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親人吸血的莊稼漢（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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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親人吸血的莊稼漢（22）
時間靜悄悄流過, 寒冬過去，又是一年春耕時節。
縣城新買的宅子裏，顧和推開門, 就看到顧樂安正坐在矮桌前。昔年的小女孩已經八歲, 尚且稚嫩的臉龐卻已經有了大人的嚴肅, 面前擺著一卷書籍，她正認真地翻開。
顧和走過去, 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順手把書籍合上, 聲音溫柔：“你才八歲，慢慢來。”
“現在有時間就多和阿爹玩一會兒。再過幾年, 阿爹老了就抱不動你咯。”
“才不會，阿爹要一直陪著我和二叔。”顧樂安眉眼松快下來，習慣性抱住顧和的胳膊撒嬌。
“好。”顧和眨了眨眼, 輕松一笑，“只要樂安願意。”
看著面前嬌憨的女孩兒, 顧和還記得大半年前, 顧樂安和顧江河堅定對顧和說想要好好學習制作藥皂，把藥皂鋪子發揚光大, 賺很多很多錢。
“只要我們的銀子堆成山, 以後有人再敢欺負阿爹，我就拿銀子把他們都砸死。”那時，顧樂安一臉認真地對著顧和說這話。
現在每每想起，顧和嘴角都情不自禁地上揚。
但最終, 堅持下來的卻只有顧樂安一人。或許是天賦問題, 顧老二一聽書就打瞌睡，能勉強識字就已經很艱難了。最後他決定還是去藥皂鋪子招攬生意, 發揮他的厚臉皮特長，至於技術活還是交給顧和、顧樂安。
而顧樂安那鼻子對香料天生敏銳，在顧和的幫助下配制除了幾種不停味道香料，把它們加入到了藥皂當中。現在鋪子裏售賣的藥皂已經味道多了好多種，讓客人們有了更多的選擇。
現在藥皂鋪子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許多遠方的客人都慕名而來，現在的鋪子每日都擠得滿滿當當，不由在縣城多開了幾家鋪子，請了夥計和掌櫃去鋪子打理。
回過神來，顧和眸光微凝，牽起面前女孩：“走，出去玩，看太久書對眼睛不好，我可不想小樂安以後變成個小瞎子。”
“阿爹，我才不會變成瞎子，我眼睛好著呢。”顧樂安恢覆成孩子模樣，幼稚地爭辯，撅著嘴跟顧和出門了。
……
這一日，顧和帶著顧樂安來藥皂鋪子查賬。
有來買藥皂的熟客見到顧樂安，對顧和討好道：“顧東家，你家孩子長得可真好看，訂婚了嗎？”
“她還小。”顧和搖頭，不願多談。
誰曾想那客人聞言，臉上的笑意堆得更深了，他搓了搓手道：“樂安再過兩三年也該定親了，你家就這麽一個女娃，就該早早打算起來，不然將來都來不及仔細挑選。”
說著，那客人瞅了一眼顧和皺起的眉頭，吞了吞口水還是繼續道：“那啥，吾子今年十二了，與樂安年齡正般配，我那孩子……”
“你…”顧和正要出聲打斷這個厚臉皮的客人，不料顧樂安先開口了，“王伯，我才不嫁人，我要一輩子陪著阿爹。”
“樂安，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那客人不讚同地搖頭。
“請你出去，別再說了。”顧和面色暗沈，“我家孩子的婚事他自己做主。”
見顧和生氣了，客人氣虛：“我…我就是說說而已。”說完後他連忙閉嘴，訕笑著拿上買好的藥皂離去。
這客人走出店鋪後，嘴裏小聲咕嚕著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話：“女人哪有不成婚的。”
“哎，也不知道顧掌櫃這藥皂鋪子之後會給哪個野小子。”
“我還是多爭取一下，讓我兒子把那金疙瘩娶回家。”
……
本來顧和以為這只是意外，但沒想到，每當他前去鋪子，總有客人頻頻問起了顧樂安的婚事，甚至還有媒婆跑到他們家裏來了。
顧和都被這些人無語住了：“樂安今年才八歲，這些人太喪心病狂了。”
在他拒絕，嚴厲警告之後，那些人總算暫時消停了下來，但這不是長久之計。
顧和隱隱明白，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沖著藥皂鋪子來的。這個朝代對女性並不友好，尤其在財產繼承這一方面，並沒有明確的法律規定女子是否有財產擁有權。所以，倘若家中只有女兒，那面臨著被吃絕戶的可能。
所以家中只有獨女時，總會有鬣狗聞風而來，它們想要撕扯屬於別人的肉。
顧和本以為，只要把顧樂安教得剛強一些，總歸是能守得住家財的。但奈何，這世間好人雖多，但貪婪的惡徒同樣不少。
“哎，該怎麽辦呢？”顧和頭一次體會身為人父為孩子的婚事操碎心的感覺。
宅院外的門砰砰作響，顧和原以為是那些不死心的人又來了，哪知道一開門，卻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老伯，你來我家何故？”顧和打量老者一番，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人。
“老夫聞臨陽顧和之才名，今日特來拜訪。”
“我哪來的才名，你恐怕是搞錯了。”
老者左手杵著拐杖，右手撫了把胡須，瞇著眼笑道：“水車、農肥皆出自你手，利國利民，此乃大才。”
顧和意外地看向老者，楞了一會兒才道：“皆是顧某偶然發現，老伯謬讚了。”他在這個老者身上，看到了陳知府的影子，尤其是這老者看過來的那雙眼睛。
不會又是……
想到某個可能，顧和按住大門想要合上，哪知這老者突然腿腳利索地縮了進來。
這下，老者也不玩神秘了，開門見山道：“顧和，入朝有什麽不好的嗎？”
“我乃當朝聖師，只要你願意，我可勸說陛下許你高官厚祿。”
“獲得無上權勢，奸詐小人不敢來犯，憑借你的才能，定能在有生之年做出一番事業千古流芳！”
“而且…”聖師稍一停頓，看向顧和，“只要你入朝為陛下效力，你憂煩之事亦能解決。”
之前還未說話的顧和聽到這句話後，猛地眸光一暗，他晦澀地開口：“您如何得知我有煩心之事？”
“哈哈哈！”感受到顧和神經緊張，聖師笑著解釋道，“老夫初來此地，打探得知，藥皂鋪子那位顧東家近日罵了前來提親的人，遭人議論。”
“老夫並沒有其他意思。”
顧和反覆地打量了聖師好幾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聖師見此，聲音緩和，再接再厲道：“你倘若為高官有權勢，那你的孩子就有更多的選擇，他們忌憚你，便不會有人再輕賤的女兒和兄弟。”
“那樣的日子豈不快哉！”
但顧和聽後，卻搖頭道：“那我身死了之後，權勢不在，女兒該怎麽辦？”
聖師：“那時你女兒已在夫家生活多年，自是夫妻恩愛和睦，也有了兒女根基。”
顧和抿唇，否決聖師的話，“您說的那只是一種可能，也有可能丈夫混賬。”
“那就仔細挑選。”
顧和：“知人知面不知心。”
聖師：“……”看來無論怎麽勸，面前之人總會挖出漏洞。
最後，聖師嘆息一聲：“哎，孩子長大總是要獨當一面的，你不應該為孩子操心一輩子。”
“況且陛下聖旨已下，不日就有大太監來宣旨了，你能違背嗎？”
顧和淺白的膚色在陽光下鍍上一層層淡淡的金輝，他沒有回答聖師的話，只說：“這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希望她過得好。”
“而且，是很用心才養出來的孩子啊，怎麽能被別人欺辱糟蹋呢。”
“聖師大人，我想和陛下做一個交易，還請您能幫我。”顧和突然道。
“我雖不能入朝為官，但也願意用平生之能為陛下效力，但希望能換取我朝律法改變，不知您可否幫我傳達。”
既然想不出好辦法，那就改變這個不公的時代吧！
聖師握緊拐杖的手微微顫抖，最後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你當真令人意外啊！”
“奇人也，怪人也！”
“好，老夫會傳達的。”
顧和看著聖師離去的背影，慶幸道：“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如果沒有通情達理的聖師，他在皇帝的旨意下，只得被迫走近官場的漩渦，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我穿越的是普通人，不能對抗這個時代的至高強權。”
“以後必須註意，非必要情況，絕對不能再暴露過多了。”顧和坐在石凳上，似在自言自語，“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不為時代所裹挾，要麽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要麽就…躲在暗處。”
“以後的世界一定要註意，絕不展露太多引入註意！”顧和再次重覆。
等聖師從顧和的宅院出來時，才剛走出幾步路，前方的街道就有輛深紫的馬車行駛過來。
“聖師快上馬車。”
“嗯。”聖師進入馬車內，坐在絲綢軟墊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他對緊緊跟在車外的大太監道：“陛下的聖旨暫時不宣，待老夫向陛下上書後再做決定。”
“是。”大太監面色如常，沒有絲毫異議。倘若其他朝臣敢插手聖旨之事，恐怕腦袋都不夠砍。但這位是聖師，他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可能比太子還高，於當今陛下亦師亦父。
第二日，顧和又聽見敲門聲，一打開又是昨日那位老者，聖師大人。
“顧小友，為了你老夫可是違抗了聖命啊。”老者像個老頑童似的跑進宅子裏，坐在桃樹下的石凳上，“老夫現在都不敢回皇都了，又在臨陽縣舉目無親，接下來就只能借住在你這裏了。”
聖師幫了他那麽多，顧和當然答應，不過有些意外聖師這孩童似的脾氣。望著聖師左搖右晃的身影，他不由想到顧樂安，明明小小年紀，卻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這兩人真是兩個極端啊。
在皇城等了許久的皇帝終於看到大太監一行人回來了，然而卻發現，最重要的兩個人沒有歸來。
“朕的聖師呢？！朕的大才呢？！”
“他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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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靜悄悄流過, 寒冬過去，又是一年春耕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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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和走過去, 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順手把書籍合上, 聲音溫柔：“你才八歲，慢慢來。”
“現在有時間就多和阿爹玩一會兒。再過幾年, 阿爹老了就抱不動你咯。”
“才不會，阿爹要一直陪著我和二叔。”顧樂安眉眼松快下來，習慣性抱住顧和的胳膊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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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們的銀子堆成山, 以後有人再敢欺負阿爹，我就拿銀子把他們都砸死。”那時，顧樂安一臉認真地對著顧和說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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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終, 堅持下來的卻只有顧樂安一人。或許是天賦問題, 顧老二一聽書就打瞌睡，能勉強識字就已經很艱難了。最後他決定還是去藥皂鋪子招攬生意, 發揮他的厚臉皮特長，至於技術活還是交給顧和、顧樂安。
而顧樂安那鼻子對香料天生敏銳，在顧和的幫助下配制除了幾種不停味道香料，把它們加入到了藥皂當中。現在鋪子裏售賣的藥皂已經味道多了好多種，讓客人們有了更多的選擇。
現在藥皂鋪子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許多遠方的客人都慕名而來，現在的鋪子每日都擠得滿滿當當，不由在縣城多開了幾家鋪子，請了夥計和掌櫃去鋪子打理。
回過神來，顧和眸光微凝，牽起面前女孩：“走，出去玩，看太久書對眼睛不好，我可不想小樂安以後變成個小瞎子。”
“阿爹，我才不會變成瞎子，我眼睛好著呢。”顧樂安恢覆成孩子模樣，幼稚地爭辯，撅著嘴跟顧和出門了。
……
這一日，顧和帶著顧樂安來藥皂鋪子查賬。
有來買藥皂的熟客見到顧樂安，對顧和討好道：“顧東家，你家孩子長得可真好看，訂婚了嗎？”
“她還小。”顧和搖頭，不願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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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那客人瞅了一眼顧和皺起的眉頭，吞了吞口水還是繼續道：“那啥，吾子今年十二了，與樂安年齡正般配，我那孩子……”
“你…”顧和正要出聲打斷這個厚臉皮的客人，不料顧樂安先開口了，“王伯，我才不嫁人，我要一輩子陪著阿爹。”
“樂安，女孩子哪有不嫁人的。”那客人不讚同地搖頭。
“請你出去，別再說了。”顧和面色暗沈，“我家孩子的婚事他自己做主。”
見顧和生氣了，客人氣虛：“我…我就是說說而已。”說完後他連忙閉嘴，訕笑著拿上買好的藥皂離去。
這客人走出店鋪後，嘴裏小聲咕嚕著只有自己才聽得見的話：“女人哪有不成婚的。”
“哎，也不知道顧掌櫃這藥皂鋪子之後會給哪個野小子。”
“我還是多爭取一下，讓我兒子把那金疙瘩娶回家。”
……
本來顧和以為這只是意外，但沒想到，每當他前去鋪子，總有客人頻頻問起了顧樂安的婚事，甚至還有媒婆跑到他們家裏來了。
顧和都被這些人無語住了：“樂安今年才八歲，這些人太喪心病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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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和隱隱明白，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沖著藥皂鋪子來的。這個朝代對女性並不友好，尤其在財產繼承這一方面，並沒有明確的法律規定女子是否有財產擁有權。所以，倘若家中只有女兒，那面臨著被吃絕戶的可能。
所以家中只有獨女時，總會有鬣狗聞風而來，它們想要撕扯屬於別人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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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該怎麽辦呢？”顧和頭一次體會身為人父為孩子的婚事操碎心的感覺。
宅院外的門砰砰作響，顧和原以為是那些不死心的人又來了，哪知道一開門，卻見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老伯，你來我家何故？”顧和打量老者一番，確定自己並不認識這人。
“老夫聞臨陽顧和之才名，今日特來拜訪。”
“我哪來的才名，你恐怕是搞錯了。”
老者左手杵著拐杖，右手撫了把胡須，瞇著眼笑道：“水車、農肥皆出自你手，利國利民，此乃大才。”
顧和意外地看向老者，楞了一會兒才道：“皆是顧某偶然發現，老伯謬讚了。”他在這個老者身上，看到了陳知府的影子，尤其是這老者看過來的那雙眼睛。
不會又是……
想到某個可能，顧和按住大門想要合上，哪知這老者突然腿腳利索地縮了進來。
這下，老者也不玩神秘了，開門見山道：“顧和，入朝有什麽不好的嗎？”
“我乃當朝聖師，只要你願意，我可勸說陛下許你高官厚祿。”
“獲得無上權勢，奸詐小人不敢來犯，憑借你的才能，定能在有生之年做出一番事業千古流芳！”
“而且…”聖師稍一停頓，看向顧和，“只要你入朝為陛下效力，你憂煩之事亦能解決。”
之前還未說話的顧和聽到這句話後，猛地眸光一暗，他晦澀地開口：“您如何得知我有煩心之事？”
“哈哈哈！”感受到顧和神經緊張，聖師笑著解釋道，“老夫初來此地，打探得知，藥皂鋪子那位顧東家近日罵了前來提親的人，遭人議論。”
“老夫並沒有其他意思。”
顧和反覆地打量了聖師好幾眼，輕輕地點了點頭。
聖師見此，聲音緩和，再接再厲道：“你倘若為高官有權勢，那你的孩子就有更多的選擇，他們忌憚你，便不會有人再輕賤的女兒和兄弟。”
“那樣的日子豈不快哉！”
但顧和聽後，卻搖頭道：“那我身死了之後，權勢不在，女兒該怎麽辦？”
聖師：“那時你女兒已在夫家生活多年，自是夫妻恩愛和睦，也有了兒女根基。”
顧和抿唇，否決聖師的話，“您說的那只是一種可能，也有可能丈夫混賬。”
“那就仔細挑選。”
顧和：“知人知面不知心。”
聖師：“……”看來無論怎麽勸，面前之人總會挖出漏洞。
最後，聖師嘆息一聲：“哎，孩子長大總是要獨當一面的，你不應該為孩子操心一輩子。”
“況且陛下聖旨已下，不日就有大太監來宣旨了，你能違背嗎？”
顧和淺白的膚色在陽光下鍍上一層層淡淡的金輝，他沒有回答聖師的話，只說：“這是我唯一的孩子，我希望她過得好。”
“而且，是很用心才養出來的孩子啊，怎麽能被別人欺辱糟蹋呢。”
“聖師大人，我想和陛下做一個交易，還請您能幫我。”顧和突然道。
“我雖不能入朝為官，但也願意用平生之能為陛下效力，但希望能換取我朝律法改變，不知您可否幫我傳達。”
既然想不出好辦法，那就改變這個不公的時代吧！
聖師握緊拐杖的手微微顫抖，最後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你當真令人意外啊！”
“奇人也，怪人也！”
“好，老夫會傳達的。”
顧和看著聖師離去的背影，慶幸道：“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如果沒有通情達理的聖師，他在皇帝的旨意下，只得被迫走近官場的漩渦，做自己不喜歡的事。
“我穿越的是普通人，不能對抗這個時代的至高強權。”
“以後必須註意，非必要情況，絕對不能再暴露過多了。”顧和坐在石凳上，似在自言自語，“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不為時代所裹挾，要麽擁有足夠的自保能力，要麽就…躲在暗處。”
“以後的世界一定要註意，絕不展露太多引入註意！”顧和再次重覆。
等聖師從顧和的宅院出來時，才剛走出幾步路，前方的街道就有輛深紫的馬車行駛過來。
“聖師快上馬車。”
“嗯。”聖師進入馬車內，坐在絲綢軟墊上閉目養神，過了一會兒，他對緊緊跟在車外的大太監道：“陛下的聖旨暫時不宣，待老夫向陛下上書後再做決定。”
“是。”大太監面色如常，沒有絲毫異議。倘若其他朝臣敢插手聖旨之事，恐怕腦袋都不夠砍。但這位是聖師，他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可能比太子還高，於當今陛下亦師亦父。
第二日，顧和又聽見敲門聲，一打開又是昨日那位老者，聖師大人。
“顧小友，為了你老夫可是違抗了聖命啊。”老者像個老頑童似的跑進宅子裏，坐在桃樹下的石凳上，“老夫現在都不敢回皇都了，又在臨陽縣舉目無親，接下來就只能借住在你這裏了。”
聖師幫了他那麽多，顧和當然答應，不過有些意外聖師這孩童似的脾氣。望著聖師左搖右晃的身影，他不由想到顧樂安，明明小小年紀，卻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這兩人真是兩個極端啊。
在皇城等了許久的皇帝終於看到大太監一行人回來了，然而卻發現，最重要的兩個人沒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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