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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第194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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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第194章(二合一)

開什麽玩笑。

他們也是從宮城縣內層層廝殺出來的,好不容易到了決賽,哪兒有就這麽輕易回去的道理。

……還是被對方以一個差距極大的分數。

天音溫樹用毛巾蓋著腦袋,蹲在地上也不知在想什麽。

牛島若利捏著水瓶,和以往一樣,面無表情地站在那兒,好像在專註地思考,突然手往身側一伸,摸到褲縫才想起來,他現在穿的是排球服。

沒有口袋,更不會裝奶奶給他的糖。

他是個對感情遲鈍的人,難以察覺到他人情感的細微變化,也不太會去共情他人的失敗和苦難,因為牛島若利十幾年的生涯都是一路順風,一路高歌的。

不出意外的話,除了輸球,他的人生中不會有失敗這個詞存在。

但他知道誰對他好,也笨拙的知道怎樣用自己的方式對別人好。

不然也不會十年如一日,討人嫌地去認真告訴及川徹“你應該來白鳥澤”。

雅紀說及川和巖泉沒打他是那兩個人素質很高,大體是這樣的吧,青葉城西雖然排球項目不好,但素質和文化教育跟白鳥澤一樣,都是一流的。

不過就算及川那人道德敗壞,會沒有素質地罵他,他可能還是會堅持地說出來。

就像現在一樣。

“前輩打得很好。”他學著對方平時給他們打氣加油時的語氣,“不要有壓力,再接再厲就好。”

雅紀和益木哥都說,和隊友在一起時要平易近人,最好學學身邊顯著的例子——是這樣沒錯的吧?

“噗——咳咳!”一邊喝著水的瀨見英太沒忍住咳嗽,差點把自己的肺都要咳出來了。

天殺的東京是水土有毒嗎……這是牛島若利能說出來的話麽。

雖然感覺還不錯。

他覺得氣氛哪裏有些不對,也不敢說話,只好裝作認真喝水的樣子偷瞄。

“……”被勸慰的天音並沒急著答話,緩了有好一會兒,毛巾下的腦袋才傳出聲音,才悶聲答道,“謝謝你,若利,我沒事的。”

“好的。”牛若就這麽耿直地點頭,然後走了。

“哦咦,真是沒有人情味兒的男人吶,若利。”天童覺的頭左搖右擺,看起來十分不安分。

“這已經好多了吧。”瀨見說,“而且天音學長也不是女主角,少看點言情劇吧,天童。”

天童卻搖了搖頭:“但如果面對的是可愛的女生的話,若利一定會註孤生吧。”

瀨見英太不置可否。

現在滿腦子都是排球的少年能思考什麽談戀愛的事,就像情商低的人也會滿白鳥澤跑。

“溫樹,你剛才那場的球給的太高了,若利不適合那個高度,前幾次也有這個問題,有幾球你能給若利的吧,之後再有那種情況給他就好了。”

或許是關系太過要好,三年的默契也不需要多說什麽,鷹宮隼在牛島離開後就大步來到天音溫樹的身邊,也沒去細看後者的表情,拿著水杯就這麽旁若無人地說了起來。

或許稱之為教育也不錯。

“不用考慮我。也不要想太多對面的二傳,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剛剛不會以為對面要二次球吧?我知道對面二傳很強會給你一定壓力,但也不要在意,反正一直以來都這麽過來了——”

“你說夠了沒?”下方突然有人開口。

鷹宮隼一楞,沒想到自己的話居然被頂了回來。

“我本來不想說的,但既然是以後不想繼續打球的人,現在這種情況就少指指點點些吧。”天音一把薅下頭上的毛巾,陡然站起身,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跳,語氣裏也是少有的冷漠,與平日裏在球隊中那個老好人性格截然相反。

“我壓力大不大是我的事,與你無關,二傳要做出什麽樣的判斷,也不用你去思考,如果有問題的話教練會直接指正。”

“作為攻手,打好我傳給你的球就行了。”言下之意,別的少管。

說完,也不給對方回話的機會,轉身就走向了球場。

平日裏最是溫順的貓突然炸毛把人咬了個措手不及,弄得大家都有些手足無措,幾個一年級的替補更是呆在一邊不敢說話,甚至都不敢動一下,生怕前輩們的這次爭執牽扯到了他們。

“……這不會有問題的吧?”瀨見遲疑地問,“這可是……”在比賽。

“不會的,不影響他們比賽,你看教練都沒管。”柳舉綱目很無所謂,似乎並不在乎老隊長的心態,“鷹宮被罵罵也是好事,而且老同學吵架這種事要不了幾天就好了。”

正如他所說,鷹宮喝完水活動了幾下就上了場,好像和沒事人一樣。

鷲匠教練也就說了幾句:“不要分心,好好打。”

瀨見英太不懂。

作為二傳,他在球場上一向過於有主見了,和天音前輩簡直天差地別,要說相似,可能一年級的白布和對方才更像。

柔軟。

這是他對那位前輩最深的印象。

打球時是這樣的,扣球很差,二次球也少,在團隊裏好像是個完美的傳球機器,畢竟有鷹宮在,所有球都想盡辦法傳給對方就好了,現在不過是多了一個叫牛島若利的選項。

球場外和誰說話也都軟乎乎的,在學校裏跟女生在一起時還會用一些很可愛的口語表達,很少拒絕別人的要求,一起出去時也沒個主見,性格也不算陽光開朗,與鋒利更不沾邊,和大家刻板印象裏的體育生截然相反。

在排球部就像是一個家庭裏的母親,萬事順從,隱隱付出,不會拒絕任何孩子的要求。

瀨見根本無法理解,沒法理解對方平時的行動,也沒法理解現在突然爆發的脾氣。

因為鷹宮前輩以後不打球了嗎?

誰會因為這種事生氣啊,打球不都是為了自己——

好像也不對,他憑什麽這麽主觀地判斷別人呢。

“嘖。”看著比賽再次開始,瀨見有些不耐地揉了把自己的腦袋。

果然這種事他還是別管了,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煩,總歸不影響比賽就好了。

“你沒事吧?”看著他突然揉頭發瘋,一邊的川西太一沒忍住問。

“沒事。”瀨見的聲音有些悶,“你就當我是被對面的二傳刺激到了吧。”

“哦,可以理解,天音前輩也是被刺激到了吧。”川西想得很簡單,“那個半澤真的厲害啊,之前攔網選擇的也很有目的。”

“作為對手也真是要有顆強大的心啊。”

*

因為距離過遠,白鳥澤發生了什麽,井闥山的人不得而知,但半澤雅紀能明顯感覺到對面的進攻有組織了起來。

也不是說之前的進攻沒有組織,而是太過於依賴牛島若利了,對方每時每刻都是他們的第一選擇。

此時的日本重炮已初具雛形,但遠沒有到所向披靡的程度,面對明顯的球路,即使大炮再強悍,井闥山的攔網率還是不錯的。

現在對面的二傳給鷹宮的傳球率逐漸高了起來。

鷹宮的球力量沒那麽大,但會快很多,而且很擅長打角度刁鉆的斜線。

“還以為他們不敢打了。”浦野向太郎說得輕描淡寫,好像以前把鷹宮封死的不是他,順手抱著半澤雅紀後腦勺的也不是他。

“不過區別也不大,早晚的事。”

歸根到底還是白鳥澤的體制問題,以王牌為核心的球隊可以著重培養球員,在一眾學校中脫穎而出,甚至能捧出全國級的攻手,可一旦遇上能防死王牌的球隊,就很容易陷入困境。

對擅長防守的學校來說,摸清他們的路數不過是時間問題。

去年的白鳥澤就是這樣,剛進全國大賽沒多久就被鷗臺送回了老家。

“前輩。”半澤雅紀用手肘戳了戳對方胸口,提醒道,“手。”

“抱歉,習慣了。”浦野說著就把手收了回來,和沒事人兒一樣走了。

習慣什麽?習慣菊亭前輩是這個身高,但飯綱身高遠不到這個程度所以不順手麽。

半澤雅紀忍不住在心中吐槽,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雖然次數很少,以前練習時也經常看到幾個三年級的會在一起抱抱頭什麽的——都是大冢光和伊藤影兩個人從國外帶來的習慣。

西方人甚至會打完球貼貼隊友臉頰,親親額頭什麽的,但在內斂含蓄的亞洲人裏還是很奇怪的。

顯得抱頭很正常了,本身關系好的也會摸摸腦袋。

可他和浦野前輩沒那麽熟啊!

或許是帶著莫名的怨念,在路過古森時,他沒忍住也摸了把對方的後腦勺。

“咦?雅紀怎麽了?”正要換位的古森一楞。

“lucky touch.”

“啊?”

什麽lucky touch。

一邊的佐久早面上波瀾不驚,其實心中十分驚恐地走遠了些。

但半澤雅紀已經輪轉到了5號位,接發球的站位就在4號位的他旁邊。

在這一刻,他突然希望雅紀快點輪轉到前排,讓飯綱前輩早點上場吧!

如今比分已經來到了19:12,白鳥澤的鷹宮隼輪轉到1號位準備發球,作為二傳手的天音溫樹處於6號位,前排正是他們的三點攻。

正是柳舉綱目、牛島若利和大平獅音。

其實壓力比上一輪能小些,好歹鷹宮隼輪轉到後排了。

而井闥山的前排則是鈴木拓人、浦野向太郎和佐久早聖臣。

只是作為接發球的一方,位於4號位的佐久早身處網前的左側,以接對方發來的短球,而身處5號位的半澤雅紀作為二傳則緊貼在他的右後方,這樣在前場中右部都空餘的情況下,方便二傳手可以快速上網。

佐久早沒忍住,稍稍壓低了脖子。

“怎麽了?”半澤雅紀果然註意到了他的動作。

不過下一句就冷酷無情地把他的回話給憋了回去:“等會兒再說,專心打球。”

手上,還不忘背在後面給後排的人比劃手勢,傳遞訊息。

什麽都沒看到的佐久早:“……”

那還問他幹什麽。

其實現實也沒什麽功夫給他們思考,鷹宮隼的球很快就飛了過來,晃晃悠悠的飄球球路難以判斷,一傳接的並不是很穩。

半澤雅紀並沒能按預料中的那樣快速上網,反而不得不奔向場心,恰好踩在三米線外。

正中對面下懷了。

如此一來,原本前排上網的攻手們就難以打出快球,過長的球路讓對面的攔網預測的成功率也大大提升。

也不是多難處理。

想著,他便向上將球拋出。

左前方的佐久早也同步起跳,兩人仿佛有著未言明的默契——不,簡直就是心有靈犀的雙胞胎!

白鳥澤的攔網也在他出手的那刻緊跟著而動,井闥山的年輕二傳喜歡給佐久早傳球這件事,他們多少也能感覺到,更別說佐久早今天的狀態確實很好。

但是……

攻手全力以赴地起跳揮臂,不代表能打到球。

隨著佐久早輕巧落地,本在後排的大冢光也在三米線外跳躍至最高處,隨著肩背舒展,堅實的臂膀也在那刻猛烈向前揮擊!

“砰!!”不遜於牛島重炮的一擊徑直沖向白鳥澤的場地。

“嘟!!”

井闥山再次得分!

距離冠軍只剩5分!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離冠軍這麽近了!!!

20:12的鮮紅分數照亮了看臺上人的面龐,激動之餘,人們也難說臉上的色彩是否只是熱血上頭。

很漂亮的一招,欺瞞效果一級,但是——

“佐久早同學剛剛那下,打得好真摯。”看臺上,渾身都在緊張的佐倉千代忍不住說。

臉!臉!她感覺剛剛對方揮空的那刻臉上除了茫然外,黑的她在看臺上都能看到啊!

“開球前雅紀有給其他人打手勢,在他前面的佐久早沒有看見。”赤葦京治倒是很冷靜,“雖然各個學校的手勢都不同,但這個安排也在他的預計之內吧,後排配合地都很好。”

包括前排也是,看起來佐久早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沒人比他這個時候更適合前排進攻了。

最好騙過敵人的辦法就是真摯,最好達到真摯的效果就是讓自己人都信。

“太可怕了。”坐在他左邊的木兔光太郎忍不住咬緊了吸管,“有那麽好的一球居然不是給我的——如果打不到也太可怕了!”

自信滿滿地起跳、揮臂,然後——砰!揮空了!!什麽都沒有!

根本沒有二傳的傳球!充斥的信任在這刻就像被紮破的,啪的一下,什麽都沒有了!

最重要的是——

“全場的人都會看到我揮空了!”

又來了。

坐在木兔左邊的木葉秋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即使已經過去了兩年,如今他也堅信著——木兔一定是個“笨蛋”的這個事實。

這種家夥怎麽會是天才!

先不談這本身就是常規的戰術應用,哪個攻手沒在球場上揮空過,關鍵的是佐久早看起來都和沒事人一樣,你自己先激動淚流滿面個什麽啊!

木葉很嫌棄地往旁邊挪了挪,一場球賽下來木兔已經感動得哭了3次,把他的紙巾都用了一半了,當然,喜笑顏開的次數更多,也不知道這家夥哪兒來的那麽快的情緒變化。

更重要的是——本來赤葦和小美女朋友見面坐到一起好好的,木兔你為什麽非要拉著我們硬湊數啊?

木葉秋紀當然能看出赤葦和叫佐倉的女孩只是普通朋友,但他更能看出對方在面對木兔時的緊張和無措。

木兔光太郎當然是好人,但他的性格也很容易讓很愛不安的日本女孩不安起來。

就像現在這樣,突然哭哭啼啼。

好在有赤葦在。

“不會的木兔前輩,我會把球傳給你的。”如今已經正式成為首發二傳的赤葦京治自然敢做出這樣的保證。

“真、真的嗎赤葦?”

“自然,不管什麽時候,我都會堅定地選擇前輩的。”

果然,還在哭哭啼啼的貓頭鷹一秒收了眼淚,好像身後都有小花花要飄了起來。

“有你真是太好了赤葦!!!”

不愧是你。

仗著木兔背對他看不到自己,木葉給赤葦比了個大拇指,後者權當沒看到,安靜地和木兔說話。

不管什麽時候都把球給木兔這種情況自然是假的,球場上也難以實現,等出現這種問題要處理的時候……理由再去編吧。

總之,肯定有辦法把木兔前輩哄好的。

梟谷的人早就習慣了這種場面,只剩下佐倉千代一個人被狠狠震撼了。

想到梟谷學園的也曾是雅紀的選項,她突然覺得對方選擇井闥山真是完美中的完美。

不然這位木兔前輩哪兒來的現在的好日子過。

雖然半澤雅紀在井闥山一向是好學生乖寶寶的形象,平日裏行事風格也極為踏實,自認識後接觸的也是對方紳士的那面,但憑借小動物的直覺,佐倉千代還是覺得哪裏不對勁。

……很難想象雅紀會好脾氣地哄人。

好像還是揮著皮鞭趕人更真實些。

等等,雅紀怎麽會幹那種事呢?

佐倉千代使勁搖著腦袋,想把腦子裏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都甩出去,無果。

完蛋,她現在看球場上的人都是群羊了,只有雅紀和上場的飯綱掌還是人。

謝爾頓將替換飯綱掌的鈴木拓人換回,飯綱掌再次上場,如今拿到發球權的井闥山隊伍再次輪轉改變。

現在由1號位至6號位的依次是飯綱掌、浦野向太郎、佐久早聖臣、半澤雅紀、平承太郎(小島桂志替換)和大冢光。

而白鳥澤則是鷹宮隼、柳舉綱目、牛島若利、大平獅音、天童覺(山形隼人)和天音溫樹。

擁有教科書式發球的浦野向太郎沒多說什麽,只是囑咐道:“發個好球。”

有的人就閑多了。

“看來發球和扣球,你現在必須抓緊時間練好一個了。”在飯綱面前,平承太郎話一向很多,就是還是不怎麽好聽,“離勝利就剩五球了。”

飯綱當然知道這個:“嗯?”

“所以你不要再拖個後腿了,早早打完我們早早回去吃烤肉。”說完還很討人嫌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你滾蛋。”飯綱沒底氣地嘀咕著。

“哈,生氣了?”

“你是不是很無聊。”

話是這麽說的,兩人誰也沒惱,最後飯綱佯裝生氣給了平承太郎屁股一腳,後者才灰溜溜走了。

“關系真好啊。”半澤雅紀感慨著。

佐久早關註點卻不在這兒:“腳踢衣服很臟。”

“所以是飯綱前輩踢別人。”雅紀還不忘補充一句,“但即使這樣聖臣也不能踢別人哦。”

“我才沒那麽無聊。”

我才不會緊張呢,不就是個發球嘛。

持球站在線後,飯綱掌深深吸了口氣。

還剩五球而已,區區發球,他怎麽會掌握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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