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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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了六年的網癮少年，日夜顛倒是常事，林顧從來沒有預料過自己會有失眠的一天。
但他偏偏就是失眠了，因為孟舟，因為那個三年沒有聯系過的人。
反正也睡不著，又想起今天28號了，每個月45小時的直播時長還剩一大半，林顧索性從床上爬起來，去直播室打開了電腦。
【？？？這是什麽陰間直播時間？】
【顧崽，熬死家人們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
【啊啊啊，我老公開播了！】
【前面的，撞老公了。】
【顧神一定是想家人們了，並不是水時長。】
“大家，早上好啊，睡不著，打兩把。”
“當然不是水時長，只不過是想和家人們聊聊天。”
【顧崽對家人們真好！】
【你小子又來騙人是吧？】
【他為什麽只騙我不騙別人，還不是因為愛我！】
林顧只顧著開游戲，偶爾瞥一眼滾動的彈幕，跟著笑笑，他最初打職業的年紀很小，那時候的粉絲們哄小孩兒似的叫他顧崽，現在雖然22歲高齡了，但老粉還在，所以他在神和崽之間來回切換。
淩晨四點，直播間的人氣倒也不算太差。
第一局游戲開始，裏頭全是搶位置，林顧是個老分奴，只想贏，並不是一定要打野，所以等隊友選完再補位，最後給他留了個中單。
他看了看陣容，選了一手蝶娘。
進入游戲，林顧先去中路清線，清完中路兵線，突然發現輔助把麥打開了。
“蝶娘，你是Leaf嗎？”
林顧聽著這聲音特別熟悉，此時彈幕忽然開始刷：
【輔助好像是安安】
【是安安沒錯，我去隔壁看了】
【安安聲音真好聽，再說兩句～】
“什麽叫安安聲音好聽？主播聲音不好聽了是吧。”
一般撞了同事，打開麥克風交流兩句是很正常的，何況林顧和安安的私交很不錯，但是安安是NCM的邊路，只要一提到NCM林顧就會很無助的想起孟舟，讓他失眠的罪魁禍首。
這幾年，孟舟在美國混的還不錯，拿了兩次北美賽區的聯賽冠軍，一次世界總決賽冠軍。從天才選手迅速過渡成為了天才教練，天賦好像是他最顯眼的代名詞。
可是在他戰無敗績所向披靡的再次帶隊殺入世界總決賽的時候，卻輸給了風頭正盛的林顧和KH。
那年的世界總決賽舞臺上，林顧拿到了勝利，毫不猶豫的看向了對手教練席上逐漸暗下去的燈光，他用喝水的動作掩飾微微顫抖的手，覺得前所未有的痛快。他就是想看孟舟在場下無力回天的樣子，讓他後悔自己的倉促退役，還有對他的拋棄。
他平等的嫉妒每一個能夠現在他身旁的選手，尤其是打野位。
好像這樣能夠填平他心中不能與孟舟同隊而戰的不甘心。
他甚至想走下臺去，總最惡毒最輕蔑的語氣跟他說：你後悔嗎？你看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打野，比你身邊這個廢物打野厲害一萬倍。
可是，這樣孩子氣的話不僅會暴露自己的心還會暴露在孟舟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關註著他的每一場比賽，每一個隊員。
他並不覺得快樂，只有一種蔓延而上，深深地無力感，就像那年沒能阻止他登上那班飛機一樣的無力。
還在直播，如果不和安安打個招呼，難免會給人留下和NCM不和的奇怪印象，林顧便也開麥準備回應安安。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安安的聲音又從裏面傳了出來：“舟哥，我遇見Leaf了。”
那邊沈默了一會兒：“嗯。”
“你要跟他說話嗎，你們也挺久沒見了吧？”
安安並不知道林顧和孟舟之間的恩怨，在那年孟舟一言不發執意轉會之後，林顧就拉黑了他的全部聯系方式，後來就算是在賽場上相見，或者狹路相逢，也只不過是如同陌生人那般側身而過，再無交集。
他只是憑著印象，想起林顧因為孟舟在NCM待過一段時間，他倆應該關系還不錯，至少說兩句話是可以的吧。
誰知道，孟舟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林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安安，我還有事，這把速推。”
孟舟抿了抿嘴，也沒說什麽，朝安安使了個眼色，便去接替了他的位置。
這邊的林顧並不知道安安把號給孟舟玩兒了，他的中路玩兒的並不算好，幾次差點被抓，安安無怨無悔的跟在後面保他。
“還得安總帶我飛呀。”林顧故意調笑，其實心裏緊張的不行，孟舟如果在旁邊看見這下單操作會怎麽想？不會覺得他菜吧？
本來昨天在他面前輸了比賽就已經很丟臉了，這路人局在輸了不得被嘲死。
“是我。”
兩個字，在林顧的心裏炸開，他感覺有一股熱氣從身體裏蔓延開來，直沖天靈蓋，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如果不是多年的職業素養，他恐怕會立刻把電源掐點，逃離這個地方。
林顧默默的關了麥，對局裏又傳來孟舟的聲音：“你怎麽舒服怎麽玩兒，我保著你打。”
林顧又默默的關了局內語音。
聽不見孟舟說話，他自在了很多，雖然輔助全程跟個保姆似的一直無怨無悔的在他身邊，但他不為所動，多次用位移技能跳走。
【怎麽回事？？】
【這聲音，是Wind……吧？】
【就是Wind，他現在拿著安安的號在玩兒。】
【我的cp（哭哭表情包）】
【Wind還是那麽寵顧崽，我瞑目了。】
【cp粉叉出去】
一局優勢局游戲，在兩個連體嬰的他逃他追中，硬是拖到了中後期才打贏。
林顧怕孟舟又說什麽自己不愛聽的鬼話，“連滾帶爬”離開結算頁面，正盯著電腦屏幕驚魂未定。
忽然又有人在直播間給他送了禮物。
“謝謝你今晚怎麽……”
你今晚怎麽還不睡送來的鉆石火箭。
林顧沈默了，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能用這麽奇葩的名字給他送禮物的，很可能是孟舟。
果然，在他沈默之後，“你今晚怎麽還不睡”又送來了一百個鉆石火箭，直接把自己送成了榜一大哥。
隨後在林顧的沈默中，榜一大哥的名字變成了“可不可以把微信加回來”。
【？？？？？？】
【發生了什麽？】
【我去，這人不會是Wind吧。】
【這是舊情覆燃了？】
【kdl】
【一擲千金，只為博他一笑，我們顧神是什麽電競狐貍精？】
去你媽的電競狐貍精！
林顧憤憤的看著被禮物刷屏的電腦屏幕，恨不得順著網線沖過去，看看孟舟的腦子裏到底是不是進了水。
不然來他直播間發什麽癲。
林顧匆匆下播。
氣急敗壞的給安安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安安一臉呆萌。
他忍著怒火道：“把手機給孟舟。”
安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按照他說的去做，可是當電話真的到了孟舟的手機，林顧的氣勢又通通化為泡影，他急忙掛了電話，認命的看著黑掉的電腦屏幕，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
他從來猜不透孟舟想做什麽，也不知道電話接通後能說些什麽。
本來就失眠，現在更是精神抖擻，原本偽裝出來的毫不在意，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孟舟會忽然回國，林顧沈默的刷著手機，打開了論壇。
孟舟在役時，用Wind這個ID打出了名號，即便後來他在巔峰期沒有道理的選擇了退役和轉會，那些跟隨他多年的粉絲依舊沒走。
論壇裏關於孟舟的帖子一夜暴漲。
從昨天解說開始到現在一直在討論Wind為什麽回來。
甚至從他的職業生涯初期說到了現在，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沒有為什麽，Wind做事，從來不會問為什麽，也不會告訴別人為什麽。
什麽都讓你們這群凡人猜到了那還是Wind嗎？
還有新建的帖子，從今晚的直播中推測他是為了林顧回來的。
林顧靠在電競椅上冷笑，還是別人對他更有信心啊，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那麽的重要。
不知不覺熬了個通宵。
第二天上午，隊裏作息最正常的臨寂打著哈欠來直播室準備開會兒直播，結果看見林顧窩在電競椅上。
“隊長，早。”
林顧盯著一雙熊貓似的眼睛回頭，臨寂嚇了一跳：“臥槽，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林顧裝作稀松平常的樣子：“晚上睡不著開了會兒直播，把時間忘了。”
說著林顧起身，正要回房間睡會兒，出門卻在走廊上撞見了賀辭。
賀辭手裏拿著一疊單子，看見林顧時躲了一下，但林顧困到大腦缺氧，沒註意到他這個細小的動作。
“上哪兒去啊？”
“睡覺。”林顧打著哈欠回答。
“那個……”賀辭舔舔了嘴唇，磕磕跘跘的問：“孟舟回來跟你聯系過嗎？”
“沒有。”兩個字幹凈利落。
“沒有？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林顧反問他。
賀辭和孟舟是有聯系的，林顧一直都知道，偶爾打一兩個電話碰見林顧在場都會倉皇的掛掉，好像他是來抓奸似的。
其實他早就不在乎了！
“我以為他會聯系你的，聯盟的人說，他這次回來不是假期，美國那邊的合同已經結束了，現在各個俱樂部都在爭著搶著想簽他，你知不知道他會去哪裏？”賀辭問。
林顧沒有說話，冠軍教練，去哪兒都有人買賬吧，他想起淩晨的撞車：“估計是回NCM，NCM有錢，又是他的老東家，孟舟雖然價格貴，但NCM也出的起。”
“行吧。”賀辭欲言又止的樣子，林顧看了十分心煩。
“你到底想說什麽，趕緊說了！”
賀辭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問一下他有沒有聯系你啊，畢竟電話裏，他對你還……挺舊情未了的，如果你倆還有點情分的話，能不能把他挖過來，咱們俱樂部賽訓啥條件你也是知道的。”
“滾你媽的舊情未了，我跟他什麽關系都沒有，他也不可能因為我來KH。”
“主要是，我以為以你的脾氣，就算過了三年，也得去揍一頓孟舟這個始亂終棄的大渣男，你怎麽能就這麽放過他呢？”
“看淡了。”
賀辭看著林顧的背影，完全不信他所說的淡了，林顧的性格如同他在賽場上的打法一樣。張揚進攻性強，不講道理，他如果去暴揍孟舟一頓，或許還真能讓人相信他看淡了。
可越是這樣平靜，他就越是在和自己較勁。
賀辭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把戰隊高層想簽孟舟的事告訴林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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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偏偏就是失眠了，因為孟舟，因為那個三年沒有聯系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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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崽，熬死家人們對你到底有什麽好處。】
【啊啊啊，我老公開播了！】
【前面的，撞老公了。】
【顧神一定是想家人們了，並不是水時長。】
“大家，早上好啊，睡不著，打兩把。”
“當然不是水時長，只不過是想和家人們聊聊天。”
【顧崽對家人們真好！】
【你小子又來騙人是吧？】
【他為什麽只騙我不騙別人，還不是因為愛我！】
林顧只顧著開游戲，偶爾瞥一眼滾動的彈幕，跟著笑笑，他最初打職業的年紀很小，那時候的粉絲們哄小孩兒似的叫他顧崽，現在雖然22歲高齡了，但老粉還在，所以他在神和崽之間來回切換。
淩晨四點，直播間的人氣倒也不算太差。
第一局游戲開始，裏頭全是搶位置，林顧是個老分奴，只想贏，並不是一定要打野，所以等隊友選完再補位，最後給他留了個中單。
他看了看陣容，選了一手蝶娘。
進入游戲，林顧先去中路清線，清完中路兵線，突然發現輔助把麥打開了。
“蝶娘，你是Leaf嗎？”
林顧聽著這聲音特別熟悉，此時彈幕忽然開始刷：
【輔助好像是安安】
【是安安沒錯，我去隔壁看了】
【安安聲音真好聽，再說兩句～】
“什麽叫安安聲音好聽？主播聲音不好聽了是吧。”
一般撞了同事，打開麥克風交流兩句是很正常的，何況林顧和安安的私交很不錯，但是安安是NCM的邊路，只要一提到NCM林顧就會很無助的想起孟舟，讓他失眠的罪魁禍首。
這幾年，孟舟在美國混的還不錯，拿了兩次北美賽區的聯賽冠軍，一次世界總決賽冠軍。從天才選手迅速過渡成為了天才教練，天賦好像是他最顯眼的代名詞。
可是在他戰無敗績所向披靡的再次帶隊殺入世界總決賽的時候，卻輸給了風頭正盛的林顧和KH。
那年的世界總決賽舞臺上，林顧拿到了勝利，毫不猶豫的看向了對手教練席上逐漸暗下去的燈光，他用喝水的動作掩飾微微顫抖的手，覺得前所未有的痛快。他就是想看孟舟在場下無力回天的樣子，讓他後悔自己的倉促退役，還有對他的拋棄。
他平等的嫉妒每一個能夠現在他身旁的選手，尤其是打野位。
好像這樣能夠填平他心中不能與孟舟同隊而戰的不甘心。
他甚至想走下臺去，總最惡毒最輕蔑的語氣跟他說：你後悔嗎？你看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棒的打野，比你身邊這個廢物打野厲害一萬倍。
可是，這樣孩子氣的話不僅會暴露自己的心還會暴露在孟舟離開的這段時間裏，他一直關註著他的每一場比賽，每一個隊員。
他並不覺得快樂，只有一種蔓延而上，深深地無力感，就像那年沒能阻止他登上那班飛機一樣的無力。
還在直播，如果不和安安打個招呼，難免會給人留下和NCM不和的奇怪印象，林顧便也開麥準備回應安安。
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安安的聲音又從裏面傳了出來：“舟哥，我遇見Leaf了。”
那邊沈默了一會兒：“嗯。”
“你要跟他說話嗎，你們也挺久沒見了吧？”
安安並不知道林顧和孟舟之間的恩怨，在那年孟舟一言不發執意轉會之後，林顧就拉黑了他的全部聯系方式，後來就算是在賽場上相見，或者狹路相逢，也只不過是如同陌生人那般側身而過，再無交集。
他只是憑著印象，想起林顧因為孟舟在NCM待過一段時間，他倆應該關系還不錯，至少說兩句話是可以的吧。
誰知道，孟舟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林顧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安安，我還有事，這把速推。”
孟舟抿了抿嘴，也沒說什麽，朝安安使了個眼色，便去接替了他的位置。
這邊的林顧並不知道安安把號給孟舟玩兒了，他的中路玩兒的並不算好，幾次差點被抓，安安無怨無悔的跟在後面保他。
“還得安總帶我飛呀。”林顧故意調笑，其實心裏緊張的不行，孟舟如果在旁邊看見這下單操作會怎麽想？不會覺得他菜吧？
本來昨天在他面前輸了比賽就已經很丟臉了，這路人局在輸了不得被嘲死。
“是我。”
兩個字，在林顧的心裏炸開，他感覺有一股熱氣從身體裏蔓延開來，直沖天靈蓋，讓他十分的不舒服，如果不是多年的職業素養，他恐怕會立刻把電源掐點，逃離這個地方。
林顧默默的關了麥，對局裏又傳來孟舟的聲音：“你怎麽舒服怎麽玩兒，我保著你打。”
林顧又默默的關了局內語音。
聽不見孟舟說話，他自在了很多，雖然輔助全程跟個保姆似的一直無怨無悔的在他身邊，但他不為所動，多次用位移技能跳走。
【怎麽回事？？】
【這聲音，是Wind……吧？】
【就是Wind，他現在拿著安安的號在玩兒。】
【我的cp（哭哭表情包）】
【Wind還是那麽寵顧崽，我瞑目了。】
【cp粉叉出去】
一局優勢局游戲，在兩個連體嬰的他逃他追中，硬是拖到了中後期才打贏。
林顧怕孟舟又說什麽自己不愛聽的鬼話，“連滾帶爬”離開結算頁面，正盯著電腦屏幕驚魂未定。
忽然又有人在直播間給他送了禮物。
“謝謝你今晚怎麽……”
你今晚怎麽還不睡送來的鉆石火箭。
林顧沈默了，他敏銳的直覺告訴他能用這麽奇葩的名字給他送禮物的，很可能是孟舟。
果然，在他沈默之後，“你今晚怎麽還不睡”又送來了一百個鉆石火箭，直接把自己送成了榜一大哥。
隨後在林顧的沈默中，榜一大哥的名字變成了“可不可以把微信加回來”。
【？？？？？？】
【發生了什麽？】
【我去，這人不會是Wind吧。】
【這是舊情覆燃了？】
【kdl】
【一擲千金，只為博他一笑，我們顧神是什麽電競狐貍精？】
去你媽的電競狐貍精！
林顧憤憤的看著被禮物刷屏的電腦屏幕，恨不得順著網線沖過去，看看孟舟的腦子裏到底是不是進了水。
不然來他直播間發什麽癲。
林顧匆匆下播。
氣急敗壞的給安安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安安一臉呆萌。
他忍著怒火道：“把手機給孟舟。”
安安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按照他說的去做，可是當電話真的到了孟舟的手機，林顧的氣勢又通通化為泡影，他急忙掛了電話，認命的看著黑掉的電腦屏幕，承認自己是個膽小鬼。
他從來猜不透孟舟想做什麽，也不知道電話接通後能說些什麽。
本來就失眠，現在更是精神抖擻，原本偽裝出來的毫不在意，都在這一刻爆發出來，他真的很想知道，為什麽孟舟會忽然回國，林顧沈默的刷著手機，打開了論壇。
孟舟在役時，用Wind這個ID打出了名號，即便後來他在巔峰期沒有道理的選擇了退役和轉會，那些跟隨他多年的粉絲依舊沒走。
論壇裏關於孟舟的帖子一夜暴漲。
從昨天解說開始到現在一直在討論Wind為什麽回來。
甚至從他的職業生涯初期說到了現在，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沒有為什麽，Wind做事，從來不會問為什麽，也不會告訴別人為什麽。
什麽都讓你們這群凡人猜到了那還是Wind嗎？
還有新建的帖子，從今晚的直播中推測他是為了林顧回來的。
林顧靠在電競椅上冷笑，還是別人對他更有信心啊，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那麽的重要。
不知不覺熬了個通宵。
第二天上午，隊裏作息最正常的臨寂打著哈欠來直播室準備開會兒直播，結果看見林顧窩在電競椅上。
“隊長，早。”
林顧盯著一雙熊貓似的眼睛回頭，臨寂嚇了一跳：“臥槽，你不會一夜沒睡吧？”
林顧裝作稀松平常的樣子：“晚上睡不著開了會兒直播，把時間忘了。”
說著林顧起身，正要回房間睡會兒，出門卻在走廊上撞見了賀辭。
賀辭手裏拿著一疊單子，看見林顧時躲了一下，但林顧困到大腦缺氧，沒註意到他這個細小的動作。
“上哪兒去啊？”
“睡覺。”林顧打著哈欠回答。
“那個……”賀辭舔舔了嘴唇，磕磕跘跘的問：“孟舟回來跟你聯系過嗎？”
“沒有。”兩個字幹凈利落。
“沒有？我還以為……”
“你以為什麽？”林顧反問他。
賀辭和孟舟是有聯系的，林顧一直都知道，偶爾打一兩個電話碰見林顧在場都會倉皇的掛掉，好像他是來抓奸似的。
其實他早就不在乎了！
“我以為他會聯系你的，聯盟的人說，他這次回來不是假期，美國那邊的合同已經結束了，現在各個俱樂部都在爭著搶著想簽他，你知不知道他會去哪裏？”賀辭問。
林顧沒有說話，冠軍教練，去哪兒都有人買賬吧，他想起淩晨的撞車：“估計是回NCM，NCM有錢，又是他的老東家，孟舟雖然價格貴，但NCM也出的起。”
“行吧。”賀辭欲言又止的樣子，林顧看了十分心煩。
“你到底想說什麽，趕緊說了！”
賀辭笑了一下：“我只是想問一下他有沒有聯系你啊，畢竟電話裏，他對你還……挺舊情未了的，如果你倆還有點情分的話，能不能把他挖過來，咱們俱樂部賽訓啥條件你也是知道的。”
“滾你媽的舊情未了，我跟他什麽關系都沒有，他也不可能因為我來KH。”
“主要是，我以為以你的脾氣，就算過了三年，也得去揍一頓孟舟這個始亂終棄的大渣男，你怎麽能就這麽放過他呢？”
“看淡了。”
賀辭看著林顧的背影，完全不信他所說的淡了，林顧的性格如同他在賽場上的打法一樣。張揚進攻性強，不講道理，他如果去暴揍孟舟一頓，或許還真能讓人相信他看淡了。
可越是這樣平靜，他就越是在和自己較勁。
賀辭猶豫了好久，還是沒把戰隊高層想簽孟舟的事告訴林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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