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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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第 104 章
三個學弟好像都不太好搞。飯綱是精致講究的愛整潔人士，佐久早是杜絕一切接觸可能的反菌派，那半澤又是哪種類型呢？
看著吊頂昏黃的頂燈，伊藤影陷入了深思。
剛剛被消毒濕巾擦過的桌面還散發著淡淡的酒精味兒，而在學校還火藥味兒十足的飯綱已經因為半澤雅紀分給他的消毒濕巾瞬間倒戈——雖然他自己不承認，但現在明顯笑得很開心，和旁邊的鈴木拓人有說有笑。
明明在路上半澤雅紀給他事情的首尾解釋時，他還是一副“不用解釋了你完了”的態度。
好幼稚啊，小飯綱。
伊藤影喝了口冰水，又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將餐盤遞到他面前，他小聲地道謝：“謝謝。”
“伊藤學長不喜歡喝飲料嗎？”半澤雅紀給他又續了一杯，因為是運動社團的原因，教練只點了牛奶、檸檬水、鮮榨橙汁和果茶之類的東西。
這個年齡的學生很少有人能拒絕酸酸甜甜的飲料，又喜歡沒味兒的白水，對比之餘顯得只喝水的人有些突兀。
整個桌上只有伊藤喝著水，就連半澤雅紀也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
“我容易長胖，要控制體重。”伊藤影話說得很慢，橙汁什麽的都含糖，“檸檬水太酸了。”
他那雙貓眼在餐桌上走了一圈，看向半澤雅紀右邊快要與墻壁融為一體的黑發少年，質疑地說：“佐久早，似乎很難過。”
因為人多，排球部坐在了餐廳最裏面，他們這一排又靠墻，地方稍微局促點。
剛剛到店的時候，佐久早連坐的座位都擦得消了遍毒，可能因為左右手一個是同樣愛幹凈的舍友，一個是從小長大的表兄，才讓他安心一些。
但是，這個坐在這兒不吃不喝的家夥散發的怨念已經讓人不能忽視了啊！
坐在他對面的平承太郎狹長的眼尾微挑，一口流利的關西腔帶著些遲疑問：“你真的不吃東西嗎？”
不吃也不要盯著他啊！他要吃不下了。
“不吃，回宿舍我會自己做。”佐久早很是怨念，看到古森元也夾了塊烤肉，他忍不住往半澤雅紀這邊挪了挪。
察覺到旁邊的情況，半澤雅紀低頭安慰著伊藤：“嘛，不用管他，住宿他也要吃食堂的，不然就餓死了。”
聽古森說這家夥在家一直都是自己做飯吃，絕對不吃外面的東西，因為覺得制作不衛生不幹凈，會細菌超標。
莫名的，伊藤影自己心中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咦？佐久早他原來還吃飯嗎？’。
聽到半澤話的佐久早出生反駁，向學長們證明他還沒emo到啞巴：“學校食堂我在擇校時就有好好考慮，井闥山的食堂恰好是最幹凈的，尤其運動餐還供應的是有機蔬菜。”
“我只是不在外面不確定的地方吃。”
而且還是一個油乎乎的夾子不知道夾了多少次的烤肉。
佐久早看向烤盤的眼神非常嫌棄，仿佛看到到了一群過街老鼠在垃圾堆裏上躥下跳。
半澤雅紀被他的眼神嚇得發毛，忍不住吐槽道：“住眼，你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也要吃不下了。”
“他平時就是用這種眼神看別人的吧。”因為幾個人坐在一起，鈴木拓人把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似乎憋了很久，“雖然就見過幾次，但只要不打球，佐久早眼睛裏都寫著‘學長沒有洗澡的話離我遠點說話’。”
“誒？有嗎？”飯綱掌狠狠震驚，他一直覺得佐久早是個好說話又有禮貌，還很合拍的好孩子。
起碼比他對面的半澤好很多！
“那是因為你們都是用滾刷派的乖寶寶，你當然察覺不到。”平承太郎嗤笑一聲，“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來井闥山，梟谷那邊條件也不錯。”
即使不是決定因素，但飯綱掌的愛幹凈的確給佐久早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甚至對井闥山也有了一層整潔濾鏡。
“哈哈，是，是嗎？”飯綱掌整個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著耳朵都紅了起來，“我也沒有那麽影響啦……”
平承太郎無語：“沒有表揚你啊笨蛋。”
伊藤影安靜地聽著，他平時一向沒什麽存在感，似乎在養精蓄銳，為在球場上的奪目時刻做準備。
說到擇校……
他輕輕扯了扯半澤雅紀的袖子：“半澤學弟，那你是決定加入排球部了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桌上的人都聽到，原本各說各的吵鬧瞬間停止，都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誰也分不清那些眼神中都是怎麽樣的情緒，是期盼？恐懼？還是無所謂？
豪強社團的人一多，情況就會覆雜起來。
因為坐的有些遠，那幾個替補學長的人臉半澤雅紀還沒完全記住。
“嗯……”半澤雅紀在思考著回答。
伊藤影的這個問題問的很妙，畢竟都和大家一起來吃飯了，可他本身就答應了渡真利來當經理，也算是排球部的人。
說起渡真利雪晴，那家夥現在和禦子柴還有江崎湊在長桌另一端一塊吃飯，完全把他扔下了。
“啊？你還不打算加入嗎？”聞言，飯綱掌疑惑地擡起頭。
因為當時不在，所以他並不清楚那場3v3的特殊，只以為是半澤和大和田一樣是被同學拉來推薦入部的。
“教練是同意的吧？這麽說起來你那天會去看比賽肯定也是因為會打排球，可惡，騙我那麽久居然現在連排球部都不入，還在這裏考慮——”
看著飯綱氣兒又要炸起來，半澤雅紀帶著笑意，平淡地說：“這件事有一些我的個人問題在，但這兩者並沒有直接關系，飯綱學長。”
飯綱學長。
這個稱呼很好的讓飯綱掌舒坦了，就像是張揚舞爪的貓咪突然被順了毛，只好翹起尾巴呼嚕呼嚕。
這又好了？
鈴木拓人震撼，鈴木拓人不理解，鈴木拓人覺得這兩人有什麽大病。
他不太懂這種play。
作為隊裏最靠得住的人，坐在長桌另一端的護松正輝咳了一聲，整個人頓時佛光普照，和藹地問：“半澤是有什麽難處嗎？有什麽問題可以說，大家幫你解決。”
“當然，不成為訓練部員也沒什麽，你已經是經理了，我們都是排球部的一員。”
護松作為一個娃娃臉神態卻那麽慈祥，有些詭異。
“不不，也不是什麽問題，就是我的一些個人原因……”被一道道灼熱的視線圍繞，就連半澤雅紀也忍不住有些弱氣，尤其是謝爾頓教練，被肯德基老爺爺慈祥註視，總讓人有忍不住進店消費一波的沖動。
護松繼續鼓勵道：“沒事，說吧，不用顧忌什麽！”
“就是……隊服的問題。”他眼神飄忽。
“……有點不太好看。”
全場，瞬間寂靜。
畢竟是評價別人隊服的事，甚至還有些批評審美的意味——半澤雅紀說完就後悔了，他怎麽能把這件事說出來！
打球是一時的，但帥是一輩子，不，三年的事，當年國中沒有審美，回頭再看只覺得四天寶寺的隊服一言難盡。
而井闥山的隊服比四天寶只有更一言難盡，因為前者是高飽和度熒光色的。
隊服……
片刻的寂靜後，飯綱掌首先打破了寂靜，他語氣十分沈穩，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審判誰：“你說得沒錯。”
“看在審美的份上，我先原諒你了。”
？原來還沒原諒嗎。
半澤雅紀詫異地看向對面，卻發現飯綱旁邊的鈴木拓人一臉疑惑。
“啊？隊服還分好看不好看嗎？”
總有人是什麽都不挑，毫無衣品的糙漢，但大部分男生也知道什麽是酷，什麽是帥。
但，確實，梟谷和稻荷崎的球服很帥，就連鷗臺的也——
“香蕉。”伊藤影說著，讚同的點了點頭。
“稻荷崎的黑色超cool！”大冢光滿臉羨慕。
“無所謂，排球服那種短褲本身就不太優雅。”浦野向太郎抿了口橙汁，“不過那個顏色確實雪上加霜了。”
井闥山替補的二傳看起來是個溫和的好脾氣，聽到半澤的話忍不住憋出一絲笑意，眼神亮亮的，倒是沒出聲討論。
“咳咳。”謝爾頓壓下底下的騷動，“我們不是還有套球服嗎，那身黑黃的很帥啊！黃綠配色不管怎麽說是學校的配色，代表著春天萬物覆蘇枝芽萌發，我們的學生就像……額，算了，那不重要！”
教練這套說辭看起來很熟練。
說著，他一拍桌板，語氣都高昂起來：“衣服是重要的事嗎？！能讓我們奪冠嗎？只要我們取得勝利，就算不穿什麽，別人也得向我們投來敬佩的眼光！”
“我們可是王者井闥山！”
“不，教練，王者不穿衣服那就成‘國王的衣服’了。”安井老師笑著接話，他看向學生的目光十分柔和，又有些懷念，似乎在透過他們看些什麽，“九年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香蕉配色的隊服真是醜爆了，什麽國際時尚界流行的熒光配色，入場站到球場上都沒什麽氣勢，還會把人穿的很黑。”
“但是直到我站上領獎臺，突然發現，原來它在聚光燈下會發光啊。”
在那一刻，好像全世界的聚光燈都會打在你的身上。
自九年前，井闥山第一次取得了全國大賽的冠軍，當年和第二年都持續橫掃全國大賽和春高的各項比賽，正式開啟了井闥山排球豪強的征程。
只是很可惜，那年的榮譽敗在了第三年，沒有完成傳奇的三連冠。
而直至現在，國家隊中還活躍著那年井闥山選手的身影。
“這種感受得過全國冠軍的半澤應該可以理解吧。”安井老師氣質沈穩，完全看不出曾經也是在球場上風風火火的少年，“雖然不知道你猶豫的原因是什麽，但能堅持打這麽多年的排球，當然逃不過喜愛。”
“加入排球部可不代表能穿隊服上場哦。”他笑著戳出了這個殘忍的事實，在井闥山就連替補也會更換頻繁，一場比賽站著上不了場更是家常便飯，“不僅僅是你，所有的高一新生們，先往穿上隊服成為替補努力吧。”
“你們的飯綱學長可是高一就成為了正選。”
安井老師是否是故意的未知，但大家都知道，如果半澤雅紀和大和田誠要繼續打二傳，除非他們成長的極為優秀，不然在飯綱掌畢業之前，可能永遠都成不了首發，如果之後低年級又有很優秀的學弟——
高中三年，可能都永遠是替補。
半澤雅紀擡頭，剛剛還在看他的二傳替補學長此時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一分。
他記得對方是叫加藤益木？
“老師說的有道理。一旦選擇排球，可是從未體驗過的從零開始。”
半澤雅紀說話不卑不亢，似乎並沒有因為安井老師的話有所動搖，平承太郎忍不住瞇起那雙狐貍眼，擋住了目光中的審視。
金色的頭發，藍色的眼睛，雖然長得不太像……
這個半澤，他肯定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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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被消毒濕巾擦過的桌面還散發著淡淡的酒精味兒，而在學校還火藥味兒十足的飯綱已經因為半澤雅紀分給他的消毒濕巾瞬間倒戈——雖然他自己不承認，但現在明顯笑得很開心，和旁邊的鈴木拓人有說有笑。
明明在路上半澤雅紀給他事情的首尾解釋時，他還是一副“不用解釋了你完了”的態度。
好幼稚啊，小飯綱。
伊藤影喝了口冰水，又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將餐盤遞到他面前，他小聲地道謝：“謝謝。”
“伊藤學長不喜歡喝飲料嗎？”半澤雅紀給他又續了一杯，因為是運動社團的原因，教練只點了牛奶、檸檬水、鮮榨橙汁和果茶之類的東西。
這個年齡的學生很少有人能拒絕酸酸甜甜的飲料，又喜歡沒味兒的白水，對比之餘顯得只喝水的人有些突兀。
整個桌上只有伊藤喝著水，就連半澤雅紀也給自己倒了杯檸檬水。
“我容易長胖，要控制體重。”伊藤影話說得很慢，橙汁什麽的都含糖，“檸檬水太酸了。”
他那雙貓眼在餐桌上走了一圈，看向半澤雅紀右邊快要與墻壁融為一體的黑發少年，質疑地說：“佐久早，似乎很難過。”
因為人多，排球部坐在了餐廳最裏面，他們這一排又靠墻，地方稍微局促點。
剛剛到店的時候，佐久早連坐的座位都擦得消了遍毒，可能因為左右手一個是同樣愛幹凈的舍友，一個是從小長大的表兄，才讓他安心一些。
但是，這個坐在這兒不吃不喝的家夥散發的怨念已經讓人不能忽視了啊！
坐在他對面的平承太郎狹長的眼尾微挑，一口流利的關西腔帶著些遲疑問：“你真的不吃東西嗎？”
不吃也不要盯著他啊！他要吃不下了。
“不吃，回宿舍我會自己做。”佐久早很是怨念，看到古森元也夾了塊烤肉，他忍不住往半澤雅紀這邊挪了挪。
察覺到旁邊的情況，半澤雅紀低頭安慰著伊藤：“嘛，不用管他，住宿他也要吃食堂的，不然就餓死了。”
聽古森說這家夥在家一直都是自己做飯吃，絕對不吃外面的東西，因為覺得制作不衛生不幹凈，會細菌超標。
莫名的，伊藤影自己心中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咦？佐久早他原來還吃飯嗎？’。
聽到半澤話的佐久早出生反駁，向學長們證明他還沒emo到啞巴：“學校食堂我在擇校時就有好好考慮，井闥山的食堂恰好是最幹凈的，尤其運動餐還供應的是有機蔬菜。”
“我只是不在外面不確定的地方吃。”
而且還是一個油乎乎的夾子不知道夾了多少次的烤肉。
佐久早看向烤盤的眼神非常嫌棄，仿佛看到到了一群過街老鼠在垃圾堆裏上躥下跳。
半澤雅紀被他的眼神嚇得發毛，忍不住吐槽道：“住眼，你再用那種眼神看我也要吃不下了。”
“他平時就是用這種眼神看別人的吧。”因為幾個人坐在一起，鈴木拓人把話聽得一清二楚，他似乎憋了很久，“雖然就見過幾次，但只要不打球，佐久早眼睛裏都寫著‘學長沒有洗澡的話離我遠點說話’。”
“誒？有嗎？”飯綱掌狠狠震驚，他一直覺得佐久早是個好說話又有禮貌，還很合拍的好孩子。
起碼比他對面的半澤好很多！
“那是因為你們都是用滾刷派的乖寶寶，你當然察覺不到。”平承太郎嗤笑一聲，“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麽來井闥山，梟谷那邊條件也不錯。”
即使不是決定因素，但飯綱掌的愛幹凈的確給佐久早留下了很好的印象，甚至對井闥山也有了一層整潔濾鏡。
“哈哈，是，是嗎？”飯綱掌整個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著耳朵都紅了起來，“我也沒有那麽影響啦……”
平承太郎無語：“沒有表揚你啊笨蛋。”
伊藤影安靜地聽著，他平時一向沒什麽存在感，似乎在養精蓄銳，為在球場上的奪目時刻做準備。
說到擇校……
他輕輕扯了扯半澤雅紀的袖子：“半澤學弟，那你是決定加入排球部了嗎？”
他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桌上的人都聽到，原本各說各的吵鬧瞬間停止，都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誰也分不清那些眼神中都是怎麽樣的情緒，是期盼？恐懼？還是無所謂？
豪強社團的人一多，情況就會覆雜起來。
因為坐的有些遠，那幾個替補學長的人臉半澤雅紀還沒完全記住。
“嗯……”半澤雅紀在思考著回答。
伊藤影的這個問題問的很妙，畢竟都和大家一起來吃飯了，可他本身就答應了渡真利來當經理，也算是排球部的人。
說起渡真利雪晴，那家夥現在和禦子柴還有江崎湊在長桌另一端一塊吃飯，完全把他扔下了。
“啊？你還不打算加入嗎？”聞言，飯綱掌疑惑地擡起頭。
因為當時不在，所以他並不清楚那場3v3的特殊，只以為是半澤和大和田一樣是被同學拉來推薦入部的。
“教練是同意的吧？這麽說起來你那天會去看比賽肯定也是因為會打排球，可惡，騙我那麽久居然現在連排球部都不入，還在這裏考慮——”
看著飯綱氣兒又要炸起來，半澤雅紀帶著笑意，平淡地說：“這件事有一些我的個人問題在，但這兩者並沒有直接關系，飯綱學長。”
飯綱學長。
這個稱呼很好的讓飯綱掌舒坦了，就像是張揚舞爪的貓咪突然被順了毛，只好翹起尾巴呼嚕呼嚕。
這又好了？
鈴木拓人震撼，鈴木拓人不理解，鈴木拓人覺得這兩人有什麽大病。
他不太懂這種play。
作為隊裏最靠得住的人，坐在長桌另一端的護松正輝咳了一聲，整個人頓時佛光普照，和藹地問：“半澤是有什麽難處嗎？有什麽問題可以說，大家幫你解決。”
“當然，不成為訓練部員也沒什麽，你已經是經理了，我們都是排球部的一員。”
護松作為一個娃娃臉神態卻那麽慈祥，有些詭異。
“不不，也不是什麽問題，就是我的一些個人原因……”被一道道灼熱的視線圍繞，就連半澤雅紀也忍不住有些弱氣，尤其是謝爾頓教練，被肯德基老爺爺慈祥註視，總讓人有忍不住進店消費一波的沖動。
護松繼續鼓勵道：“沒事，說吧，不用顧忌什麽！”
“就是……隊服的問題。”他眼神飄忽。
“……有點不太好看。”
全場，瞬間寂靜。
畢竟是評價別人隊服的事，甚至還有些批評審美的意味——半澤雅紀說完就後悔了，他怎麽能把這件事說出來！
打球是一時的，但帥是一輩子，不，三年的事，當年國中沒有審美，回頭再看只覺得四天寶寺的隊服一言難盡。
而井闥山的隊服比四天寶只有更一言難盡，因為前者是高飽和度熒光色的。
隊服……
片刻的寂靜後，飯綱掌首先打破了寂靜，他語氣十分沈穩，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審判誰：“你說得沒錯。”
“看在審美的份上，我先原諒你了。”
？原來還沒原諒嗎。
半澤雅紀詫異地看向對面，卻發現飯綱旁邊的鈴木拓人一臉疑惑。
“啊？隊服還分好看不好看嗎？”
總有人是什麽都不挑，毫無衣品的糙漢，但大部分男生也知道什麽是酷，什麽是帥。
但，確實，梟谷和稻荷崎的球服很帥，就連鷗臺的也——
“香蕉。”伊藤影說著，讚同的點了點頭。
“稻荷崎的黑色超cool！”大冢光滿臉羨慕。
“無所謂，排球服那種短褲本身就不太優雅。”浦野向太郎抿了口橙汁，“不過那個顏色確實雪上加霜了。”
井闥山替補的二傳看起來是個溫和的好脾氣，聽到半澤的話忍不住憋出一絲笑意，眼神亮亮的，倒是沒出聲討論。
“咳咳。”謝爾頓壓下底下的騷動，“我們不是還有套球服嗎，那身黑黃的很帥啊！黃綠配色不管怎麽說是學校的配色，代表著春天萬物覆蘇枝芽萌發，我們的學生就像……額，算了，那不重要！”
教練這套說辭看起來很熟練。
說著，他一拍桌板，語氣都高昂起來：“衣服是重要的事嗎？！能讓我們奪冠嗎？只要我們取得勝利，就算不穿什麽，別人也得向我們投來敬佩的眼光！”
“我們可是王者井闥山！”
“不，教練，王者不穿衣服那就成‘國王的衣服’了。”安井老師笑著接話，他看向學生的目光十分柔和，又有些懷念，似乎在透過他們看些什麽，“九年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香蕉配色的隊服真是醜爆了，什麽國際時尚界流行的熒光配色，入場站到球場上都沒什麽氣勢，還會把人穿的很黑。”
“但是直到我站上領獎臺，突然發現，原來它在聚光燈下會發光啊。”
在那一刻，好像全世界的聚光燈都會打在你的身上。
自九年前，井闥山第一次取得了全國大賽的冠軍，當年和第二年都持續橫掃全國大賽和春高的各項比賽，正式開啟了井闥山排球豪強的征程。
只是很可惜，那年的榮譽敗在了第三年，沒有完成傳奇的三連冠。
而直至現在，國家隊中還活躍著那年井闥山選手的身影。
“這種感受得過全國冠軍的半澤應該可以理解吧。”安井老師氣質沈穩，完全看不出曾經也是在球場上風風火火的少年，“雖然不知道你猶豫的原因是什麽，但能堅持打這麽多年的排球，當然逃不過喜愛。”
“加入排球部可不代表能穿隊服上場哦。”他笑著戳出了這個殘忍的事實，在井闥山就連替補也會更換頻繁，一場比賽站著上不了場更是家常便飯，“不僅僅是你，所有的高一新生們，先往穿上隊服成為替補努力吧。”
“你們的飯綱學長可是高一就成為了正選。”
安井老師是否是故意的未知，但大家都知道，如果半澤雅紀和大和田誠要繼續打二傳，除非他們成長的極為優秀，不然在飯綱掌畢業之前，可能永遠都成不了首發，如果之後低年級又有很優秀的學弟——
高中三年，可能都永遠是替補。
半澤雅紀擡頭，剛剛還在看他的二傳替補學長此時臉上的笑容都淡了一分。
他記得對方是叫加藤益木？
“老師說的有道理。一旦選擇排球，可是從未體驗過的從零開始。”
半澤雅紀說話不卑不亢，似乎並沒有因為安井老師的話有所動搖，平承太郎忍不住瞇起那雙狐貍眼，擋住了目光中的審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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