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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楚楚推薦李嶼晚去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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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楚楚推薦李嶼晚去流沙

福城的炎熱一向漫長。李嶼晚看著高高懸掛的太陽,只覺得眼前已經出現了金花。

“羊肉串50串,板筋20。”

“知道了。”李嶼晚從冰櫃裏拿出了客人點的食物,放在架子上烤著。

這已經是李嶼晚上午烤的第五爐了。

早上,李嶼晚還在夢中的時候,母親劉燕就給自己打了電話,說今天李大海要去進貨,燒烤工請了假,飯店裏只有服務員和她在,沒有人能幹得了燒烤工的活。

正好今天周末,李嶼晚不上班,劉燕問李嶼晚能不能回家幫一下忙。李嶼晚見母親焦急,只能答應了下來,但沒想到周末燒烤店的生意竟如此火爆,顧客一波接一波的進來,完全不給人休息的時間。

爐子裏的炭火燒的正旺,熱氣和煙霧一起向上飄,熏得李嶼晚睜不開眼睛。已經喝了三瓶礦泉水了,李嶼晚竟然一點都不想去衛生間。身上的衣服一直是潮濕的狀態,好像剛剛下河捕魚。

門口還在不斷地進來顧客,李嶼晚左手扇著燒烤扇,右手轉著爐子上的烤串。門口這個時候開來了一個破舊的面包車,李大海從車上下來。他看著停在自家燒烤店門前的黑色吉普,眉頭一皺,連貨都沒卸,直接進了屋子。

他走去了後院,通過後門看到了正在忙碌的李嶼晚。李大海氣的把門重重的關上,轉身去到了廚房,劉燕正在忙著準備涼菜。

“你回來啦。怎麽啦?肉沒買到嗎?”劉燕看見李大海回來臉色不對,以為他是買東西的時候跟人吵起來了。

“你讓她回來的?”李大海質問道。

“這不是老明請假了嗎”劉燕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李大海又得暴跳如雷。“你也出去了,我實在找不到人,只能讓小晚回來了。”

“那就不開業,關門不行啊!怎麽就那麽愛錢呢?”李大海大聲地說著話,好像生怕別人聽不見一樣。

“你小聲一點,我求求你小聲一點。”劉燕覺得自己心臟病都要犯了,她急忙看著後門方向,還好李嶼晚沒有聽見。“你行行好吧。小晚是回來幫我們忙的,孩子一大早就來了,忙活了一上午,都沒坐下過。你就少說兩句吧”

“怎麽啦?我天天過得不是這種日子?她就幹一天就了不得了?也是,人家是大老板,能幹我們這種活嗎?下回少叫人家回來,我這小地方,裝不下人家這種大人物。你趕緊的,叫她走,我可請不起人家……”李大海不依不饒地大聲喊著。

李嶼晚還在後院烤著串,剛才後門突然關上,給李嶼晚嚇了一跳,她緩過神才意識到,可能是李大海回來了。

李嶼晚烤完手裏的剩下的東西,把烤串交給了服務員,摘下來圍裙,就向後廚走去。

後廚裏,劉燕正在盡力安撫暴躁的李大海,李嶼晚走了過來,直接跟劉燕說話,“媽,我那爐子烤完了,我都給服務員了,我先回家了啊。”

劉燕見李嶼晚飯都沒吃就走,十分心疼,忙拿了一些涼菜饅頭啥的讓李嶼晚墊墊肚子。

“你以後叫她少來。”李大海在後面不解氣地高喊著。

李嶼晚停了下來,轉身看著李大海,眼神十分冷漠。李大海有點害怕了,但是還是強撐著瞪著李嶼晚。

“媽,你先照顧客人吧。”李嶼晚對劉燕說到。“還有,這是我上午喝的三瓶礦泉水,六塊錢,我給你放桌子上。”李嶼晚說完,就把錢拍在了桌子上,然後頭也不回的上車,離開了飯店。

自己真的是沒事找事,要不是怕母親辛苦著急,自己才不願意回來呢。李嶼晚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咕叫了,忙活了半天,連飯都沒吃上。

一擡頭,李嶼晚看到了趙家豬腳飯,便打算停車下去吃一頓。

“喲!李老板來啦。”現在正是飯點,趙父忙的是腳打後腦勺。“快坐,快坐。小萍,看看還有沒有空座位了,給李老板安排一下。”

現在吃飯的人實在是多,趙家豬腳飯就有一個服務員,一名廚子。趙父一會兒去後廚切肉,一會兒去前面幹著傳菜員和服務員的活。

李嶼晚見店裏實在是忙不開,就跟後廚要了一個雞腿,穿上了圍裙,幫忙幹了起來。

一直到下午兩點,人才漸漸散去。

“李老板,來,快來吃飯吧。”趙父端上來好多飯菜,擺在桌子上,讓李嶼晚快吃。

“李老板,這次真的不許再給錢了。”趙父故作生氣地說,“上次您給了那麽多錢。今天您又幫我忙活了這麽久。我這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您。這頓算我請您的。”

“謝謝叔。”李嶼晚笑著說到。“叔,您叫我嶼晚就行。”

忙活了一天終於吃上飯了,李嶼晚只覺得自己滿血覆活。

“叔,琳娜呢?這麽忙您怎麽不叫她來幫忙啊!”李嶼晚問到。

“害,琳娜上了一周的班,已經夠累了。好不容易能休息兩天,我不舍得讓她幫忙。她跟她的朋友去隔壁市玩去了,明天能回來。”趙父喜滋滋地說到。

李嶼晚聽完這句話,埋頭大口大口地吃著飯。她以為她已經習慣了家裏的冷漠,可是聽到旁人的幸福,她還是會心酸。

“您這是出門辦事嗎?你們這當大領導的不容易啊!大周末的還得加班。”

“不是。”李嶼晚回答到,“我們家的飯店就在前面,我回家看看我媽。”

“是那個老李燒烤嗎?”趙父吃驚地問道,“哎呀!那可是我們這一條街效益最好的飯店呀!無論是不是飯點都排滿了人。那您這是…….”趙父看著吃下了大半碗飯的李嶼晚。

“跟家裏鬧矛盾啦?”趙父知道,老李燒烤的老板李大海脾氣出了名的不好,李嶼晚這餓的狼吞虎咽的,表情也很不愉快,八成是跟李大海吵起來了,連飯都沒吃上。

“我爸就那樣!我都習慣了。”李嶼晚吃飽喝足,喝了一口飲料說到,“他脾氣不好,又看不上我是個女孩。對我這個工作也不滿意。不過我也不在乎,愛說說,愛罵罵。”李嶼晚嘿嘿一笑,老趙倒有點心疼面前的李嶼晚了。

“這個老李也真是的。女孩子有什麽不好的,我就喜歡女孩子。我還特意讓琳娜找領導的時候找個女領導呢。”趙父氣憤地說到。

“嶼晚啊!你以後要是想吃飯了,就到我這裏來。你放心,我這裏啊,豬腳飯管夠。”

李嶼晚笑著謝謝趙父的好意。

吃完了飯,趙父又拿了一些鹵菜和豬耳朵讓李嶼晚拿回家熱著吃。李嶼晚不好推辭,就收下了。

回到家,李嶼晚把鹵菜都放進來冰箱裏,洗了個澡,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霧藍色的天空。今天又要過去了。

手機響了,李嶼晚接通了電話。

“餵,金阿姨。”自從陳小國跟張玉禾去了熱夏,金楚楚就開心的不得了,對李嶼晚的態度更是好上加好。

“嶼晚啊,你晚上吃飯了嗎?”金楚楚寒暄到。

“吃了,謝謝金姨掛念。”李嶼晚笑著回答到,她知道金楚楚一定又有事要找自己。

“嶼晚我跟你說,”金楚楚突然壓低了聲音,“我昨天偷偷聽到,老陳好像要跟流沙國做生意。這個項目好像特別重要。我聽對面好像點名讓老二幹,老陳現在還在猶豫。你說這個買賣是不是很大,很厲害呀!”

李嶼晚猜出了金楚楚的意思,連忙說到,“金姨,既然人家客戶已經想讓二少爺去負責,我們就不要插手了吧!”

“這有什麽的呀!”金楚楚說到,“最終這個項目交給誰,不是還得老陳拍板定嗎?老二忙的很,肯定走不開的。我跟你說就是提前讓你知道一下,做一下準備。我再跟老陳吹吹風,我爭取讓這個項目落在你和小國的手裏。”

金楚楚很快就撂下了電話,李嶼晚看著通話結束的畫面,只覺得此事不妙。金楚楚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嗎?這個項目如果真的是找陳循仲的,那自己拿過來,只怕自己跟陳循仲的矛盾會更深了。可是,李嶼晚也沒法勸說金楚楚改變想法。

算了,聽天由命吧。

金楚楚這邊剛撂下電話,陳衛國就回家了。金楚楚忙下樓噓寒問暖,吩咐著保姆準備著飯菜,自己則在一旁陪著陳衛國吃飯。

陳衛國吃完飯,金楚楚又去給陳衛國放洗澡水,等陳衛國從浴室出來,金楚楚又端來了一大盆水果。

“你有事要跟我說嗎?”陳衛國只覺得今天的金楚楚格外殷勤。

“沒有沒有。”金楚楚連忙解釋到。

“哦!”陳衛國也再多問,拿著報紙,直接躺在了床上。

金楚楚也在旁邊,一直在考慮該如何開口。

“衛國啊!我昨天聽到你要跟流沙國做生意啊。做什麽買賣呀?”

“你又偷聽我說話是不是。”陳衛國憤怒地合上了報紙,看著金楚楚。

“沒有沒有。是你書房門沒關緊,我路過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句。”金楚楚委屈地說到。

陳衛國沒好氣地接著看報紙。金楚楚接著小心地問到,“所以,這個項目確定人選了嗎?”

“應該讓循仲去吧!畢竟對面點名要他。”陳衛國頭都沒擡,敷衍地說著。

“能不能讓嶼晚和小國他們幾個去啊。”金楚楚接著說到。

陳衛國沒說話,死死地看著金楚楚,氣氛突然變得很緊張,陳衛國對金楚楚幾次三番的幹涉公司事務很生氣。

“行不行啊!衛國。循仲工作那麽忙,流沙那麽遠,這一去一回得耽誤多少工作啊。你就讓小國為他二哥分分憂吧。”

“分分憂?是分分家產吧。”陳衛國直接點破了金楚楚的想法。

“我不管。”金楚楚見真實意圖被人點破了,直接坐了起來,拍著床說到,“小國自從去了熱夏,現在各個方面都進步了,你為什麽不能把這個流沙國的項目交給他。你就是偏心眼,你看不上小國。你當我願意讓小國遠走啊,我這還不是為了他的以後。你也是知道老二對我們娘倆是什麽態度的。等我們百年以後,只留小國一個可怎麽活呀!”金楚楚說到這裏,已經開始流眼淚了,她抽了一張床邊的抽紙,擦著淚水。

陳衛國一聲沒吭,呆呆地靠在床上。

“這些年,我為了讓老大老二開心,我忍了多少的委屈。”金楚楚翻著舊賬說到,“我容易嗎?老二這些年,連一句阿姨都沒對我叫過,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他怎麽對我我都能忍,可是小國,小國可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這輩子什麽都不求,我只想讓我的小國平安幸福一輩子。我總得為他將來做打算啊!你把公司都給老二了,小國也是你兒子,你總得給他也留點什麽呀!這個項目誰知道是不是老二跟外人串通好的。我這輩子從來沒求過你什麽,我只求求你給小國多打算打算,他心思單純,比不了他那兩個哥哥的。”

陳衛國聽的心煩,直接出門留金楚楚一個人在屋子哭泣。

到了書房,陳衛國站在窗前,抽著雪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他開始仔細思考金楚楚的話。

金楚楚這些話雖然都是為了陳小國謀劃,但是有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金錢利益面前,人性是經不得考驗的。

陳衛國深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了煙圈。金楚楚說的有一句話很有意思,誰知道這個項目是不是陳循仲跟外人串通好的。

這個客戶的身份很神秘,陳衛國只知道姓令,這個人突然就聯系到絳念,點名要找陳循仲。

陳衛國倒是相信自己兒子的品德,但是他也知道,比起自己這個父親,陳循仲最在乎的是他的母親和大哥。絳念現在的情況陳循仲也知道了,自己的年紀一年比一年大。為了對付金楚楚母子,陳循仲未免不會有其它的心思。

商場上可以賭事情的概率,但是絕對不能賭人性。這是陳衛國做生意這麽多年來一直信奉的道理。

陳衛國把雪茄熄滅,架在了煙灰缸上。他已經想好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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