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過家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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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 過家家（五）
一頓“和諧美好”的早飯過後。
慕懷君品著早茶, 眼睛盯著萊拉，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安排。
按照正常套路, 貴族家的孩子可並非只知整天吃喝玩樂開茶話會。
果然，神出鬼沒又沈默得沒有什麽存在感的老管家走上前來，為他展開一張日程表，用著那毫無波動的粗啞聲音為眾人報告著。早上的時間為兩位小姐安排了相應的藝術課程，音樂和舞蹈，就在二樓的一間大教室裏進行。
萊拉似乎要去換件衣服, 慕懷君等相關人士就先去往二樓的大教室。教室裏紅木地板擦得鋥亮，巨大的落地窗前擺放著一架鋼琴，旁邊還有其他的樂器盒子。這應該是一間綜合性的教室，除了能學習音樂，還擺放有各種畫具，甚至連棋盤都有。
扮演音樂老師的是有著齊耳短發的高個女孩，名叫星星, 此時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絲綢長裙，外罩一件黑色馬甲, 整個人氣度端莊舉止優雅。還有一位禮儀老師，和廚師身份的青年是一個隊伍的, 代號土豆, 身材高挑挺拔，起碼也有一米八五，相貌雖普通但一身氣質不俗, 這一身黑色燕尾服著實穿出了紳士的味道。
星星坐在鋼琴前，翻開琴蓋：“我從小就學鋼琴, 但並沒有走藝術這一條路。”
彈動的手指初期有些僵硬滯澀，但很快就變得靈活順暢, 一曲溫柔的琴音從躍動的手指間流出，似清涼的晚風般輕輕安撫著眾人躁動煩悶的內心。
“啪”的一聲門被推開。
走錯的音落在錯誤的按鍵上，發出警報似得突兀重音。
星星輕吸一口氣，將手從琴鍵上收回，站起身來看向從門外走進來的萊拉。
慕懷君和楚辭一齊往旁邊讓了一步。
萊拉蹦蹦跳跳的走進來，轉頭一看，卻是在看到簡雨寧時皺起眉頭。
慕懷君若有所思的觀察著萊拉的表情，故作自然的將手從簡雨寧的肩膀上收了回來。
楚辭及時開口：“既然來了，就快開始今天的課程。”
萊拉收回視線，乖巧的點頭。
星星拿起旁邊擺放的琴譜，翻了翻選了一個不算是很難的曲子。
家裏有兩位小姐，教導自然也是兩位一起。
星星回想著不知道多少年前鋼琴課上的場景，那時教導的老師就這般站在鋼琴前，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教棍，明明是挺溫柔的女性，卻在面對教學和鋼琴上十分強勢，有著一種令人不敢造次的威嚴，那時候的她犯了錯憋著淚都得繼續彈，星星有些拿不準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教導”，便沒說太多的話，直接讓開了座位看向兩位小姑娘，由著萊拉小姐自己做選擇。
萊拉沒有急著上前，而是轉眼看向簡雨寧。
簡雨寧一陣頭皮發麻，只能先去嘗試。
簡雨寧坐在鋼琴前，看著這黑白相間的琴鍵不知所措。
星星壓低了身子，雙手放在她僵硬的肩膀，小聲安撫：“別怕，隨便彈一彈就可以。”
簡雨寧點點頭。
一左一右只伸出兩根手指，在琴鍵上戳了戳。
一曲變調的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雖然沒有體現出藝術的美感與音樂的流暢，但卻非常真實又直接的凸顯出星星的特征。簡雨寧不好意思的轉頭看向慕懷君，慕懷君對她眨眨眼一笑，隨後兩人一齊看向坐在一旁等待的萊拉。
萊拉在凳子上晃著腳，突然咯咯笑出聲。
“姐姐你好笨哦~彈得好難聽呀~”
“肯定是之前在偷懶，老師教導的內容沒有好好學。”
說著還開心的一拍手。
“啊！我想起來了！之前的練習的時候，姐姐就偷偷在睡覺呢！”
慕懷君微微挑眉。
萊拉頂著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們是做什麽？
小白蓮沐浴陽光在現場對著眾人一個燦爛開放嗎？
慕懷君小聲的與楚辭咬耳朵：“這崽子這會兒，和我大伯家那小孫子壞人先告狀一個樣。”
楚辭一笑：“你小侄子是調皮，當不得真，而她想來是要我們做什麽。”
慕懷君陷入沈思。
萊拉見兩人沒反應，又轉頭看向簡雨寧。
“姐姐這樣可不好，我們是貴族，可不能丟了父親的臉面。”
簡雨寧突然福至心靈。
這不就和以前回老家的時候，叔叔家的堂弟一樣，沒事就喜歡在他們爺爺奶奶面前說她和弟弟壞話，若是能引得爺爺奶奶的幾句指責，比他自個兒被誇都開心。
離開凳子，小雨點兒對著萊拉笑得份外真誠：“啊對對對，妹妹最厲害，妹妹快來給展示一下。”
萊拉笑容一滯：“……”似乎並沒有那麽高興。
提起小裙子，優雅落座，擡手，只彈奏了一個片段，對於非專業的局外人來說，也聽不出好與壞來。星星抱著手臂，面上有些猶豫，萊拉彈的並非是琴譜上的曲子，而是另一首難度更高一點的曲，看似流暢完整實際上還是彈錯了幾個音，並且為了追究快反而失了原曲的意境和韻味。
拿專業水準的眼光來看，中規中矩，勉強及格算不得優秀。
但這些話是她能說的嗎？
星星還在糾結，慕懷君已經開始捧場。
拍了拍手，笑得非常真情實意，口吻也聽不出任何敷衍：“彈得很好，萊拉真是厲害呢，不愧是我們的小公主。”
萊拉笑瞇瞇的走過來，仰頭：“那是姐姐好呢？還是我好呢？”
慕懷君：“……”送命題猝不及防的砸臉，別問，問就是想把兩人一起都丟水裏自生自滅。
萊拉跑過去擡手掛住慕懷君的手：“爸爸是更喜歡姐姐，還是更喜歡我呢？”
慕懷君毫不猶豫擡手一指：“我更喜歡你爹。”
這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不僅亂了說話人的心，也動了聽言人的情。
楚辭平靜的眼神起了片刻波瀾，目不轉睛的盯住慕懷君的側臉，似乎想從那帶笑的臉上看出期待中的一點認真。
慕懷君都不敢去看一眼楚辭的反應，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他也只能心裏慌得一批，面上還是故作鎮定，對上萊拉水靈靈的大眼，他開玩笑似的解釋道：“有一句話說得好，父母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你想要是沒有我和你父親的真愛，哪裏會有你們兩這愛情的結晶呢？”
簡雨寧撓了撓下巴。
好像……你兩沒辦法發生結晶反應吧？
萊拉依舊糾纏：“那除了父親呢，我和姐姐你更喜歡誰呢？”
慕懷君擡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那當然是都愛啊，一個和諧美好的大家庭，每一個家庭成員都是不可或缺的，你們都是我們的孩子，沒有更喜歡誰的說法。”
“手心手背都是肉，作為父母，我們一定會一碗水端平的。”
“放心！對大寶二寶都不偏心的父母，才是最優秀的父母！”
“我和你爹絕對不會幹那引起家庭矛盾的事！”
萊拉：“……”
簡雨寧束起大拇指：“教科書級別的父母！”
“咳。”星星忍笑：“兩位小姐，課程可還需要繼續？”
萊拉找不到地方發難，鼓起腮幫子：“不用了，開始下一個課程。”
星星松了一口氣，轉頭同情的看向一直安靜等在一旁的土豆。
土豆手上有一張課程安排表，其上的禮儀課安排今天到宮廷舞會的環節，古典舞種類雖多，但如今這年代大家公認的也就是華爾茲，正巧，他也的確會跳華爾茲，這還多虧了曾經在外留學的經歷。
可華爾茲不是一個人的舞蹈。
背影有些明顯的僵硬，土豆對著小雨點行了個禮，伸出手。
“這位可愛的小姐，是否能與我共舞一曲？”
萊拉臉色明顯陰沈了幾分。
慕懷君想了想走過去，彎腰伸出手：“我可愛的萊拉，是否願意與你的爸爸跳上一曲？”
萊拉拉起裙擺回了一禮：“我的榮幸。”
悠揚的舞曲來自星星的彈奏。
楚辭的視線追隨著慕懷君，慕懷君其實也跳不來華爾茲，只是帶著萊拉跟隨著音樂的節拍移動著，旋轉著。飛揚的裙擺，似踩踏著音符的腳步聲，不斷響起的愉悅歡笑，這一刻，就像給立在墻角那落了半層灰的畫上，填上最真實也最美好的顏色。
將半罩住畫板的紅色絲綢拿下。
畫面已經很模糊，只能看到淺顯的輪廓。
父母，老師，觀眾，以及在中央受到萬眾矚目的公主。
也只看了片刻，便將視線重新落回慕懷君身上，眼底是陷入思索的幽深。
“楚先生？”
微微有些氣喘的聲音響起，用著從未有過的稱呼呼喚著他。
楚辭收回思緒看向眼前的慕懷君，額頭上已經浮現一層薄汗。
慕懷君正想詢問楚辭發現了什麽，就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了開口。
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替他輕柔的拂去額頭上微微粘濕的頭發。
“很熱？”
慕懷君撇開眼：“的確很熱，不透風，還穿那麽多。”
楚辭：“那下午就喝冰鎮的水果茶。”
萊拉站直了身體，看似抱怨實則撒嬌的開口：“爸爸哪裏是在跳舞呢？”
慕懷君看她：“不論是音樂還是舞蹈，在條條框框的規矩訂立之前，不過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身為你們的父母，你們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萊拉笑彎了眼，卻還是搖搖頭：“那不行，得認真學，特別是姐姐，她可什麽都不會呢。”
土豆帶動著簡雨寧的動作一頓，簡雨寧也無奈的仰頭看著天花板。
一大一小分開，土豆轉頭對上萊拉的註視只能勉強維持著微笑，最終卻也只能認命的擡手向著萊拉做出邀請。
許是因為太緊張，土豆跳錯了幾個拍，但不幸中的萬幸，沒有踩到萊拉的腳。
眼看著時間越久出問題的幾率越大，楚辭淡淡開了口：“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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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懷君品著早茶, 眼睛盯著萊拉，等待著她接下來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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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神出鬼沒又沈默得沒有什麽存在感的老管家走上前來，為他展開一張日程表，用著那毫無波動的粗啞聲音為眾人報告著。早上的時間為兩位小姐安排了相應的藝術課程，音樂和舞蹈，就在二樓的一間大教室裏進行。
萊拉似乎要去換件衣服, 慕懷君等相關人士就先去往二樓的大教室。教室裏紅木地板擦得鋥亮，巨大的落地窗前擺放著一架鋼琴，旁邊還有其他的樂器盒子。這應該是一間綜合性的教室，除了能學習音樂，還擺放有各種畫具，甚至連棋盤都有。
扮演音樂老師的是有著齊耳短發的高個女孩，名叫星星, 此時穿著一身深藍色的絲綢長裙，外罩一件黑色馬甲, 整個人氣度端莊舉止優雅。還有一位禮儀老師，和廚師身份的青年是一個隊伍的, 代號土豆, 身材高挑挺拔，起碼也有一米八五，相貌雖普通但一身氣質不俗, 這一身黑色燕尾服著實穿出了紳士的味道。
星星坐在鋼琴前，翻開琴蓋：“我從小就學鋼琴, 但並沒有走藝術這一條路。”
彈動的手指初期有些僵硬滯澀，但很快就變得靈活順暢, 一曲溫柔的琴音從躍動的手指間流出，似清涼的晚風般輕輕安撫著眾人躁動煩悶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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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錯的音落在錯誤的按鍵上，發出警報似得突兀重音。
星星輕吸一口氣，將手從琴鍵上收回，站起身來看向從門外走進來的萊拉。
慕懷君和楚辭一齊往旁邊讓了一步。
萊拉蹦蹦跳跳的走進來，轉頭一看，卻是在看到簡雨寧時皺起眉頭。
慕懷君若有所思的觀察著萊拉的表情，故作自然的將手從簡雨寧的肩膀上收了回來。
楚辭及時開口：“既然來了，就快開始今天的課程。”
萊拉收回視線，乖巧的點頭。
星星拿起旁邊擺放的琴譜，翻了翻選了一個不算是很難的曲子。
家裏有兩位小姐，教導自然也是兩位一起。
星星回想著不知道多少年前鋼琴課上的場景，那時教導的老師就這般站在鋼琴前，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教棍，明明是挺溫柔的女性，卻在面對教學和鋼琴上十分強勢，有著一種令人不敢造次的威嚴，那時候的她犯了錯憋著淚都得繼續彈，星星有些拿不準該用什麽樣的態度去“教導”，便沒說太多的話，直接讓開了座位看向兩位小姑娘，由著萊拉小姐自己做選擇。
萊拉沒有急著上前，而是轉眼看向簡雨寧。
簡雨寧一陣頭皮發麻，只能先去嘗試。
簡雨寧坐在鋼琴前，看著這黑白相間的琴鍵不知所措。
星星壓低了身子，雙手放在她僵硬的肩膀，小聲安撫：“別怕，隨便彈一彈就可以。”
簡雨寧點點頭。
一左一右只伸出兩根手指，在琴鍵上戳了戳。
一曲變調的一閃一閃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雖然沒有體現出藝術的美感與音樂的流暢，但卻非常真實又直接的凸顯出星星的特征。簡雨寧不好意思的轉頭看向慕懷君，慕懷君對她眨眨眼一笑，隨後兩人一齊看向坐在一旁等待的萊拉。
萊拉在凳子上晃著腳，突然咯咯笑出聲。
“姐姐你好笨哦~彈得好難聽呀~”
“肯定是之前在偷懶，老師教導的內容沒有好好學。”
說著還開心的一拍手。
“啊！我想起來了！之前的練習的時候，姐姐就偷偷在睡覺呢！”
慕懷君微微挑眉。
萊拉頂著一臉期待的看著他們是做什麽？
小白蓮沐浴陽光在現場對著眾人一個燦爛開放嗎？
慕懷君小聲的與楚辭咬耳朵：“這崽子這會兒，和我大伯家那小孫子壞人先告狀一個樣。”
楚辭一笑：“你小侄子是調皮，當不得真，而她想來是要我們做什麽。”
慕懷君陷入沈思。
萊拉見兩人沒反應，又轉頭看向簡雨寧。
“姐姐這樣可不好，我們是貴族，可不能丟了父親的臉面。”
簡雨寧突然福至心靈。
這不就和以前回老家的時候，叔叔家的堂弟一樣，沒事就喜歡在他們爺爺奶奶面前說她和弟弟壞話，若是能引得爺爺奶奶的幾句指責，比他自個兒被誇都開心。
離開凳子，小雨點兒對著萊拉笑得份外真誠：“啊對對對，妹妹最厲害，妹妹快來給展示一下。”
萊拉笑容一滯：“……”似乎並沒有那麽高興。
提起小裙子，優雅落座，擡手，只彈奏了一個片段，對於非專業的局外人來說，也聽不出好與壞來。星星抱著手臂，面上有些猶豫，萊拉彈的並非是琴譜上的曲子，而是另一首難度更高一點的曲，看似流暢完整實際上還是彈錯了幾個音，並且為了追究快反而失了原曲的意境和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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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話是她能說的嗎？
星星還在糾結，慕懷君已經開始捧場。
拍了拍手，笑得非常真情實意，口吻也聽不出任何敷衍：“彈得很好，萊拉真是厲害呢，不愧是我們的小公主。”
萊拉笑瞇瞇的走過來，仰頭：“那是姐姐好呢？還是我好呢？”
慕懷君：“……”送命題猝不及防的砸臉，別問，問就是想把兩人一起都丟水裏自生自滅。
萊拉跑過去擡手掛住慕懷君的手：“爸爸是更喜歡姐姐，還是更喜歡我呢？”
慕懷君毫不猶豫擡手一指：“我更喜歡你爹。”
這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不僅亂了說話人的心，也動了聽言人的情。
楚辭平靜的眼神起了片刻波瀾，目不轉睛的盯住慕懷君的側臉，似乎想從那帶笑的臉上看出期待中的一點認真。
慕懷君都不敢去看一眼楚辭的反應，話已出口也收不回來，他也只能心裏慌得一批，面上還是故作鎮定，對上萊拉水靈靈的大眼，他開玩笑似的解釋道：“有一句話說得好，父母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你想要是沒有我和你父親的真愛，哪裏會有你們兩這愛情的結晶呢？”
簡雨寧撓了撓下巴。
好像……你兩沒辦法發生結晶反應吧？
萊拉依舊糾纏：“那除了父親呢，我和姐姐你更喜歡誰呢？”
慕懷君擡手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
“那當然是都愛啊，一個和諧美好的大家庭，每一個家庭成員都是不可或缺的，你們都是我們的孩子，沒有更喜歡誰的說法。”
“手心手背都是肉，作為父母，我們一定會一碗水端平的。”
“放心！對大寶二寶都不偏心的父母，才是最優秀的父母！”
“我和你爹絕對不會幹那引起家庭矛盾的事！”
萊拉：“……”
簡雨寧束起大拇指：“教科書級別的父母！”
“咳。”星星忍笑：“兩位小姐，課程可還需要繼續？”
萊拉找不到地方發難，鼓起腮幫子：“不用了，開始下一個課程。”
星星松了一口氣，轉頭同情的看向一直安靜等在一旁的土豆。
土豆手上有一張課程安排表，其上的禮儀課安排今天到宮廷舞會的環節，古典舞種類雖多，但如今這年代大家公認的也就是華爾茲，正巧，他也的確會跳華爾茲，這還多虧了曾經在外留學的經歷。
可華爾茲不是一個人的舞蹈。
背影有些明顯的僵硬，土豆對著小雨點行了個禮，伸出手。
“這位可愛的小姐，是否能與我共舞一曲？”
萊拉臉色明顯陰沈了幾分。
慕懷君想了想走過去，彎腰伸出手：“我可愛的萊拉，是否願意與你的爸爸跳上一曲？”
萊拉拉起裙擺回了一禮：“我的榮幸。”
悠揚的舞曲來自星星的彈奏。
楚辭的視線追隨著慕懷君，慕懷君其實也跳不來華爾茲，只是帶著萊拉跟隨著音樂的節拍移動著，旋轉著。飛揚的裙擺，似踩踏著音符的腳步聲，不斷響起的愉悅歡笑，這一刻，就像給立在墻角那落了半層灰的畫上，填上最真實也最美好的顏色。
將半罩住畫板的紅色絲綢拿下。
畫面已經很模糊，只能看到淺顯的輪廓。
父母，老師，觀眾，以及在中央受到萬眾矚目的公主。
也只看了片刻，便將視線重新落回慕懷君身上，眼底是陷入思索的幽深。
“楚先生？”
微微有些氣喘的聲音響起，用著從未有過的稱呼呼喚著他。
楚辭收回思緒看向眼前的慕懷君，額頭上已經浮現一層薄汗。
慕懷君正想詢問楚辭發現了什麽，就被對方突如其來的動作打斷了開口。
帶著白色手套的手指，替他輕柔的拂去額頭上微微粘濕的頭發。
“很熱？”
慕懷君撇開眼：“的確很熱，不透風，還穿那麽多。”
楚辭：“那下午就喝冰鎮的水果茶。”
萊拉站直了身體，看似抱怨實則撒嬌的開口：“爸爸哪裏是在跳舞呢？”
慕懷君看她：“不論是音樂還是舞蹈，在條條框框的規矩訂立之前，不過是一件令人感到愉快的事，身為你們的父母，你們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萊拉笑彎了眼，卻還是搖搖頭：“那不行，得認真學，特別是姐姐，她可什麽都不會呢。”
土豆帶動著簡雨寧的動作一頓，簡雨寧也無奈的仰頭看著天花板。
一大一小分開，土豆轉頭對上萊拉的註視只能勉強維持著微笑，最終卻也只能認命的擡手向著萊拉做出邀請。
許是因為太緊張，土豆跳錯了幾個拍，但不幸中的萬幸，沒有踩到萊拉的腳。
眼看著時間越久出問題的幾率越大，楚辭淡淡開了口：“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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