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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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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明打鬥過!

“姐姐真會說笑。”清笛回冷笑,“難道姐姐不來月信麽?抑或媽媽當初逼姐姐服下的涼藥過多,如今不但不能受孕,連月信也停了?”

橫波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恨恨瞪著清笛背影。

清笛忍著臀上帝,回了院子。其實身上的傷哪有所謂,心上帝早已是千倍萬倍。

一路牽著黑丫走回來,眼前晃動的都是那孩子面上的淚。

——“你看,你那花刺的血還沒止呢。你帶我出來方刺,就是不想被人知道,連郭婆婆都是。我若走了,誰給你止血?”

——“我真笨。以為自己做得好,卻還是給你刺重了……就像拼了渾身的力氣只想對你好,可卻總是不小心傷著你;讓你流血,讓你疼……”

最後的最後,他知道再不能挽回,便紅了眼睛扯著她衣袖,“我知道你定然還惦記著街口商家的損失。你別管了,我去找銀子給他們補上;你切莫自己去,否則會被他們猜著……你千萬記著,這一宗,必得我替你做!”

句句聲聲,幾乎將她的心撕碎。

以為爹所受的淩遲之刑乃是世上第一痛楚之事,如今方知那疼不過是在身上;而她那一刻帝,一刀一刀都剜在心上…….

“清笛,你回來了?”郭婆婆從外頭進來,見了清笛便驚呼,“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差,渾身都在打擺子!裙子上怎麽、怎麽還有血!”

“婆婆噤聲!”清笛趕緊止住,“我沒事。墳地裏不幹凈,可能沖撞了吧。我歇歇就好了。”

“你一早晨不在,橫波也不知怎了,來來回回打聽你。”郭婆婆扶著清笛躺下。

“她想殺了我呢!”清笛冷得骨頭都凍起來。橫波的表現,清笛如何猜不到是怎麽回事!

“什麽?”郭婆婆也驚了,“何至於此!”

清笛搖頭,“她始終癡心妄想嫁了鳳熙,以為我是擋路的。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鳳熙是什麽人家!——她絕無可能。”

郭婆婆也是皺眉,“安公子說話兒這也有大半個月沒進院子來了……若他在,還能節制橫波些。”

清笛卻搖頭,“我有求於鳳熙,卻永不為此私事;我只求他幫我辦了大事。”

“清笛啊……你的話,我怎麽都聽不懂?”

清笛闔上眼簾,“婆婆,我乏了。讓我睡一下,睡起了咱們得好好準備開苞之事。從現在開始我心中只有這一樁,再無其他。”

60、休再憑欄

西郊的山上,小六站在最高處,遙遙望著清笛的身影一步一步從他視野裏消逝。

黑丫尚且一步一回頭,他明白她知道他在這兒,卻一次回眸都不給他!

她臨去最後一句話:“這些日子來,我囑咐過你的話,你可還都記著?”

他怎麽能不記著!

她說,“你這雙眼睛,怒即為藍瞳。為了不讓人註意,你最好管好你的脾氣!”

她說,“你的名字只許我一個人知道,不許再告訴旁人。”

她分明早已在提醒他。就算他從未說過,可是也許從一開始她就已經猜到了幾分!

她又說,“安公子,他是我的人。”唯有如此,那安鳳熙才沒動他。

她還說,“咬疼了!賠給我!”撐著小性兒,卻實實在在把初吻予了他。

她說:“人世冷暖,難得有人相依,自當珍惜。”卻終究是,放開了他的手……

與她在一處,他總像是在做夢,夢得忘記了現實的一切。眼前紛紛揚揚、飄飄灑灑,竟不知那究竟是杏,還是雪……或者杏花原本就是染了輕粉的雪,而雪亦是洗盡鉛華的杏花。

他與她,如何分得開!

可是她如今,終是棄了他去……就如同當年爹棄了娘,而娘又棄了他。

孤苦人世,他再度無可相依!

有風來,帶來杏花飛舞。他伸手,以為定能捉住一片的;可是攤開手去看,竟是空空。

這人間,若再不能牽住她的手,他還能握得住什麽!

她棄了他,是因為他是契丹人,是因為她逃不脫她自己的命!——他是契丹人,他改不得;可是她的命只是因為大宋皇帝該死的旨意!

那麽他就毀了大宋,親手撕碎了那張聖旨!

他向空揚起手臂,半宵中登時一聲清嘯!小青如同得了命令的士兵,呼嘯而來,昂落於他手臂。他將手中一張紙條塞進小青爪環,再度揚手,小青歡叫著直沖雲天!.

契丹,草原碧色如毯,在大青山下綿延不絕。

一匹棗紅馬奔馳在草原上,馬背上的少女銀鈴般笑著,迎著天際飛來的海東青奔去。

“郡主你慢些!”後頭的侍女策馬跟來,卻追不上。

“駕!”少女奔馳裏便松開一手,迎向海東青,“六哥的信兒,他定是要回來了!”

少女正是月牙兒。小青望見月牙兒,空中一聲清嘯,淩厲落下,穩穩立在月牙兒的馬頭上,青羽颯颯!

馬兒一驚,月牙兒急急勒住馬韁,控制住馬匹,便笑罵,“你個小東西,怎麽好端端不立在我臂鞲上,反驚了我的朱纓!”

小青似乎也沒想到自己竟然下意識落到馬頭上,便歪著腦袋轉著眼珠子。

月牙兒自是顧不上與它算賬,急急解下它腳環裏的字條,展開便驚喜地落下淚來,“你可肯回來了!我給你做奠鵝羽紗的長袍都制好了,就等你回來!”

61、馬踏飛燕

越近端午,天氣越發舒泰起來。花紅柳綠,熱熱鬧鬧。

只可惜閣老府中,一枝紅杏都探不出墻頭去。張衙內懨懨地歪在椅子上,唉聲嘆氣。

史朗盛啜了口茶,登時滿頰盡香,“張兄,這茶可是小龍團?!”

“嗯~~”張衙內依舊半死不活。那茶香熏香了史朗盛的舌頭,卻喚不回張衙內的魂兒。

“天,天!”史朗盛趕緊起身,躬身端起茶杯再啜一口,滿臉迷醉,“小龍團乃是聖上禦用,非重臣不能賞賜;縱然賞賜了,不過一二餅之數。小弟絕不敢想今生竟然有品嘗到這貢茶的福分!”

“嗤……大內有的,老頭子必有;大內沒有的,老頭子也有。”張衙內翻了翻眼皮,“便如當初老頭子給了那小娘兒的玉簪,那可是西域進貢的東西;妃位以上的才各得一柄。”

張閣老縱然此時稱病半隱,依舊沒人敢怠慢。

“茶再好,能比得上外頭的花花世界?”張衙內瞇起死魚眼,“關著我,還不如殺了我!”自打上回在街上傷了那個契丹小子,張衙內回來就被他爹給禁了足。不論他怎麽作鬧,這回老頭子竟是鐵了心。

“閣老他怎地要圈著你?”史朗盛也是納悶兒,這才上門探望。

“嗤,誰曉得!老頭子就說有大事,叫我不許出去生事。他自己倒是沒閑著,這些日子越發喜氣洋洋地籌備給憐香院那小娘兒開苞!”張衙內越說火越大,“開苞就開苞,他還弄得跟拜堂似的,把府裏整飭一新!他拿我娘當什麽,又拿院子裏頭那幾十個姨娘當什麽!”

史朗盛也意外,“日子已是定了?”

“就在端午。”張衙內蜷著腿兒,“說話兒就到了。”

混了大半個晌午,史朗盛也圈得難受,便起身告辭。張衙內借由頭送史朗盛往外走。沒敢從正院走,繞著偏院迂回。經過偏院的內馬廄,史朗盛一眼就瞧見馬廄裏一匹駿馬,忍不住喝了聲彩,“好馬!”

這一聲不打緊,那匹青色駿馬淩厲擡眸,瞧見張衙內,便是一聲長嘶;長身豎起,竟似要沖破馬廄奔過來,將張衙內踏入馬蹄一般!

那史朗盛何曾見過這般聲勢驚人的駿馬,嚇得臉都白了。

“你,你你你要幹什麽?還想,還想馬踏飛燕啊?”張衙內一邊退著,一邊恨恨喊馬夫,“給我狠狠抽它幾鞭子!每回見了它都給我這麽放肆!”

史朗盛差點沒笑了,心說:有您這樣的飛燕麽?

馬夫急忙攏住轡頭,低聲安撫駿馬,“閣老吩咐了,一根毛都不準缺……”

“老頭子定是瘋了!”張衙內灰頭土臉帶著史朗盛趕緊走,“連匹馬都比他親生兒子還金貴!我真不明白,他老人家想幹什麽!”

62、千帳燈火

史朗盛出了閣老府,乘了轎子沿棋盤大街轉了幾圈兒。天兒就見黑了。

走到街口的時候兒聽著樁奇事:都說寒食那日,一場莫名天火焚了沿街商號的紙錢;更奇的是,前幾日晚間,每戶院子裏都被扔進一包銀子。銀子的數量剛好是紙錢價錢的百倍。

“那紙錢本也不值什麽,又是天火,便當是給過路的先人們供奉了。哪成想憑空便多了這些銀子,真是上天開恩。”家家的娘子與人說時,都是滿臉的喜色。銀子不打緊,打緊的得天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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