來,“我啥時候和你娘說過你和國棟的親事?我兒子是大學生,我兒媳婦不說大學生也得是高中生吧,我哪可能會看中你。當初你娘是找我說過你,我一口就拒絕了,你可不要揣著明白當糊塗,故意說這些話來誤導人家。”

如果是好好的女同志,林母也不會直接說的這麽難聽,可她一開口就說這些是是非非的話,讓人誤會,林母哪裏會給她面子?

再加上她和蔣婆子因為這件事已經鬧了五年了,她就更加不會顧忌了。

“原來蔣婆子和國棟娘之間還有這事情,難怪這些年蔣婆子到處說國棟娘的壞話,原因是這個啊。”有人恍然大悟。這些年蔣婆子和林母吵架的次數很多,大家都不知道什麽原因,現在總算知道了。

“可不是嘛,國棟是大學生,又是軍官,當然得配一個高中生或者大學生了。蔣小月你小學都沒讀過幾年,國棟娘哪裏會看得上你。”

“寧知青不說別的,人家最起來是高中生,如果不是高考取消了,說不得也能考上大學了。”

眾人紛紛說了起來。

“嬸子,我就是開個玩笑。”蔣小月見狀,趕忙厚著臉皮為自己辯解。轉身又對林國棟道,“國棟哥,你是做大事的人,這玩笑不會開不起吧?”

林母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偏偏她還說了開玩笑,這臉皮真是比蔣婆子還厚了,難怪是蔣婆子生的。

林國棟看著她,剛毅的臉上並沒有笑容。

見林國棟一直看著自己,蔣小月的心跳有些快。還忍不住想,他是不是看上自己了?

正當蔣小月異想天開的時候,林國棟平靜無波的聲音響起:“我是一名軍人,任何造謠我的事情都會構成誣陷,所以不存在開玩笑一說。而誣陷一名軍人輕則坐牢,重則……”林國棟沒說。

蔣小月臉色一白。她只不過是口歡,想在林國棟面前挑撥一下寧書,沒有想到林國棟這麽較真。她趕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以後不開玩笑了。”

林國棟收回視線,沒有再和她說了。他當然是開得起玩笑的,但不是所有的話都能開玩笑的。更何況,他如果不較真,就該換成他媳婦和兒子被人說風涼話了。

林國棟背著三寶回到家裏,就看見兩個寶在搓繩子。“爹……”三寶晃著小短腿想要下來,一下午沒看見鍋鍋了,三寶想和鍋鍋一起玩了。

林國棟放下他。

“爹……”二寶大大的眼睛瞪著他。

林國棟挑眉:“怎麽了?”這兒子總是瞪他,他今天可沒有得罪他。

“爹,你會搓草繩嗎?”二寶問。

林國棟:“會,怎麽了?”他隱隱覺得這個傻兒子接下來的話不會是好話,不過逗逗他也是可以的。

二寶理所當然的安排活:“那你明天和我們一起搓草繩,海才說這個草繩搓了可以去供銷社換錢,奶奶就是拿草繩去供銷社換錢的。”

林國棟斷然拒絕:“明天沒空,要上工。”說著,他去淘水洗手。

“那不行的,你沒有給娘很多錢錢買肉肉,你給的錢錢今天買排骨了,沒有了,我們要掙錢再買肉肉。”二寶追著他,在他身後唧唧咋咋的。

林國棟自己洗了手,又順道給他洗了手:“我有錢,夠你和你娘吃很多很多肉肉,不用擔心。”小小腦袋瓜,怎麽就藏有那麽多的心事?

“我不信。”二寶攤開手,“錢錢呢?給我錢錢,我拿去給娘。”

看著兒子攤開在自己面前的小手掌,林國棟真想拍開。不過他確實忘記把存折給寧書了。剛回來的時候,縱然發現她變好了,他也決定和她好好的過日子,對她和孩子們好。但交出存折的事情決定再看看。

結果這幾天都忘記了。

林國棟回到房間裏,從衣櫃頂拿來自己的包,再從包裏翻出存折。

二寶和一寶跟著爹來到房間,看到爹從包裏拿出一本小書(存折)。

“給,拿去給你娘。”林國棟把存折給二寶。

二寶看著爹給的小書,他生氣了:“爹,我不是三寶那樣的小朋友了,我認得錢錢的,這個不是錢錢。”

一寶點點頭:“我也認得錢錢,這個不是錢錢。”爹休想拿這個騙他們。就算二寶上當了,他也不會上當。

林國棟牽起二寶的手,把存折放到他掌心裏:“你拿去問問你娘,這個是不是錢,如果你娘說不是,你再找我。”

二寶看向一寶。

一寶又仔細觀察爹,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爹是不是在騙他們了。不過,他隨即一想,然後偷偷到二寶的耳邊道:“去問問娘。如果爹騙我們,再向娘告狀,讓娘罵爹。”

聽到大兒子話的林國棟:“……”他這兩個兒子,真的是一正一負。

“嗯。”二寶覺得哥哥就是聰明,所以他就接了存折,兩兄弟跑去廚房。

廚房裏,寧書正在給三寶餵排骨:“三寶,好吃嗎?”

三寶笑瞇瞇的:“好吃。”他啃著排骨上燉的軟糯的肉,笑的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

“娘……娘……這個是錢錢嗎?”二寶把手裏的存折趕忙交給娘,他著急想知道這個是不是錢錢,連吃肉都沒有顧上。

寧書一看,這不是存折嗎?“誰給你的啊?”她一邊問一邊打開,以為是孩子撿來的,沒想過是林國棟給的。可當她打開存折的時候,卻看到了上面寫著林國棟的名字。

“是爹給的,他說這是錢錢,可以買很多肉肉。娘,是真的嗎?爹是不是騙我們的?”二寶急切的問。

這時,林國棟也走了進來。“本來前幾天就想給你的,後來忘記了。”

寧書是沒想過這件事的。林國棟對於她來說,有感情,但是這感情還沒有升級到愛情。

沒有記憶前,她對林國棟的印象不錯,因為這個男人寄了自行車票的時候,還寄了錢過來,甚至還和孟傑打了招呼。寧書覺得他是個非常細心、非常有責任心的男人。而細心是責任心的一種體現。她欣賞這樣的男人。

後來她因為記憶的沖擊住院,他照顧了她兩天,還給她換月經帶。這是很多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因為他們會嫌棄女人的月經血臟,連洗褲子都不會,更何況換月經帶。

所以她更加覺得這個人真不錯。

因為記憶的恢覆,她也想明白了、想清楚了一切。

五年前,他是她的目標,長相在她的審美上,學歷在她滿意的範圍內。

現在他們有了孩子,她在目前也是沒考慮過離婚的事情的。嫁給了自己選中的男人,且這個男人性格很好,長相也很好,會做家務,更重要的是尊敬女性,這在這個時代非常的少見,所以為什麽要考慮離婚?

所以,她很坦蕩的和他相處,自然而然的發生關系。當然,這中間最重要的是林國棟的主動,在第一個晚上,他向她走出了第一步,進了她的房間。如果那個晚上她沒有進來和他們一起睡,那麽或許,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會發展的那麽快。

同時,她對林國棟是有過濾鏡的,從劇情設定中衍生出來的過濾鏡,他被設定好的結局裏,讓她對他有些心疼。

可就算如此,她的內心也有自己的領地。

比如,她不會把APP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比如,她自己掙的錢自己藏著。也因此,她也從沒過問過林國棟掙了多少錢,有沒有私房錢。

所以現在看到林國棟給的存折,她有些意外。他們之間沒有愛情,只有好感加三個孩子維持起來的親情。

但有時候,人活一輩子,只要過的開心就心。

就像林國棟對林小晶說的,就算開始是錯誤的,但是既然沒有辦法改變,那就引導它朝好的方向發展。而他們這個家,就是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這個發展方向,是他們一家五口都喜歡的,讓他們都覺得開心的。

“給我?”寧書拿著存折,看向他。

“嗯,本來就該給你的。”想了想,林國棟又道,“之前忘記了。”

哪裏是忘記,之前他是覺得寧書不靠譜。

這其實兩人都懂。

所以寧書也沒有計較,畢竟之前因為劇情,她確實不靠譜,甚至對林國棟這樣的打算,她也覺得是正確的。“存了5800,挺多的啊。”他給了,她當然收了。這筆錢拿去買房子,竟然讓三個寶做房二代不香嗎?所以寧書拿的一點都不含糊。

“近兩年開始存的,上個月升到了營長,每個月有100塊了。”林國棟其實有些心虛,就像自己偷偷藏著私房錢被媳婦發現了一樣。

“這麽多?”寧書知道在這個年代,每個月100塊的工資意味著什麽。但想到這是他那拿命拼搏來的,她又道,“你在外的時候也要註意安全,比起每個月拿回來多少錢,我和三個寶更希望每個月能收到你平安的消息。畢竟……錢沒有人重要。”

“嗯。”聽到她這樣的話,林國棟不僅嘴角泛起了笑容,就連眼神也染上裏的柔情。沒有人不喜歡被關心,尤其是像他這樣隨時可能把生命交出去的人。所以,這種被關心的滋味滋潤著他的心。

難怪戰友們都說,老婆孩子熱炕頭。

這種感覺會讓人著迷。

“娘,這個真的是錢錢嗎?”二寶聽得雲裏霧裏的。但隱約也有些明白,好像真的是錢錢。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學習園地裏的小人書也是錢錢嗎?

一寶確實聽明白了,這個是錢,可是錢錢不是這樣的啊,所以他也有些疑惑:“娘,這個錢錢和你掙的錢錢不一樣,和我們見過的其他錢錢也不一樣。”

之前在服裝廠王廠長的辦公室,他們是見過娘掙的錢錢的。然後這些年,他們也見過其他的錢錢,都不是這樣的。

寧書笑著解釋:“這個不是錢錢,你們爹把錢錢藏了起來,有了這個,我們就可以拿到你爹藏起來的錢錢了,所以這個和錢錢一樣重要。但是呢,你們不能把這個事情告訴別人,萬一別人知道我們家有買肉肉的錢錢了,會來偷走的,明白嗎?”

二寶捂住自己的嘴巴:“娘,我肯定不說的。”他娘的錢錢,誰也不能偷走。

一寶也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後嚴肅的點點頭。

寧書覺得,不愧是她生的兒子,真是可愛又聰明。“好了,吃飯吧,今天燉了排骨土豆湯,我們三寶都吃了一塊肉肉了。”

聽到娘叫自己的名字,三寶道:“好吃。”他還在啃排骨,就算排骨上的肉已經被他啃光了,但是小米牙還在啃。

晚上的肉菜也就排骨土豆,然後寧書還炒了個菠菜。但是排骨土豆燉的多,所以兩個菜也夠吃了。

等他們吃好飯,外面都已經黑了。這個時候,聽到門口傳來林母的聲音:“老三媳婦……老三媳婦在嗎?”

“娘,我在。”寧書走出廚房門,來到院子裏,“娘怎麽來了?大晚上的有什麽事情嗎?”

林母來這裏也不是別的事情,而是因為蔣小月的事情,她擔心老三媳婦聽到了會誤會老三,所以過來解釋的。但看她心平氣和的,她就放心了。“是這樣的,今天下工的時候,蔣小月纏著老三說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話,我想著老三可能不清楚情況,就過來和你解釋一下。”

蔣小月?

寧書不認識:“誰啊?”

“就是蔣婆子的女兒,五年前老三回家探親……”林母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也因為這件事,蔣婆子記恨了我五年,一逮到機會就嘲笑我。”

“原來是那個蔣婆子的女兒啊,娘放心吧,我不會多想的。畢竟肉肉那麽香,狗要湊過來也沒有辦法。我們不能怪肉肉香,就只能怪狗了。”寧書自然是知道蔣婆子和林母不對付的。

聽到寧書把老三形容成肉,把蔣小月形容成狗,林母真是哭笑不得。老三塊頭這麽大,一點都不像肉啊。不過看老三媳婦有這個心情開玩笑,她也就放心了。“那說清楚了,我就回去了。”

“那我不送了。”寧書道。

林母擺擺手:“送什麽啊,就幾分鐘的路。”

看林母走出院子,寧書也回去準備洗澡。林國棟把洗了腳的三寶抱了出來,三寶的小腳丫被林國棟捂著,就怕他著涼了。冬天裏,三個寶也就只是擦一遍身體,還是穿著衣服擦的,就怕他們著涼。如果要洗澡,那都是下午太陽正熱的時候洗的。

“娘走了?”林國棟帶著三寶在裏面洗腳,沒聽見他們說的話。

“嗯,娘來說蔣小月的事情,怕我誤會。”寧書如實道,“娘挺有心的。”這有心也是被她這些年嚇出來的。

林國棟這才想起這個人:“一回來二寶就追著我要錢,我都忘記了這個人,你不要誤會,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我不會誤會。”寧書一邊兌熱水給自己洗澡,一邊道。就蔣小月,哪裏值得她花心思去誤會。反之,男人真的要爬墻,她也不是放不起,扔了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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